中医治国
家庭中医保健普及班二期学员 一个摇摆的小资产阶级
幼时便听得两个有关中医神效的故事,加上些许民族虚荣心,使我对中医一直保有奇幻般的认识。以至始终对鲁迅先生对中医的过分抨击不能释怀,甚至曾一度不喜鲁迅先生的文章。
第一个的故事应是定义为发生过的故有的事实,是我父亲对我讲的。事情发生在天津将要解放那年,我的不满周岁的亲叔叔突发急症。具体什么病现在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很重,重到了周围邻居觉得应该尽快准备后事了。我爷爷当时应该是很着急,通常人在情急之下也总还会残存一丝希望,况且待在家里肯定于事无补,于是便出去寻希望,但走出了胡同口,却又不知向何处去(那时中医应该确如鲁迅先生所讲良莠不齐,有名气的西医儿科大夫一时也确实难找)。不过机缘巧合,正在两眼茫茫处,我爷爷迎面遇到了他的一位懂中医术的朋友(但此人并不以行医为本业)。可想而知,我爷爷这回抓住了救命稻草,两人风似的回了家,诊了我叔叔的病症后,才发现由于事发突然,爷爷的朋友身上空空,没带任何器具。而当时孩子太小且已昏迷多时,脉搏气息已无,回去拿时间不允许,开方抓药更是开渠灭火。情急之下,爷爷的朋友取下了汽灯罩作为火罐(由于经常停电,家里备有用电石作燃料的汽灯)据说是拔了一下或若干下,总之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皆大欢喜。
我幼时每次听到这个故事,都能抖擞精神、小心砰跳。同时感慨有幸能生在解放后还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不仅有了疫苗接种和强大的西医体系,而且伙食条件可以与以前的大地主和资本家相比。心想以前的老中医终可以放心被绝迹了。
另一则故事就应该定义为姑且有之的事了。也是听我父亲讲的。文革时期,江青同志(什么事都爱往江青同志身上推,江青同志要是低调些就好了)在天津达仁堂药厂订安宫牛黄丸。安宫牛黄丸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搓丸药了,据说工人们是在武装的解放军战士的监视下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并将其装盒,最后由专人专车将丸药运走。那时丸药刚运走,工人们便冲向做丸药的案子,一边向案子上泼水一边刷案子(文革时可没有6s,工人老大哥做卫生的热情为何如此高呢?)。最为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工人们把洗案子的水没刷向地上没刷向盆里,而是往自己身上刷,为何?呵呵,老大哥们回家之后都把湿衣服泡在自家盆里,并用清水洗,洗后将洗衣服的水留着当药喝呐。因为据说天津当时天然牛黄的供应量是以克计的,而安宫牛黄的神奇效果可从它的服用方法中就窥见一斑。安宫牛黄丸的说明书上有这样的话(大致意思):人昏厥无意识(假死状态),撬开牙关,捅入药丸,用水送(虚者用参汤),人可回阳救逆起死回生。
爷爷奶奶相继过世之后(奶奶过世时,房价已经飞涨多年了),家里人最先分的不是房产和家具,而是奶奶存了几十年的药,存了几十年还能喝的应该只有中药了。
不多不少的两个故事恰恰应合了中医的外治与内治(这么清晰的定义得惠于中医班的聂老师),在这两个故事影响下,使我在幼年时期就潜藏了对中医模糊但全面而正确的认识。但是在我的成长阶段(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在与中医治疗的直接接触中,给我的切实感受是中医繁琐而低效,只是在潜意识中伏有对中医的好感。究其原因:当时医院里极少采取中医外治,对除肢体扭伤之类的病症均采用药物或手术治疗,而西医也开中成药。并且电视里面往往出现煎药伺候病人的镜头时,那个病人必定时日无多了。所以煎草药弄得满屋子药味不说,还容易影响病人的情绪反而加重病情。因此中医这个概念在我家慢慢就演变成了中成药和生活习惯(按中医的观念进行日常起居和调整饮食)。在资本的胁迫下,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经济文化上的殖民化,也使越来越多的人难以按照传统方式生活起居,得病之后无不追求速效而难以治本,所以中成药也在电视广告和商业文化的冲击下日渐消弥。
课上几位老师从始至终强调中医在西医和西方逻辑以及中国自身殖民地商业文化的冲击下已经濒临消亡边缘。像吕老师所说,中医体系也是哲学方法的一部分,不仅从属自然科学也属于社会科学。从中医角度讲,正气固则外邪不侵。中国的现状正是文革期间对传统士大夫文化进行了否定而建立了准革命的大众文化,但改革至今对革命和任何带有正义抗争的文化都进行了全面的否定,使中国尽失自我特色。正本不存,外邪必入,在外部势力和国内堕落利益集团的联合下,中国成为民族虚无主义日盛,殖民文化花团锦簇,集世界道德糟粕于一身的特色国家,虚火上升于表,实已病入膏肓。但久病必虚,现在个人觉得应以温补改良为主,而以泄为辅,立破相随,调动各方面积极力量,各尽其责!此也印证了中医的哲学指导意义。
在超巨大城市运动、无节制纵欲消费这一满足大资本运作模式的生活方式普及下,中医生存的土壤已经悄然沙化。但中医却在此时悄然兴起,表面上与医疗改革的失败直接相关,但也应了中国物极必反的传统哲学论断。在中国病陈病深的时刻,自我免疫机能已被调动,中国建国后全面频繁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所奠定的强大而有效的免疫系统发挥作用了(课上老师们举的例证大多来自于那个时期,既然我们知道了曙光的曾经可以存在,那么接下的便是不懈的追寻,这先行的一步,中医班的老师们和组织者们已经带我们走出)。
以上是听课的总的思想感受,下面介绍一下在家庭中医班听课的直接感受。
个人觉得郭韩两位老师是主讲中医政治课的,更像是学习前的动员,可以算作开学典礼的一部分。吕老师是主讲中医导论的,深入浅出。个人觉得这三位老师的课是必要听的,因为如果不接受中医天人合一的系统观和黄老道法自然的哲学观点是难以形成悟性,以致真正学好中医并坚持习用的。同时了解中医当前所面临的迫切形势可以激发我们学习中医的动力,使我们在学习时带有使命感。
聂、王老师二位老师是主讲中医专业课的,王老师是聂老师长假期间请来助教的,以后是否常来不能确定。专业课应是以中医外治方法为主,虽说是入门,门槛也低,且不涉及用针,但是所涵盖的范围极广:基础的经络、脏腑、穴位及其对应的病症所涉及的基础理论及寻穴、温灸、按摩、拔罐、刮痧的手法以及辩证都须不断习练且频繁的交流感悟,假以时日才有可能运用纯熟算得真入得门,如果加个期限,我想两三年应该是速进了。所以对于我这样的初学者,当前务实的做法是从简单可行的方面先行着手,责成自己按照中医的养生观念指导自己的日常起居和饮食,由此促成家人和周围人生活习惯的转变,并用掌握的中医外治技巧缓解家人和朋友的身心疲劳,并针对个人情况和生活工作环境对可能出现的病症提高警惕加以积极的预防,达到保健的目的,以实现家庭保健这一办班宗旨。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能治好一些病症达到立即见效,我想也可能是十分巧合的。在手法不熟一知半解的条件下,不仅达不到手到病除的效果,还会改变病人对中医本来抱有的积极态度。总之,还需一个相当长的历练过程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如此,治学如此,治国亦是如此!应作长远打算,只争朝夕。既要有正确的思想观念,也要有娴熟的操作技能,还需要一个较长的积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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