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有教无类”与武训“希望小学”谁优?
——兼论尊孔者内部的理论分岐
尊孔者最近下了不少功夫,最大的工程莫过于重新翻译和点读了孔子的几句精典。比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有两种补救措施,一种措施是点读不变,重新释义:把“由”和“知”的解释采用“为人民服务”的字意,第二种措施是字意不变,重新点读:“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两种方法迥异,然结果一致,属一道题的两种解法。这两种解法同时证明了一个结论:古代儒家文人都是愚民的骗子。
古之儒者,终生研习文言,造诣当高于今之儒者。可几千年来前竟无一人把孔子的真意告诉人民。还有,如果不是他们把这道历史难题留给今天,今之儒者又何须费这洋劲?累死多少脑细胞啊。
顺便补充一下,上面那位擅长重译的老同志,还有一个更大的成就就是重译了“猫论”:只要有利于社会主义建设,就是“好猫”。于是“猫论”就和毛泽东思想一脉相承了。这个解释基本符合毛泽东主席的观点——“他这个人是不抓阶级斗争的,历来不提这个纲。还是‘白猫、黑猫’啊,不管是帝国主义还是马克思主义。”
言归正传。那些为了证明批孔者都是弱智,造谣捏造批孔者是怪“孔子没喊毛主席万岁,没有提出共产主义”的尊孔派,其实是数典忘祖,忘了他们上世纪的儒家前辈是怎样用孔儒学说,维护封建统治,反对新文化运动,反对妇女解放,节节抗击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现今,除了孔毛派仍在继承儒家前辈遗志不屈不挠地高举反马对克思主义(西方文化)的旗帜外,不少人开始论证明孔儒学说与马克思主义实是一家,这倒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鲁迅精准的预言——
孔子岂不是“圣之时者也”(与时俱进)么,而况“之徒”呢?现在是主张“读经”的时候了。武则天做皇帝,谁敢说“男尊女卑”?多数主义虽然现称过激派,如果在列宁治下,则共产之合于葛天氏,一定可以考据出来的。
以上分析的尊孔者们的内部矛盾分岐,个人建议新儒家应先自行论辩一下,统一思想,才更具有战斗力。下面点题。
在当代儒者看来,孔子最大的亮点更在于“有教无类”的人民性。据说孔子无论贵贱尊卑一视同仁,没有重点和非重点班区别,只有一个收费标准:十条绑在一起的干肉,比今天实行嫌贫爱富的VIP管理的资本主义中学强百倍;而且,孔子的民办学校也没接过洋人的“风投”,是地道的民族企业。不过,没听说孔子办学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单论这一点,,封建社会还有一个更大的人民教育家更胜于孔子,他就是武训。
武训,原名武七,清末山东堂邑县人,他靠着乞讨,历尽屈辱艰辛,筹款办起了三所义学,想让更多的穷人家的子弟能够读书识字。以“行乞兴学”而受到清政府嘉奖,封为“义学正”。若以人民性论,武训的德行只在孔子之上。一九五一年初电影《武训传》上映后,许多报刊发表了不少赞扬的文章,作了许多高度的评价。比如,有的说,武训“是中国历史上伟大的劳动人民企图使本阶级从文化上翻身的一面旗帜”;有的说,“武训兴学之革命意义,是和太平天国那样的革命意义有某种相同处——都为了劳动人民的解放,不过一重在革命武装,一重在普及文化教育而已”;有的说,武训“站稳了阶级的立场,向统治者作了一生一世的斗争”,“典型地表现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勤劳、勇敢、智慧的崇高品质”,等等。为此,毛泽东亲自为《人民日报》写社论进行批判,这是开国以后第一桩震动整个思想文化界的大事。
对于尊孔的同时还尊毛的儒家左派即孔毛派,请读一读毛泽东主席对《武训传》的评论,也许能触类旁通,对孔儒学说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
(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日)
《武训传》所提出的问题带有根本的性质。像武训那样的人,处在清朝末年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和反对国内的反动封建统治者的伟大斗争的时代,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并为了取得自己所没有的宣传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的能事,这种丑恶的行为,难道是我们所应当歌颂的吗?向着人民群众歌颂这种丑恶的行为,甚至打出“为人民服务”的革命旗号来歌颂,甚至用革命的农民斗争的失败作为反衬来歌颂,这难道是我们所能够容忍的吗?承认或者容忍这种歌颂,就是承认或者容忍污蔑农民革命斗争,污蔑中国历史,污蔑中国民族的反动宣传,就是把反动宣传认为正当的宣传。
电影《武训传》的出现,特别是对于武训和电影《武训传》的歌颂竟至如此之多,说明了我国文化界的思想混乱达到了何等的程度!
在许多看来,历史的发展不是以新事物代替旧事物,而是以种种努力去保持旧事物使它得免于死亡;不是以阶级斗争去推翻应当推翻的反动的封建统治者,而是像武训那样否定被压迫人民的阶级斗争,向反动的封建统治者投降。我们的们不去研究过去历史中压迫中国人民的敌人是些什么人,向这些敌人投降并为他们服务的人是否有值得称赞的地方。我们的们也不去研究自从一八四○年鸦片战争以来的一百多年中,中国发生了一些什么向着旧的社会经济形态及其上层建筑(政治、文化等等)作斗争的新的社会经济形态,新的阶级力量,新的人物和新的思想,而去决定什么东西是应当称赞或歌颂的,什么东西是不应当称赞或歌颂的,什么东西是应当反对的。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号称学得了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党员。他们学得了社会发展史——历史唯物论,但是一遇到具体的历史事件,具体的历史人物(如像武训),具体的反历史的思想(如像电影《武训传》及其他关于武训的著作),就丧失了批判的能力,有些人则竟至向这种反动思想投降。资产阶级的反动思想侵入了战斗的共产党,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一些共产党员自称已经学得的马克思主义,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为了上述种种缘故,应当展开关于电影《武训传》及其他有关武训的著作和论文的讨论,求得彻底地澄清在这个问题上的混乱思想。
根据毛泽东手稿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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