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建设国家软实力,就必须放弃“与世接轨”的思路
所谓实力,从字面上讲是指“实在的力量”,但既然在本帖中主要探讨的是“软实力”,那么还是换一个定义比较好,不然“软的实在力量”混在一起很拗口。我对“实力”的重新定义就是:实力就是支配力。更具体的说就是对资源的支配能力,这里“资源”是广义的,涵盖“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内容。不过,我对“权力”的理解同样是“资源的支配能力”,那么“权力”与“实力”在本质上就是相通的,当然“权力”在这里也是一个被延伸了的概念,就好比好莱坞媒体每年都会排出一个“好莱坞权力榜”,将好莱坞名人的“权力”排个高下,这里的“权力”就是指好莱坞名人对电影产业中各种资源的支配能力,比如对演员号召力、媒体的关注度、对投资商的吸引力等等能力,都是“好莱坞权力”的主要内容。“好莱坞权力榜”,实际上也可以称为“好莱坞实力榜”。既然实力、权力、支配力的内涵相同,那么我们说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也就可以称之为柔性权力,或者说是软性支配力。如果说硬实力重点体现在对物质实体的支配上,那么软实力则侧重于对目标对象的精神支配,世界上拥有“精神”这一特性的只有人,所以“软实力”的通常体现为对“人”的影响力,确切的说是对人“价值观”的影响。
08年有一位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的大妇(非二奶),在非工作时间,用满心的幽怨和委屈,在中央五台电视直播时,说了一句含义深刻的话:“中国在能够输出价值观之前,不会成为一个大国”。如果我们将人脑看成是电脑(这是数学网友的经典比喻),那么全球总共就有70多亿台“电脑”,并且全都连上了网(人际关系中的利益联结和信息联结);那么每个人的“基本价值观”就是这台电脑的“操作系统”,虽然每一台电脑的操作系统因为应用软件的差异而略有不同(也即小右们所谓的“个性”),但“底层系统”基本上是一样的,宗教文化通常是操作系统的基础内核。所以,一个国家的“软实力”,通常体现为这个国家开发出来的“操作系统”的市场占有率。中国曾经有一套叫“文化革命”的操作系统,在世界上很受欢迎,特别是年轻人的欢迎,那时候这套操作系统对于上世纪60年代的世界青年们来说,就如同今天苹果公司的iphone一样,是很酷很炫的一件“产品”,所以“造反有理”响彻整个世界,不仅仅是在中国,所以《毛泽东语录》成了整个世界的红宝书,《毛泽东语录》的外文版税收入就是铁的证据。所以,在“国民经济濒于崩溃边缘”的“困难”时期,中国都具有非同凡响的国家软实力,以至于到现在我们还可以拿“不输出革命”来表示我们的诚意,也就是说不输出“造反有理”的价值观迄今仍然是我们手中的牌。当然,对于当下的中国来说,“输出革命”其实是一个伪命题,自己都“不包括”了,那还能向别人输出?也只是说说而已。
怀旧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还是回到现实吧。现实的情况怎样呢?那就是“普世操作系统”抢占了绝大多数的市场份额,就如同微软windows系统一样。不过世界永远是在变化的,随着移动平台的兴起,微软针对PC平台的操作系统已经无法满足人们移动数码的需求,所以新的操作系统应运而生,一种是苹果的IOS,另外一种是基于linux内核谷歌公司的android系统,这两套系统成了移动平台的两大支柱,linux系统是一套“开源”软件,也就是说是一款由劳动者(程序员)推动而不是由资本推动的软件。目前android系统的市场占有率为53%,苹果的是29%,其他的市场份额由黑莓、微软的WP7等系统分享。值得一提的是,谷歌作为移动平台的后起之秀,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从无到有,到现在一家独大,所凭持的除了谷歌本身的研发能力之外,无非就是“开源”两个字。对于软件业来说,“源代码”就好比是生产资料,在源代码的基础上就可以编译出各种各样的产品,而开源意味着什么呢?“开源”意味着“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其他方面我不敢断言,但在软件业,开源社区的前景不可限量。“开源”的生命力为什么这么强?原因其实很简单,“开源”是软件生态系统成长最肥沃的土壤。
那么,对于社会价值观,或者说国家软实力,要怎样才能抢占“普世价值”的市场份额?要开发出怎样的“操作系统”才能让人们更换自己大脑中的价值观?如果没有新的功能,如果没有更激动人心的理由,大多数人都愿意用自己熟悉的系统。所以,“中国价值观”的建设是一个宏大的主题,需要方方面面的内容去填充,怎样才能开发出一套足够吸引人的国家操作系统,并且获得广大用户的承认,这是文化人士们的责任,这个责任之重大甚至比军工、外交都要重要,影响也要更加深远。但现在中国文化圈子里面的主流们,不是流氓就是变态,水平不高,自命不凡。搞电影的以和好莱坞沾边为荣,这甚至还不如印度,印度还有一个宝莱坞,中国有啥?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有“潜规则”?有“陈冠希”?我厌恶那些有民族自卑感的人,同样也反感狂妄自大的人,“自卑”与“自大”往往是一体两面,对“洋”自卑,那么对“土”就自大,谄媚于洋人,则必然倨傲于国人,这对佛家人士来说就是失去众生平等的精神。真正自信的人,必定是一个拥有平常心的人,所谓平常,“平”者无波澜,“常”者入涅槃,都是佛家难得的境界。之所以欣赏毛泽东和鲁迅,最主要的就是欣赏他们那种独立自强的精神,他们不愧为民族精神的脊梁。
那么“中国价值观”到底是什么?从“营销价值观”的角度出发,如何设计出一款优秀的操作系统,然后推销给整个世界,抢占这个拥有70多亿用户的市场?女人穿衣服害怕“撞衫”(指明星们出席公众场合与别人穿得一样);而对于营销人员,最害怕的就是同质化产品,产品必须针对自己的目标市场,突出自身的特点,而不是别人有的我一定要有,别人长了麻子,自己也要去点痣,这不是傻吗?所以,“与世接轨”其实是“山寨思维”,“山寨”是永远也不可能创造出自己的品牌的,这也可以看成是“温州模式”在国家政治经济上的体现。中国就是中国,中国不是山寨版的美国,北京不是山寨的华盛顿,上海不是山寨的纽约,不能以山寨思维去搞国家建设。
发展国家软实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民族自信心,要有自强不息的精神,要搞出自己的特点,山寨别人的特点,最大的可能就是东施效颦,而很难复制出第二个“西子捧心”。这些年来,文化人们开发出来的“孔子学院,和谐世界”这款产品,市场反应很平淡,大多数孔子学院都沦为了“汉语培训学校”,“和谐”对于老外们来说更是难以理解的概念,所以这款产品基本上被国际市场淘汰了,今后要用什么样的产品才能占领市场,需要根据目标市场进行重新设计。“和谐世界”其实是一款不错的产品,但市场对象选错了,“和谐”需要强大的物质基础作为支撑,只有居于主导地位的人才渴望和谐,任何受压迫的人都是没有能力承担“和谐”这么昂贵的产品的,所以“和谐世界”是专门为精英们开发的产品,也就是说产品是为1%设计的,但这1%早就有了他们自己固定的产品,“和谐”又来至于一个山寨大国,即使做得跟LV包一样,他们也会当成是蛇皮口袋。中国今后要建设国家软实力,我看首先得给自己的“产品”定位,是1%还是99%,1%的市场已经饱和,99%还有很大的市场容量,进入门槛也低,所以我认为中国还是应该站在大众消费者这边,重新开发出“造反有理”这样激动人心的价值观,用各种形式进行包装,必然可以占领世界主流市场。
中国要和平崛起(能否实现暂且不论),也就是选择用软实力来获得世界的承认,那么输出“中国价值观”就是崛起的必由之路。因此,确定“中国价值观”的内涵就是前提的前提。在我看来,孔子的思想真的只能适应小农社会,与现代社会化大生产模式格格不入,事实也证明了这点,就不要再勉强他老人家了。而毛泽东思想融合了中国传统优秀文化,又结合了西方现代文明,确实是一款好的价值观产品,当年走红世界也是历史的证明,所以重新包装之后是可以作为“中国价值观”核心的。毛泽东思想是什么呢?很多年前我归纳出来的就是两句口号——人民万岁,造反有理。这两句口号对一切处于底层的人们来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这么有价值的产品,放在仓库里不用,实在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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