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不是农民工“改名”,而是要推动集体土地“换姓”
有“官人”认为“农民工”这个称呼有歧视嫌疑,打算帮他们改名,老僧感觉有几分诧异——他们还真是好兴致啊,那么多“招商引资”、“保驾护航”的事情不干,怎么突然一下关心起一个群体约定俗成的称谓来?我就不明白啦,“农民工”这个称谓难道是当年某个部门发红头文件给正式确定下来的?如果“农民工”这个称谓不是政府给的,那么官员们又有什么权力来改呢?如果这个名字是政府赐予给民工群体的,那问题就更大啦——当年你们为什么要对民工用这个有歧视性的称呼?也许官长们会辩解:当年“农民工”这个称谓并没有歧视性啊,是后来才有的,我这也是好心,你们怎么就不理解呢?这就对啦,如果不是城管们象撵猪一样的追赶农民工,如果不是派出所鸡飞狗跳的查暂住证,如果政协委员们别针对农民工搞什么“人口准入制度”;如果深圳广州别将农民工列为“高危人群”;如果......,太多的如果了。最终的“如果”是——如果没有歧视性的政策,怎么会有歧视性名称?改名称而不改政策,想蒙谁呢?还是先帮农民工把年底的工资拿全了再说吧,或者学学重庆,让特警帮农民工讨工资,如果有威风凛凛的特警站在农民工一边,如果政府官员都鞍前马后的替农民工维护利益,“农民工”将是一个无比光荣的名字,何须改名?
再闲扯两句。关于歧视,于佛家来说就是分别心的体现。而大多数人因何而“分别”呢?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佛家的“相”就是指某个群体的“共性”,因此多数人都是因“相”而“分别”的。所以在某些人心中就存在着“民工相”、“专家相”、“权贵相”、“精英相”,不同群体具有不同的相。非我同类,其相必异。一旦心里有了分别,也就有了“相分”,于是就有了价值方向,于是就有了歧视或者尊荣。用比较“极左”的语言来说,取相分别其实是阶级意识的体现,所以啊,“一切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真是至理名言。实际上,在大多数老百姓心里,“农民工”不是一个歧视性的词语,起码你在街上喊“我是农民工”,是不会有人喊打喊杀的;但如果你在街上喊“我是城管”、“我是政府的”,那就有危险了,前几年重庆万州的一位“政府临时工”就因为喊这句话而被街上很多人追打。所以,在老百姓看来,“政府官员”也许才是一个歧视性的名称。
回到标题上来,我是从来不怀疑精英显贵们的智商的。我并不认为他们热心为“农民工”改名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或者说只是单纯的作作“仁慈秀”。有网友疑问:“为农民工改名真的有必要?”,这要看对谁而言,对农民工自身来说,没有必要,消除各种歧视性政策,帮农民工把工资拿到手,让老板们给农民工买上各种保险,比什么都实惠;但对于某些“贤达”来说,给农民工改名则非常有必要,不但必要,而且紧迫,非常非常的紧迫。帮农民工“改名”的草案,估计已经成了某些人办公桌上最重要的文件。
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了三十年,大致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以“开仓放粮”的形式实现的,提高粮食的收购价格,让农民们乐呵呵,奔走在“希望的田野上”;给工人们加工资,让城市沉浸在“年青的朋友来相会”的喜悦之中;开仓放粮,安定了农村,稳定了城市,提高了()威望,整个国家其乐融融,花钱总是很愉快的嘛。吝啬的老爹勒紧裤腰带攒钱,大方的儿子不到10年的时间就散光了。“粮仓”很快就空啦,怎么办?于是就进入了第二阶段。这时候采取了三方面的措施,一方面是采用“分税制”,给地方放权,中央不给钱但给政策,各个地方、各个部门自己去“搞钱”“搞经费”,于是各级政府成了“搞创收”的经济实体,这是今天腐败横生的政策基础;另外一方面,中央通过抓大放小的政策大肆出售国企,通过工人下岗与出售国企完成了中央政府的盈利,这实际上就是私人企业的裁员卖资产的招数,老板思维治国能有好结果吗?从那时候起,中央财政收入就大大的提高,这被算成是改革开放的成果,当然这也是当前三公消费的物质基础。政府如果不是凭税收赚钱其实是一个国家的耻辱,只是大多数人不明白这点,中央政府只需要收支平衡即可,就象心脏部位长脂肪是会坏事的。最后一条就是修建了大量的高速公路,这一点我是赞成的,这两年各地方政府之所以能大力发展汽车产工业,与第二阶段留下的高速公路是分不开的。但国企总有卖光的时候,高速公路也不能总是修,政府的“创收”已经让民间怨声载道, 下一步该怎么办?于是就有了第三个阶段:房地产,关于这个阶段我就不过多分析了,分析文章汗牛充栋,说多了也不利于版主与网友的和谐,不说也罢。但“房地产”制造的社会问题过于沉重,几乎掏空了整个中国的资源,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
对于信奉市场理念的人来说,该怎么办呢?要卖的都已经差不多卖光了。一百年不动摇的经济发展火车,只用了三十年就将“燃料”耗光,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有什么可以卖的呢?卖这个字不好听,我还是改为“改革”吧,进一步“改革”的目标在哪里?还剩什么没有卖完?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只有名义上还属于集体的土地没有完成“改革”,因此“为土地私有化正名”就是进一步“改革”的主要动力,当然军工、铁路、能源、通讯这些战略企业也有进一步“改革”的空间,但要支撑一个13亿人口的经济体保八大业,那些东西分量不够。只有土地私有化才可以顶一阵子,将老板们的资本吸引到土地上去,这是未来经济发展的动力之源,这个设想应该在07年就有了,可惜金融危机打断了这个进程。现在形势危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病急乱投医,能用不能用也都只有用了。而要为土地私有化“正名”,为农民工“改名”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将“农民工”的那个“农”字去掉,再搞点什么城市福利诱惑诱惑,可以很轻易的就从农民工手里换来资本非常渴望的土地,从而达到将集体土地“换姓”的目的。
所以,“给农民工改名”貌似毫不足道,实际上却意味深长。其实,几个大官人同时关注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也就不是小事了。当年亚历山大面对无法解开的“高尔丁结”时,他的解决办法是创立自己的解结规则:他用宝剑直接将结劈为了两半,于是他成了亚洲王。对于目前全球的政治经济危机,走“社会主义”就是我们手中的宝剑。当然,这对于厉以宁等专家而言,他们是无法理解的,他们专研“高尔丁结”的专家,直接将这个绳结劈开了,还要他们何用?所以还是一个立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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