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就在国务院1月26日召开会议公布楼市调控最新“国八条”之后,1月27日晚,上海、重庆也出人意料地分别公布了房产税试点方案细则。
上海方案一出台,几乎所有的人都哑然失笑。天天盼着房产税出台能打压房价的“希望派”露出无奈的苦笑:想不到寄予无限希望的房产税竟比纸还轻,不要说压房价,恐怕什么也压不住;对政府似乎丧失了信任的“愤世派”露出轻蔑的嘲笑:早就知道会如此,不过是继续唬弄老百姓罢了;对房产税一直心存疑虑的“康居派”露出舒心的微笑:还好还好,与我利益无损;对政府调控房价坚决反对的“实利派”则露出开怀的大笑:你想房价下来我先叫你下台,谅你也不敢来真的……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难道房产税试点的出台真的就这么简单,这么无足轻重、似有似无,或者真的就象 任志强 先生说的不过只是昙花一现么?
当然, 任 先生敢这么说,肯定是有他底气的。
也许,在涉及房地产的各项政策中,“房产税”是争议最大、争议最久的一项了。为什么争议最大?因为它涉及的利益调整力度可能最大。为什么争议最久?因为它早已错失了开征的良机,变成了一把难以预料结果的双刃剑……
很显然,如果房产税真的能按照维护社会公平的原则合情合理地征收到位,那么严重扭曲的房地产市场就会回归理性,房地产的供求矛盾就会根本缓解,房地产价格就会接近真实地反映社会购买力水平。但这样一来,那些一直靠房地产发横财或梦想也来靠房地产发横财的人们也就会敛财无门了,甚至他们那些靠屯房炒房似乎就快变现的巨额财富也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特别是那些现实中或画着红脸或画着白脸或戴着假面却拥有大量闲置房产的房主们都会一一浮出水面,露出其真面目,这些人肯定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因此他们也就必然会自觉不自觉地联合起来,施展各种办法来拼死反抗。对这股势力千万不可小看。
俗话说,重症须施以猛药。这话似乎不错。但以猛药治重症却须得有必胜的把握。没有把握,贸然施之,则无异于拼命,无异于赌博。对于已病入膏肓的房地产业来说,情况也是如此。任其继续畸形发展,不仅不可能持续,而且会失尽民心,酿成社会动荡;而矫枉过正,施以猛药,则可能激起既得利益者反弹,甚至玉石俱焚,同样可能造成社会动荡。
当然,对地方执政者来说,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只要考虑“政绩”及“实利”就可以了。但对最高领导者而言,却没有退路,不能不顾及“安全”(国家的,社会的,也是个人的)。因此,凡事既要积极,更要稳妥,便在情理之中了。
象个纸老虎的上海房产税方案大约就是如此。
在巨大的反对声中,以阻力最小的方案确保其出台实行,结束“要不要征”的争论。这是关键的一步。开征以后,焦点就会逐渐转向“如何征”的问题了。这时候,不管主观上的愿望如何,客观的情势都会推动逐渐加大房产税征收的范围和力度,逐渐将纸老虎变成真老虎(这一点容专题另述)。
这种明确表达的信息和渐进过程留下的时间差,足以使那些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性的权贵富豪们有时间处理掉他们手中远远超过自己需要的烫手房产,使天量的闲置住宅通过市场转到无房者手中,从而既有利于缓和房地产的供需矛盾,也有利于缓和因进一步加大房产税征收力度而剥夺有钱人财产(尽管其中不少是不义之财)的矛盾,从而避免或减少社会的动荡,为平稳地建设和谐公正的社会羸得时间。
因此,我在此奉劝:“希望派”们要坚定信心,团结起来继续努力;“愤世派”们要转变态度,帮助中央政府,监督地方政府,积极争取社会的公平公正;“康居派”们要保持清醒,知足长乐,绝不去畸形的房地产市场中火中取栗;“实利派”们则要增强理性,了解在一个互相依存的社会里,严重的失衡终将导致崩溃,自己也绝不可能幸免,从而节制和调整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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