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章 > 思潮 > 读书交流

值得一看--采访《中国不高兴》宋强全文

宋强、刘科 · 2009-04-01 · 来源:
中国不高兴 收藏( 评论() 字体: / /

        按:3月23日,国际先驱导报 发表了一篇对《中国不高兴》之一宋强的采访报道,乌有网站也进行了转载(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0/200903/75543.html,标题《专访<中国不高兴>宋强:对西方要有条件地决裂》)。

        实际上,报道的全文有9000多字,结果又删又改,和谐到只有2000多字。记者很郁闷,授权俺在乌有全文发表报道全文。当然记者整理采访内容的时候也作了一些处理,有些措辞如“共产党”改成“执政党”,有些跟个人有关的句子被删除,有些问句删掉直接用宋强的回答。

        记者要俺特别声明:这个报道未经宋强本人审阅~~

宋强:我们不指望改善中国和西方的关系

   

■口述 宋强

■采访 刘科

   

【提要】

   

  ■中国知识界二十多年就可以写一部新的儒林外史

  ■中国想成为中间国家是不可能的。中国无法不显其大。这不是个帝国主义,要么上去,不然你就滑下来,没有什么中间道路

  ■一个国家在战术上是可以潜伏的,战略上是没法潜伏的

       ■一个多元的社会可以容忍流氓无赖的存在,但流氓无赖无法建立一个好制度

  

   

  12年前,《中国可以说不》出来的时候,美国之音讥嘲我们为“乌合之众”。某种意义上,《中国可以说不》出来后,我们五位的使命就完成了。包括我在内,我们五位都不是什么国际问题的专家,甚至后来有些报社评论部聘请我作主任,我说我的专长不在这块,我也不想吃这碗饭,这五位都干别的去了。

    但是,写了《中国可以说不》后,我觉得一些思想意识,包括世界观,引起很大变动。而因为这么一本书,我也得到像王小东、宋晓军等人的呼应,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还是比较关注主流知识界的,也关注他们的思想,关注他们介入的争论,包括他们对中国未来、中国社会的建言献策。

   

中西方撕破了表面的温情默默  

   

  为什么要写《中国不高兴》这本书?主要我们觉得2008年奥运前后,当时国际社会比较抵制中国奥运,虽然抵制没成,但是我们有种判断:事实上中西方已经撕破了很多表面上温情默默的东西,进入了现实主义的一种阶段。在这个情况下,我们觉得还是需要写一本书告诉中国人,特别是一些爱思考国际时政、内政关系的这些人,我们掺杂这些东西,比如说,有没有与西方有条件决裂的选项,如果这种决裂到来,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

  

    事实上,我们一直看不惯一些国内知名学者,杰出的批评内政的批评家,他们老是把国家利益和自由民主截然对立起来。知识界就经常吵。我就觉得,2008是特别戏剧化的一年,黄纪苏甚至说“新世纪是从2008年开始”。

  

    事实上,国家利益,中国和外国在西方的利益博弈从这一年才真正显露。我在书里举了例子,我说奥运以后,我观察到国内确实出现了言论的争议,比如《南方都市报》的那个评论,我在北京做节目的时候,一个总编说,他说看不习惯南都为什么在奥运火炬问题上老是阴阳怪气的,大家不是说南都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它的意思大家理解反了。比如《北京晚报》去批驳他,虽然非常左,但我觉得不管左不左,文章立意没错,但写法不对。

  

    我觉得主流知识分子像是永远站在一个高端,对民族感情非常疏离的状态,有一种优越于民众的感情,他们有一种质朴的反应(现在的新闻报道都是)愚民。其实是对的,中国人民的感情是有个界线的,拥有这种情感并不就低俗,这种情感就像一些大妈在大街上生活,非常简单的,这更接近真相的。

 从这点上说,《中国不高兴》涉及到内和外的两种中国的迷局。怎么把这个脉,事实上,这本书的名字像第二章的标题“中国的主张”,虽然原来李登辉写过一本《台湾的主张》,我觉得我们民间的草莽知识分子也可以写一本中国的主张,这也是民主的表现。但是有关部门禁不禁这本书,是另一回事。我们造一种言论姿态,我们有这个资源,有这个能耐,为什么不可以呢?这也是现代社会的一种特征。所以我们几个人,在北京的一个度假村侃了三天。然后,这个书的轮廓就出来了。我们把自己多年思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各人分工,因为会上的主题分内政、外交、军事、国外、经济等几方面,内政删的比较多,涉及到中国的民主删了小部分,删了一些措词,黄纪苏是社会学家,他对民主的构建,对改革开放以来的思想方法,他用一种十分灰谐的表现方法,比如对警察的无法无天的批评啊,这些东西在出版物里是不可以的,但在网络还是可以刊登出来的。

  

    我们为了出版安全作了些过滤,几个人都有一定的分解部分。王小东本身是作民调的,他被栽上“中国民族主义之父”的标签,他的言论是比较多,而且那么多年非常执着,他被贴上标签,也很乐意。宋晓军就不说了,他从国际战国际博弈,涉及外交来谈。黄纪苏从文化构建方面来谈。

   

对中国当下和未来的建言和主张

   

  我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草莽的建言分子。因为在所有中,我年龄最小,另位我也没进入什么级别的知识分子,我甚至觉得我就是个知识青年,文学爱好者。你可以看《中国可以说不》的五个,都是季羡林说的小平头,五个都不是学有所长的专家,而今天的五个包括现在的我还是原来那个位置,还是个小平头。我是从日常经验,从生活里的故事里来谈,来应和他们的东西。从直觉上我来应和他们的东西。

《中国可以说不》的意义在于它的客观效应。就是说这本书的替换性很强,谁写这本书都行,谁都能火起来,碰巧是我们写了而已。后一本《中国不高兴》更有一些策划,有目的,比如人物的角色和话题有对接的地方。因为这几位学者都适合谈这方面的话题,他们的观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公众实视眼里隐瞒,只是他们的思想的会集,是在2008年特殊的年代,有这个由头。

2008年中国处在一个戏剧性的年代,可以说命运转折的年代,各个专家肯定有话要说。所以,我觉得《中国不高兴》是越越了前者,更成熟,更理性,更有知识含量。宋晓军的一些话,“从统计学上拎出了一些东西”,书里表达的思想是真实的,不是吸引眼球的东西,小标题可能会造成误解,但这是图片的一种包装方法。书里实实在在的一些观点,逻辑上都能说得过去的东西。就是为了中国的现在、当下和未来的建言和主张。

  

    我们的能量就是写给一般中国人看,写给一般装蒜的国际主义者看。因为国际主义者的名声很好啊,他们都是一批杰出的批评者,他们可能会在中国未来的变革中,他们可能在自由民主的先贤祠堂里有一个排位,他们会得到岁月的酬劳的。但是,他们还有这种一厢情愿的想象,把民主与国家利益、和民族认同截然对立起来,这是非常有害的。这是十几年来没有变过的故事。

  

    王小东和黄纪苏和这种逆向种族主义斗争了二十多年,他们的东西能说服我。他们不是舒服呆在体制里的,反而是那些逆向种族主义的人非常舒服。我昨天还接受了美国《时代》周刊的采访,我想了想,他们举了李大同的例子,李大同也不是利用执政党的垄断资源,而现在你就变成了一个殉难者了。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在体制内拍党委的马屁,就是那样,就是现代儒林外史的东西。有人说,这是不顾大局。我就说,这个东西未免是大局。这帮人得了势,我当时跟美国记者举例,我说“后马克思时代的菲律宾”怎么样?菲律宾又成了亚洲民主的“徒高(音)”了,现在怎么样——那里的穷人比马克思时代的穷人还悲惨。新贵上台后,还要重新掠夺一遍。

   

知识分子光图言说的痛快  

  

现在质疑的人说我们有政治投机的成份在内,说我们都是“极左派的胡言乱语”。这种评论我也都看到了。博客中国的王振秀(音)也是我的朋友。你知道他的思想感情,他是右的。他说宋强啊,我们中左和中右一起做点事,他们的批评和质疑,你说的绝大多数我还不太认同。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有个猫腻在里面。

  

    现在有这样一个,现在的舆论空间跟当年无法比,他们对现在的政治状况极端的不满。我们一说到国家利益,就会招致这样的嫌疑,但这没办法,无论你如何解释都没用,反而会显得你心虚。我何必过多去解释呢?

  

    政治投机投机了谁?我是一个非常出名的体制外人物,我有时会开玩笑,我们做一个南都。我说做什么南都的,当时汪洋打普世价值的牌,我不可能天生去反对普世价值的牌。这里有邓XP、叶JY的家族,上面有人就是这么回事,这帮人是改革开放的前端,摇身一变,会很热心地支持南都的。哪些人是政治投机呢?这些人捏准了执政党会出事,捏准摆出了一幅无畏的姿态。

  

    现在中国人都是聪明人,比起来谁更投机呢?我知道的王小东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有人说他是不是睚眦必报啊?他是永远咬定青山不松口的人,这么多年执着的下来,他的有些观点一直未变,像现在很多善变的人反复无常,他变了吗?他没有因为得势而变一个身段来说话。黄纪苏做格瓦拉的时候就是一种情怀,可以说就是一种泪水盈盈的情怀。

  

    投机投什么机呢?我觉得这些人还有一个知识分子的传统——图言说的痛快。如果说按照我96年的心态,有人故意歪曲批评我,我会气得哆嗦。

  

    你刚才讲的批评,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一个沉默的大多数的心态。豆瓣上批评很多,直接原因是王小东得罪了那个英国乐队。图书行业的人讲了一句:豆瓣你为什么这么无耻!我们都是行业的人,豆瓣讲的那些东西,绝大部分人都是文艺腔,是没读过这本书的。他看到你的身份,不去读原书马上拍砖。这是一个很蹊跷的事情。

  

    豆瓣网上也会辩解,一看就知是什么玩意。我说那些右派的东西,跟我对立的,我至少还有耐心把人家的东西看完,博客中国的首页上四篇东西都是豆瓣网的。豆瓣网上稍微客观点的评论都被压下去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的。我一看,有人说哥们撤吧,不显现了。

博客中国主要从豆瓣网上拿东西,正面的东西没有。四篇质疑的都是豆瓣网上的,而且涉及到具体的案例,宏观的说法又是那一套,只不过是语体和角度换了换。比如什么叫常识?我们是人类反文明的怪物?他们才是常识,这是很流行的用法。他们这些人都是正义的代表,我们就是左了?我们是为了还原一种常识,来向中国公民说,极左思想很危险,然后涉及到每一个具体的自然段的评论时候,语气评判的时候,没有一个是能说服我的。

   

一帮垃圾不能为中国提供一个好制度  

   

  你仔细看下就知道,你说的“绝大部分的反对”是造出来的,这种效应是造出来的。当然,也可能到了最后,虽然这个书卖的好,叫倒好也是绝大多数,但在主流知识界如何不得而知。因为王小东、黄纪苏对主流知识界的描述是很清楚的。所以我们对早一步晚一步反对并不乐观,我昨天非常累,上午英国《卫报》,下午《时代》周刊采访,我就对他们说实话,“从96年开始,我们就不指望通过与你们的交流、介绍我们的观点来改善关系。”这个东西是框好了的,中国的民族主义是一种负面的东西,当年我和张小波介绍西方议会民主,美国的宪法,那种仰幕和欣赏,对美国机制的欣赏,我们也有大量的时间来介绍我们对西方文化的好感。但西方报道是不会讲这种平衡的,这种平衡是没有意思的。我昨天就对外国媒体说“我们不指望改善中国和西方的关系”。

  

    而且有些批评说我要扮演国师。我完全没有时间去争论这个问题,我就想把这种观点抖露出来,我觉得这不是主要问题。昨天我说我们说不的几个人,我们比中国的精英清白的多,有些人是左倾路线的打手,双手沾满知识分子鲜血的人,有些人就拍党委的马屁,取得名誉和学术地位。我永远都没改变,我觉得20年的中国的知识界就可以写一部新的儒林外史。王小东曾经在澳大利亚时说“西方人是垃圾,但一个好的制度能够允许垃圾存在。但是,不相信一帮垃圾能为中国提供一个好的制度。”流氓无赖也可以建立一个好的制度,我们说一个多元的社会可以容忍流氓无赖的存在,但流氓无赖无法建立一个好制度。

  

    所以这个东西呢,其实多多少少了解这帮人的为人,他们一惯的言论轨迹,他们活动的轨迹。如果对这我们的观点有一个客观的评论,只要有一个客观的评论,哪怕是完全批评,我觉得都能接受。

  

    至于有意误读,那些小孩写的东西,怎么能特别认真对待呢?我不说小孩子写的东西,像春树啊、张悦然啊,我和他们都有些很好的私交,但他们有时模仿王小波,模仿他们的一些老师,我觉得不值得认真对待,只是一种情绪。从统计意义上说,是可以认真对待的。但从言论批评的具体案例本身来说,是不值得特别对待的。所以这个东西,一些小记者造成误解,说恶评一片。

 我们都是风风雨雨过来的人,还怕批评吗?我二十年前就是这个观点。现在网上跳得特别厉害的,十几年前也是这帮人,这帮人连亮相公关的技能都没有的人,坐在台面抬不起头的人,这是一个特点。

我们不希望意气用事, 96年时有人这样问,昨天也有个英国记者这样问:我们可不可以批评中国?我说,这是一种误解,我知道你的担忧——中国的民族主义是一帮神经质的。像日本的民族主义一样,日本的民族主义者有一种自尊的洁癖。事实上,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也在批评中国社会的现状,对我们认真的批评我们是能接受的。

为什么知识分子自我矮化大行其道  

   

我们并不会介意主流知识界知识分子对我们进行批评。

第一,现在已经过了这个时代,一个出版物批评一个人,然后那个人回应,这是媒体喜欢做的事,因为这能成为一个新闻的兴奋点。我问过所有的,我点的一些知识分子的名,只是想论证一个观点,你看了我的文章,老是去找角度,根据我们平时的追赶求是有关系的。批评知识分子不是想造新闻点,批评只是想说明一点:为什么知识分子自我矮化大行其道,愤懑主义以第三帝国的姿态批评自己民族国家的东西,为什么会得到响应?还变成一个非常正义的东西,为什么还以第三帝国宣传家的口吻来评批自己的民族者,什么“愚笨者的繁殖是最快的”,我根本没有意地去摘取这些话。比如朱学勤说天谴,很多人说不是那个意思,怎么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就是那个意思。比如黎鸣也是一个很执扭的批评中国现状的学者,你恨执政党就恨,你何必来个天谴,这个东西没有人误读他的。

所以,对知识分子的批评是必要的。我必需要论证,民主自由、国民性反思走形了,有些例证,比如周孝正,他的思维逻辑是有害的,为什么网民会欢迎。我的意思是批评不是吸引眼球,某种意义上说,人去读的时候会思考,这个没有琢磨到。这些都是案例,我并不是想借这个东西来壮自己的声威。

我觉得我们所有的这些批评不能说是政治上的指控,我觉得主流知识分子的思维方式出了大问题。王小东是非常了解这帮知识分子的,他的批评会是更狠的,我在书里比较多的摘选的一些案例,包括对南方周末的揭露。南方周末老是愤世嫉俗的,伪装成历史学家。喜欢历史的东西,历史是一种消费,历史也是一种情怀。因为我写过中国电视的历史,我对这块中国革命史,我也有我的看法。

主流知识分子故意压灭一些东西。现在有一些非常庸俗的历史。为什么说庸俗呢?你说党写的东西,把爱国,把近代史,把爱国主义教育弄得非常恶心。但是,现在突然一下子,因为我去调皮一下、颠覆一下,就走了形,完全走了另一个极端。事实上是极左极右,这是黄纪苏的话。事实上,极左和极右在思维方式是高度一致的。40年代一些反共思想家的语言,他们也是另外一种共产党,连“匪党”都出来了,以为这样就很勇敢,很多人为你叫好。这非常庸俗,书里涉及到很多批评。我是这么一种想法。

   

中国没有什么中间道路可走  

   

      在书里,我们提出对西方要有条件地决裂,这并不意味着一种新的狭隘民族主义思潮。

  

    有条件地决裂出来后,有人说又要搞大跃进,又要折腾了,极左思潮又回来了。这样的解读,我就懒得去回应。我觉得有条件的决裂,就是跟2008年的国际形势有关。事实上,中西关系就是国与国的关系,都是一个利益博弈。布什在任时有一次用错了一个典故,一下引起阿拉伯的不快。法国人怎么说?他说在布什和美国精英眼里,除了基督教文化外,其他都是泛伊斯兰教文化,这些东西必须是剪除而后快的。你说撕去那些华丽的词藻,国际关系就是丛林法则这么个东西。

我只是从一种感觉上,从基本判断上,有条件决裂,前面是“有条件”。什么样的条件,当外国轮番羞辱我们的时候,我们看到中国在外交上能够安抚国内就安抚国内,抗议了就完了,生怕闹崩。我的意思是,就是不闹崩也可以偿还。那么,决裂了又怎么样呢?一说起这些东西,有人就说外交上的难度,维护国家利益的难度,我们也是爱国者,我们是很痛苦的爱国者,我们是国策派,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僵了。

这些人只讲了一点。还有一点,没有人神经兮兮地坐着说话不腰痛。我就是举了一个例子,男人应该懂得害怕,害怕不是一个卑劣的东西。害怕了以后才敬畏,我是明白,张承志说“投降是一种战争规律”。投降是一种不失尊严的选择,但是我们讲,很多人词典里没有这个东西。

  

    这里面一个最基本的东西,就是我的经验得来,我们北面看到了俄罗斯,南面看到了印度。俄罗斯是照着西方的路上走的,但西方对他们更好了吗?俄罗斯民族卑劣吗?苏联解体的时候,国民素质非常高的,想想还是挺悲惨的,所以普京就在恢复过去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中国实在是太幸运了,我们老是说天佑美国,天佑美国,跟着这个旋律,我觉得真是天佑中国。

  

    南边印度。国内有一帮蛊惑人心的知识分子蛊惑人心,说印度好,印度穷人活得有尊严。看,我们中国怎么对待拆迁户的?你这样的说法不是蛊惑吗?我们说民主自由是非常好的东西,但硬要歪曲事实,说中国必须走这条路。刻意把印度神话,这在道德上是有罪的。第二,书里有个最基本的判断,中国想成为中间国家是不可能的。中国无法不显其大。这不是个帝国主义,要么上去,不然你就滑下来,没有什么中间道路。

   

知识分子还停留在80年代  

   

  记者:这不是给外国人找到了“中国威胁论”的把柄?

 宋强:两会期间,很多港台记者也在问这个问题。就是说“中国无法不显其大”,12年前问这个问题,12年后又问这个问题,你不是做实了“中国威胁论”了吗?我觉得王小东回答非常好。“这里一个目标,一个国家在战术上是可以潜伏的,战略上是没法潜伏的。”当时有个军队高级干部质疑,你们这不是暴露了目标吗?王小东说你是职业军人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国家目标是没法潜伏的,事实上,中国表达的很温柔敦厚,中国做的小得不能再小了,但人家还是在指控你啊。现在我们的宣传连和平崛起都不敢谈,这不是可笑吗?中国崛起就真那么邪恶吗?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绥靖的思想。中国知识分子缺乏自信的一种体现,这是不对的。什么中国一流大国的雄心,至少中国还有一帮人,他们能表述出对国家更高的期望,做一个骄傲大国做一个英雄国家,这不是土里土气的思想。有人说这不是五六十年代的壮烈情怀吗?这是两码事。爱国是吃饭,关系着中国普通公民的吃饭。为什么?中国不能做中间国家。这个时候,我们也梳理了一个这样的概念:内修人权、外争主权。这两个可以并肩。

有个故事印象特别深:台湾的留学生在日本留学时都说自己要做一等国家,而我们中国(注:俺强烈鄙视这样的说法。)留学生就说,我做二三等国家就可以。这就讲到美国人,七八流的美国人到中国来还是爷爷,这是占着国家的伟大,每个人都有了种光环。我觉得这种表述没有什么邪恶的成份。什么做实了西方的口吻?这些东西,不是西方人解读的。12年前,我回击王小波的时候,我感觉读他的文章不太舒服,他喜欢拿中国社会和二战时的日本和德国相比,这不是蛊惑是什么?那是最坏的蛊惑。

   

  记者:提到王小波,书里批评王小波的话似乎引起了更大的争议?

  

    宋强:在十年前,我在做《全球化下的阴影》讲座上,有个学生的字条里提到王小波。我说你不要觉得王小波的文章有多好,国家利益和自由关系没有王小波说的那么玄呼,没那么对立。

  

    “王小波是当代最邪恶最丑陋的神话”,我觉得这句话就是韩寒的语气。王小波的神话很俗气的东西。有帮小资装典自己。

 事实上,这些东西是可以揭破的,黄纪苏写“你说什么个人,解析,他骂了我,我没那么高尚”。人都是这样的。但是,主要的还是那篇文章讲什么,是不是讲道理的,重点是这么去看。我觉得应这么看。

 事实上,十几年来主流知识分子转得很厉害,他们见证中国的每个变化。你像摩罗,他有些变化。黄纪苏很真诚地说,如果小波活到今天,他也能转。现在很多人都说成为王小波的门下走狗,黄纪苏主要是说你们能不能把文艺腔改一下?

  

    我说这里面如果出现了一些过节,像王朔的《我的千岁寒》时候,他没有由头骂一些人,这是商业炒作。我们这本书完全不一样的,是带着事,带着观点来说的,普通百姓也易于接受的东西。

  

    很多知识分子还停留在80年代伤痕文学的时代,不求长进。

   

我们就是扮演了一个跳蚤  

   

  记者:听说中宣部、出版总署也在调阅这本书?

  

    宋强:这是港台媒体的东西,我不知他们信息从哪来。

  

    记者:《中国可以说不》在当年是不是也受到了一些压力?

  

    宋强:《中国可以说不》的时候,北京市新闻出版局的人准备动手把这书禁了,但后来又缓了一步。这书没什么大的坏处。《中国还是不能说》后来被禁了。很多人开始解读。其实解读都是错的。

  

    《中国可以说不》当年是我操纵的,《全球化道路下的阴影》这本书非常好,但突然被封堵了,主渠道不让卖了。生活在模仿戏剧。王小东就说,你看这群素质低的人坐在这位置上,你能不生气吗?所以中国有内政的愤瞢,一是外交的难受。

  

    这本书既有内政的也有外界的,所以《中国不高兴》内外都有,但中国的国情使然,内你只能说到这个程度,更多篇幅都放在外上。这本书主要是刺激知识分子的,写给中国人看的。我们老是按美国的要求去改造,这不行的。俄罗斯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俄罗斯私有化改革,特别悲剧,整个莫斯科差点冬天都过不来,而且美国的导弹系统照样架在你脖子上。难道我们看不到这些东西吗?

    

    有些话现在不是辩论道德不道德的事,像宋鲁艺就讲中国民族是下流的民族,中华民族是下贱的民族,像余世存的那句话我就觉得没什么,故意扭曲语境。对文革的愤,对毛的愤,呈现一种惯性,扩大到中华民族的愤。我不是故意去夸大,其实这就是知识界的一种精神状态。

记者:有没有预料这本书可能会遭遇比《中国可以说不》最大的争议呢?

   

  宋强:我觉得会出现争议,我觉得会是一种比较好的理由。《中国可以说不》的客观意义大于其他意义。克林顿96年开始认识中国的民情,美国大使馆的人见了我们两次,一般美国人民对中国不了解。做外交的人和搞政治的人就是不一样,原来美国人民肯定认为,99%的中国青年都是反对政府的,有伤痕在那,制裁中国,老百姓会很高兴。结果这个情况不对啊。严家其在当年说,《中国可以说不》这几个也是自由知识分子,就是这帮人扮演“说不”角色,是真实的,不是所谓的暗箱操作。这样一种情况,和一帮民运分子和吃中国饭的,或者拿民主基金会钱的人,这些人完全是不一样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建了功德无量的事,它的客观意义大于它的文本价值。《中国不高兴》也有很多真知灼见,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观点,这些重要的观点,启迪一种思考。但描述的形态可能会有所不同,但至少它有启迪意义。有人说是不是我们想影响时政啊,言论影响国策在今天也算是有可能的。因为网络时代嘛,我觉得我们的观点比网络上的言论更有水准,影响就影响吧,当然它是好事。更重要的是它能刺激一些人,不再是过去那种想法——不会还抱着过去的那种想法,理直气壮,不求思变。有这么一种声音,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是这个声音在,那就对了。因为文人只能这个作用。

   

  记者:那这一次到底是你们被民意唤醒,还是民意唤醒了你们?

  

    宋强:《中国可以说不》在96年是社会思潮的标志性事件。而这一次到底是我们被民意唤醒,还是我们唤醒了民意,应该是两者都有吧。大家的情绪都在,有几个小平头站起来,说出来了。这个意义非常大。

  

    我们就是扮演了一个跳蚤,我们就是想让美国人知道,我觉得我们的观点是可以被认真对待的,即使从学理上、从观点上、从对中国建言建策上。

  

    估且不论我宋强这个人,但这些观点不能因为你感情上的原因而去低估它,这是低估不了的。我觉得我们要认认真真去对待它,不能从文化大角度上。比如“爱国主义的破旗”这样的话,这是没有实际意义的事。不要动不动批评一个东西口气那么大。

「 支持!」

 WYZXWK.COM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注:配图来自网络无版权标志图像,侵删!
声明:文章仅代表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 责任编辑:yewn

欢迎扫描下方二维码,订阅网刊微信公众号

收藏

心情表态

今日头条

最新专题

130周年

点击排行

  • 两日热点
  • 一周热点
  • 一月热点
  • 心情
  1. 欧洲金靴|教育之乱,祸起萧墙
  2. 星话大白|越南
  3. 李昌平:我的困惑(五)
  4. 邓论学习 (十二) 是四人帮搞的“血统论”吗?
  5. 是右就必须反,必须批
  6. 胡锡进为什么总改不了阴阳怪气的老毛病
  7. 谭吉坷德|决战,或许正在悄然开始
  8. 对菲律宾斗争的关键是,让它的挑衅得不偿失
  9. 到底是谁在夸《新闻女王》?
  10. 戴雨潇:疑似国家公务人员雇水军散布假信息操纵舆论
  1. 普京刚走,沙特王子便坠机身亡
  2. 司马南|对照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大家给评评理吧!
  3. 湖北石锋:奇了怪了,贪污腐败、贫富差距、分配不公竟成了好事!
  4. 弘毅:警醒!​魏加宁言论已严重违背《宪法》和《党章》
  5. 这是一股妖风
  6. 美国的这次出招,后果很严重
  7. 司马南|会飞的蚂蚁终于被剪了翅膀
  8. 亵渎中华民族历史,易某天新书下架!
  9. 公开投毒!多个重大事变的真相!
  10. 天眸|人民正在期待 ——“第一主人公”毛主席的影视
  1. 张勤德:坚决打好清算胡锡进们的反毛言行这一仗
  2. 吴铭|这件事,我理解不了
  3. 今天,我们遭遇致命一击!
  4. 尹国明:胡锡进先生,我知道这次你很急
  5. 不搞清官贪官,搞文化大革命
  6. 普京刚走,沙特王子便坠机身亡
  7. 这轮房价下跌的影响,也许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8. 三大神药谎言被全面揭穿!“吸血鬼”病毒出现!面对发烧我们怎么办?
  9. 祁建平:拿出理论勇气来一次拨乱反正
  10. 说“胡汉三回来了”,为什么有人却急眼了?
  1. 在蒙受冤屈的八年中,毛泽东遭受了三次打击
  2. 大快人心,知名“电子宠物”在美落网
  3. 铁穆臻|今年,真正的共产主义者,要理直气壮纪念毛泽东!
  4. 《邓选》学习 (十一)发展速度
  5. 司马南|对照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大家给评评理吧!
  6. 司马南|对照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大家给评评理吧!
Baidu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