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尔文：不应当不提及无产阶级专政

　　黄尔文：不应当不提及无产阶级专政

　　——对张宏良老师的第二次公开批评

　　第一次公开批评，是去年12月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公布后，我以《向着太阳，前进》为题，对张老师的《同时挂在天上的太阳和月亮》简评《决定》的文章中，关于“虚拟经济”大加赞誉的观点提出批评。自那以后，张老师文章中涉及“虚拟经济”的观点有所转变，逐步从褒到贬，直到痛斥。我当然不能确定，张老师观点的转变因我而起，甚至都不能确认他是否看过我的文章。但一个对“左派”影响力巨大的公众人物，对一些表述不严谨的提法知错能改，也让人感到欣慰。

　　现在，又到中央全会《决定》公布后，但此次是四中全会，我所针对的不是“简评”，而是他写的一篇名为《依靠群众运动反腐与依靠制度反腐孰优孰劣》的短文(见文后附件)。这第二次的公开批评，涉及的是文中几个概念。

　　张老师的文章总是很有激情，很有感召力，也很有气势。文章总的来说写的还不错，本人自愧不如。但文中几个概念使用不当：

　　什么是“群众运动”?应当说它是无产阶级专政(人民民主专政)的一种形式(类似于修水库、农田基本建设那样的群众运动暂时不包括在内)：对于大多数人，99%，即人民，专政工具(警察、监狱等国家机器)，规定不能对准他们。对他们只能用团结批评团结的工具，实行民主;只有对少数人，对1%，对人民的敌人、敌对阶级，包括党内的腐败分子，必须实行专政。但首先是实现最广泛的群众监督，形成一种强大的舆论氛围，在这种氛围下，党内存在的意志薄弱者，即使想腐也腐不起来，不敢腐;一旦有点苗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也都会把他们暴露于阳光之下，成为被打击的对象——这才是“群众运动”的真谛。也是一种预先防止的方法。对那些人民群众当中或者党内最终走到反面的人也是根本有利的，避免了他们最后在监狱度过余生。

　　这里描述的是一种什么社会状态?当然是指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全领域、全方位的，即全面的专政。进一步，无产阶级专政又是什么呢?答曰：一种新型的国家制度——请记住“制度”二字，归根结底，是一种“制度”。

　　由此看来，张老师文章的题目中就存在逻辑矛盾：把“群众运动”和“制度”绝对对立起来了。“群众运动”定义过窄，“制度”定义过宽(文中用类比推理将多种制度等同看待)，因此不能揭示“群众运动”和“制度”的真实关系，即没有揭示“群众运动”——作为人民民主专政的一种形式(不是唯一形式)，和“制度”(包括传统私有制下封建地主、资产阶级对劳动人民专政，也包括中国建国后尤其是文化革命中后期逐步形成的比较全面的新型无产阶级专政，与目前实行的、不完全的、形式上接近私有者阶级对劳动人民专政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真实关系。

　　应当说，不理解这种“关系”的人大有人在，绝不是张老师一人。关于新型的无产阶级专政，我在另一篇文章中曾有一段简短说明(见《毛泽东宪法精神万岁!》)，引述于下：

　　“对无产阶级专政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决不应当将专政仅仅局限于国家机器——即与旧的国家机器形式基本相同的公、检、法，警察、监狱、军队，似乎仅仅是换个领导者、换个名称，旧国家机器就可以成为一种全新的专政(反过来，只要换了领导者、换个名称，又确实可以重新形成对人民群众的专政)。这种理解显然背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精神。无产阶级专政必须有社会大多数人民群众直接参与、是大多数人民群众对少数人民的敌人的专政，简单说，这是大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专政，不是少数人（比如政府官员、法律精英）对大多数人（如人民群众）的专政。即使在形式上，都不能允许。因此，从另一个角度说，无产阶级专政就是人民民主（民主的原始含义是“人民的权力”）；或者说，无产阶级专政是人民民主专政，是对人民民主，对一切敌人（包括各种敌对势力全方位、全领域）的专政。”

　　当然，这段叙述还嫌过于简略，可以进一步发掘。这里的引用仅供参考。

　　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张老师文章的另一个缺陷：没有涉及到“腐败的根源”——“私有制意识”和私有化“改革”：归根结底，党内出现大量的腐败分子，是“私有化”造成的，也可以说是因为“制度”发生了一些变化，中国公有制的经济基础出现了全面私有化的趋势，因此上层建筑的新型无产阶级专政在形式上也开始变化，人民群众开始变成被专政的对象(被维稳的对象)，被专政的对象从极少数人变成了大多数人，腐败分子甚至变成了专政实施者，公有制被蚕食使“群众运动”一点点失去了存在的根基，自然也就失去了威慑力，于是，腐败分子就像地里的麦子，割倒一批，另一茬又长了出来，——大批的腐败分子源源不断地孳生出来，斩不尽杀不绝——这无非是私有化运动趋势的副产品。

　　张老师这一点说得是对的，排除了广大群众参与，仅仅靠体制内的“法制”，是无法完全遏制腐败的。但仍然只是表象。要考虑如何吸引广大群众参与，即开展“群众运动”，根除滋生腐败的环境，当然应当从根基入手：

　　这个根基存在于两个方面，第一，在经济基础方面，要遏止住私有化的进程，逐步恢复公有制;第二，在上层建筑方面，要逐步恢复完整的、有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的新型人民民主专政。

　　这样说看上去比较空泛，但实际上很具体——抓住现行宪法，找到那些加速中国私有化的核心的法律法规，靠群众的力量逐步推动违宪审查，促使法律体系向社会主义方向回归;推动能够吸引人民群众参与其中的新型无产阶级专政体系的回归。这就叫“以宪法为纲”。

　　常听说某总统、总理因违宪被弹劾，某机构被控违宪被解散，某组织因违宪被追究责任，从未听说某平头老百姓被追究违宪责任。政府和个人的关系是靠次一位的法律来调整和规范的。宪法对于某些政府机关部门、国家公职人员，对各种法律法规有强烈的规范、约束、克制作用;对一般人民群众则保护作用大于约束和克制。

　　认识到宪法的这个特点，就可以理解此次四中全会提出类似于“以宪法为纲”的提法，明确了宪法和法律的关系，等于给了人民群众一个重磅武器，而且目标非常明确。

　　但是如果你蔑视它、藐视它、不利用它，也等于零。说“群众运动”就是假话、空话，只能使群众失去眼前的目标，或者调动起群众一种“无政府主义的情绪”，产生出破坏性的力量。

　　那么目前的问题在哪?主要还是认识不统一，目标分散。

　　不久前和朋友讨论时涉及到目标分散问题。现在关心中国命运的人民群众从数量上说要比那些“法律党徒”多的多，就像众人对一个靶子射击，不要说精确瞄准，只要大方向正确、大体集中，都会瞬间把靶子变成筛子;但由于目标不集中，指向极度分散，你说东我说西，形不成合力，到最后全成了“放空炮”。所以，非常希望张老师能够加深认识此次四中全会提出的“依法治国首先是依宪治国”的真正含义，写几篇有深度的文章。引导群众提高认识、向正确目标努力。如果做到了，则人民幸甚，民族幸甚，国家有救。

　　我决不希望再写第三次批评。

　　附文：张宏良：依靠群众运动反腐与依靠制度反腐孰优孰劣

　　新华网31日报道，最近，最高检反贪总局依法立案查办了一批国家发改委官员受贿犯罪案件。其中，仅在煤炭司副司长魏鹏远一人家中就起获现金2亿多元，可见当今中国官僚集团已腐败到何等惊人程度!这就是否定群众运动而坚持法制反腐的结果。三十多年来，中国官僚集团为保护自己的贪腐利益，勾结和雇佣法律党散布一种舆论，即所谓只有通过法治反腐制度反腐，才能有效防止和消除腐败，以此来否认群众运动这个治理腐败的唯一有效途径。

　　三十多年过去了，当今中国的腐败，纵向比变成了最腐败的时代，横向比变成了最腐败的国家。为什么?就是全面打击群众反腐的结果。所谓法制反腐制度反腐，说穿了就是依靠官员自我反腐。这是中国封建社会历朝历代的反腐方法，也是国民党时代的反腐方法。特别是中国封建社会打击腐败的严刑峻法甚至达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其反腐制度之严密程度更是远远超过现代任何一个社会，但是对腐败没有任何作用。中国历朝历代包括国民党时代的灭亡，无一不是亡于腐败。所谓法治反腐制度反腐，无论从逻辑上还是历史上以及现实生活中，都证明了是一种极端荒谬的谎言忽悠。可是，就是这种极端荒谬的谎言忽悠，居然变成了社会绝大多数人的共识，包括一般的青年学生和老百姓，都相信依靠法制反腐和制度反腐，才是反腐的有效途径。

　　本来，社会是由分属不同阶级的不同人组成的。社会管理问题包括反腐败问题，是要解决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就目前而言，主要是解决控制社会资源的1%的精英集团与99%人民大众之间的关系问题，如何让99%的人民大众监督和约束1%的精英集团不要胡作非为，而不是什么法治、德治或者人治的问题。所谓法治、德治或人治的问题，完全是精英集团编造出来专门欺骗老百姓的子虚乌有的问题。当今社会的腐败问题，主要是由谁管理谁造成的问题，而不是管理方式造成的问题。法治也好，德治也好，或者所谓人治也好，都是一种社会管理方式，是一种社会管理制度，只能解决社会管理效率问题，而不可能解决社会腐败问题。只要是1%管理99%而不是99%管理1%，任何管理方式都必然会走向腐败。只有让99%监督和管理1%，才能解决腐败问题。毛泽东时代的政治廉洁，就是因为99%的人民大众拥有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民主权力，可以通过大众民主运动直接监督和约束1%的精英。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道理，就是这么一个历史现实，被文化精英一忽悠，老百姓就晕乎了，甚至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坚信，只要依靠法治，就能够成功反腐，哪怕是法治越完善社会就越腐败的活生生现实就摆在面前，老百姓仍然坚信不移。

　　由此也可以看出，思想枷锁是最牢固的枷锁，只要给老百姓套上一个思想枷锁，无论多么荒谬的罪恶都可以通行无阻，无论多么正确的革命理论和革命者，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北京老百姓有句话并非没有一点儿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正把老百姓锁定在悲惨位置的，并非是社会外在的暴力，而是老百姓内在的观念。正是因为如此，毛主席晚年才提出，必须要建立宏大的工人阶级理论队伍，只有思想上的解放，才能保障工人阶级的真正解放。占人口比例99%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缺少的不是改天换地的强大力量，而是用自己眼睛看世界的思想解放。

　　只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虽然许许多多老百姓还没有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中国右派已经比老百姓抢先一步懂得了毛主席提出的这个道理。他们三十年来最成功的就是控制和改变了老百姓的意识形态，并且把老百姓思想的觉醒看作是最大威胁，一方面利用所控制的媒体，对呼吁思想解放的左翼学者进行妖魔化和边缘化处理，把这些左翼声音限制在最小范围;另一方面收买左翼内部的政治败类和流氓无产者，对呼吁思想解放的左翼学者大肆造谣诽谤，尽可能破坏这些左翼声音对群众的影响，以此来维护其束缚百姓的思想枷锁。

　　这就是当今社会1%的精英集团，能够把99%老百姓统治的服服帖帖的根本原因。所以，美国“占领华尔街”运动提出的99%与1%之间的斗争，才是真正的阶级斗争，才是真正的毛泽东思想，才是解决腐败的根本途径。

　　总之，只有依靠群众反腐，才能成功反腐;依靠法治反腐，依靠制度反腐，只能是越反越腐。

　　张宏良微信文章，微信号zhanghongliang102

　　2014-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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