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小岗](五十一)小岗村与“水土流失”
(写在前面)为了学习小岗村,所以要研究小岗村。为了研究小岗村,需要找些资料。大于研究问题历来的做法是尽量不用与自己思想倾向相同的材料来证明问题。因为大于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要学习小岗村什么精神,所以在研究小岗村时,基本上不用攻击和否定小岗村方面的材料。如本文用的材料主要来自《农民严宏昌的30年》(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0月16日12:32 人民网)。大于对材料真假识别的法则是:凡是谎言,必有矛盾,以其矛攻其盾,矛盾破则真相生。大于对小岗村的研究步骤是,先识别肯定小岗村方面材料的真假,再从真材料中总结我们应该学习小岗村什么精神。
2009年1月30日新华社消息:
为科学评价我国水土流失现状与发展趋势,2005年7月,水利部、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联合开展“中国水土流失与生态安全综合科学考察”。这次考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水土保持领域规模最大、范围最广、参与人员最多的一次综合性科学考察行动。在近3年的时间里,共有86个科研院所以及各流域机构、各省、地、县的近1000名工程技术人员参加,现场考察途经27个省份的315个县,行程14万公里,发放调查问卷近20万份。
经过28位两院院士、上千名科研人员历时近3年的科考活动,我国水土流失最新现状基本摸清:目前我国水土流失面积达356.92万平方公里,亟待治理的面积近200万平方公里,全国现有水土流失严重县646个,其中82.04%处于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
科考报告还指出了当前水土流失突出表现为四大危害:导致土地退化,毁坏耕地;导致江河湖库淤积,加剧洪涝灾害;恶化生存环境,加剧贫困;削弱生态系统的调节功能,对生态安全和饮水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小岗村与“水土流失”有什么关系呢?
据《瞭望东方周刊》报道《中国黑土地告急:东北黑土层四五十年内将被剥蚀》说:中国50年来水土流失损失的耕地已经有5000多万亩,就是3万多平方公里,和海南省的面积差不多。东北黑土区因严重的水土流失产生的大型侵蚀沟达25万多条,仅黑龙江省的大型蚀沟就达14.4万多条,吞噬农田144万亩。黑土层每年平均剥蚀0.3~1厘米,而形成1厘米黑土层,在自然状况下,需要400年的时间。按目前水土流失速度,黑土层将在40~50年内全部被剥蚀。当地人说,“再不抓紧治理,我们总有一天要背井离乡。”
动情地写道:“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作于1936年的抗战歌曲《松花江上》,悲怆而不无自豪地历数着东北黑土地的丰饶。如今,70年过去了,对吉林省榆树市刘家镇村民来说,“东北松花江上”已然无法安家。
黑土区水土流失对土地生产力和粮食生产的影响很大。据测算,黑土区因水土流失每年减少的粮食产量总计约190亿公斤,占到总产量的23%,已经快接近“50年后东北黑土区粮食产量将降低40%左右”的预计。如果按近年来黑土区700多亿公斤的平均粮食产量计算,40%就相当于280亿公斤,大约是中国1亿多人口1年的口粮。
这是为什么呢?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
承包制所导致的分散经营以及掠夺性开发,直接影响到水土保持。而更让水土保持工挠头的是,水土流失的治理同样受制于这一土地制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现在国家的土地政策是土地承包30年不变,但要治理水土流失,必然会涉及到占用土地,那就要进行土地调整。但谁敢来做这个调整呢?当地政府没这个胆子。”松辽水利委员会水土保持处处长沈波说。
“其实,水土保持早已不存在技术问题,在具体工作实施中,涉及的都是制度与政策问题。”沈波说,国家的土地制度和粮食政策,已成为水土保持工作的瓶颈。
曲成义抓起一把黑土,摊开手掌,那把黑土看上去纹丝不动。“这土都是死的。”曲成义说,以前,黑土总是会很快地散开,顺着指缝自然流下去。曾经肥得冒油的黑土地,如今变得虚弱不堪。
“如今种地,就是掠夺性的,只在乎这一季,土地怎么可能肥得起来?”52岁的曲成义是吉林市岔路河镇火石山村村民,做过村支书的他完全同意水保工的意见——必须养地。
但曲成义并不准备要为此做些什么。一家四口人,不到一公顷地,除去化肥、农药等等成本,每亩地只能挣几百元,根本无法投入更多的成本。即便是种粮大户,近百亩的土地,仍然不会投入土地保护的成本,“本来挣钱就不多,怎么可能再往上硬搭钱?”
不经营土地,已经是当前农民的普遍现象。“其潜在意识,还是认为这土地不是自己的。”沈波说,农民不愿意经营土地的直接原因是农业比较利益低,解决不了富裕问题;深层次原因是农民没有土地产权,没有土地长远的效益预期。
据统计,土地承包经营后,由于地块过于零碎,17.8%的农户从未耕翻过承包的土地,42.6%的农户用小型拖拉机和牛马犁耕翻土地,耕翻深度仅8至12厘米,不足大型拖拉机耕翻深度的一半。土壤的物理性能不断恶化,蓄水能力降低。耕地越种越瘦,越种越硬,水土流失想不快都难。
“今天农民不愿意养护土地,比起20年前的农民不愿意干活更可怕。不愿意干活影响的是农民眼前的‘饭碗’,不愿意养护土地危害的是农民长远的‘饭碗’与生存。”中国科学院东北地理与农业生态研究所研究员阎百兴说。
农民“用地不养地”的做法,在水土保持工看来,是难以容忍的事情。“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一直从事水土保持工作的沈波想起了毛泽东的这句话。
但是,每人一垄两垄的土地,仅仅解决了温饱问题而已,农民个人并没有进行水土保持的能力。更何况,目前的土地制度,农民确实只有承包权,没有所有权,很难让农民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保护土地的自觉性。而要诉诸行政手段,组织群众投工、投劳,却要面临着更大的压力。
没有人怀疑水土保持工作的公益性,但“让老百姓治理水土流失,干脆别寻思了”。榆树市刘家镇南城子村前支书李凤山说,有钱可以,没钱是绝对不行。
更何况,水土保持是个慢功夫,而在当前政绩优先的行政观念下,没有哪个乡镇愿意为了水土保持,去冒调整土地的政策风险。
怎么办呢?做技术工作的水土保持者没有办法,只有感叹——
“我们这些做技术工作的水土保持者,希望能够得到社会以及政策方面专家的指导,当前的土地制度,无论是对于水土保护,还是水土治理,都是一个难以逾越的瓶颈。”武龙甫说。
“小岗村的经验,走到头了。”水利部松辽水利委员会副主任武龙甫说。在水土保持工中,这种观点并不鲜见。
这就是小岗村与“水土流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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