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问题问孔子——“装”得不累乎?“礼”得疲倦乎?
所谓“装”,形声字,从衣,壮声,本义指“行装”,俗话也称“行头”,《说文》的解释是:“装,裹也”。老僧对“装”的理解就是用“衣”将自己“裹”起来,以达到“保温”、或者“遮羞”的作用。所以,“装”其实是对“自我”的一种保护措施。如果服“装”是用来“保温”,则是为了防止体内热量流失,这是对身体的一种保护手段;如果服“装”是为了“遮羞”,则是为了维护尊严,是对精神的的一种保护手段。所以,无论是“保温”或者“遮羞”,都是自我防护手段,是为了避免自身的损失、防止自己的羞处被暴露。
当然,上面只是对“装”原始意义的理解。实际上现代人着“装”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装饰”。穿着得体、着装恰当,这是一种“礼貌”。所谓“得体”、“恰当”是指与“身份”相适应,也就是指一个人出席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工作、具有什么样的地位,是需要从“穿着打扮”的服饰中体现出来的,通过服装向外界环境传递自己的“身份”信息,并表示出自己对“环境”的尊重,就是一种“礼貌”,这里特别提醒一下,所谓的“环境”是指除自己之外的其他的人或场景,文人们爱念叨的“你在桥头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不同主体,拥有不同的“环境”,老僧称之为“相对环境”,用佛家用语来说就是指“有情世间”。关于“着装”“得体”就是“礼貌”,这里略举一例,比如某显贵举行晚宴,如有人穿着油腻且散发出汗臭的工作服杂然其中,显然晚宴中的其他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这个人着装礼貌“得体”,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类晚宴出席者往往非富即贵,工人大老粗出现在这种环境中会显得格格不入,传着这样的服饰出现在这种环境中,无意之间削弱了显贵们的身份认同感,这是对“环境”——也就是达官贵人们的“不尊重”,因此很“不礼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装”是一种信息表达方式,也就是主动向“环境”发送自己的“身份信息”,这其实是人类的一种生物“标记”行为,与狮子、老虎等动物通过粪便、爪印等标记自己的领地是一样的。当然,既然“装”是一种信息传递方式,那么当然也是可以用来“传递欺骗信息”的。绝大的多数骗子都是有一身好“行头”的,骗子一般是通过发送虚假身份信息,获取“环境”的认同,然后再来实施欺骗行为,从而为自己谋取利益的。
这一点在很多贪官身上都有体现,比如前几天贵阳市市长助理樊中黔就被揭露贪腐千万以上,但媒体暴露“樊中黔吃穿普普通通,一个手机修了若干次还在用,一双皮鞋换了3次底还要穿”,当然,他的麻烦在于妻子女儿不怎么配合,不够低调。“他老婆和女儿则是另一回事。他老婆要买衣物,总是坐了飞机去香港或广州买;他女儿为了弹好钢琴和唱好歌,也每次都是坐飞机去北京请名师指点”,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装廉”的贪官则都有相似的烦恼。
无论是“保温”或者“遮羞”,都是服装的原始功能。真正将着“装”上升到社会学高度的人,是儒门圣人孔丘先生。他所阐释规范的“礼”,其实就是给行为和思想“穿衣服”。认同自己的身份,尊重别人的身份,并将这种尊重用规范的行为表达出来,这就是“孔礼”的实质。“身份”是儒门“礼”仪的基础的基础,“身份认同”则是儒门一切“仁义道德”的总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无论怎么解释,最终都要归结到【身份认同】这一核心上来。离开了“身份认同”,儒门之“礼”还能存在吗?
前文提到“装”是通过服饰向“环境”传递身份信息,得体恰当的着装就是对“环境”的尊重;而礼也具有同样的功能。所以,我倒是想问问挺立在天安门广场旁的孔子:这么久了,“装”得不累吗?“礼”得疲倦吗?看你还能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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