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耳的农业公司与死去的鸟儿
德国化学巨头拜耳农业再一次因为把具有高度毒副作用的化学制剂投放市场而遭炮轰。此前美国和德国有关当局对拜耳进行过调查,事由为整群蜜蜂神秘离奇死亡事件,是否与拜耳公司最畅销杀虫剂有关。目前荷兰科学家正在研究欧洲鸟类的大量减少的原因。最大嫌疑对象是一种革命性新式杀虫剂——系列型杀虫剂,名称为新式烟酰。拜耳公司的下属分公司“农作物科学”公司(CropScience)是领军生产者;这家公司也是拜耳公司负责转基因的分部。
荷兰的朱特芬(Zutphen)的实验毒理学服务处进行的检测指出,一种名为新烟酰的较新杀虫成份可导致鸟类和昆虫大量死亡,而蜜蜂更容易受到伤害,如果属实,这将不仅仅是让是爱鸟、爱蜜蜂者伤感而已,这是一场大灾难。
近年来欧洲各地都观察到鸟类大量减少。许多鸟类数量锐减,其中包括家雀、楼燕和八哥。自从1977年以来,英国的家雀数量已经减少68%。楼燕 仅从1994年来就减少了41%,八哥减少了26%。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森林鸟类和农村鸟类身上。[1]
朱特芬研究的主持人是汉克;腾尼克斯,最近有新作发表,“系统型杀虫剂:随时会发生的灾难”。腾尼克斯援用了所有的科学证据,结论是:新烟酰导致了昆虫世界的大灾难,受到致命伤害的鸟类数量繁多。
中国也有了吗?
腾尼克斯说,证据显示,自从1990年以来捕食昆虫的鸟类大量减少,因昆虫的世界萎靡不振,捕食昆虫的鸟类没有食物可吃了。正是从九十年代开始,拜耳农业公司以及其他杀虫剂生产商引入了革命性的新型杀虫剂——新烟酰。养蜂人最先发现问题,大量蜜蜂离开蜂巢并死去,这种现象被称为“蜂群崩溃紊乱症”(CCD)。
1994年欧洲发现最早蜜蜂死亡个案,事件的影响随即被刻意淡化,但是2006年“蜂群崩溃紊乱”已经到达美国。来自中国的报告是,因为太缺少蜜蜂,在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用人工给农作物授粉。应该受谴责的,是不是拜耳农业公司的新式杀虫剂新烟酰呢?
从2006年到2009年,三分之一的美国养蜂人报告了蜂群崩溃紊乱。除了蜂蜜收入减少之外,最让人担忧的是,农作物中有35%是依靠蜜蜂传授花粉的。[2]
问题不仅存在于西方:中国有些地方的农民自己动手用人工为农作物授粉了。
科学换成钱一共能值多少
从移动电话到转基因农作物都充满了争议。犯罪嫌疑人的名单上有:害虫、病毒、霉菌感染和杀虫剂。
按照美国新近公布的一项研究,蜜蜂死亡现象(蜂群崩溃紊乱)是一种病毒和一种霉菌相互作用导致的后果。病毒是无脊椎动物的彩虹病毒,霉菌是Nosema apis。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拜耳农业公司所遭遇的炮火应该转移——该公司年销售额十亿美元的杀虫剂“雨披”(Poncho)正在遭受严重质疑。
我在1999年写过,拜耳公司的”雨披”(Poncho)杀虫剂中的有效成分噻虫胺(clothianidin),被用作种子包衣剂,用于处理玉米、甜菜、高粱的种子,防止虫害,但这种东西有神经毒性,对蜜蜂有潜在的杀伤作用,而且这种杀虫剂会到达植株的各个部分。1999年法国管理当局禁止了”雨披”(Poncho)的一个老版本,随后又拒绝批准噻虫胺。
法国的研究发现,蜜蜂对于这种杀虫剂的敏感性,远远超过拜耳的“农作物科学”公司自己的研究结果所报告的程度。
美国现在的研究显然是要撇清拜耳公司的”雨披”(Poncho) 和其他系统型杀虫剂的责任,在拜耳农作物公司的网页上被狂热吹捧。这里正好有一个事实的脚注:美国这项研究的主持人叫杰里·布罗曼申科,他的蜜蜂授粉科研课题,是拿拜耳的农作物科学公司给的经费完成的。
根据荷兰乌特勒支大学的杰伦·凡·德·斯洛基斯的看法,布罗曼申科的研究没有涉及真正的问题,因为“已有的研究表明,接触新烟酰会使蜂群更容易感染 霉菌、更容易感染病毒”。[3]
腾尼克斯提出,“新烟酰是一场革命,因为它们被放到种子的内部、充满整个植株、因为它们溶于水(因此被称为系统型杀虫剂)。昆虫吃了植株的任何部分都会死。” [4]
极小的剂量都具有杀灭作用。最近对蜜蜂做的实验室研究表明,这些杀虫剂会在中枢神经系统中积累,因此极小剂量都可以在长时间里造成杀灭作用。新烟酰具有如此长期作用的原因是,它与昆虫的中枢神经系统感受器结合后不会再分离。
更令腾尼克斯警醒的事实是,新烟酰可以离开植物植株,传播到很远的地方。“新烟酰是水溶性的,在土壤中有移动性,可以被雨水冲刷到地表和地下水中——荷兰人从2004年就观察到了这一点。结果是,新烟酰可能被野生植物吸收,散布到整个自然界,对非靶标昆虫造成不可逆危害。[5]
意大利的农学检测
在意大利也有一个研究小组,由九位农学家组成,他们用新烟酰喷洒植物,然后做(对照)研究。在某些条件下,用包衣剂处理的玉米种子的植株叶缘处渗出液凝结的水滴中,就包含了足够多的杀虫剂,足以伤害蜜蜂。这项研究使用的玉米种子用了三种系统型新烟酰制剂(imidacloprid, thiamethoxam, and clothianidan),一种非系统型杀虫剂氟普尼尔(fipronil)。所购种子是商业销售用的,在购买时已用杀虫剂做了包衣处理。[6]
拜耳公司出售含有imidacloprid新烟酰的一系列产品,商标是“放心的系统”。[7]
研究人员不间断地观察蜜蜂,记录从它们接触和饮水到出现症状的时间。已观察到的两种症状是:蜜蜂的腹部拱起,双翅麻痹。过去的研究表明,蜂翼麻痹是不可逆症状,一旦发生就表明蜜蜂将死亡。研究结果表明,水滴中的三种系统型杀虫剂都可以轻易导致蜂翼麻痹、蜜蜂死亡。[8]
非系统型杀虫剂fipronil 没有在叶缘凝水珠中被发现。研究人员还发现,那些浓度低于伤害成虫的杀虫剂成分可以被成虫蜜蜂带回蜂巢,喂给幼虫——这更加令人警觉,因为这会对蜂群的延续造成严重后果。研究报告说,不至于杀死成年蜜蜂的低浓度杀虫剂可能影响蜜蜂幼虫的发育。[9]
2008年德国、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亚禁止在玉米上使用两类新烟酰。法国自从1999年就禁止了一类新烟酰用于向日葵种子。腾尼克斯认为,在全球禁用是唯一的解决方案。“新烟酰相当于化学致癌物,没有任何一个适用标准(不论多低)可以应用。为了避免大型灾难发生,我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禁用这种化学物质。[10]
孟山都最畅销的产品“农达”含有草甘膦以及其他专利化合物,现已有证据表明,那些化合物在极低浓度下即能伤害人类胚胎细胞,现在拜耳公司的包含新烟酰的系统型杀虫剂已被证明,不仅能杀死蜜蜂,还能间接地大量杀死鸟类。
趁着人类居住地还没有变成荒漠,立即行动起来,对那些化学物质进行完全独立的长期性检验,彻底检验那些化学物质的应用后果,已是刻不容缓。没有经过如此检验的毒药不能再轻易销售。所谓独立性,就是不允许任何大公司出钱资助科学家做这样的检测,而今天大公司的钱已经全面渗透了大学校园和政府的研究机构。
注解:
[1] Kate Ravilious, N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A world without birds, The Independent, 15 November 2010.
[2] Ibid.
[3] Ibid.
[4] Ibid.
[5] Ibid.
[6] Girolami, V., L. Mazzon, A. Squartini, N. Mori, M. Marzaro, A. Di Bernardo, M. Greatti, C. Giorio, A. Tapparo. 2009. Translocation of neonicotinoid insecticides from coated seeds to seedling guttation drops: A novel way of intoxication for bees. Journal of Economic Entomology 102(5): 1808-1815.
[7] Bayer Crop Sciences website, accessed in http://www.bayercropscience.co.uk/content.output/274/214/Crop Centre/Seed Treatment/Secur essentials.mspx
[8] Girolami, et al, op. cit.
[9] Ibid.
[10] Kate Ravilious, op. Cit.
[1] Kate Ravilious, N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A world without birds, The Independent, 15 November 2010.
[1] Ibid.
[1] Ibid.
[1] Ibid.
[1] Ibid.
[1] Girolami, V., L. Mazzon, A. Squartini, N. Mori, M. Marzaro, A. Di Bernardo, M. Greatti, C. Giorio, A. Tapparo. 2009. Translocation of neonicotinoid insecticides from coated seeds to seedling guttation drops: A novel way of intoxication for bees. Journal of Economic Entomology 102(5): 1808-1815.
[1] Bayer Crop Sciences website, accessed in http://www.bayercropscience.co.uk/content.output/274/214/Crop Centre/Seed Treatment/Secur essentials.mspx
[1] Girolami, et al, op. cit.
[1] Ibid.
[1] Kate Ravilious, op. C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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