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就利比亚局势及相关问题,专访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战略问题研究中心张文木教授。他认为对中国而言,没有必要过分关注利比亚战局的细节,需要讨论的是这场战争对世界格局及中国的影响和意义。
欧洲等到了展开攻势的机会
记者:21世纪美欧的联合军事行动通常是美国牵头、欧洲跟从,可这次打击利比亚,法国和英国表现得更积极,美国反而显得有些“半推半就”。这是为什么?
张文木:3月27日,北约决定从美国手中全面接管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美国主动放弃在北约的军事主导,折射出欧洲与美国之间出现了力量对比的变化。由此,欧洲在世界政治中初步显现出相应的攻势。
欧洲为此酝酿和准备了很久。二战之后,欧洲人痛定思痛,一直在谋求自身的统一。这个目标,是欧洲人在新形势下试图恢复欧洲主导的世界体系,即以没有欧洲分裂和没有殖民体系的“凡尔赛体系”,取代由美苏设计的、将欧洲分裂为东欧和西欧并由此弱化欧洲的“雅尔塔体系”。从1946年起,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卧薪尝胆”,欧洲人已经在欧洲本土接近完成了瓦解雅尔塔体系和恢复准凡尔赛体系的战略目标。
说“接近完成”,就是说还没有最终完成,这是由于它还没有完全收复地中海南岸。地中海是欧洲“柔软的腹部”,历史上的欧洲文明兴衰多由地中海开始。
欧洲人明白:地中海是欧洲的命运旋转门。如果不能收复地中海南岸,欧洲大陆就失去了自卫的屏障,其统一成果就不能巩固。
记者:为什么地中海对欧洲有如此重要的决定性?
张文木:罗马帝国在地中海的扩张给古代欧洲带来了文明,而成就罗马文明的关键步骤是击败迦太基(今突尼斯)并于公元前146年对其实行完全占领。同样,来自中欧平原的汪达尔人(Vandals)于公元5世纪中叶对迦太基的完全占领,标志着罗马文明即欧洲的古代文明已近尾声。
19世纪初法国与英国争霸,拿破仑失败的起点是1805年的特拉法加海战。此役失败导致拿破仑失去了地中海制海权。随后英俄争霸,这场大角逐胜负分水岭是1853~1856年的克里米亚战争,俄国战败,彻底失去了进入地中海、从而失去了控制欧洲的可能。
20世纪前半叶两次“世界大战”,冲突双方的目的都在于争夺地中海。一战是德国与俄国争夺巴尔干,并利用“萨拉热窝事件”发动了战争。二战起于意大利对英国在地中海的霸权形成挑战,而轴心国的失败也起始于隆美尔在北非的失败。同样的原因,为了保卫欧洲,丘吉尔坚持“第二战场”从夺取“欧洲柔软的下腹部”攻占西西里岛开始。为了瓦解英帝国从而瓦解欧洲的世界霸权,罗斯福则联手斯大林,坚持从法国北部的诺曼底而不是从地中海开始反攻,将欧洲东西一分为二,东欧归入苏联控制,欧洲实际上被挤压为“西欧”。
1956年,美国又联手苏联,利用“苏伊士运河事件”将英法逐出埃及。失去埃及,也就基本失去了北非;失去了北非,也就失去了地中海;没有地中海,已统一的欧洲就是泥足巨人。
记者:这就是说,很长时间以来,欧洲一直在等待一个“翻身”的机会?
张文木:两次世界大战发生于欧洲源于欧洲地缘政治的破碎性,这也导致欧洲失去了本已牢牢掌握着的世界霸权。为此,痛定思痛,欧洲决心实现统一。而要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是瓦解苏联。20世纪90年代,欧洲人借美国之手打倒了雅尔塔体系的关键支柱苏联,欧洲失去了东面的战略压力之后,便正式打出统一的旗帜。1993年11月1日,条约正式生效,“欧共体”更名为“欧盟”。这标志着欧共体从经济实体向经济政治实体过渡。1995年,奥地利、瑞典和芬兰加入,使欧盟成员国扩大到15个。在西欧稳定后,欧盟又乘胜追击,放手向东扩张,科索沃战争后,迅速收复了“从波罗的海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的特里斯特”即丘吉尔所说的“铁幕”以东地区。2002年11月18日,欧盟15国外长会议决定邀请塞浦路斯、匈牙利、捷克、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马耳他、波兰、斯洛伐克和斯洛文尼亚10个中东欧国家入盟。2003年4月16日,在希腊首都雅典举行的欧盟首脑会议上,上述10国正式签署入盟协议。2004年5月1日,这10个国家正式成为欧盟的成员国。2007年1月,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两国加入欧盟。欧盟经历了6次扩大,成为一个涵盖27个国家、总人口超过4.8亿的当今世界上经济实力最强、一体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联合体。欧洲人仅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就接近完成了汤因比所谓的“内部的一次大革命”,即欧洲大陆的内部整合。
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欧盟若拿不下地中海,那以上的所有统一成果也将功败垂成。因此,欧盟联合美国于2008年2月17日促成科索沃议会通过独立宣言,使欧洲统一进程在地中海北岸的巴尔干最后收口。同年7月13日,欧盟27个成员国和16个地中海南岸国家领导人在巴黎举行峰会, 决定正式启动1995年萨科齐提出的“巴塞罗那进程:地中海联盟” 计划。峰会发表的声明表示,要把地中海沿岸变为一个和平、民主、合作和繁荣的地区,宣告地中海联盟正式成立。
2010年,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宣布“重返亚洲”和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美国作战部队从伊拉克撤出,让欧洲感觉到有巨大的战略空间等待欧洲填补,欧盟将地中海南岸纳入欧洲统一进程的时机已经到来。而2011年初在中东、北非如火如荼展开的“茉莉花革命”与欧盟的目标不期而遇。
与20世纪中叶在世界范围广泛爆发的民族民主解放运动,其矛头所向多是亲近英法政权的现象产生的原因一样,这次“茉莉花革命”的矛头所向多是亲美的政权。2011年2月11日,执政长达30年、曾经叱咤风云的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在反政府抗议声中黯然走下政治舞台。正如1956年埃及变局使美国介入地中海南岸的后果一样,2011年的埃及变局也必将使欧盟在北非的影响有了可靠的基地。
但是,突破美国在北非的影响力,完成欧洲真正的统一,仅靠“茉莉花”是不行的,真正的攻坚还需“枪杆子”的配合。这样,利比亚便合乎逻辑地成了埃及之后欧盟进军地中海南岸的突破口,这是需要用武力迅速拿下的关键点。
记者:利比亚为什么这么关键?
张文木:只要看一眼地图,就能明白利比亚对于欧盟突破北非的地缘政治含义。利比亚地处北非中段,东靠埃及,与突尼斯(古罗马文化就是从这里突入北非的)和阿尔及利亚为邻,控制利比亚就控制了突尼斯;控制了突尼斯就控制了西西里岛,由此也就通过意大利将欧洲与北非连为一体:东可控制埃及,继而控制苏伊士运河和红海,西可通过法国和西班牙控制直布罗陀海峡。
17世纪初,莎士比亚曾将“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摆到已来到世界新文明门槛前面的英国人面前,现在“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再一次摆在欧洲人的面前。这次出兵利比亚及接手北约,是对欧盟50多年推进的统一成果的总考验。
美国已经放手北约,欧洲一旦在英法的带领下,以1853年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胆气拿下利比亚,那美国人也会品尝到1956年英法在苏伊士运河危机中被逐出北非的感觉。
有人对利比亚分裂乐观其成
记者:不过,一些分析人士似乎并不看好法国,尤其认为萨科齐总统过于“冲动”。还有人认为萨科齐这样“蛮干”,主要是为了竞选以及他内心深处的“拿破仑情结”。您怎么看?
张文木:“大事业往往需要一点天真去推动。”萨科齐的轻率性格这次很可能要为欧洲开辟崭新的历史。因为不管这场战争的结局如何,欧洲在21世纪第一个十年中在中亚拖垮了美国,这方面英国人立了“大功”,在第二个十年刚刚开始时,欧洲人已独立地将其作战力量投入北非。事实上,仅就目前的形势看,欧洲人已达到了战略目标。
这是因为,利比亚目前还是欧洲的有限目标,欧洲有力量实现这个有限目标。根据19世纪英法等欧洲国家治理世界的经验,部分保留而不是完全消灭卡扎菲政权,同时在利比亚东部地中海沿岸扶起另一个反对派“政权”,会使欧盟战略利益最大化。因为只有卡扎菲存在,利比亚反对派“政权”才会对欧洲军事力量形成绝对依赖。只有形成这种绝对依赖,欧盟才能无限制地攫夺利比亚的石油等物质利益,还可以进一步在利比亚立足并进一步向东方和西方推进,巩固欧洲统一的战略目标。无疑,这也将是欧盟主导下的北约的战略目标。
事实上,北约对利比亚政府反对派力量实行的是明扶暗压政策。据报道,直至2011年4月底,利比亚反政府武装还在“加紧修理从政府军方面缴获的武器,加强自身装备”。5月3日,利比亚反对派负责经济和石油事务的代表塔尔胡尼说:“我们国内的流动资金可能能够维持3周,最多能维持4周。”他说:“我认为,如果从我们的法国、意大利和美国朋友处借得贷款,我们的状况将会好转。”他说“我们需要200亿~300亿美元”,这将帮助他的“政府”渡过接下来的3~4周。
这说明,北约并不想真正扶持利比亚的反对派力量。北约的近期目标是控制北非沿岸而不是北非国家,为此,北约并不希望在北非沿岸培植起一个有实力的地方政治力量。一个虚弱的“班加西”当局有利于北约从北非实现战略性突破,然后再东与埃及西与阿尔及利亚相呼应,并实现完全控制整个地中海南岸的目标。
记者:您认为利比亚局势将如何发展?
张文木:对欧盟最好的结局是老布什“海湾战争”式的结局,即在保留对卡扎菲巨大压力的同时,反政府“政权”也能长期存在;其次是小布什“伊拉克战争”式的结局,即由于英法国力不支而使利比亚两种力量失衡,最终导致英法对美国的需求增大,使美国重新获得在欧洲的绝对影响力。
美国并不需要利比亚形势尽早出现有利于欧洲的结局,但确实需要出现有利于欧洲的稳定局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欧洲腾出手来,按计划支持美国在远东的针对中国的行动。
要达到这一目标,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让利比亚冲突双方在法律上接受利比亚东西“分治”或分裂的事实。而卡扎非的前途,就在于它是否能够帮助西方国家做到这一点。
目前,北约没有控制利亚比全境的能力,用美国国防部部长盖茨的话说,就是“重复另外一场阿富汗或者伊拉克战争入侵、镇压、管理一个很大的第三世界国家的可能非常低。”但如果只消化部分利比亚地区的“战果”,北约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欧美共治”意在削弱中国
记者:人们通常认为,美国的全球控制力在金融危机之后下降了。那么从利比亚局势看,欧洲代替美国冲到前台,一方面要实现自身利益,另一方面是否也在配合美国的全球战略?
张文木:从20世纪80年代迄今的历史演进看,放弃二战后“苏美共治”的雅尔塔体系,用“欧美共治”的新体系取而代之,是自里根至小布什期间美国自觉推行的外交取向。
1982年波兰发生动乱。里根表示要“推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分裂欧洲的《雅尔塔协议》”。2005年5月,布什在莫斯科当着普京的面誓言要“埋葬雅尔塔遗产”。从1982年的马岛之战、1991年的海湾战争和苏联解体、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再到新世纪开始的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和现在北约打击利比亚的军事行动,无不显示欧美之间尽管也有各自的“小九九”目标一致的特征。
2010年,在欧洲开始向地中海南岸布局的同时,美国公开提出“重返东亚”,这显然不仅仅是美国一家的宣誓,而是北约即欧美的宣誓。与20世纪初期欧洲主导“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不同的只是,目前欧美试图共建的这个世界体系的主导权尚在美国手中,因此,如果从主导权优先原则排序,我们不妨将这个新体系称为“华盛顿-凡尔赛”体系。
目前,这个转换过程在欧洲大西洋地区接近完成,接下来就是亚洲太平洋地区。
记者:“欧美共治”似乎意味着一种新的“全球分工”模式。在这种格局中,中国是联合的对象,还是削弱的对象?
张文木:如果将美国“重返亚洲”的政策放在欧美全球战略分工,而不是传统的雅尔塔体系中的俄国、美国和中国三家分工的大格局下,那么,中美关系缓冲的空间将大幅缩小。
由于目前的国际体系是市场经济支配的国际体系,欧盟、美国和中国的经济能力需要外部资源支持并对这种支持形成绝对依赖,而世界资源已不足以支持这三者的发展需求。
资源蛋糕就这么大,且美国已接受欧洲的统一,并为其清扫了“苏联”这个最大障碍,那么“欧元”的扩大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美国认可的。欧美接下来将是联合一致削弱中国,以从中获得更多资源份额。
记者:中国已经反复表示将“和平崛起”,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中国为全世界贡献廉价商品,中国经济还在“后金融危机”时代为拉动世界经济作出了贡献,为什么还是不招人待见?
张文木:从本质上说这是由于不公正的世界资源分配体系造成的。2010年4月1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接受澳大利亚电视台采访时已说得很明白:
“如果10亿中国人口也过上与美国、澳大利亚同样的生活,那将是人类的悲剧,地球资源根本承受不了,全世界将陷入非常悲惨的境地。美国并不想限制中国的发展,但中国在发展的时候要承担起国际上的责任。中国人要富裕起来可以,但中国领导人应该想出一个新模式,不要让地球无法承担。”
这段话的前半部分说明了美国“重返亚洲”政策的目的,后半段说明了对付中国的手段。也就是说,发展中的中国,如果不能为比中国更为发达的西方让出资源的话,那中国就应当“让位”:要么被打掉,要么自觉“低碳”。
记者:“低碳”?这是指新能源开发利用,或者节能环保的经济模式吗?
张文木:中国人眼中的“中国低碳”,与美国人眼中的“低碳中国”是完全不同的。前者表达的是一个更为发展的技术概念,后者则是一个“去工业化”或去“工业化发展”的政治概念;前者是一个发展方式问题,后者则是一个发展道路问题。
对近现代国家而言,工业力才是发展能力的核心,国家间的竞争就是工业力的竞争。因此,剥夺一国的工业力,尤其是重工业能力便成了剥夺这个国家发展能力的关键。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前夕,美国曾制定计划要把德国人“变成牧羊人、苹果园主和家禽饲养员”,并由此毁灭德国的工业能力。显然,由“牧羊人、苹果园主和家禽饲养员”而不是大工业集团组成的国家经济,就是目前西方人对发展中国家所要求的“低碳”经济,这也就是奥巴马要求中国人“应该想出”的“新模式”。这在中国看来,显然不能接受,因此必然要与西方斗争。
苏联解体后,美国帮助欧洲瓦解苏联并由此迅速走向统一。2010年在欧洲开始向地中海南岸布局的同时,美国开始公开提出“重返东亚”,这显然不仅仅是美国一家的宣誓,而是北约即欧美的共同宣誓。
美国既然决定与欧盟瓜分世界资源,那在击垮苏联、挫败了俄罗斯的发展势力之后,下一个目标只能是中国。
美国帮助欧洲瓦解了苏联和南斯拉夫并使欧洲大陆统一,在巴尔干收口,为此耗尽了国力。作为回报,利比亚动荡过后的欧盟也会在远东,尤其在中国问题上全力协助美国。
狼真的来了,而且还不止一只,它后面还有一群;尽管头狼已老,但后面的已获得新生,并已与老狼调整好战略分工和利益分配关系。世界力量正在进行重组,真正的挑战正在来临。
列宁的判断仍不过时
记者:许多人认为欧美之间的矛盾也很深。比如有些评论认为,这次利比亚之战是美元与欧元在石油富产区的较量,说这是一场“货币战争”。您怎么看?
张文木:这是一个重要但不是本质性的分析。金融是资源的倒影。支撑国家金融的并不是金融本身,而是稀缺资源。在沙漠中是拥有一瓶水的人有钱还是有一麻袋钱的人有钱?显然是有一瓶水的人有钱。这个问题最终就演变为有枪加水的人有钱。这是问题的本质。靠钱是打不赢钱的,得靠枪。美国金融危机的源头在中亚而不在华尔街银行。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方国家的“团结”是有一定限度的。用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评价说:“资本家在他们的竞争中表现出彼此都是假兄弟,但面对整个工人阶级却结成真正的共济会团体。”
目前中东的形势与20世纪50年代艾森豪威尔时期苏美比如同在1956年发生的苏伊士运河危机事件和波匈事件中联手压逐欧洲的情形正好相反。这时准备向利比亚开刀并志在必夺的英法已大有“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的自得,而此时的美国也一定感到了1956年苏伊士运河危机事件中,英法备受排挤时感到的那种凉意。
但这还不是西方分裂的“最后的晚餐”。利比亚之后,欧盟将控制北非,欧洲的统一将基本实现,这时英国就会体验到今天日本在整体性的亚洲大陆面前的那种被边缘化的感觉。
我们再看日本。美国“重返亚洲”倚重的基础盟友是日本。但日本毕竟是遭受过美国原子弹打击的国家。对美国人而言,日本拥有核武器比朝鲜拥有核武器更为可怕。在东北亚核查问题上,美国人最不便直说的就是日本拥核问题。为了重返东亚并建立大西洋盟友关系,即欧洲盎格鲁-撒克逊国家联盟,而非雅尔塔盟友即俄国和中国的远东体系,那美国首先应当做的是废掉日本的核能力。
2011年3月8日,日本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曾说:日本可以在一年内建造核武器。不知是否巧合,话音刚落,日本大地震几乎毁灭了日本几十年来埋头发展的核能力,当然,同时也为美国推进“重返亚洲”战略、放手让日本在亚洲搅局除去了难以言传的心病。此后的美日关系将更为紧密,日本对美国将更加依赖,为美国效命更加卖力。但从长远看,也加深了日本人对美国的刻骨仇恨。
列宁说:“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绝对规律。”这个论断至今不仅没有过时,反而更显出真理的光芒。与20世纪上半叶相似而与下半叶不同的只是,在21世纪的头十年这个“绝对规律”运动进入了相对活跃期。
张文木,1957年生,法学博士,现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战略问题研究中心教授。著有《中国新世纪安全战略》、《世界地缘政治中的中国国家安全利益分析》、《全球视野中的中国国家安全战略》、《论中国海权》。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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