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姜文是从《红高粱》开始的。后来看了他导演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鬼子来了》和《太阳照常升起》,尤其是《鬼子来了》让我对姜文有了更深的理解。自从看了《鬼子来了》之后,在我心中的电影福布斯排行榜上一直高居榜首,很想写上两句,但由于懒惰的力量,最终也没有只言片语,很是遗憾。《让子弹飞》的热映,让我们对姜文不得不爱,我心中的懒惰也被子弹打得粉碎,拿起笔来,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纪念这部难得的上乘之作。《让子弹飞》主要用了象征,比较含蓄的讲了在革命的征途中我们需要做哪些事。
剿杀黄四郎。黄四郎独霸一方,毒辣而又狡诈,这是大奸雄的共性。他是鹅城黑帮老大,老百姓没的说,两大家族对其惟命是从,马首是瞻。就连县长在和黄四郎分赃时也是三七分成,可见黄四郎的确有狼威,问鼎鹅城无人能敌。他的毒辣欺男霸女在其爪牙的表现里就可尝鼎一脔,窥斑见豹。黄府大管家武智冲对卖凉粉的无端毒打,卖凉粉的不仅不敢伸冤,还违心的替武智冲说好话。狡诈是毒辣的孪生姊妹。他的狡诈之处就在于如何从老百姓和两大家族的手里套出人民币。对付县长的方法就是让县长跪着挣钱,听自己的则罢,否则凡是得到万民伞的主都要杀掉。张麻子进驻鹅城之后,一改以前县长之常态。他黄四郎就和张麻子斗智斗勇,想要铲除张麻子。黄四郎狡诈的假扮麻匪使坏,在人民内部搞臭张麻子。黄四郎还挖空心思,狡兔三窟的找了替身,一旦出现意外就可以找个替罪羊顶罪,自己逍遥法外。那么张麻子怎样对付黄四郎呢?既姜文(讲文)又姜武(讲武)。一开始就让六子把冤鼓砍出来,使老百姓有冤的伸冤,有苦的诉苦,让他们把丢失了一百多年的话语权重新拾起来。可是第一个回合六子就成了牺牲品,被报复给死掉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枪杆子里面有神威,所以对待恶霸一样的敌人就要讲武,讲武的同时要讲文,讲智慧。再者是鼓动群众,要把广大群众内心中敢怒不敢言的怒勾出来。用毛主席的话就是发动群众,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无穷的。
对待马邦德。马邦德是一个十足的欺软怕硬、见风使舵、掉进钱眼的精灵鬼。张麻子对马邦德并没有采取打杀的态度,因为这样的小贪官的出现和整个社会有着很大的关系。张麻子深深知道,马邦德还不是老百姓和自己的主要敌人,本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的宗旨,因此身体力行的教育马邦德。交给他怎样站着挣钱,怎样打土豪劣绅黄四郎,怎样扶危救困发钱给穷人。可惜这样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盘,在张麻子正义的人格魅力下也没有走向正途,千里为官只为财的价值观始终没有改变。最后被炸死,整个被银子埋起来这个情节的设计很有警示作用。
发动老百姓。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但必须有英雄把他们的怒勾起来。张麻子一上任就把百年蒙尘,爬满粗藤的冤鼓露了出来,等于公布了举报电话和县长信箱。作为领导就应该对老百姓像大禹一样揭器求言,像皋陶一样秉公执法,一碗纯净水端平,为民做主。在这部电影里有两个细节把我深深震动,值得观众细细品味。其一就是这面冤鼓在六子的刀劈斧剁之下滚了出来,至少让老百姓有了说话的权利。这一情节有着很深的内涵。鹅城貌似和谐,老百姓一百年来没人上访击鼓伸冤,以至于大鼓都被青藤覆盖了好几层。实则是在这种平静的冰面之下汹涌着人民对南霸天黄四郎的滚滚浪涛。单等东风一到,冰消雪释,惊涛拍岸,把丫的黄四郎掀翻,永远葬在海底。然而老百姓们也都有自己的小聪明,这个县长能不能斗过黄四郎,等事态明朗之后再动手不迟,正如张麻子说的那样,他们谁赢帮谁。人民群众思想觉悟不见得有多高,正像《鬼子来了》中的那些个老百姓,他们想在夹缝中自保,谁愿意第一个吃螃蟹呢,赶上这只螃蟹咬人怎么办?因此即便后来把枪发在他们手里,在张麻子和几位弟兄们的“枪在手,跟我走。杀四郎,抢碉楼”的鼓动下也没能一下子冲到黄四郎的府邸。在哥几个奋力的呐喊过后,群众的革命浪潮又退了回去,他们彷徨了,然而坚定的革命者张麻子并未彷徨。最后还是在张麻子将假黄四郎当成真黄四郎当众砍头的大智慧的启蒙下,人民群众的力量才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一窝蜂的冲到黄四郎家,瓜分了他的财产。到此,革命貌似成功,其实不然。
将来的弟兄们。把恶霸黄四郎铲除之后,弟兄们都解甲而去,放马南山,离开了大哥张麻子。离开的理由就是和大哥在一起,心中的弦要一直紧绷着,虽然高兴,但有点儿不轻松。于是就到了影片结尾的那一幕,在八匹马拉着的火车里,后面高搁着曾经见证他们革命时度过沧桑岁月的自行车。花姐问老三,去上海还是浦东。老三回答说上海就是浦东,浦东就是上海。这一个细节是这部影片里第二个让我深深震颤的地方,它和开始马邦德带着老婆和汤师爷去上任时做的火车是一样一样的。马邦德三人小合唱团在火车里寻欢作乐,那么老三带着老婆花姐以及其他弟兄们也是坐着这样的火车,而且去的是上海这样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一旦摧毁了一个旧的王朝之后,李自成式的享乐思想就会冒出来,腐化堕落的走资派也就生根发芽了。张麻子的那些弟兄们会不会成为以后革命的对象呢?我们所看到的是孤独的、单枪匹马的张麻子坚定的尾随而去。
《让子弹飞》雅俗共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既可以把它当做一般的铲除恶霸的影片来看,也可以看做是运用了象征的好作品。我以为可以象征毛主席领导中国一生的革命道路,也可以象征当下的重庆打黑。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个中妙处在心中。姜文是毛主席的学生,掌握了毛泽东思想的导演拍出的电影能没有深刻思想内涵吗?人们不禁叹为观止,为之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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