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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 第六章 戴季陶起草“纲领” 陈望道翻译《宣言》

王先金 · 2008-12-05 · 来源:
纪念毛主席 收藏( 评论() 字体: / /

        日出东方 第六章 戴季陶起草“共产党纲领” 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

        王先金 编著

         第六章  戴季陶起草“共产党纲领”  

                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  

                                            1920年4月初,北京最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不远处一幢外国公寓里,来了五位新客人。客人们一律持“苏维埃俄罗斯共和国”护照。三男两女,其中一位男子一望而知是中国人,却能操一口流畅的俄语。  

    据说,这五位客人是俄文报纸《生活报》的记者。他们都带有《生活报》记者证。此次中国之行,为的是筹建一家通讯社,名曰“华俄通讯社”。这家通讯社将把中国的新闻消息译成俄文,发往俄国,同时把俄国的新闻译成中文,供给中国各报刊,以促进中俄两国的信息交流。  

    就在这个代表团到达北京不久,又有两位从不同途径赶来的俄国人悄然到达北京,并与他们取得了联系。  

戴 季 陶       其中的一位是俄国妇女,也来自海参崴。不过,她的外貌跟正宗的俄罗斯妇女不同。她是贝加尔湖沿岸的布里亚特蒙古人。她会讲俄语,也会讲蒙古语。她叫萨赫扬诺娃,俄共(布)远东地区委员会负责人之一。  

    另一位是身材高大的男子,蓄着大胡子,这位俄国人会讲一口纯正的法语他本是俄国工人,后来侨居法国。他倒是一名符其实的记者,从哈尔滨奉命赶来。他叫斯托扬诺维奇,又名米诺尔,俄共(布)党员。  

    萨赫扬诺娃和斯托扬诺维奇前来北京,都是为了配合那个《生活报》记者代表团执行的特殊使命。  

    那位中国人叫杨明斋,1882年出生在山东平度县的一个农民家里。十六岁时,家里已无力供他继续上学,只好回家务农。不久,他成了亲,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不幸的是,新婚不久,妻子便去世了。村里有人去“闯俄罗斯”,正陷于苦闷之中的他,也随着去了。这样,1901年春,杨明斋到了海参崴,在那里做工,也就学会了俄语。此后,他进入广漠荒僻的西伯利亚做工,成为劳苦的华工中的一员。他介入了俄国工人运动,成了布尔什维克中的一员。当红军进入海参崴后,杨明斋受到重视。他身为布尔什维克,又是中国人,通晓中、俄两国语言,是难得的,可以从事与中国共产主义者建立联系的恰当人才。他参加了海参崴的俄共(布)远东地区委员会的工作。  

    1920年1月,一份来自海参崴的重要报告,送到了俄共布中央委员会。这份报告是由库什纳列夫和萨赫扬诺娃共同署名的:俄共(布)远东地区委员会着手和中国的革命者建立经常的联系。  

    也就是在这份报告送出不久,李大钊送走了陈独秀,来到了天津“特别一区”那幢小楼。来自天津的重要信息,迅速传到了海参崴。  

    1920年3月,就在建立远东局不久,俄共(布)中央与共产国际磋商,并获得了共产国际的批准、同意,给俄共(布)中央远东局海参崴分局发去电报:派遣一个代表团前往中国。  

    杨明斋被选入代表团,他的职务是翻译。  

    代表团的负责人是俄国人格列高里·纳乌莫维奇·维经斯基。他又名查尔金,后来在中国取了一个汉名,叫吴廷康。  

    维经斯基,中等身材,温文尔雅,学问渊博,生于1893年4月。他从小当工人,二十岁那年,他前往美国谋生,因此他英语也讲得流畅。二十二岁时他在美国加入了社会党,开始介入政治。十月革命后回到俄国。1918年11月,原沙俄海军上将、黑海舰队司令高尔察克叛变,曾占领西北利亚、乌拉尔和伏尔加河一带。维经斯基奉命参加地下工作,反对高尔察克。  

    1919年5月,维经斯基在海参崴被白匪逮捕,流放到库页岛做苦役。后来,他暗中联合了岛上被流放的政治犯,成功地进行了爆动,获得了自由。  

    代表团的成员还有库兹涅佐娃维经斯基的妻子。马马耶夫当他的秘书。马马耶夫的妻子马马耶娃也参加了代表团。二十五岁的马马耶夫本是苏俄红军军官,马马耶娃则是莫斯科歌舞团演员。她在代表团中担任打字员。这样,两对夫妇同行,看上去像是去中国旅游似的,便于掩人耳目。  

    杨明斋首先“采访”的是号称“中国通”的波列伏依,他在北京大学教俄语,中文名叫鲍立维。鲍立维对《新青年》杂志非常注意,每期必读。所以他注意起李大钊和陈独秀的大名。他曾送给李大钊一些来自莫斯科的关于马列主义的小册子,使李大钊十分高兴。  

    杨明斋和鲍立维用俄语交谈着,说是苏俄《生活报》记者维经斯基希望报导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人物,鲍立维伸出了左手的大拇指说:“李大钊!”又马上伸出右手的大拇指说:“陈独秀!”  

    杨明斋又去拜访北大另一位俄籍教员伊凡诺夫。此人也是一位“中国通”。他的中文名字叫伊凤阁。伊凤阁所介绍的中国共产主义运动情况,大致跟鲍立维说的差不多,他同样提到了“北李南陈”。  

    维经斯基决定访问“北李南陈”。陈独秀已经出走上海,他就请鲍立维、伊凤阁介绍,前往访问李大钊。  

    维经斯基等人来到北大图书馆,同李大钊见面谈了一席话之后,便要求见见参加过“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的一些学生。李大钊便找来了张国焘、罗章龙、李梅羹、刘仁静等和维经斯基等人座谈。会上,维经斯基首先介绍了俄国十月革命的情况。他还带来了一些介绍十月革命的书刊。维经斯基说:“你们在座的同学参加了五四运动,又在研究马克斯学说,你们都是当前中国革命需要的人才。你们要好好学习,要了解苏俄十月革命,正因为如此,中国应有一个象俄国共产党那样的组织。”  

    维经斯基的最后一名话,正合李大钊的心愿。李大钊说:“维经斯基先生,你要了解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不可不去上海访问陈独秀先生。他是《新青年》杂志的创始人和主编。”  

    “李先生,我也早已听说陈独秀先生的大名,不知您能否代为介绍?”维经斯基赶紧说。  

    “行,行。我写一封亲笔信给他,你带在身边。他看了信,就会愿意接受你的采访。”李大钊说道。  

    李大钊拿起毛笔,当即挥就一封信,交给了维经斯基。  

    于是,维经斯基率领代表团的大部分人启程去上海。只留下马马耶夫夫妇在北京,继续跟李大钊保持联系。  

    四月的上海,毛毛细雨不住地飘飘洒洒。维经斯基一行人来到上海,住进了大东旅社。  

    杨明斋把他们安顿好后,便顺利地找到了亚东图书馆,又从汪孟邹那里知道了陈独秀的地址,他便赶往环龙路渔阳里二号陈独秀的住处。  

    陈独秀开门一看是位陌生的山东人,就有点不高兴,因为到他这儿来的都是熟人,怎么会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知道他的住处?  

    杨明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陈独秀,他一看信封上李大钊那熟悉的笔迹,马上变得热情起来,连声说:“请,请进!”  

    陈独秀关切地问起李大钊的近况,问起北大的近况。看罢信,知道李大钊介绍苏俄《生活报》记者吴廷康先生前来访问,陈独秀马上答应了。他说:“我去看望吴先生。”  

    “不,不,在旅馆里谈话不方便。我陪他到你这儿来。”杨明斋说。  

    第二天,两位客人来到了渔阳里二号的客厅里,陈独秀关紧了大门。  

    “久仰!久仰!”维经斯基也学着中国人双手抱拳说。  

    初次的会晤,只在三人中进行。维经斯基讲俄语,陈独秀讲汉语,杨明斋当翻译。双方的谈话,大都是彼此介绍各自国家的情况,维经斯基向陈独秀介绍十月革命后的苏俄,陈独秀则介绍五四运动后的中国。  

    第一次谈话在客客气气中开始,在客客气气中结束,似乎双方都在观察着对方。  

    当陈独秀知道了这位“记者”的真实身份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异常密切了。他们开始讨论在中国建立共产党这一问题。  

    维经斯基搬出了大东旅社,和他的代表团迁往法租界霞飞路716号住了下来。他们在爱华德路挂出了俄国《生活报》记者的牌子。维经斯基在上海“安营扎寨”,开始认真执行他在海参崴接受的使命。  

    新渔阳里与渔阳里只有一箭之隔。新渔阳里六号,最初原是李汉俊住的。1918年底,李汉俊从日本回来,租下此屋居住。后来,李汉俊迁往三益里,与哥哥李书城同住。他把新渔阳里六号转给戴季陶住。  

    维经斯基访问了戴季陶之后,觉得这位国民党员的家中更适合于开一些座谈会。于是,除了密谈在陈独秀家进行之外,各种聚会便在戴季聊那里举行。  

    最初参加那里聚会的是陈独秀、戴季陶、沈玄庐、李汉俊、张东荪。邵力子有时来坐一会儿,又匆匆坐着他的黄包车走了。  

    维经斯基设想:把《新青年》、《星期评论》、《时事新报》结合起来,建立一个革命同盟,并由这几个刊物的主持人联合起来,发起成立中国共产党或是中国社会党。  

    《新青年》的主持人是陈独秀、李大钊,《星期评论》的主持人是戴季陶、沈玄庐、李汉俊,《时事新报》的主持人是张东荪。  

    开了几回座谈会,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维经斯基终于把建党的设想,明确地向这几位“笔杆”提了出来。  

    张东荪一听,就吓跑了。他原以为这个组织是学术研究性质,现在说是要成立共产党,他就不参加了。因为他是研究系,他还不打算脱离研究系。  

    所谓“研究系”,原是梁启超、汤化龙等成立的“宪法研究会”。后来演变为“不过问政治,专心从事学术研究”的“研究系”,以北京《晨报》和上海《时事新报》为机关报。张东荪作为《时事新报》主编,是研究系首领之一。  

    1920年5月,陈独秀约了戴季陶、施存统、沈玄庐、陈望道、李汉俊、周佛海、杨明斋和袁振英等人,同俄国代表到戴季陶住宅密商组织共产党的办法。商定由张继和柏文蔚(辛亥革命后柏文蔚任安徽都督时,陈独秀曾任他的秘书长)成头,由戴季陶起草共产党纲领......  

    那天会上,维经斯基说:“中国现在关于新思想的潮流,虽然澎湃,但是,第一太复杂,有无政治主义、工团主义、社会民主主义、基尔特社会主义,五花八门,没有一个主流,使思想界成为混乱局面;第二,没有组织。做文章,说空话的人多,实际行动,一点都没有。这样决不能推动中国革命。所以我希望你们考虑组织中国共产党。”  

    戴季陶起草了一个《中国共产党党纲》草案,拿到会上来讨论时,他却不到会参加讨论,而且再也不参加商讨组建中国共产党的事。戴季陶说,他怕违背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原来孙中山知道戴季陶参与成立中国共产党一事,就把戴季陶骂了一顿。  

    戴季陶从新渔阳里搬走了,离去时他说“我无论如何一定从旁赞助,现在暂时退出。”  

    戴季陶搬走了,杨明斋租下了这间房子,搬了进来。于是,这里更成了维经斯基召集各种座谈会的场所。  

    戴季陶走了,李汉俊着手起草党章。他在两张八行信纸上写了七、八条,其中最主要的一条是:“中国共产党用下列手段,达到社会革命的目的:一、劳工专政,二、生产合作。”  

    李达说:“我不同意‘生产合作’这一条。”  

    陈独秀说:“等起草党纲时再改。”  

    有人提出:“这个党,叫什么名字?叫‘中国社会党’,还是叫‘中国共产党’?”  

    引起了一番争论,陈独秀也定不下来。陈独秀说:“名字暂时不要定,等我写封信跟守常商量一下。”  

    不久,李大钊的回信来了,他的意见是叫共产党。中国共产党的名称就定了下来。  

    作为建党的第一步,1920年5月在上海组织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负责人是陈独秀。小组的成员有:李汉俊、沈玄庐、陈望道、俞秀桦、沈雁冰、邵力子、杨明斋以及施存统等。  

    就在酝酿、筹备建立中国共产党的那些日子里,一本薄薄的小书的出版,如同下了一场及时雨。  

    这本小书封面上印着一位络腮胡子的人物的半身像,他就是马克思。在马克思坐像的上端,赫然印着《共产党宣言》五个大字。  

    《共产党宣言》,是马克思和恩格思在1847年12月至1848年1月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的纲领,是马克思、恩格思的名著。这本书的要点和摘译,从1905年起,陆续传到了中国来。然而,《共产党宣言》在中国一直没有全译本。要成立共产党,要了解共产党,怎么可以不读《共产党宣言》呢?  

    第一个筹划把《共产党宣言》译成中文的是戴季陶。。他在日本时便买了一本日文版《共产党宣言》,深知这本书的份量。他细细看了一下,便知难而退。他想物色一位合适的译者,把它译出来在《星期评论》上连载。  

    邵力子得知此事,向戴季陶举荐一人:杭州的陈望道!邵力子深知此人功底不凡,能胜任翻译《共产党宣言》。                               陈 望 道  

          陈望道像个农民,脸瘦削,那颧骨显得更为突出,肤色黝黑。不过,他在书生群中颇为不凡,从小跟人学过武当拳,轻轻一跃,便可跳过一、两张八仙桌。  

    他原名陈参一,浙江义乌人。到日本主攻法律,兼学经济、物理、数学、哲学、文学。1919年5月,他结束在日本的四年半的留学生活,来到杭州,应校长经亨颐之聘,在浙江第一师范当语文教师。  

    浙江第一师范是浙江颇有声望的学校。校长经亨颐曾留学日本,浙江名流,后来曾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其女经普椿为廖承志夫人。  

    1919年底,发生“一师风潮”,陈望道不得不离开该校。就在这时,戴季陶约他翻译《共产党宣言》,给了他日文版《共产党宣言》,还给了他英文版《共产党宣言》作为对照之用。这本英文版《共产党宣言》是陈独秀通过李大钊从北大图书馆借出来的。  

    1920年2月下旬,陈望道回到义乌老家过春节,便着手翻译《共产党宣言》。  

    陈望避开来来往往的亲友,躲进老家的柴屋里。这间屋子,一半堆着柴禾,墙壁积灰一寸多厚,墙角布满蜘蛛网。他端来两条长板凳,横上一快铺板,就算书桌。在泥地上铺几捆稻草,算是凳子。入夜,点上一盏昏黄的油灯。  

    他不时翻阅着《日汉辞典》、《英汉辞典》,字斟句酌着。这是一本很重要的书,又是一本很难译的书。头一句话,便使他绞尽脑汁,这才终于译定为:“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  

    其后,罗章龙曾试图从德文版原著《共产党宣言》译成中文,也深感“理论深邃,语言精练”。为了译第一句,罗章龙亦“徘徊”良久。  

    江南的春寒,不断袭入那无窗的柴屋,陈望道手脚麻木。烟茶比往日费了好几倍。香烟一支接着一支。茶壶里,一天要加几回茶叶。每抽完一支烟,他总要用小茶壶倒一点茶水洗一下手指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四月下旬,当陈望道译完《共产党宣言》,正要寄往上海,忽然接到一封电报,是《星期评论》编辑部发来的,邀请他到上海担任编辑。  

    二十九岁的陈望道兴冲冲提起小皮箱,离开了老家,来到上海,住进了李汉俊家。斜对过是邵力子家。  

    陈望道把《共产党宣言》译文连同两种版本的原文交给了李汉俊,请他和陈独秀校阅译文。  

    当李汉俊、陈独秀校阅了《共产党宣言》,再经陈望道改定,准备由《星期评论》发表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编辑部开会决定《星期评论》停刊。原因是反动政府当局干涉,自四十七期后,已寄出的被没收,未寄出的不能寄出,排字工人辛辛苦苦印成的《星期评论》,像山一样堆在仓库里。  

    前来就任编辑的陈望道,尚未走马上任,就告吹了。  

    《新青年》编辑部只有陈独秀一个人,正需要编辑,陈望道就成了《新青年》编辑。  

    陈独秀想方设法要把《共产党宣言》付印。陈独秀与维经斯基商量,维经斯基拿出了一笔钱作为经费,租了一间房子,建立了一个小型印刷所“又新印刷所”。  

    “又新印刷所”承印的第一本书,便是《共产党宣言》。1920年8月初印了一千册,不胫而走。紧接着,在9月里再版,又印一千册。  

    这就是中国第一本完整的《共产党宣言》。后来,成仿吾到1978年依照德文原版译出了《共产党宣言》的新译本。  

    陈望道在翻译好《共产党宣言》后,受聘来到上海大学任教,讲授《共产党宣言提要,深受各方欢迎。  

    上海大学是1922年10月由于右任创办的。它的前身是东南高等专科师范学校。东南高师校政极端腐败。学生联合起来赶走了原校长,公推国民党人于右任为校长。于右任到任不久,便请来了邓中夏、瞿秋白来校担任领导职务。上海大学成了一所新型的革命大学。学校在组织上很开通,在领导班子中各类人都有,既有共产党,又有国民党;在政治上很开明,明确提出以改造社会为目标,开社会主义讲义课;在教育上,更是十分开放,他们坚持开门办学。全校师生除踊跃投身于“五卅”反帝运动外,还深入到工厂区办平民学校。因此,当时人称:“北京大学和上海大学,是共产党活动的北南两大中心。”  

    在中国最早研究和介绍《共产党宣言》的李大钊也曾来上海大学讲课。上海大学也成了中国宣传《共产党宣言》的重要陈地之一。  

    走了张东荪,走了戴季陶。来了陈望道,又来了李达。  

    1920年8月,一位身材壮实、三十岁的男子,刚从日本回来,就前往拜访陈独秀。这位湖南口音的来访者,原本只是看望陈独秀,却被陈独秀留住了,从此就住在渔阳里二号,成为《新青年》的新编辑。此人便是李达,号鹤鸣。  

    李达,1890年出生于湖南零陵县一户佃农的家庭。在兄弟五人之中,唯有他得到了读书的机会。他在日本留学时,读了许多日文版马克思主义著作,他读了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读了列宁的《国家与革命》等等。从1919年6月起,他就在邵力子主编的《民国日报》的副刊《觉悟》上,接连刊出《什么叫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目的》等文章,署名“鹤”。这位“鹤鸣”先生终于“鸣”了起来。  

    这时,陈独秀的夫人高君曼也终于带着女儿子美、儿子和年,从北京南下,住进了渔阳里二号。陈独秀发妻高晓岚所生长子、次子陈延年、陈乔年,原在上海震旦大学学习。就在陈独秀抵沪前夕,他们兄弟二人获准赴法国勤工俭学,于1920年1月离沪赴法。  

    那时节,常常出入渔阳里二号的,还有一位文弱书生,名叫沈德鸿,字雁冰。后来他写小说,以笔名“茅盾”出名。  

    这位以写《林空铺子》、《春蚕》、《子夜》著名的作家,在解放后当过十五年的文化部长,是非党人士。直到1981年3月7日以85岁高龄去世后,中共中央才根据他本人生前的要求,恢复他的党籍,党龄从1921年算起。               沈 雁 冰  

          茅盾跟那位进出渔阳里二号的王小姐,年纪差不多,王小姐却是他的表姑母,名叫王会悟,后来成了李达的夫人。  

    沈雁冰,浙江省桐乡县乌镇人,生于1896年,17岁时考取北大预科第一类。教他国文的,便是那位沈尹默。他在北大预科读了三年,经人介绍,进入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他的英文不错,所以在该所英文部工作,后调国文部。  

    陈独秀来到了上海,住进了渔阳里。陈独秀原本不认识沈雁冰,听张东荪说起沈雁冰能译英文稿,便约他见面。  

    “哦,原来你也是北大的!”陈独秀听沈雁冰说起了北京大学,说起了沈尹默老师,一见如故。  

    陈独秀拿出一叠英文的《国际通讯》(共产国际刊物)交给沈雁冰,说:“你把里面关于苏俄的介绍翻译出来,供《新青年》刊登。”  

    于是,沈雁冰参加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当时实际上叫上海社会党,宣传社会主义)的活动。他翻译了《俄国共产党党章》,还翻译过列宁的《国家与革命》第一章。  

    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成员有十七人,他们是:陈独秀、李汉俊、李达、杨明斋、陈望道、沈雁冰、俞秀桦、沈玄庐、邵力子、施存统、周佛海、沈泽民(沈雁冰之弟)、李启汉、林伯渠、袁振英、李中(原名李声蟹)、李季。  

    这个“小组”推选负责人,众望所归,当然公推陈独秀。维经斯基说:“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必须找有学问的人才能号召。”而陈独秀正符合这个条件。  

    “小组”的负责人叫什么好呢?维经斯基说:“按俄共(布)的习惯,应当叫书记。”当杨明斋把维经斯基的话译成中文,对于“书记”一词,小组的成员都感到新鲜,大家也都同意。  

    就这样,陈独秀担任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首任“书记”,为他后来担任“中国共产党总书记”打下了基础。  

    派出维经斯基前往中国,虽然得到了共产国际的同意,但毕竟不是共产国际直接委派的。列宁跟出席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中国代表“俄国共产党华员局”的刘绍周和安恩学晤面,考虑再直接派出共产国际的代表前往中国,帮助建立中国共产党。  

《国际歌》的几位译者  

            1871年,欧仁.鲍狄埃创作了一首名为《国际工人联盟》的诗歌,这就是后来传唱全世界的《国际歌》。1888年,工人业余音乐家狄盖特为它谱了曲。据考证最早的中译本出现在1920年10月,它发表在广东省共产主义小组主办的《劳动者》周刊上,遗憾的是没有署名。  

     我们能知道的第一位署名的中文译者是郑振铎。但是由于没有附上曲子,加之译诗是新诗,并不适合传唱。1923年6月,《新青年》上发表了瞿秋白直接从法文译过来的歌词和简谱《国际歌》。这就是第一首可以演唱的《国际歌》。                              瞿秋白  

    翻译时,瞿秋白一边弹奏风琴,一边反复吟唱,遇到难唱处就停下修改直到顺畅为止。例如,法文的“英特纳雄耐尔”意译为中文只有两个字:“国际”,而对应的音节有八拍,不仅难唱,而且失去了原有的节奏。经过仔细推敲,最终定下来用音译。  

    后来广泛传唱的歌词和简谱则是萧三翻译的。1923年,萧三在莫斯科时,他与陈独秀之子陈乔年一起,把《国际歌》的歌词翻译成了中文。后来萧三来到延安后,在延安文艺工的帮助下,又对歌词进行了重大修改甚至重译。  

    在1962年,中国音乐家协会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邀请有关专家,与萧三一起对《国际歌》歌词进行了更加仔细的推敲,随即产生了《国际歌》的新译本,一直唱到今天。  

    现在传唱的《国际歌》词中文译文如下:  

    “起来,饥寒交近的奴隶  

参阅资料  

        参见邓明以:《五四时期的陈望道同志》载《文史资料选辑》第61辑  

            叶永烈:《红色的起点中国共产党诞生纪实》       (1997.02.27)  

        参见《上海大学与『共产党宣言』》邓伟志/文  

          载《滇池晨报》1998.10.18                         (1998.10.19)  

        参见《文摘旬刊》2002.9.20 《〈国际歌〉有几位译者》  

        原载《人民政协报》2002.9.6 孟 东/文                (2002.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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