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一,卅年一觉“共富”梦,换得空头“复兴”名
二,说说“领头羊”这个词儿
三,由央视记者逢人就问“你幸福吗?”想到《打听印象》
四,也说今年(2012年)的高考语文试题
五,孔夫子已然“尊”了,接下来该是“读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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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六,由一首歌中的一个人名被改,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
七,“二桃杀三士”与“绩效考核制”
八,卖淫嫖娼合法化是男人进化的颇高的阶段
九,“双十节”的由来和《双十怀古》
十,台媒记者的“铁丝穿鼻”和日媒记者的“铁丝穿手”
【之三】
十一,今天的我们,总不能连七十多年前的小学生都不如吧
十二,由“将心比心”想到胡适的“反过来征服中国民族的心”
十三,建议教育部门将梁实秋先生的一篇经典文章编入中学语文课本
十四,紧急撤销俺“将梁实秋的一篇文章编入中学语文课本”的建议
十五,“淡化政治”的梁实秋与“晦涩难懂”的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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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由一首歌中的一个人名被改,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
一首歌中的一个亿万中国人都熟知的人名,不知犯了什么忌讳,被改了。于是,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这位阿Q先生,不是也有自己说不出口的忌讳么?是什么呢?请看:
【阿Q“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在他头皮上,颇有几处不知于何时的癞疮疤。这虽然也在他身上,而看阿Q的意思,倒也似乎以为不足贵的,因为他讳说“癞”以及一切近于“赖”的音,后来推而广之,“光”也讳,“亮”也讳,再后来,连“灯”“烛”都讳了。一犯讳,不问有心与无心,阿Q便全疤通红的发起怒来,估量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总还是阿Q吃亏的时候多。于是他渐渐的变换了方针,大抵改为怒目而视了。
谁知道阿Q采用怒目主义之后,未庄的闲人们便愈喜欢玩笑他。一见面,他们便假作吃惊的说:
“哙,亮起来了。”
阿Q照例的发了怒,他怒目而视了。
“原来有保险灯在这里!”他们并不怕。
阿Q没有法,只得另外想出报复的话来:
“你还不配……”这时候,又仿佛在他头上的是一种高尚的光容的癞头疮,并非平常的癞头疮了;但上文说过,阿Q是有见识的,他立刻知道和“犯忌”有点抵触,便不再往底下说。
闲人还不完,只撩他,于是终而至于打。阿Q在形式上打败了,被人揪住黄辫子,在壁上碰了四五个响头,闲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阿Q站了一刻,心里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于是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
阿Q想在心里的,后来每每说出口来,所以凡是和阿Q玩笑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
看了阿Q先生的事迹,不免想到,幸亏他不是手握重权的文人,只是自己口头上避避忌讳而已,否则,若是挥起如掾大笔,《康熙字典》便不会再有一切近于“赖”的音的字,《四库全书》便不会再有“光、亮、灯、烛”等的踪影,一部二十四史,岂不更是黑暗一片?
不过,阿Q先生忌讳“光、亮”,毕竟是有缘由的,因为他头上“颇有几处不知于何时的癞疮疤”;而如今的某些人,为什么要忌讳一个人名呢?
“为什么呢?”
莫非,他们也图一个精神上的胜利;莫非,他们头上……
【七】
“二桃杀三士”与“绩效考核制”
据《中国青年报》(2013年)3月18日报道:
【3月15日下午,重庆工商大学发生一起数百名教师集体维权事件,一度至少有300名教师聚集在该校一处校门高唱国歌。据悉,导火索为校领导层试图强行通过新的绩效考核实施方案,该方案被指缺乏对一线教职工的应有尊重。】
看来,这件事是实施绩效考核制引起的。记得强国论坛前版主李晶网友曾经发过一个介绍《明朝亡于绩效考核》(09-09-04)的帖子,其中援引了“二桃杀三士”的典故,来说明绩效考核制可能导致的后果,十分精辟。当时,俺也就此写了一帖发在强坛上,题目是——
《“二桃杀三士”与“绩效考核制”》
李晶网友的帖子使俺想起了文坛上的一则轶事,那就是鲁迅先生笑话章士钊先生的——“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
【章行严先生在上海批评他之所谓“新文化”说,“二桃杀三士”怎样好,“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便怎样坏,而归结到新文化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是亦大可以已者也!“二桃杀三士”并非僻典,旧文化书中常见的。但既然是“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我们便看看《晏子春秋》罢。
《晏子春秋》现有上海石印本,容易入手的了,这古典就在该石印本的卷二之内。大意是“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事景公,以勇力搏虎闻,晏子过而趋,三子者不起,”于是晏老先生以为无礼,和景公说,要除去他们了。那方法是请景公使人送他们两个桃子,说道,“你三位就照着功劳吃桃罢。”呵,这可就闹起来了:
“公孙接仰天而叹曰,‘晏子,智人也,夫使公之计吾功者,不受桃,是无勇也。士众而桃寡,何不计功而食桃矣?接一搏而再搏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
“田开疆曰,‘吾仗兵而却三军者再。若开疆之功,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援桃而起。
“古冶子曰,‘吾尝从君济于河,鼋衔左骖以入砥柱之流。当是时也,冶少不能游,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九里,得鼋杀之,左操骖尾,右挈鼋头,鹤跃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视之,则大鼋之首。若冶之功,可以食桃而无与人同矣!二子何不反桃?’抽剑而起。”
钞书太讨厌。总而言之,后来那二士自愧功不如古冶子,自杀了;古冶子不愿独生,也自杀了:于是乎就成了“二桃杀三士”。
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三士于旧文化有无心得,但既然书上说是“以勇力闻”,便不能说他们是“读书人”。倘使《梁父吟》说是“二桃杀三勇士”,自然更可了然,可惜那是五言诗,不能增字,所以不得不作“二桃杀三士”,于是也就害了章行严先生解作“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
旧文化也实在太难解,古典也诚然太难记,而那两个旧桃子也未免太作怪:不但那时使三个读书人因此送命,到现在还使一个读书人因此出丑,“是亦不可以已乎”!】
章士钊先生将“二桃杀三士”解作“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用来反对新文化,确是出了“洋相”;鲁迅先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捍卫新文化,也着实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令人叹服。
但是,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鲁迅先生大概没有想到,“二桃杀三士”在某种环境下,也是可以解作“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的。曾经实行“绩效考核制”的大明王朝,不就因此而使远远不止三个的读书人(官员)丧失了身家性命吗?
而如今,那两个作怪的“旧桃子”,不也明明放在了众多读书人(教师、医生等事业人员)的面前了吗?——“你们就照着功劳吃桃罢。”
当然,现时的读书人是断不会傻到像武士般“抽剑而起”、引颈自刎的,但绩效考核、拉开差距、末位淘汰、自谋出路之类,也定会引得争斗不已、“三”败俱伤、甚而鱼死网破的!
“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是亦大可以已者也!
[最后要着重说明一点,此番重庆工商大学的读书人们,并不是因为“绩效考核制”相互争斗不已,而是搞起了集体罢课维权,这是俺始料未及的。]
【八】
卖淫嫖娼合法化是男人进化的颇高的阶段
据说,此次两会上有代表提出要让卖淫嫖娼合法化,俺觉得十分在理,因为这充分体现了男人的进化已经进入了颇高的阶段;而论坛上有些网友对此的反诘,却似乎不得要领,盖因不明白这实在是大有利于男人达到文明进化的顶点的。
谓予不信,请看某老先生是如何谈论《男人的进化》这个话题的:
【说禽兽交合是恋爱未免有点亵渎。但是,禽兽也有性生活,那是不能否认的。它们在春情发动期,雌的和雄的碰在一起,难免“卿卿我我”的来一阵。固然,雌的有时候也会装腔做势,逃几步又回头看,还要叫几声,直到实行“同居之爱”为止。禽兽的种类虽然多,它们的“恋爱”方式虽然复杂,可是有一件事是没有疑问的:就是雄的不见得有什么特权。
人为万物之灵,首先就是男人的本领大。最初原是马马虎虎的,可是因为“知有母不知有父”的缘故,娘儿们曾经“统治”过一个时期,那时的祖老太太大概比后来的族长还要威风。后来不知怎的,女人就倒了霉:项颈上,手上,脚上,全都锁上了链条,扣上了圈儿,环儿,——虽则过了几千年这些圈儿环儿大都已经变成了金的银的,镶上了珍珠宝钻,然而这些项圈,镯子,戒指等等,到现在还是女奴的象征。既然女人成了奴隶,那就男人不必征求她的同意再去“爱”她了。古代部落之间的战争,结果俘虏会变成奴隶,女俘虏就会被强奸。那时候,大概春情发动期早就“取消”了,随时随地男主人都可以强奸女俘虏,女奴隶。现代强盗恶棍之流的不把女人当人,其实是大有酋长式武士道的遗风的。
但是,强奸的本领虽然已经是人比禽兽“进化”的一步,究竟还只是半开化。你想,女的哭哭啼啼,扭手扭脚,能有多大兴趣?自从金钱这宝贝出现之后,男人的进化就真的了不得了。天下的一切都可以买卖,性欲自然并非例外。男人化几个臭钱,就可以得到他在女人身上所要得到的东西。而且他可以给她说:我并非强奸你,这是你自愿的,你愿意拿几个钱,你就得如此这般,百依百顺,咱们是公平交易!蹂躏了她,还要她说一声“谢谢你,大少”。这是禽兽干得来的么?所以嫖妓是男人进化的颇高的阶段了。
同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式婚姻,却要比嫖妓更高明。这制度之下,男人得到永久的终身的活财产。当新妇被人放到新郎的床上的时候,她只有义务,她连讲价钱的自由也没有,何况恋爱。不管你爱不爱,在周公孔圣人的名义之下,你得从一而终,你得守贞操。男人可以随时使用她,而她却要遵守圣贤的礼教,即使“只在心里动了恶念,也要算犯奸淫”的。如果雄狗对雌狗用起这样巧妙而严厉的手段来,雌的一定要急得“跳墙”。然而人却只会跳井,当节妇,贞女,烈女去。礼教婚姻的进化意义,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男人会用“最科学的”学说,使得女人虽无礼教,也能心甘情愿地从一而终,而且深信性欲是“兽欲”,不应当作为恋爱的基本条件,因此发明“科学的贞操”,——那当然是文明进化的顶点了。
呜呼,人——男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
文末,这位老先生,也就是鲁迅先生,有一个“自注”曰:“这篇文章是卫道的文章。”
悲夫,时至二十一世纪的今日,不料吾辈仍需卫道也!
【九】
“双十节”的由来和《双十怀古》
双十节又要到了。现在的年轻人,恐怕大多不知道“双十节”这个名称,姑且先解释一下吧: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孙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党人举行武昌起义(即辛亥革命),次年一月一日建立中华民国。九月二十八日,临时参议院议定十月十日为国庆节纪念日,又称“双十节”。
据说,今年(2011年)的双十节要隆重纪念了。为何?因为一百周年了,“中华民国”也快满一百周岁了。所以,近来孙中山又屡屡露面了,一些人还“国父、国父”的叫得十分亲热,连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诞辰62周年的《人民日报》社论,也似乎将孙中山当成了新中国的开拓者和奠基人,而不见了人民共和国开国领袖的名字了。
不过据记载,孙中山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就任临时大总统,四月一日即辞职,前后只有三个月,后又任非常大总统一年余,其对中华民国的影响和作用也就可想而知了。尽管他创立的三民主义学说和逝世前留下的“总理遗嘱”,后来的国民党人也奉为经典,却并不当真,还往往逆其道而行之,因此就有了鲁迅先生所描述的“总理纪念日”灵堂上的这样一幕:“大家去谒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
特别是蒋介石叛变革命、篡夺政权后,内忧外患、乱象丛生,民国风雨飘摇、苟延残喘,一年一度的“双十节”更成了绝妙的讽刺,充其量也不过是记录着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如何一步步地走向历史而已。
这不禁使人想起一九三三年双十节前鲁迅写的《双十怀古》一文,今日读之,可见被称为“黄金十年”盛世的国庆,是一副何等景象,也可以依稀觉得在如今的中国,仍有一种切身之感:
【《双十怀古——民国二二年看十九年秋》
小引
要做“双十”的循例的文章,首先必须找材料。找法有二,或从脑子里,或从书本中。我用的是后一法。但是,翻完“描写字典”,里面无之;觅遍“文章作法”,其中也没有。
幸而“吉人自有天相”,竟在破纸堆里寻出一卷东西来,是中华民国十九年十月三日到十日的上海各种大报小报的拔萃。
去今已经整整的三个年头了,剪贴着做什么用的呢,自己已经记不清;莫非就给我今天做材料的么,一定未必是。但是,“废物利用”——既经检出,就抄些目录在这里罢。不过为节省篇幅计,不再注明广告,记事,电报之分,也略去了报纸的名目,因为那些文字,大抵是各报都有的。
看了什么用呢?倒也说不出。倘若一定要我说,那就说是譬如看自己三年前的照相罢。
十月三日
江湾赛马。
中国红十字会筹募湖南辽西各省急振。
中央军克陈留。
辽宁方面筹组副司令部。
礼县土匪屠城。
六岁女孩受孕。
辛博森伤势沉重。
汪精卫到太原。
卢兴邦接洽投诚。
加派师旅入赣剿共。
裁厘展至明年一月。
墨西哥拒侨胞,五十六名返国。
墨索里尼提倡艺术。
谭延闿轶事。
战士社代社员征婚。
十月四日
齐天大舞台始创杰构积极改进《西游记》,准中秋节开幕。
前进的,民族主义的,唯一的,文艺刊物《前锋月刊》创刊号准双十节出版。
空军将再炸邕。
剿匪声中一趣史。
十月五日
蒋主席电国府请大赦政治犯。
程艳秋登台盛况。
卫乐园之保证金。
十月六日
樊迪文演讲小记。
诸君阅至此,请虔颂南无阿弥陀佛……
大家错了,中秋是本月六日。
查封赵戴文财产问题。
鄂省党部祝贺克复许汴。
取缔民间妄用党国旗。
十月七日
响应政府之廉洁运动。
津浦全线将通车。
平津党部行将恢复。
法轮殴毙栈伙交涉。
王士珍举殡记。
冯阎部下全解体。
湖北来凤苗放双穗。
冤魂为厉,未婚夫索命。
鬼击人背。
十月八日
闽省战事仍烈。
八路军封锁柳州交通。
安德思考古队自蒙古返北平。
国货时装展览。
哄动南洋之萧信庵案。
学校当注重国文论。
追记郑州飞机劫。
谭宅挽联择尤录。
汪精卫突然失踪。
十月九日
西北军已解体。
外部发表英退庚款换文。
京卫戍部枪决人犯。
辛博森渐有起色。
国货时装展览。
上海空前未有之跳舞游艺大会。
十月十日
举国欢腾庆祝双十。
叛逆削平,全国欢祝国庆,蒋主席昨凯旋参与盛典。
津浦路暂仍分段通车。
首都枪决共犯九名。
林埭被匪洗劫。
老陈圩匪祸惨酷。
海盗骚扰丰利。
程艳秋庆祝国庆。
蒋丽霞不忘双十。
南昌市取缔赤足。
伤兵怒斥孙祖基。
今年之双十节,可欣可贺,尤甚从前。
结语
我也说“今年之双十节,可欣可贺,尤甚从前”罢。
[一九三三年]十月一日。】
如果哪位网友有足够的现在的报纸,在当今这个“黄金十年”的某个国庆节,也来编一卷某月某日到某日的各种大报小报的拔萃,恐怕更会是“可欣可贺,尤甚从前”的罢!
【十】
台媒记者的“铁丝穿鼻”和日媒记者的“铁丝穿手”
江伯伦网友今天转贴的《极度震惊:台媒报道<到中国的「脱北女」被铁丝穿鼻牵回北韩!>,特向东北延吉网友求证!》,俺读后确实被“极度震惊”了!
被“极度震惊”的原因,倒不是这篇报道从头到尾都是台媒记者转述美国记者、英国记者、韩国记者、联合国记者(?)……的话,使读者根本搞不清报道中的“记者”到底是何方人士;也不是这篇报道中充斥着的“听说”、“可能”、“估计”之类模棱两可的词语,和“一位人士”、“一个边民”、“一名商人”、“一位女士”等等身份不明者“亲历”的或者“听来”的“揭露”。——这样的所谓报道,五个W一个没有,可见这个“台媒记者”连起码的新闻从业水准都不具备。
那么,俺被“极度震惊”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报道中的“铁丝穿鼻”云云,实在不是新鲜事,早在七十八年前的中国就有了,而其“发明者”,则是日媒记者,跟在日媒记者后面鼓噪的,是国民党治下的中媒记者,也就是相当于如今的台媒记者!
只不过,现今叫做“铁丝穿鼻”的东东,那时称为“铁丝穿手”而已——
当年,日本帝国主义为了侵略中国,不仅使用了残暴的武力,还利用新闻媒体大肆造谣,污蔑丑化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力量。比如,当时一份中国报纸《时报》上,有一则《针穿两手……》的报道,说是一名中国商人与从者二名,被“共党”捕去,即“以针穿手,以秤秤之”;主仆三人以钱赎出后,其两手“尚鲜血淋漓”云云。
鲁迅先生读此报道后,追根溯源,查出该新闻来自日本的“电通社”,即日本电报通讯社,并且在日本人办的日文报纸《上海日报》上刊登过,只是《时报》在翻译时却错得离谱。所以,鲁迅先生随即写了《再来一条“顺”的翻译》一文,揭露了日本侵略者将他们的野蛮刑罚,“硬栽到中国来”的这个阴谋:
【这才分明知道,“鲜血淋漓”的并非“彼等主仆”,乃是他们的“经验谈”,两位仆人,手上实在并没有一个洞。穿手的东西,日本文虽然写作“针金”,但译起来须是“铁丝”,不是“针”,针是做衣服的。至于“以秤秤之”,却连影子也没有。
我们的“友邦”好友,顶喜欢宣传中国的古怪事情,尤其是“共党”的;四年以前,将“裸体游行”[注]说得像煞有介事,于是中国人也跟着叫了好几个月。其实是,警察用铁丝穿了殖民地的革命党的手,一串一串的牵去,是所谓“文明”国民的行为……。文明国人将自己们所用的文明方法,硬栽到中国来,不料中国人却还没有这样文明,连上海的翻译家也不懂,偏不用铁丝来穿,就只照阎罗殿上的办法,“秤”了一下完事。
造谣的和帮助造谣的,一下子都显出本相来了。】
[注: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日本帝国主义者在北京办的《顺天时报》,登载了一则题为《打破羞耻——武汉街市妇人之裸体游行》的新闻,造谣诬蔑当时尚维持国共合作的武汉政府,中国的一些反动报纸曾加以转载。]
不知道那个台媒记者以及转贴者,是造谣的,还是帮助造谣的呢?不管怎样,总而言之,造谣的和帮助造谣的,一下子都显出本相来了!
(待续【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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