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开闸:政府坐庄对垒跨国种业巨头
2009-3-3 南方都市报 江华
2009年春节前后，人们为北方大旱忧心忡忡，干旱造成的小麦减产让粮食安全再次引起广泛的重视。
而此时，转基因农作物大国———美国的转基因巨头孟山都公司正在弹冠相庆，在粮食危机阴影笼罩全球的2008年，以转基因作物为龙头的商业利润刷新了记录，达到20.24亿美元———自2003年以来增长了14倍。
粮食安全问题愈发引起世界范围的重视，中国并不能独善其身：我国粮食产量在1998年达到5.12亿吨的峰值后一路下行，直到2008年才恢复到5.2亿吨以上。
这似乎向以孟山都为首的转基因巨头洞开了一个巨大的金矿。十数亿亩耕地的中国，只占全球转基因作物的3.3%.
巨大的市场空间使中国的农商领域成为世界上诸多利益相关者频频提起的关键词。农业生物技术应用国际服务组织（ISAAA）董事会主席克莱夫·詹姆斯（CliveJames）博士2月23日再次来到北京，这次他发布了《2008年度全球生物技术作物商业化现状报告》。
詹姆斯说：“情况正迅速发生变化。中国已开发出了使用生物技术的抗虫棉花系列，与私营领域的相关公司展开了竞争。”
自2008年9月新华社一则消息披露了“中国启动投入35亿美元转基因技术的十二年计划”后，世界上关于中国农作物转基因计划商业化的话题再次增多。据报道，中国的农业生物技术项目已聘用2000名科学家，分布于200家政府资助的实验室。中国约680万农民正在种植生物技术农作物。
转基因，这种曾经备受质疑的技术，将无可避免地进入我们的生活。它的背后，是国与国之间利益的博弈，也是暴利驱动下各种力量的角力，但可以肯定的是，传统种子的产业链条已被打破，一个新的产业体系正在孕育中。
孟山都的中国野心
孟山都2008年年报里，出现了中国的字眼：“中国1980年人均消费肉类为40英镑，去年（2007年）达到110英镑，而这一数字在美国已超过200镑。”依此推算，孟山都感觉（转基因）饲料等业务将有巨大的市场空间。他们预测了种子和生物科技两块业务在2012年可实现73亿-75亿美元的毛利。
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下，2009年1月，孟山都发布的季报数据显示，季度利润上升18%，公司CEO休·格兰特称，未来孟山都的种子价格还会上升。
在给投资者的信中，休·格兰特称：“当我们不能控制天气、生产亩数甚至现货价格，我们仍然控制住那个直接使我们业务增长的因素———种子。”
“在这颗简单的种子里，是科技的力量，这将是农民们前所未有接触过的。科技的力量推动我们进入未来，当农民成功了，我们也成功了。”的确，孟山都就是通过一粒种子的“智造”，获取了财富，也“控制了一些国家的粮食生产。”
种子里面的转基因链，是孟山都持续裂变出金子的法宝。
拥有巨大胃口的转基因巨头们，诸如孟山都、先锋等已不局限于偷偷蚕食中国的农业绿金，他们嗅到了中国以后十二年转基因技术计划投入35亿美金背后的市场和利润空间。这实在是饕餮的大餐。
数年来，反对者与支持者的转基因之战，至今似乎进入了实战的程序。中国面临着一道门槛，国外转基因作物巨头也面临一个坎：这个巨大的市场，他们该如何下嘴？我们该如何抗击他们具有鲸吞中国农业的野心？
这已不是政治的拌嘴，而是一场真正的经济战争。
从“种子商务账单”看商机
转基因农作物在全球种植面积已达到1.143亿公顷。美国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一直居世界首位，占全球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的50%以上。
而在中国，18亿亩红线内的农田，除了棉花和少量的转基因种子临床试验田，转基因还没有生根。
我们制作了一个中国农业的“种子商务账单”（如表格所示），有助于我们理解农业巨头公司为何虎视眈眈。
如表格所示，仅大豆、玉米、小麦三种基础作物的种子，总价值就达1248238.5万元———这对农民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数字，这仅仅是他们农业投入成本的一部分。而大豆玉米小麦水稻四大农作物，很大程度上依赖天颜决定农民是否增收或减产。当转基因农作物以“抗寒、抗旱、抗虫”等面目出现时，考虑生存和收入为主的农民，选择的天平自然倾斜于转基因种子。
来自河南方城县的一位农民说：“种子只要好，能抗旱抗寒抗虫产量高，当然要种它。”
孟山都所说的“播下增产的种子”，事实上已经在田野得到了证明，全世界50%以上的大豆为转基因大豆。在美国，超过半数的农作物是转基因生物，其中几乎所有的大豆和70%的棉花都是经过转基因处理的。
而中国几乎仍然是一个未被转基因技术注入土壤的处女地。十数亿亩的基本保护农田，足够让孟山都等转基因生物公司双眼充满渴望和冲动———每年数百亿的种子成本，只要每公斤种子稍微加上几分钱，那就是纳入囊中的金豆子、金玉米、金稻米、金小麦。而它背后的化学产品，农药、化肥和除草剂，也会列队而来。
孟山都等几家大的转基因巨头，近年来低调而积极地活跃在中国。“我们很难想象，面对中国这样一个农业大国的种子商务大单，转基因作物巨头公司能不眼红。有消息称，孟山都已与我国多家种子公司建立紧密的合作。我国也已经批准其转基因大豆和玉米产品进口用于加工，其中对于大豆行业的严重影响已经显现出来。
“现在中国每年从国外进口大豆超过3000万吨，其中绝大部分是转基因产品。转基因大豆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话语权。”科学家黄大昉深表担忧。
中国反击：师夷长技以制夷
在与世界巨头的转基因战争中，我们也曾以国家之力，花费十年时间，将孟山都打回美国。“孟山都的转基因抗虫棉一度占据了中国70%的市场，但是10年后的今天，孟山都基本被打出了中国市场，国内抗虫害转基因棉花种植领域，国产基因占据了70%以上的市场份额。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科学家黄大昉说。
转基因棉花的产能，让我国3亿多棉农的生计得到保障，但国家利益，显然在其中占据了重要地位：棉花的生产种植在我国国民经济中占据着重要的战略地位。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中国政府开闸转基因农作物的深层原因：与其拱手将市场让给转基因生物公司巨头，倒不如在转基因自主知识产权基础上，竖起一道通过自主研发来拦截国外巨头控制我国农业命脉企图的防火墙。
当中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转基因农作物一旦能够生根发芽，种子账单以及之外附加的进账，将是海量和惊人的递增。
ISAAA预测称，到2020年，亚洲的玉米需求预计将增长80%.对于人口大国而言，中国此后12年里，人口、能源、工业对粮食的需求量，和基本恒定的土地面积产能都将有一个巨大的缺口。
中国对转基因作物的态度变化，是棉花和大豆遭到打击之后的主动。但是，35亿美元的投入却显得相对分散。生命科学领域的著名科学家李宝健透露：“这35亿元美金并非是全部用在农业领域。”负责研发的机构更是分散于全国几所高校。相比较而言，孟山都一家公司每年用于研发的费用都在销售额的10%以上，按2008年净销售收入113.65亿美元计算，研发费用就达11.3亿美元。
面对商业化公司的步步紧逼，中国加大了投资，但还没有将转基因农产品推向市场的确切商业计划。据报道，迄今为止，得到政府批准的转基因食品只有西红柿、甜椒和木瓜。科学家陈章良表示：“政府一直担心食品安全问题。”
中国正在对10多种生物技术农产品进行种植实验，包括3种主要粮食作物（水稻、玉米和小麦）以及卷心菜、菜花、大豆、棉花、西瓜和烟草等。
李宝健认为，“即使商业化种植，我们的科学家也有能力生产出与他们匹敌的转基因种子。”但同时，他对后续研发及商业化的资金表示担忧。
中国农业生物技术正在努力跟上美国生物巨头公司的步伐，对孟山都而言，已经构成了一种潜在的威胁，据路透社报道，中国向转基因作物研究方面新投入35亿美元经费后，有望允许三种重要的转基因作物投入商业化种植，这包括大米、玉米和小麦。显然，中国并不愿意让关乎国家命脉的三种作物的转基因技术话语权旁落他人。
一场由政府坐镇，以自主研发为盾的农业保卫战已然打响。而“子弹”正是跨国粮商入侵他国农业曾使用的利器———转基因。
●中国农业种子商务账单
[大豆]
·大豆种子需求量=2346.5万亩×5公斤/亩=11732.5万公斤
·种子市场均价：4.4元/公斤。
·种子销售金额：11732.5万公斤×4.4元/公斤=51623万元
[玉米]
·实际用种量约11亿公斤左右
·种子销售金额：110000万公斤×9元/公斤（约均价）=990000万元
[小麦]
·小麦种子需求量=5903.3万亩×10公斤/亩=59033万公斤
·种子市场均价：3.50元/公斤（上浮不超过8%）
·种子总价格：59033万公斤×3.5元/公斤=206615.5万元
仅仅这三种主要作物，年种子总价值在1248238.5万元。
（据公开信息整理）
解读
被误读的转基因
如果在高倍显微镜下，你观察一粒种子发芽、开花、结果的全过程，也许能看到这种情景：人体的某个基因、另一植物的基因、一个昆虫的基因、一个病毒，它们几个、或单独一个被链接在某个种子的基因链里，各司其职，抗旱，或者抗寒，或者抗虫，或者抗草。
这就是转基因物种。
据北京农业信息网的数据显示，截至2007年，世界转基因作物的总面积达1.143亿公顷，约占全球作物种植面积的7%.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国家也从1996年的6个增至2007年的23个。
全球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农民累计超过5000万人。其中，种植转基因面积最大的国家依次是美国、阿根廷和巴西，三个国家种植转基因总面积共约为世界转基因作物总面积的79.9%.美国的种植面积是50%以上；印度和中国位列第五、六名，中国占3.3%.
尽管中国的种植面积仅占极少数，但是在转基因农作物商业化的过程中，它是最大的一块蛋糕。
据了解，目前世界上大面积种植的转基因作物主要包括：黄豆、玉米、棉花、油菜、南瓜、木瓜、甜菜、甜椒、番茄和紫花苜蓿等10种。在2007年，全球1.143亿公顷转基因作物的种植面积中，用于生产生物燃料的转基因作物面积达1120万公顷，其中90%的面积在美国。
数据还显示，转基因作物的市场价值有着巨大的潜力。2007年世界转基因作物的市场价值为69亿美元，其中转基因玉米、大豆、棉花和油菜的市场价值分别为32亿美元、26亿美元、9亿美元和2亿美元。1996年～2007年转基因作物的世界市场价值累计为424亿美元。
目前，抗除草剂是最主要的转基因性状，其次是抗虫，以及抗除草剂和抗虫两个基因的累积性状。也即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转基因生物———为了达到特定的目的而将DNA进行人为改造的生物。通常的做法是提取某生物具有特殊功能（如抗病虫害、增加营养成分）的基因片断，通过基因技术加入到目标生物当中。预计未来转基因农作物的种植面积仍会呈快速增长趋势。许多非传统农作物产品会逐渐成为事实而进入实际生产及市场，包括医药产品、口服疫苗、特殊化合物以及再生作物资源等。
虽然转基因生物凭借其基因竞争优势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但一直以来，转基因生物对环境是否造成影响，以及转基因食品对人体健康是否构成威胁等等，都是科学界有争议的课题。也是民众一直困惑的地方。
目前社会各界对转基因生物、食品的担心表现在多方面：它们会不会破坏现有生态系统，造成自然界的传统物种灭绝？有人将转基因生物看做是一种新生的外来物种，认为它们会给当地的生态系统造成明显的损害或影响、甚至对人体造成危害。
中国科学家已经培育出十几种转基因水稻。但民众对转基因食品的知晓情况仍然缺乏。
科学成果和发明永远存在正反两个方面，转基因也是如此，不论如何，安全的转基因和公平竞争的商业化，将是下一步的主要命题。
案例
“巧妙绕过餐桌”
休·格兰特扭转孟山都负面形象
全球最大的转基因企业———孟山都一直备受诟病，因为其核心业务转基因工程被一些环保组织视为是对天性的侵犯。西方世界从作家、歌星到查尔斯王子，都在抨击孟山都的“恶行”，查尔斯称转基因工程“把人类带进了只属于上帝的领地”。
绕过餐桌进入饲料领域
2003年5月，休·格兰特坐上了孟山都的第一把交椅。这是孟山都商业模式改革的开始。
此前，孟山都拒绝向反对者低头。但显然十分在意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的忧虑。任何一次反对的浪潮和声音，都将影响孟山都的股票和投资者的钱袋子。
所幸到目前为止，孟山都公司生产的第一批种子，没有引起任何的免疫和生态灾难，这多少缓解了一些怀疑者的担忧。
休·格兰特上任后，孟山都巧妙地绕过了人们的餐桌，改变了基因作物的商业模式和介入方式：不再销售直接进入人们餐盘的农作物种子，而将投资和业务主要集中在玉米、大豆、棉花和芥花籽4种经济作物上。这些作物可用做动物饲料、生产乙醇或玉米糖浆等，此举有助于减少人们敌对情绪。消费者绝不会直接在商店里看到这些农产品。
但是，孟山都的基因生物仍然会进入人类的食物供应中，只不过是以玉米面、玉米糖浆或食用油等谷类加工食品的形式出现。在美国大约60%到70%的“配方食品”包含有转基因生物成分。孟山都公司出售的唯一一种可以直接食用的转基因食品是一种抗病毒的南瓜。
合资模式进军中国
孟山都的商业模式，越来越具有复制性。中国和印度的经济增长提升了几十亿人口的收入水平，对肉食的需求，导致了动物饲料需求的猛烈增长。而高额的利润回报，在当下粮食短缺和粮食需求共存的状态下，孟山都的商业模式，给人实现挖掘“黄金土地”的可能。
孟山都针对全球对粮食，纤维和能源的需求将持续增长的趋势，为农民提供解决方案。种业和除草剂业务是他们占领市场的两翼。
孟山都对本报表示，他们并非是超级的转基因霸权者，“对优秀的种质资源和性状技术进行广泛的技术转让或授权，这样农民则有机会通过购买其他公司的种子品牌，来使用该技术。”
而孟山都在中国的商业模式，则是通过合作的方式来获取“中国利润”。
1996年11月，孟山都公司与河北省农业厅下属的河北省种子站成立第一家合资企业河北冀岱棉种技术有限公司，将第一代保铃抗虫棉介绍到中国市场；1998年7月，孟山都在安徽省成立第二家合资企业-安徽安岱棉种技术有限公司；2001年3月，孟山都公司与中化集团旗下的中国种子集团公司合资成立“中种迪卡种子有限公司”，在中国开发并推广迪卡品牌的玉米和向日葵杂交品种。
孟山都的农业业务于1990年代初期进入中国，通过与中化集团合作的方式在国内销售。2006年，孟山都将国内的农业业务的销售转让给中化集团。孟山都中国代表处则将业务重点放在种子业务上。
孟山都驻北京的官员昨天回答本报记者书面采访时说，休·格兰特上任后，孟山都能够根据环境主动改变，转化新的商业模式，从而规避了舆论风险。
孟山都不久前刚刚发布的2008年年报称，该公司净利润是20.24亿美元。这些数字表明：在有关转基因农作物安全性问题的争论中，孟山都公司如舵手一样绕过了舆论打压的暗礁，扭转了舆论导向。
在质疑中前进
尽管如此，仍有人认为孟山都的转基因工程是一个“阴谋”。美国作家F.WilliamEngdahl认为：“我更倾向于把转基因工程的推进比作新一轮的鸦片战争”，是权力和商业共同演绎的“真实的犯罪骗局。”
中国的转基因研发步伐有点蹑手蹑脚，5年前，转基因作物在中国、印度和巴西还是一片空白。至2006年，中国和印度的农户种植了1700多万英亩的转基因作物。
格兰特说：“当全世界有10亿多英亩土地种植它时，我认为，争论的内容应该从‘假如生产转基因作物会怎样’转移到‘这类作物究竟如何’上。”
据了解，孟山都的种子比传统的种子每包要贵几美元，但农民仍愿意购买。以孟山都公司最近推出的一种玉米种子为例，其拥有3个特殊的基因特性：能够抵御可以杀死欧洲玉米虫的杀虫剂、能够抵御可以杀死根虫的杀虫剂并对Roundup杀虫药具有抗药性。一位农户要为孟山都公司的这种拥有3个特性的玉米种子每亩多花36美元。但农户因此而节省的化学杀虫剂和除草剂费用将是这一数额的两倍。为什么不去买它呢？
在全球有3000名公司科学家正在研究下一代转基因种子。休·格兰特相信，小小的谷物种子就是他改变地球农作物命运、争取胜利的最佳武器。
记者观察
警惕！勿让农业大国话语权旁落
一般来说，转基因的种子要比非转基因的种子贵出很多。
美国农业部的数据显示，从1997年至2006年，农民平均用在1英亩土地上的种子成本急剧上涨，玉米从28.71美元涨到40.47美元，大豆从19.72美元涨到34.06美元，棉花更从17.63美元涨到61.69美元。与过去的种子价格相比，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种价格的大幅度提升与昂贵的转基因种子是分不开的，举例来说，在美国，棉花种子价格已经翻了2-4倍，而传统种子的供应从2003年到2006年缩减了50%.
转基因种子的魅力所在正如孟山都所推销的一样：高产、抗旱抗涝抗虫———似乎全世界农民不用这种种子就是一种错误。
科学家黄大昉也承认：“转基因抗虫水稻推行以后，农药的用量会大大降低，大概降低80%左右。转基因水稻推广以后，每公顷水稻的粮食收获和净收入提高600元左右，每年的效益可以超过290亿元。”而转基因水稻项目正是孟山都多年来一直努力向中国政府游说的项目之一。
中国成为进口大豆和玉米大国事实之下潜伏危机：美国是粮食生产大国，他只生产转基因大豆和玉米的时候，中国也不得不进口转基因的作物，美国从终端上控制了中国的大宗粮食消费，让中国在话语权的伸缩度变得狭小。
李宝健，这位50岁时由于在生命科学方面的突破名扬美国康奈尔大学、之后回国从事转基因研究的科学家认为，美国政府对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产品，是持支持态度的。如果说孟山都成功地占据了世界转基因作物的霸主地位，倒不如说是美国政府政策的成功。
倘若转基因种子这个庞大的商业空间，或被鲸吞，或被蚕食的话，很难说，农业产业链上，转基因种子会不会成为一枚“痛苦的种子”？
无独有偶，在竞逐中国这块大蛋糕上，世界上生物科技其他三大巨头陶氏化学（DowChemical）、杜邦（DuPont）和先正达公司（Syngenta）与孟山都一起，已开始在中国农产链上布局落子；一些国内农药厂商和化肥厂商，悄然有了巨头们的影子。
时间表是紧迫的。也许我们迟疑之间，农业大国的话语权就会悄然旁落他人。
“科学从来就是两面的，但你必须使用它。”李宝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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