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22日,中国中医科学院成立60周年纪念大会在京举行,习近平致贺信
前段时间,30多岁的杨女士患了一种怪病,被西医判为“死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她找到一位老中医诊治,几个疗程下来终于见效。她毅然辞职跟着老中医当起了学徒。让杨女士欣喜的是,如果《中医药法》正式出台,跟师学徒也能拿到行医资格证,有望名正言顺地坐堂行医。
让业界翘首期盼30多年的《中医药法》一旦获得人大通过,我国就将有第一部关于中医药的国家法律。草案征求意见超过32000条,反对者认为,立法是为无照行医的中医开绿灯,中药机构自行炮制饮片属于法外施恩。支持者认为,《宪法》第21条规定,发展现代医药和我国传统医药。若不立法,宪法赋予传统医药的法律地位无法明确。
中医药是我国的国粹,国粹需要国法来保障。由于缺乏法律保障,歧视、否定、取消中医药之声不绝于耳,极大地影响了中医药事业的发展。有人说,中西医早已不是并重,只能说是中西医并存。这话虽有点偏激,但从传统医药在世界范围内的发展可窥一斑。目前世界上有54个国家制定了传统医学相关法案,92个国家对传统医药单独立法管理。同为世界人口大国、传统医药大国,印度境内有785万余名传统医药注册服务提供者。反观国内,从1949年到2014年,全国中医执业(助理)医师从27.6万人增加到41.9万人;同期西医执业(助理)医师从8.7万人增加到289.3万人。中医西医两种异质医学体系并存,冲突在所难免。此消彼长并非二者之间优胜劣汰,根源在于游戏规则出了问题。
我国现行涉及中医药的法律法规不只是立法层次低、体系不完整,更要紧的是存在明显“硬伤”——“以西律中”。以《执业医师法》为例,它成为部分中医从业者高不可及的“门槛”。拿不到行医资格证却有一技之长的15万名民间中医,只能沦落为非法行医。几千年来,中医一直靠的是师承教育,师带徒出名医。清代名医叶天士曾拜师17位名医,才学到精湛的医术。如今中医师承教育虽然得到认可,但缺乏可操作性,只能当学徒不能行医。2015年,朱良春、石仰山等8位国医大师先后逝去。60位国医大师现已去世超过1/3。年近百岁的国医大师邓铁涛自嘲为“一代完人”。一个个远去的身影,折射出中医薪火相传的焦虑。《中医药法》草案提出,以师承方式学习中医或者经多年实践、医术确有专长的人员,经考核合格后即可取得中医医师资格。
《执业医师法》《药品管理法》中一些中医药规定,被诟病为“中医西化”“中药西管”,《中医药法》草案在不触动两法的前提下,立法效力如何?当前,中医药振兴发展迎来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坚持立改废释并举”,本着后法优于前法的原则,草案应对两法中相关内容重新规定,确保为中医药发展松绑。
中医药发展的困境,仅靠一部立法尚不足以药到病除。但立法如同一剂强心针,提振着中医药行业的信心。立法推进的过程,也是中医药界不断发挥特色优势、赢得认同的过程。立法能为中医药发展营造良好的法治氛围,充分发挥五种资源优势,有助于我们切实把中医药这一祖先留下的宝贵财富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共同迎接中医药的春天。(王君平)
他们,把中医送到海外
2015年年底,习近平总书记在致中国中医科学院成立60周年贺信中写道:希望广大中医药工增强民族自信,勇攀医学高峰,深入发掘中医药宝库中的精华,充分发挥中医药的独特优势,推进中医药现代化,推动中医药走向世界。
目前,中医药已传播到183个国家和地区。今天起,本版推出“中医药走出去”系列报道,展现中医药在海外发展的情况,以及走出去过程中的经验与思考,以飨读者。首先为大家介绍两位在海外传播中医药的华人。
澳大利亚注册中医师刘涵
与患者成为好朋友
在澳大利亚悉尼的中国城,最受当地人欢迎的当数中医诊所。不到30岁的刘涵,就在一家名为黄氏姐姐的中医诊所行医。她尽管年轻,接诊的患者可不少,流利的英语让她和患者无障碍沟通。
耗时两年拿到执业资格
2011年,本研连读的刘涵从北京中医药大学毕业,2012年随家人移民到澳大利亚。
刘涵定居悉尼后,耗时将近两年才拿到澳洲的中医执业资格,正式持证上岗。
如果一个中医师资历浅、人年轻,华人患者多抱着怀疑的态度。而澳大利亚人对年轻医师的认可度相对高一些。他们愿意尝试,关注效果,不关注医师的行医年限。很多当地人对中医很感兴趣,相对于苦味的中药,针灸、刮痧、火罐、推拿更好接受。
澳大利亚没有公立的中医院,所有的中医师都在私人诊所上班。刘涵说,海外行医需要一个人独立完成诊疗全部过程,没有上级医师的帮助和其他科室的支持。单打独斗考验的是诊疗水平,督促她不断看书学习和打磨技术。
在束缚中弘扬中医药
刘涵刚开始工作不久,病人不多,信心不是很足。临床的信心,是从一个个病人的鼓励中建立起来。
一个移民澳大利亚的新西兰人肩背疼痛,经过问诊和体格检查,确认是由于长期使用电脑而引发的肩背筋膜炎。刘涵当天对其进行了针灸治疗,并教授他颈肩背的功能锻炼。第二周,他又来到了诊所,肩背部的疼痛已经缓解了90%。为了治疗肩背的疼痛,他曾花费6000多澳元看物理治疗师,但并没有什么效果。他惊奇中医的疗效,非常感激刘涵,后来两人成为好朋友。
经过3年立法过渡期,澳大利亚从2015年7月起,海外学历不能直接认证。中国中医本科以上学历,经过政府学历认证符合条件后,才有资格参加英文中医考试;而且所有中医师必须通过雅思考试方能完成注册。这些条件都限制了国内中医师来澳大利亚发展。
另外,中药是中医的武器,但很多禁止进口和使用。刘涵感觉一些常用药的限制束缚了中医的手脚,一些适应症的药方无法开出。比如麻黄细辛附子,甚至桃仁,食品监督局都列为违禁使用食品,诊所出售或使用都是违法的。
最让刘涵担心的是,西医所谓干针对中医针灸的挑战。澳大利亚西医学习2天补习班就能使用干针,而中医针灸需要积累多年经验。澳大利亚是全民医保,西医扎针灸病人不用花钱,所以很多人选择西医扎针灸。
刘涵认为,海外中医的发展离不开国内的沃土。尽管有行医多年的国内老中医传授临床经验,但刘涵仍觉得很有限、不过瘾。她所在的澳大利亚中医学会,近年来一直寻求和国内中医界沟通,通过和中医院校的合作,举行学术交流会,或者请国内知名教授来澳讲学等,给海外中医创造学习机会。
在美执业27年的“神针金”
推广中医主要靠疗效
70多岁的多萝西因摔倒后引发剧烈头痛,在美国某知名医院多次就诊无效。她慕名来到金观源诊所就诊,不出数月,头痛完全消失。
奥运冠军慕名前来
金观源是北京中医药大学首批临床海外特聘专家。从浙江湖州的赤脚医生到美国的医学博士,美国整体医学研究所所长、国际著名的临床针灸师兼神经生理学家,他在美国执业27年,孜孜不倦地传播中医文化。
1989年2月,作为浙江医科大学教师,金观源受美国威斯康星医学院之邀担当访问学者和开展博士后研究,后以“特殊人才”优先定居美国。他通过考试获得了全美针灸证书和威斯康星州针灸师执照,在密尔沃基市开设了针灸诊所,并长期担任州政府中医针灸顾问。
20多年来,金大夫的诊所已发展成为美国中西部最具规模、最有影响的中医针灸治疗场所。每天前来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不仅有当地居民和来自明尼苏达州等附近州的患者,还有音乐名人、奥运冠军等。
有口皆碑,全球收徒
针灸获得当地居民的认可并非一帆风顺。1990年金观源开诊所时,几乎对每个患者都要先“上一堂课”,给他们解释什么是针灸,为什么针灸有效。最主要的还是要拿疗效来证明。大多数病人就是这样用疗效“教育”出来的。而一旦认可,他们会主动宣传针灸的神奇,就会把金观源介绍给家人、朋友、同事、客户,有时还会自豪地说:“这是我的医生。”
金观源表示,中医针灸的口碑宣传不亚于媒体传播。他搞的是现代针灸,用现代医学的术语来解释针灸机理,所以患者都很能接受。金观源还经常受当地西医协会及医学院邀请去介绍针灸。
到金观源诊所寻求治疗的多为顽固的慢性病患者,他们大多经多方治疗甚至手术失败后,才把针灸治疗作为自己最后的希望。2002年4月,美国橄榄球名将潘诺斯,在训练中出现剧烈腰疼,在当地医院作康复治疗几个疗程都没有明显效果。金观源凭借丰富的临床经验,采用较常人稍深的针刺深度为他治疗。经过一个疗程的治疗,潘诺斯迅速恢复了健康。他在密尔瓦基在线网站上发表了自己的针灸体验,高度赞扬金医生的医术。一个又一个治愈痼疾的成功事例,让金大夫被誉为“神针金”。
目前美国针灸从业人员水平参差不齐、对中医尤其是针灸机制的现代化表述不足等,让金观源夜不能寐,因此决定开门全球授徒,建立网络学堂,免费远程授业。美国中西部时间2015年12月12日夜,一场别开生面的全球中医拜师仪式通过网络视频会议举行。来自中国、美国、英国、韩国等世界各地的27名中医,集体拜师金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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