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对睡觉的条件要求极低,一般来说,只要我想睡,没有睡不着的时候,酒后更是如此。可是,昨晚酒后归来,一个人安静的屋子,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点,三点,四点,四点半,五点,五点一刻,醒的越来越频繁,最后,索性坐起来发呆。
为什么会失眠?说出来真是让人笑话,更多的人或许都不会相信,自己也觉得不值得。
哼,我这一介草民竟然陷入了对这个国家深深的忧虑之中,笑死人了……
席间有一位基层乡镇的副书记,同龄的女孩子,听她讲起基层官员对招商引资的狂热程度,真是不寒而栗。一次科学发展学习大会,竟然变成了招商指标摊派大会。“宁可毒死人民,也不饿死人民”,这样的话,竟然成了基层官员们为自己招商引资立的牌坊。刚入职的她,对这样的处境也是毫无办法。“拿我来说,如果我能引到过亿的项目,立马就能从副科变为正科。”看着她喝起白酒来一饮而尽的豪爽,想必也有工作背后的无奈吧。
其实,GDP崇拜的危害我们早已经意识到,但一直难以有实质改变的原因在于更深层次的用人体制。一句话,GDP其实就是官员们“高考”的成绩,是现有用人体制下“次优”的选择。就像一些人为高考辩护一样,有了这种考量,至少为穷孩子上大学开辟了一条“相对平等”的道路,对于官员,想必中央也是很无奈。有了这个GDP作为考量,至少可以为那些不会跑关系的官员提供了一条“相对平等”的升迁道路吧。
何不再深入思考一下,为什么非得用GDP去考量官员呢?一个显性的原因在于这玩意儿便于衡量,多少就是多少,不容易作假,在这种由上而下选拔官员的体制中,的确是个不错的工具;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中国人的国民性(我不敢说是劣根性),我们往往不喜欢那些过于外显的人们,我们崇尚的是在中庸的外表下偷偷地追求卓越,这点到洋务运动时期算是发展到了极致,老毛时期打击了一下,这几年随着曾国藩之类的官员再次成为人们立身处世的偶像,算是死灰复燃。在中国官场上,表演型人格的同志如果当不了一把手,就注定成为被鸡啄死的凤凰。于是,我们看到了中国官场千篇一律的众官相:唯唯诺诺,谨言慎行。在这样的情况下,上面选拔考核官员也必然显得无所适从,除去那些“爱出风头”的不成熟人士,其他的都一样,选谁呢?有点裙带关系的就选上吧,没有的话也就只能用GDP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思想、有魄力的同志在官场中显得凤毛麟角,处境也是明显的两极分化。有幸得到认可的同志往往坐上了直升机,升迁平步青云;多数是得不到认可的,于是只能继续忍受被鸡啄的痛苦。于是中国官僚的主体注定变成了一锅老油条,自己的想法显得越来越少,自己的性格藏的越来越深,以至于日本撞了咱们的渔船,美国的航母游弋于黄海,整个官员群体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生气的样子。更可悲的是,不但他们没有生气,他们还为生气的民众感到紧张。
于是,我们看到美日韩一再挑战我们的底线,而我们却仍像一个儒雅人士,用道德上的谴责和经济上的收买来应对流氓的挑衅,一再付出自己的实际利益,去换回一个随时可能被撕毁的承诺。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了,当年慈禧太后说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时候,或许也没想过八国联军会烧掉她的后院吧。
可是,我们的物力还有多少?改革开放的前几年,我们把前三十年省吃俭用的集体企业经营黄了,然后以“高尚”的名义卖给私人,帮助他们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他们上交的利税提高了我们的财政收入,而我们的人民缺越来越难实现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大量农民背井离乡,为的竟是一点微博的收入;改革开放的后几年,我们又开始卖前三十年积攒下来的集体所有的土地,卖地收入再次支撑了我们的GDP,再过十年,我们卖光了企业,卖光了土地,还能再卖什么呢?(按照历史的推演,该是卖官了。)
你们真的想过我们的物力是怎么来的么?除去卖掉前三十年的老本,剩下的都是这三十年我们的老百姓用自己的劳动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啊!他们背井离乡,他们无日无夜,他们含辛茹苦,你们这些披着低调儒雅外衣,动辄八股悬河,醉心觥筹交错的官员们对得起他们吗?他们创造的财富,如果能够有一半儿归还他们,那他们就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办得好奥运,办得好亚运,怎么就办不好春运?看着那个买不到票裸奔的男子,你心虚不虚?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把大学办的追名逐利,乌烟瘴气,哪里来的脸皮收学生的学费?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东边一个订单,西边一个采购,怎么就不舍得花点钱搞好农村的医疗保障?我就不明白了,美国摆平了中东后那么高调的喊着“重回亚洲”,你怎么就连句“凭什么”都不会说,还去“欢迎美国作为一个亚太国家为本地区和平、稳定与繁荣做出努力”?我就不明白了,你搞掉了公有制经济的主体地位,你搞掉了教育、医疗的国民待遇,你搞掉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你把工人阶级、农民阶级搞成边缘化群体,你还凭什么说自己是社会主义国家?
祖国啊,祖国,我是那么的爱你,可我真的读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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