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悔之“从良”
pioneer
李悔之的大名,初见于胡星斗的博客。其煞有介事、滑稽可笑地要和张宏良先生比拼“五讲四美”的大文,被胡大师郑重地转载、推荐着。
走进李悔之的博客,一段醒目的《浪子回头记》便直入眼帘。删减不忍,悉录如下——
「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大饥荒之时,长于十年动乱之间.我党精心教育培养成长的贫下中农后代。由于深受大环境熏染,长大后几乎集中国人所有丑陋于一身--从小就最喜讲假话、大话、空话.尤其最爱说谎骗人。极爱虚荣;最憎批评;口是心非,爱吹牛拍马;畏强凌弱、好欺上瞒下。虽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背后却做了不少坏事,丑事,恶事——故取笔名为“李悔之”,以期洗心革面之意——正可谓:阿拉秉性本不坏,只因人生遭遇怪:犹如一株墙头草,任凭风吹太阳晒——历览无数批斗会,政治风云变化快--时而批“右”闹“复辟”,转眼批“左”闹帮派。坏人歹事都姓“资”,荣誉功荣归“无赖”!作歹事时说你好,作好事时说你坏。好好坏坏坏坏好,坏坏好好好好坏——青红皂白己不辨,照镜惟见猪八戒!想来真是娘希匹,恰似“行货”任人卖!噩梦醒时日西斜,热血青春己不再。也学他人写博客,不骂谎言不痛快!」
乍一看,还真挺感人。看来,李悔之不仅善于打“文明”牌,还善于打“诚实”牌哩。勇于自曝自己曾经的丑,这样的诚实的确要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汗颜。我甚至觉得张宏良先生过分了:李悔之现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更名“悔之”,其街头流氓历史已经翻过了一页;“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蔫”,何必总揭人家过去的短呢?再细读,才明白:李悔之这是在玩“畜生叫爹”的老把戏呢。——鲁迅先生早在上世纪就揭露过这种伎俩了:“我是一个畜生,现在我就叫你一声爹,可见你也是畜生了”。
李悔之“几乎集中国人所有丑陋于一身”(改变了我一向坚持的“再坏之人也有可取之处”的观点),但那不是他个人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党精心教育培养”的结果,时代大环境“逼良为娼”——不,“诱良为娼”的结果。这就是“过不去河怨裤裆大,拉不出屎怪厕所低”的精典案例。
改革前,贫下中农后代李悔之,先批“右”闹“复辟”,后批“左”闹帮派;改革后,又批“毛左”反走资,兼批“愤青”反美帝。原来,此番已是李悔之的第二次“浪子回头”、“婊子从良”。看来,丁玲女士所说的“现在批我左的,就是当年打我右的”,不欺我们啊!
再说大环境:
前30年,党和毛主席教育人民:“向雷锋同志学习”、“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做一人高尚的人,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学校教育“德智体”全面发展,而且德居首位。
后30年,“精英”教育人民:“人不为已,天诛地来”、“不管黑猫白猫”、“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腐败次优”、“赦免原罪”;学校教育唯“成绩”论。
前30年,政治清廉,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无耻的右派说那时没什么可偷的),团结互助,见义勇为,一切丑恶现象无处存容。涌现出了放弃国外优厚条件回国参加建设的科学家钱学森、邓稼先……,为企业、工厂奋不顾身的王进喜、向秀丽……,为保卫国家和人民献出生命的于庆阳、欧阳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焦裕录、史来贺……,为抗美援朝捐献飞机的红色资本家朱继圣、演员常香玉……
后三十年,爱国可耻,汉奸猖獗,权钱勾结,腐败公开,问路收费、见死不救,宰客杀熟,黄赌毒泛滥,有钱就是爹、笑贫不笑娼……,涌现出了一大批成克杰、胡长青、张二江、热比娅、郭京毅、胡士泰、余杰、焦国标、马立诚、刘涌、康小艳、胡万林……
单说“说谎骗人”,前三十年,没听说有不敢借给别人钱和借钱不还的;现在是“欠钱的是大爷”、“要不想失去朋友,就不要借钱给他”。全民皆商的时代,媒体的广告、明星的代言与“实事求是”精神是抵触的;商人和顾客之间的讨价还价实际就是“欺骗”与“反欺骗”的斗争。在高度商业社会,实话实说的都已成为“智障”、“偏执狂”。
当然,沙子里可能藏有金子,瓜子里也可能含有臭虫。有“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原,自然也就有在政清人和、人风淳厚的前30年里“讲假话、大话、空话,尤其最爱说谎骗人。极爱虚荣;最憎批评;口是心非,爱吹牛拍马;畏强凌弱、好欺上瞒下。虽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背后却做了不少坏事,丑事,恶事”的李悔之之流。
然而,生活总是要出人意料: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羞耻”二字就要从中华词海里“下岗”的后三十年,李悔之先生竟然良心发现、“脱胎换骨”、“洗心革面”、“浪子回头”、“婊子从良”了。
为此,我辗转反侧、苦思冥想,排除一切可能因素,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李悔之先生是一个“让他往东他偏往西,让他打狗他偏撵鸡”的“犟种”,有严重的先天性逆反心理综合症——“你教我学好我偏学坏,你教我学坏我偏学好”。
所以,也只能怪我党前三十年的教育方针“一刀切”,没有根据李悔之先生的性格因材施教、特别培养、倒着毛摩挲、往坏道上引导。
最后建议李悔之先生:请收回你那个比文明、比礼貌、“五讲四美”、争做“正人君子”的挑战吧。
文明的政治辩论必须是在“爱国”的前提下进行。李悔之博客上赫然高悬的“爱国啊,多少罪恶假你名以行”大标题,就深得他尊敬的鼓吹“对日关系新思维”的马老师立诚、发明“爱国贼”的鄢老师烈山的真传。像尊敬的马老师这样的人,也就是在咱们这个“愚昧”、“专制”的国家里,才能活得津津有味,而且还能痛骂“爱国贼”,指摘骂汉奸的人不文明;到了民主样板的香港不就立马被饱以老拳了么?
学者出身、出口成诗的汪精卫,不和张嘴闭嘴“娘希匹”的蒋介石比拼文明礼貌;来自民主国家、口吐高级洋文的美国兵不和大骂“美国鬼子”、“兔崽子”的志愿军竞赛“五讲四美”,这是有自知之明。
况且,张宏良先生说你是“流氓”,也并非就是不文明。比如,一个温文淑雅的女士,对调戏他的无赖说了一句“流氓”。这能称为不文明吗?正如鲁迅所说——“假如你到四马路去,看见雉妓在拖住人,倘大声说:‘野鸡在拉客’,那就会被她骂你是‘骂人’。骂人是恶德,于是你先就被判定在坏的一方面了;你坏,对方可就好。但事实呢,却的确是‘野鸡在拉客’”。
至于“畜生”,那就更不是骂了。畜生只是动物的别称,本身并不含有骂的成分。只有把一个道德品质高于动物的人比喻成畜生,这才成了“骂”;倘若把一个道德品质低于动物的人比喻成畜生,反而是对此人的称赞,对于畜生才成了“骂”。如果牲畜有思想、会说话,指责张宏良先生不文明的其实应该是它们:张先生,您仔细看看《动物世界》:引狼入室,给狮子带路,大骂主张反抗的同伴是“爱羊(牛)贼”,鼓吹“对狼(狮)关系新思维”——“狼(狮)吃羊(牛)是因为狼(狮)遭到了羊(牛)的反抗”……这种缺德事,畜生能干得出来么?你说李悔之是畜生,这不是在骂人——不,骂畜生吗?
说到这儿,不禁又想起了李悔之同党的一个新观点:当今社会假冒伪劣泛滥,根源在于中共在当年抗美援朝战争时“伪造”敌我双方伤亡数字,从此破坏了中华民族的诚信之风。这未免有点不公道。倘说造假,谁能比得上蒋介石的部下?胡宗南“攻克”延安时,谎报的俘获共军人数几乎超过了西北野战军总人数;再往上溯,火烧赤壁的周瑜就是导致新疆暴徒杀人放火的祸首,摆空城计的诸葛亮就是教唆诈骗的祖师。抗日战争时,八路军武工队经常伪装成“良民”骗小鬼子。依李悔之先生们的意见,这样的行为也都是不文明的行为;八路军武工队应该和日本鬼子比拼“诚信”才对。
有些左派也上了李悔之的当:他们没骂咱们,咱们也只须和他们理论。文明人秦桧、汪精卫没有痛骂过国人,不也被国人骂穿了脊梁么?贪官污吏又何尝公开辱骂过人民?说爱国者不理性、骂崇毛者疯狂,和爱国者比拼“五讲四美”,都是汉奸们的诡计。这与访民被孙冬冬鉴定为“神经病”、烈女邓玉娇被检测“智障”的手法一致。他们在妖魔化“爱国”这个词汇的同时,也在竭力地把“汉奸”二字打造成为人身攻击的“脏话”。最终达到国人一说“爱国”便觉得自己偏激、虚伪,一提“汉奸”便觉得自己不文明的效果。
革命先辈章太炎当年痛斥吴稚晖“善箝而口,勿令舐痈;善补而裤,勿令后穿”,骂的何等痛快淋漓。也是因为“骂”被文明人扣上了“疯子”的帽子。鲁迅先生看的明白——
「民国元年章太炎先生在北京,好发议论,而且毫无顾忌地褒贬。常常被贬的一群人于是给他起了一个绰号,曰“章疯子”。其人既是疯子,议论当然是疯话,没有价值的了,但每有言论,也仍在他们的报章上登出来,不过题目特别,道:《章疯子大发其疯》。有一回,他可是骂到他们的反对党头上去了。那怎么办呢?第二天报上登出来的时候,那题目是:《章疯子居然不疯》。」
李悔之先生,窃以为您的“从良”戏、“文明”戏未免老套了些,还是换点新颖的招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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