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美国国务卿克里在耶路撒冷与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会谈后,离开以色列开始赴欧洲访问。克里与内塔尼亚胡的会谈主要集中在如何重启巴以谈判及怎样应对伊朗核威胁两个问题上。
克里8日结束访问土耳其,抵达约旦河西岸城市拉姆安拉,与巴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举行了会谈。这是克里在过去3周内第三次访问中东,凸显美国对中东问题的重视程度。斡旋巴以、剑指伊朗、施压叙利亚,是克里此次中东行的主要战略考量。
克里与阿巴斯的会谈持续一个小时,两人讨论了“激活巴以谈判的最佳途径”。在巴以问题上,美国外交一个重要变化是,正试图借力土耳其,希望这个重要的盟友能在巴以间发挥重要作用。
据报道,克里在伊斯坦布尔分别与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和外长达武特奥卢进行了会谈,聚焦巴以问题、叙利亚危机和伊核问题等。克里敦促土耳其尽快恢复与以色列的关系正常化,希望土耳其能在巴以问题上发挥重要影响。他说:“土耳其和以色列是美国最重要的地区盟友,两国关系正常化对中东地区的发展与和平至关重要。”克里还具体“支招”,土以两国大使各自返回对方国家的工作岗位,是实现双方关系正常化“首先要做的事”。
克里表示,土耳其完全可以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发挥重要影响。有分析认为,克里之所以如此看重土耳其,是因为土耳其一直与哈马斯、法塔赫关系都很好,各方都乐意与之打交道,其具备调解巴以关系的资质和潜力。土耳其《每日新闻报》资深记者伊斯密尔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认为,克里“找对了人”,土耳其是合适的促和“人选”,这可以使美国少走许多弯路。
关于伊朗核问题,克里在伊斯坦布尔强调说,“伊核谈判的大门仍然敞开,但是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他特别指出“这不是无止境的进程”。中东媒体注意到,克里在强调政治解决作为首选的同时,也不排除其它选项。
有评论指出,克里对伊朗“隔空喊话”是说给以色列听。内塔尼亚胡强烈要求美国等为伊朗核问题设置为期数周的“最后期限”,他7日表示,如果伊朗逾越这一期限,以色列将独自对伊朗采取军事行动,而不再顾及美国立场。
内塔尼亚胡强调指出:“我们感激国际社会为阻止伊朗核项目所做的各种努力,但是我们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任何人,即使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美国)。”对此,克里则安抚说:“重点是应该继续谈判,并在谈判的基础上试图寻找共识。”
附文:美国“中东行”背后的“潜台词”
雷希颖 澳大利亚广播公司 中东问题评论员 《 青年参考 》( 2013年04月03日 02 版)
“里奥行”释放的不仅不是回归中东的信号,反倒是表明了白宫急于化解中东危机、抽手中东、聚力亚太的意愿。
继国务卿克里首访选择中东后,美国总统奥巴马也结束了对中东为期4天的访问之旅,美国再度释放出“关注中东”的信号。需要注意的是,这两次访问都没选择避开伊拉克战争十周年这个敏感日期。
尽管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纽兰对此一再强调,克里的出访只是一次“聆听之旅”,并不会对美国当前的外交政策产生影响,但克里此行的“潜台词”,即美国外交的风向标问题,依旧让全球各大媒体费神费脑了一番。之后的奥巴马出访中东,则更是将全球媒体的猜测潮推向顶点。
该如何去理解“里奥中东行”背后的“潜台词”呢?
从国际背景看,“里奥行”是在“一团乱麻”中展开:东亚这锅粥正在烹调中,还需美国制衡下的文火慢烤;南海那坛酒也正在发酵,要酿成,美国还需往里继续加料;欧洲的冬天还没走,欧盟内部的分离主义倾向渐浓,那里正企盼着山姆大叔的“御寒衣物”;中东的“阿拉伯之春”则继续高烧,这让“撤兵时间表已定”的奥巴马政府很焦虑。
从美国国内看,经济问题是美国的核心问题和最大困境:财政赤字居高难下,白宫的口袋捉襟见肘;经济市场日渐萧条,高失业率和低增长率的经济现实让奥巴马政府有苦难言;军费难支,五角大楼被迫重新调整全球军力布局,抽身中东,聚焦亚太。
基于这样的内外背景,克里、奥巴马的出访选择不可谓不明智:选择欧盟和中东,这不仅可以避免对亚太“用力过猛”,还遥相呼应了白宫当前工作的重点,即尽快复苏美国的经济,化解美国的财政和经济困境;同时,它还能够为美国下一阶段的外交活动埋下伏笔。
除了复苏经济外,奥巴马政府提出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则是白宫在短期内不会放弃的核心战略目标——这既是美国全球战略安全的考量,又是美国维系其经济霸主地位的必然要求。事实上,依靠“号召结束伊拉克战争”等牌赢得选举的奥巴马,深刻明白中东这个泥潭对美国全球战略的捆绑和束缚。
“9·11”后的中东,对美国人来说可谓是“炼狱”。据美国Eisenhower Study Group在Costs of War报告中的数据,美国在过去的十几年以及在未来的时间里,它将为伊拉克、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战争付出大约3.2至4万亿美元的代价。除了经济上的负担,美国在中东同样还陷入了政治以及文化的困境:其中东政治盟友的接连倒台,使美国的中东战略坠入冰点;穆斯林反美情绪的高涨,这让包括前国务卿希拉里在内的美国人都困顿不解;此外,随着美国国内反战呼声的高涨,任何一位政客都不敢冒民意之大不韪,贸然再度将美国重新带入中东泥潭。再者,美国急于集中精力处理亚太事务,这就要求其必须尽快让自己从中东的事务中脱身出来。
基于此,“里奥行”不仅是为了经济,它还肩负着为“亚太再平衡”战略消除“不稳定因素”的重任。事实上,为了配合其战略重心的调整,美国的全球战略部署一直在有节奏的调整着。
不过,奥巴马政府要想有效实施其新战略,一个相对稳定的中东则是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只可惜,现在的中东不仅没能走向平静,反而愈加地混乱。这就迫使奥巴马政府暂时把注意力转回中东,以期尽快解开中东困局。从事实上看,“里奥行”也正是围绕着叙利亚危机、伊朗核问题、阿富汗问题和巴以问题这四个捆绑着美国手脚的“死结”展开的,再从结果上看,本次“里奥行”虽然并未取得显著的成果,但随着美以关系的“回热”、以色列与土耳其关系的恢复和改善等,它们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帮助美国回归以“代理人”模式操控中东的旧时状态,进而从中东适度“抽身”。
对于“里奥行”的“潜台词”,有些评论员和专家认为,它意味着美国的外交重心被重新带回了中东。
对此,笔者认为,首先,奥巴马政府对“中东”有深刻的理解,不可能会再重蹈小布什的覆辙。过去十几年,中东带给美国的教训是深刻的,它不仅让美国在经济上遭受重创,还让美国在政治上信誉受损,此外,它更激化了穆斯林世界与西方世界之间的矛盾。奥巴马对此深有感触,因而,他自第一任竞选开始,便坚定的表达了要从阿富汗和伊拉克撤军的愿望,并且,他在第一任期内,也确实实现了帮助美国大兵从中东逐步抽身的目标。既然过去的四年奥巴马都没有允许美国再“留恋”中东泥潭,那么未来的四年他如何能放纵美国回归呢?
其次,美国的核心利益决定了美国不会回归。中东虽然在能源安全和地缘战略上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但单从美国的角度来看,随着页岩气革命的继续,它对中东石油的依赖度必将越来越低,中东石油对美国能源安全的钳制力将越来越小,美国犯不着为了“能源安全”命题再入“虎穴”;同时,随着北约东扩的稳步进行,相关区域对美国的战略威胁大大减小,再加上美国国家财政的羞涩,白宫是不会为了相对较小的战略“需求”付出太大的战略“成本”的。美国的核心利益决定了美国不会回归中东,“亚太再平衡”战略才是其当前全球战略的重中之重。
第三,哪怕美国想回归中东,它恐怕也难以“回去”了。2010年底开始的阿拉伯之春除了带给中东区域无休止的混乱外,它还将“伊斯兰”重新捧回了政治的中心舞台。新建立的具有宗教性质的政权,虽然在面子上与美国继续保持着互动和合作,但无法掩盖新政权对美国以及西方世界渐行渐远的事实。
基于以上原因,“里奥行”释放的不仅不是回归中东的信号,反倒是表明了白宫急于化解中东危机、抽手中东、聚力亚太的意愿。克里与奥巴马在公开发言中,反复强调美国希望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当前的叙利亚问题、伊朗问题以及巴以问题,这正是从侧面反映了美国不愿再度深陷中东,希望从中东的困境中解脱的意愿。
不过,纵然白宫的构想是“美好”的,但无论是跨大西洋贸易和投资自由贸易区的建立,还是对其中东战略的再调整,这些问题都不是几次“里奥行”就能够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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