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80后与左派阵营
11月23日,成都网友关于“改革30年”的讨论,形成了不同的观点,有正义的呼声,也有理性的分析,会议开得很成功。这次讨论,作为年轻人,我们深受启发,学了很多东西。就此我也有几点看法,发出来供讨论和批判。
第一,老左派与80后在话语和问题重点上有代沟,新左派必须在其中发挥承上启下的作用。(1)从1919到1979年60年,是80后所没有经历的,而对于这段时间怎么评价,有很多不同版本的观点,到底应该相信哪种版本,我认为必须给80后一个“客观公正”、“实事求是”的历史和说法。我们这一代人是在改革开放的历史大背景下成长起来的,过去好的、客观的东西我们接受和继承,过去不好的、不立足于客观实际的东西我们也会坦然面对,我们拒绝盲从,拒绝任何片面的、极端的和不切实际的看法。(2)老左派在话语体系和问题重点上仍然停留在前改革开放的时期,即使过去的时代是一座我们必须正视、尊重和认真对待的“金矿”,那么在市场化改革已经深入推进的30年里,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话语体系、问题重点、行为方式、道德价值都已经发生了急剧的变革,如果过去时代的“闪光点”、历史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不能与我们当前的“时代精神”相结合,不能用当代年轻人的话语体系来准确表述,左派阵营很难成功地说服80后的新生力量。(3)“新左”和“老左”有共同的价值取向,也有不同观点。但是,“新左”在各方面更接近于80后,更容易与80后沟通。因此,我认为“新左派”在思想上必须发挥一种承上启下的作用,要拉近老左派和80后的距离,作为“沟通”的桥梁。
第二,要倡导新左派与自由主义的沟通和对话。极左和极右有共同的毛病,就是太过于极端。对于新自由主义的很多观点,我们认为是有一定道理的,说得对的、实事求是的地方也要接受,不能认为是“右”的就全盘否定,也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我们相信自己的看法和判断,同时也主张不同的思想在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平等对话,理性讨论”。
第三,社会的发展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历史过程,改造社会、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是必要的,但是必须尊重给定的历史前提、条件和范围。相对于经典马克思主义的一些解释和社会改造方案,西方马克思主义也有很多合理的、值得认真学习和对待的东西。任何固定的和僵化的解释,都会与时代发展脱节,也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精神。在当前,不管是左的观点,还是右的观点,都认为现在的改革开放是有一定问题的,但是我们认为,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未来前景,必须立足于中国的现实和国情论证前景何以可能。现在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是:正视不同意识形态、思想观念背后的利益指向,限制官僚和资本的力量,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要求,必须有一个能够团结工人和农民的社会力量来争取相应的政治权利和经济利益,必须使他们作为一种政治力量同官僚和资本对抗。
第四,80后的新生代普遍感到对社会的不满,他们接受左的思想或者右的思想,在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两方面都有对于当前“社会弊端”的剖析,这些看法与他们自己的观察不谋而合,但是政治意识并不明确。我们认为,为什么官方的马克思主义在80后中间成为“假、大、空”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不信任官方的说教?那是因为你说的和做的是不一样的,说一套、做一套。比如,我们从初中就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的教育,背诵“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决定生产力”,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是我们就是不明白“决定”的机制是怎样的(现在的认识不一样了),环顾周围我们更难发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同志!这样子,让别人怎么相信!
第五,我赞成王朝明教授的看法,改革导致了一大批利益受损者,是一种非帕累托改进,而卡尔多改进又没有跟上。改革必须正视下岗工人、农民和大学生毕业生的利益要求,要发展有限制的市场经济(赵磊教授的看法)。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市场经济可以不要了。选择市场经济有一定的客观必然性,但是并不能否认市场经济的内在问题。像国有企业改革、收入差距扩大、生态环境恶化、金融危机等问题一样,追根究源总要回到“原点”,即市场经济和所有制问题。如果说市场经济是当下中国无法回避的“最不坏”的制度选择,那么承认市场经济的内在矛盾,正视市场经济内生的必然性问题,辩正认识市场经济的历史使命,则是解决改革开放过程中一系列重大经济社会问题的根本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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