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制才对环境具有适应性”这个教条,无论是理论上还是行动上,已经深入人心,不准动摇。在当今,“人间正道私有化”,“公有制只有死路一条”等等,成了我们这个地球——不,我们这个宇宙的“绝对真理”。
拙文《经济左转靠谱吗?——中间道路在哪里(之四)》,对这个“宇宙真理”提出了质疑。有人不高兴了,说我把人类与蚂蚁比,太没素质,想退回去做原始人云云。这让我想起了“进化论”。达尔文说“猴子是人类的祖先”,这令英国绅士们怒不可遏:“瞧见没,达尔文自己都承认,猴子是他爷爷”。还画了一幅漫画:达尔文的屁股上长出了一条夸张的猴尾巴。
为了“不退回到原始人时期”,我就拿有素质的现代经济学接着讲下去罢。
主流经济学有个无须证明的公理:公有制一定效率低下,私有制一定效率很高。这成为国有经济不断被改革大板斧“奥特”掉的坚实理由。事实真是这样吗?显然不是。
人类自文明社会以来的阶级斗争历史,就不去回顾了;当下私有制市场经济周期性的危机灾难,也暂且不论。我就说说“效率”这个主流经济学最兴奋的话题。从经济学专业的角度来看,即使是比较效率,公有制的初级形式之一——国有企业,也并不输理。且看下面一段话:
——(西方主流观念)危害更大是变相的“洗脑”。我最近做了一项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绩效的研究,发现国有企业相对于非国有企业的绩效提升很快,大型国有企业尤其明显。有趣的是,我们在宣讲这项工作的时候,一些学者告诉我们他们几年前就有类似的发现。当我们问他们为什么不做深入研究,得到的回答通常是他们对这一发现有所保留。
——其中的原因可能有两个。首先,学术界更容易接受国有企业绩效相对下降的结论。要发表违背西方主流观念的研究成果,需要更多的努力,冒更大的风险,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另一方面,我感觉有些学者先验地排斥国有企业绩效提升这一发现,觉得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这里的问题不在于国有企业绩效是否确实有所改善,而在于学者对各种可能性是否抱有同等开放的研究态度。不自觉地偏向某些观念,比如国有企业一定搞不好。对一些确实存在的事实持有盲目否定态度,就是我指的被西方主流观念的一种“洗脑”。
如果我问:“上面的话是谁说的?”估计主流公知一定会说,这指定是思想僵化的左派学者的胡说八道陈词滥调。
不好意思,说这话的不是“想退回到原始人”的左派,而是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芝加哥大学Booth商学院副教授宋铮。这是他在“第15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获奖”会上,发表的获奖感言《中国需要什么样的经济学研究》的一段话。
宋铮“因为在经济学领域的出色研究”,获得了中国经济学界的最高奖“孙冶方经济学奖”,大概也是迄今为止“孙冶方经济学奖”最年轻的获奖者。我在复旦大学官网上百度了他的简历:
宋铮,男,斯德哥尔摩大学经济学学博士,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香港中文大学经济学系助理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宏观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和中国经济。研究成果在《American Economic Review》、《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等经济学期刊上待发表并主持一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开设课程包括:动态优化、高级宏观经济学、新政治经济学(本科生)、宏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前言专题、宏观经济学与中国经济(硕士研究生)、高级宏观经济学(博士生)。
看到这里,主流们是不是很郁闷?在获奖感言中质疑西方主流观念“洗脑”的学者,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有素质的海归。为什么我要拿海归而不拿马克思主义学者说事?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基本事实:就连主流经济学中有良心的学者也看不下去了:“国企效率低下”并不是事实!
记得我在《经济学家》担任编辑部主任的时候,大概在2000年前后,我收到复旦大学一个博士生投来的一篇论文。题目我忘了,内容是关于“国有企业与私有企业的效率比较”。用详实的数据和严谨的逻辑,令人信服地证明了国企效率高于私企效率的结论。很遗憾,这篇有着“问题意识”和学术水准的论文最终没能通过终审,理由是:太敏感。
其实,很多学者早就证明了国企效率高于私企效率的事实,且这个事实还在不断被证明着(近期的比如龙斧教授等人的学术著作)。这个客观事实之所以被主流视而不见,甚至被屏蔽封杀,个中原因说出来真让高大上的普世价值情何以堪:就因为这个事实不符合普世价值的私有化主张。如此而已。
又想起了那句让民主斗士泪流满面的、最有素质的名言:“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坚决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真的吗?
马三立说:“逗你玩”!嘿嘿嘿⋯⋯
(未完待续)
参考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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