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炎黄春秋》2014年第2期刊登了彭知辉现先生写的《〈沁园春·雪〉的解读之争》,文中引用“谢泳曾发掘出毛泽东〈沁园春.雪〉1945年在重庆发表时两则相关材料。一是重庆〈大公报〉总编辑王芸生将这首词抄给傅斯年,在信中写道:‘日前之晤,承问笑话,忘记谈一事,即毛泽东近作之《沁园春.雪》也。特另纸录陈,以见此人满脑子什么思想也。’虽未具体展开,但很明显,对〈沁园春.雪〉语含不屑。二是作家吴组缃在当时的日记中,也谈及读〈沁园春.雪〉的感想:‘毛主一切为大众,于文艺尤主‘为老百姓喜闻乐见’,却作这样的词,毛反对个人英雄主义,而词中充满旧的个人英雄主义之气息。看他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些覇主比高下: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意与蒋先生争胜,流露踌躇满志之意。说山河壮丽,所以古今英雄都要争霸,逐鹿,他亦自居此类英雄之一,这些气味,使我极感不快。”
文中又说:“〈沁园春.雪〉发表后,出现了大量步韵、唱和之作和评论文章。其中围绕这首词是否有‘帝王思想’开展了一场激烈的笔战。”
从这可以看出,当时,在重庆对毛泽东《沁园春.雪》的攻击污蔑,何止就这两人。而这二位在信和日记中表达的还比较“客气”,未加入当时公开的“讨伐”之列,“骂人之作”。
真正让世人领略毛泽东风骚独步的是1945年的重庆,一个“山大王”居然会写诗填词,令世人刮目相看,而又令国民党当局惊恐万分,坐卧不安。蒋介石曾经组织一些文人加以攻击,他们通知各地党部,要求会作诗填词的国民党员每人写一首或数首《沁园春》,拟从中遴选几首在意境、气势和文笔等方面能超过毛泽东的,然后以国民党领导人名义公开发表,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比下去。虽然各地送来不少应征作品,但都是一些平庸之作。没办法,他们又在重庆、上海等地拉了数名“高手”作了几首,但仍无一首能够达到“毛泽东级”的。无奈只好撒泼,来个泼妇骂街,诸如“草莽英雄,林泽豪杰,巧饰文词虫贝雕!休夸耀,看青天白日,旗遍今朝!”之类。毛泽东看后在给著名爱国人士黄霁生的一封信中说:“其中国民党骂人之作,鸦鸣蝉噪,可以喷饭,……”幽默的言辞,大度的做法,表现了毛泽东作为一个政治家诗人的恢宏气度,无畏精神。
《沁园春.雪》中不就那么三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吗?却引起了一些人至今哓舌不息,喋喋不休。其实,毛泽东对此已经作过专门的注解:“雪:反对封建主义,批判二千年封建主义的一个反动侧面。文采、风骚、大雕,只能如是,须知这是写诗啊!难道可以谩骂这一些人吗?别的解释是错的。末三句,是指无产阶级。”特别指出:“末三句,是指无产阶级。”
他还在另一首词中说得更加明白,《贺新郎.读史》下阕中他自问自答地写道:“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庒屫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歌未竟,东方白。”在这里他又告诉人们:“风流人物”指的就是人民,指的是被历代统治阶级污蔑为“盗”,后来袭称盗跖、庒屫、陈王等为代表的被压迫的起来反抗的人民。人们不禁要问,这个被早已作了说明的不成为问题的问题,为什么在69年后的今天,又被有的人拿来翻历史旧账呢?
一首诗或一首词的解释,谁最有发言权,应该是本人。诗无达诂,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有的人不顾本人的解释,而硬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这种做法,未免有点覇道不讲理了吧。彭知辉先生,如果你写的诗词,你解释说,我写的是一只鹿,而别人却硬说你写的是一匹马,你说,到底是谁说的对?况且毛泽东人已作古,无从辩答,这是否有一己之见之嫌。要知道中华民族是一个讲究传统道德的民族,对一位已作古的老人,即使是一位最普通的老人,也不能这样。传统道德:“死者为大”,“逝者为尊”。
毛泽东还有一句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名句:“六亿神州尽舜尧”。此句能否理解为:全中国六亿人民都是舜帝、都是尧帝呢?都想当皇帝呢?如果有人这么去解读,岂不是成了白痴了吗?不要说像彭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会是这样解读的。
攻击毛泽东有帝王思想的人,他们自己就是站在封建统治阶级的立场上,即蒋介石的立场上,来看 “意与蒋先生争胜”的毛泽东,在封建社会里,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们把祖国的大好河山,甚至把人民都看作是他们的个人财产,只有他们个人,才能主宰一切。而毛泽东所领导的人民民主革命战争的目的是颠倒这种主仆关系,在解放区以及将建立的新中国,实行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是主,参与革命和建设的各级干部以至国家领导人,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则是仆。所以“风流人物”自然是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而不是毛泽东个人。
《沁园春·雪》的意象,就是面对皑皑白雪的高原风光,历数几千年封建统治阶级的“文治武功”,抒发中国共产党人拯救全民族的远大志向。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在他们的时代都曾建功立业,煊赫一时。但他们毕竟都是压迫、剥削人民的封建统治者,都曾经给人民造成无数的苦难,所批判的正是封建主义的这个侧面。而这种批判,也正是蒋介石对内实行“一个政党。一个领袖”的法西斯专政,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则实行“攘外必须安内”的卖国投降政策,致使大片国土沦丧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下,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的一个“侧面”。
至于说到毛泽东早年以“‘豪杰’、‘圣贤’集于一身为己志”,来攻击毛泽东想当皇帝。这恰恰暴露了他们自已的浅薄和狭隘。哪个人没有“少年梦”?想当“豪杰”、“圣贤”的少年有什么错?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想当英雄的战士,是好兵吗?的确,,《沁园春.雪》一词中充盈着雄视天下的气魄,显示出包举宇宙的胸怀。试想:一个以数千人马迎战拥有全中国财力、物力和百万军队的领袖,怎能没有这样的气质?这是领袖的风范,而绝非什么帝王思想。毛泽东一生不图富贵,不贪享受,青年时代,他就写下了“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诗句,他视察大江南北,从不带家属,他住中南海,亲戚都不许住。他的孩子上学坐公共汽车,吃饭到公共食堂,他“从来不摸钱”,更不要说有国外存款了,就连稿酬也作为党费来管理,不曾留给子女和亲戚。战争年代,他所有的财物就是一卷铺盖、一顶蚊帐和几件衣物。他的最大财富就是书和文房四宝。建国后,依然生活简朴,粗茶淡饭,从不用补品,他的一件睡衣,补了73个补丁,一双拖鞋补了又补。
1944年,毛泽东写下了著名的篇章《为人民服务》,他用一生践行着“为人民服务”的诺言。
1949年,在开国大典上,他动情地高喊:“人民万岁”,他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1955年,全国实行行政级别工资制时,惟有他一人被评为行政一级,他恢谐地说:“你们让我当大元帅,是把我放在火炉上烤我呀!……一级干部就我毛泽东一个人,你们都是二级、三级,我毛泽东太不够意思、太不够朋友!……”毛泽东沉思片刻后笑着说:“我们把一级让给马克思、恩格斯,把二级让给列宁、斯大林,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三级干部嘛!”就这个级别,一直到他老人家去世。斯人已逝,他给我们留下了永远的珍宝和永久的怀念。不说他是完人,但他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不讲他能永生,但他已融入中华民族的灵魂。
1994年5月29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雷洁琼在韶山毛泽东纪念馆题词:
“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在参观毛泽东遗物展中,雷洁琼和民进中央的同志停留的时间最长﹐毛泽东主席生前那件补了百十次的睡衣﹐雷洁琼俯身盯看了又看﹐对随行人员说﹕“解放战争时﹐国统区流传着两条新闻﹐一条是毛泽东来重庆谈判没有手表﹐是郭老送给他一块自己戴的英纳格表﹔一条是宋美龄在下塌美国穿了一双拖鞋﹐鞋面镶着慈禧太后陪葬的一颗夜明珠。这两件事很快成了共产党人的清廉和国民党的腐败不是宣传的宣传。人心所向者得天下﹐廉政者得天下﹐永远是历史的选择”。
如果说皇帝,天下竟有这样的“皇帝”,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吗?
(二)
《沁园春.雪》这首词究竟如何评价,见仁见智。但是不是像彭先生所说的“这首词存在不少瑕疵‘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违反‘字不复犯’原则,词境无拓展;下阕袭用孙髯翁云南大观楼长联,诗味平淡,缺乏独立诗性功能;‘成吉斯汗’四字皆平声,不合格律” 等等。
宋代词人曹组《忆少年》:“年时酒伴,年时去处,年时春色。清明又近也,却天涯为客……”宋代词人黄昇《木兰花慢》:“占西风早处,一番雨,一番秋……”
宋代词人蒋捷《梅花引》:“……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宋代词人赵希迈《八声甘州》“寒云飞万里,一番秋,一番搅离怀……”不知这些古人懂不懂得什么叫“‘字不复犯’原则”?
说到袭大观楼下联,我在这里不惜笔墨,将大观楼下联抄录于后:“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毛泽东的《沁园春.雪》与上面大观楼长联哪里相同?又“袭”在哪里?古人“袭”诗“不伤事主”。李白诗:“千岩泉洒落,万壑树萦回” “袭”谢康乐诗:“千岩盛阴积,万壑势萦回” 不但“袭”其意兼“袭”其词。苏东坡“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也是“袭”杜牧之“砌下梨花一株雪,明年谁依此栏杆。”
在诗词创作中,有“借用”、“化用”等手法。这些手法与窃取、抄袭逥然有别。借用是将现成的句子直接移植到自己的作品之中。化用是对他人作品消化吸取后,为我所用,即从现成的诗句中化出新句。除此,还有一种“暗合”现象。亦称之为“偶合”。但从读者视角要想分清化用与暗合,则相当困难,除外,谁也说不清是参照别人的句子,还是暗合,除非他是肚里的蛔虫。否则,就是瞎猜、硬栽。
诗云:信手拈来亦算高,传承化用不为抄。若无历代源头水,能有钱塘今日潮。
“成吉斯汗,四字皆平声,不合格律”,彭先生可能眼花了,“成吉斯汗”四字中的“吉”字,是入声字,应属“仄”声。如按新韵,马马虎虎,可那时哪有新韵呢?即使四字都是“平平平平”,应知这是人名,专用名词,固定词组。而先生“彭知辉”三字也是“平平平”,也是专用名词,如有人写诗要用,也只好“平平平”了,不能因律改字,否则,就得更名改姓。像这种情况,无论是古代或是现代,均属常见。李商隐《乐游园》的开句:“向晚意不适……”“仄仄仄仄仄”,五字皆仄。
如不怀有偏见的话,应该说毛泽东《沁园春.雪》是一篇上乘之作,千古绝唱。试看:中国自有诗词这种文学形式以来,写雪的诗词不下几百首,其中佳句也有不少,如“莫若柳絮因风起”、“素娥千队雪成围”,但大多都是以小景、小家、小院为描写对象,由于描写对象的局限性,写得再好也只是小家碧玉。不过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算来也是一首咏雪的好诗。诗人写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句通俗,形象鲜明,令人赏心悦目。不过读后细品,并无其他深的意蕴。宋人卢梅坡的两首《雪梅》诗中的佳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虽构思新颖,玲珑雅致,但在构思立意,气魄力度上无法与《沁园春·雪》相媲美。《沁园春·雪》是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创新。是思想内容与艺术形式完美的统一,论气魄,论文采都是神来之笔。这是词中的极品,只能梦寻偶得,绝非刻意雕刻;这是千古绝唱,源于灵感喷发,可遇而不可求。试问中华诗词的巅峰在那里?有位诗人说得好,李白的《将进酒》如比作昆仑,苏轼的《水调歌头》如喻为太行,而《沁园春·雪》就是当之无愧的珠穆朗玛!
南社盟主被时人尊为“词霸”的柳亚子曾激动地说:“叹为中国有词以来第一作手,是苏(东坡)、辛(弃疾)犹未能抗手,况余子乎?”他在为画家尹瘦石所写的跋文中又说“毛润之沁园春一阕,余推为千古绝唱,虽东坡、幼安、犹瞠乎其后,更无论南唐小令、南宋慢词矣……余词坛跋扈,不自讳其狂,技痒效颦,以视润之,始逊一筹,殊自愧汗耳!……”臧克家说这的确是一篇“气象宏伟,充满革命豪情的”“艺术表现方面也达到了极高的境界”的杰作。郭沫若:“岂等沛风?还殊易水,气度雍容格调高”;聂绀弩:“望尘莫及,竖子牢骚”;陈毅:“看回天身手,绝代风骚”;黄霁生:“不识作态装娇,更不惯轻盈舞细腰”;景卟:“浑莽不事妆娇,更不自矜持不折腰”等等。《沁园春·雪》使人领略了毛泽东那气吞山河,独步古今的胸襟气魄。
我想柳亚子、藏克家、郭沫若、聂绀弩、陈毅、黄霁生、景卟等人不会是像具有“作为主体存在的”的彭先生所说的“缺失个人的独立思考和判断”吧!也可能有人说他们是拍毛泽东的马屁。可放在眼前的一个执掌全国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大佬——蒋介石的马屁不拍,却去拍一个在穷山沟里闹革命前途未卜的毛泽东,岂不怪哉。
《沁园春·雪》这首气吞山河的诗篇将永远激励着我们炎黄子孙奋发进取,奋然而行,这就是毛主席咏雪词的永恒魅力。
附纪实故事二则于后:
1、《毛泽东题诗答复傅斯年》
2《毛泽东钦点李锐为兼职秘书》
毛泽东题诗答复傅斯年
诗曰:故友重逢分外亲,文人对话讲斯文。延安窑洞余音绕,一首题诗回味深。
1945年7月1日,傅斯年等六位重庆方面参政员到延安商谈国是。毛泽东与傅斯年是老相识,1918年毛泽东在北大当图书管理员时,傅斯年是北大学生领袖,新文化运动的骨干。早在“五四”之前,他就积极参加新文化运动,在蔡元培、胡适、陈独秀、李大钊等人的支持下,创办《新潮》月刊。1919年5月4日,北京十三所学校三千多学生在天安门前集合游行,他是总指挥,这次,毛泽东在与其谈话时说他在“五四”运动中,为反封建与新文化运动做出过贡献。傅斯年谦逊地回答:“我们不过是陈胜、吴广,你们才是项羽、刘邦。”谈话结束时,傅斯年请毛泽东题词留念。毛泽东也应允了。
7月5日清晨,傅斯年在延安机场即将登机时,延安交际处王世英奔到机场,给傅斯年送来毛泽东的手书和一封信。在飞机上,他们打开一看,便笺是写的:“孟真先生:遵嘱写了数字,不像样子,聊作纪念。今日闻陈胜、吴广之说,未免过谦。故述唐人诗以广之。敬颂旅安 毛泽东 七月五日”。条幅上写的却是:“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唐人咏史一首书呈孟真先生 毛泽东”在握别之际,毛泽东以唐代诗人章碣《焚书坑》诗相赠,大概就是对傅斯年说的“陈胜、吴广”与“刘邦、项羽”之分的一个回答吧!令人回味无穷。
在延安那几年,毛泽东确实“没有诗兴”,即使八年抗战胜利这样的大事,他也未赋诗。也许一则是在特别顺利时写诗本不是他的习惯,一则是两个中国的命运非常迫切地摆在他的面前,需要他用更现实的政治智慧和胆略而不是诗情去回答、去解决。不过,这也未妨碍他用诗的含蓄和智慧来回答重庆方面有关人士提出的一些政治性话题。
毛泽东“钦点”李锐为兼职秘书
诗曰:兼职秘书仅一年,“御前”会上获头衔。虽然不是终身制,总算今生有本钱。
1958年1月中旬,毛泽东在南宁召开专门研究三峡问题的会议。参加会议的除各大区、中南各省的负责人和中央各部主要负责人外,还有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彭真、李富春、李先念。薄一波、陈伯达、胡乔木、吴冷西、田家英。按毛泽东的内心想法,是希望三峡工程尽快实施。可水利部和长江水利委员会负责人林一山和主管水电部工作的李锐持有不同意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专门请他二人参加会议。
会议一开始,毛泽东便开门见山,要林一山,李锐开腔并问林一山;
“你要讲多长时间?”
林一山说要两个小时。
又问李锐:“你要讲多长时间?”李锐任湖南省委宣传部长时,曾撰写过《毛泽东早期革命活动》一书。
李锐说半小时。
两人客气地推让一番,先是林一山发言;然后李锐发言。争论双方都把自己的理由陈述完了,该毛泽东表态了。毛泽东却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讲了还不算数,你们两人各写一篇文章,不怕长,三天交卷,第三天晚上,我们再来开三峡的会。”
看起来,毛泽东还没拿定主意。上与不上的两种意见还要经过第二个回合的较量。
第三天林一山扬扬洒洒2万多字成文。题目《关于长江流域规划的初步意见》:李锐的文章8千字,题为《大力发展水电以保证电力工业十五年赶上英国和修建三峡水电站的问题》。两人的文章付印后,迅速地发至与人。
第三天晚上,会议室里又坐满了人。毛泽东宣布的结果是,三峡问题并没有最后决定要修建。有意思的是,毛泽东赞赏李锐的文章写得好,意思清楚,内容具体,论点服人。并指着李锐说:“我们要有这样的秀才”。
会后周小舟对李锐说:”你中了状元了。”
不过,状元也好,秀才也好,毛泽东指着李锐说:“你当我的秘书,需要这样的秀才。”李锐忙道,当不了,水电业务忙得很。毛泽东说:“是兼职的嘛。”于是李锐就当了毛泽东的一年多的兼职秘书,59年庐山会议后却坐了冷板凳。
相关文章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