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编辑朋友打来电话对我说:“你的诗歌《主席,我来看您》拟明天见报。但有几句诗需要删改,否则,送审时恐怕通不过。”
他说的那几句诗,是这样的——
但我发现 您的嘴角
好似抿着一丝苦痛
您在想什么呢
思虑着祖国的命运?
牵挂着亿万的工农?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主席的嘴角就不能“抿着一丝苦痛”?难道主席是蒙娜丽莎,嘴角只能含着“永恒的微笑”,或是大肚弥勒佛,只能“慈颜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编辑朋友说:“少鸡巴废话,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删改吧。不改,十有八九是被枪毙。”我说,宁选择枪毙,也不选择阉割。
“阉割”,说白了就是“劁”,劁猪的“劁”。当然,也有“劁人”的,比如古代宫廷中的太监,看起来生龙活虎五大三粗,其实已经不是男人,因为已经丧失了男人的零件与功能。至于“劁诗”的,则古今中外都司空见惯了。
我这几句诗难道真的就不能删改吗?不是。把这一整段全砍掉,并不影响诗的发表,没有读过我的原诗的人,也看不出有删节的痕迹。要修改也不难,比如可以这样改:
但我发现您的嘴角
好似抿着一丝笑意
您在想什么呢
想改革开放千帆竞发?
想科学发展万马奔腾?
还可以这样改——
但我发现您的嘴角
好似抿着一丝微笑
您看到什么了呢
是和谐盛世莺歌燕舞?
是神州大地万紫千红?
也可以这样改——
但我发现您的嘴角
好似抿着一丝微笑
您在想什么呢
是人民大众当家作主?
是共产主义必然成功?
可以有一百种改法,但我不改。不是这几句诗多么精彩,自己舍不得改;也不是诗人多么狂傲,容不得别人修改。唯一的原因,这几句诗是我瞻仰毛主席遗容时的真实感受或曰艺术发现。我必须忠实于自己的艺术感受,才对得起自己的艺术良心,才不致于亵渎圣洁的诗神和伟人的在天之灵。那种为了求得发表就丧失原则、一味迎合“上意”的做法,不客气地说,很流氓。
几个小时后,那位编辑朋友又打来电话——这首诗果然被“枪毙”了。
附:
刘国震:主席,我来看您——写在毛主席纪念堂
主席,我来看您
千里迢迢 行色匆匆
没有带贵重的礼品
只有一束金色的鲜花
一颗鲜红的心灵
外加一张 层层安检时
必不可少的身份证
主席,我来看您
面对您的塑像鞠躬
但走近水晶棺
只能将双眼睁大再睁大
却不能将脚步稍停
来看您的人太多啊
排成一条民心的长龙
有多少心事 多少话语
都只能在心中 向您默诵
主席,我来看您
心潮翻滚 泪眼朦胧
又隔着层层玻璃
无法看清您熟悉的面容
但我发现 您的嘴角
好似抿着一丝苦痛
您在想什么呢
思虑着祖国的命运?
牵挂着亿万的工农?
主席,我来看您
看见您
便心明眼亮 信心倍增
您安息吧
您躺下37年了
但音容仍在 思想永生
您亲手奠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如定海神针高耸入云
您亲手升起的五星红旗
似万里河山依然鲜红
2013年12月8日瞻仰毛主席遗容,13日早晨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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