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与说话,是人类的两种基本的语言表达方式。
改进文风会风,一路改到现在集中解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成效固然可喜。不过,像“开短会、说短话、写短文”之类的要求,在现实中却并不总是管用,原因在于这些要求多半也不能作为判断形式与否、官僚与否的绝对标准。
在行文的过程中,不免遇到这样的人,要不就认为“你这么写,太长了!”要不就认为“你这么写,太短了!”一会儿把“长”作为绝对标准,一会儿又把“短”作为绝对标准,全然不顾别人之所以这么写,是不是自有道理,直让人无语。
毛主席在《反对党八股》一文中说:“宁可将可作小说的材料缩成速写,决不将速写材料拉成小说。”此话看上去是强调“短”,其实不然。莫言在自己的小说序言《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中写道:“其实,要看的人,再长也看;不看的人,再短也不看。”——看与不看,原因无非两种:一是有没有阅读的习惯;二是内容有没有内涵,以及内涵合不合自己的口味——把俩人人所说的意思合起来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根据表达需要,外加各人思维习惯和表达习惯,该长则宜长,该短则宜短,总之就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而已。
谁给佛教经典《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规定字数?谁给毛选五卷规定字数?谁有资格预设芸芸众生说,“反正除了已有经典之外,量你也写不了经典”,进而用官僚主义的科学合理标准给画个框框、规定字数!?
行文如此,说话亦然。据说陈毅在演讲、发言的时候拿一张白纸当稿子用,理由是他认为如果不拿稿子,人家会以为他不严肃,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对此还有网友调侃,“看看现在的某些吧,拿着稿子都念错,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还不止,现实中更奇葩的是,某些人讲话既要人家给他准备稿子,又不好好照着稿子讲,让大大小小的秘书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究其理由,竟然可以跟开国元老的情况有上一拼:“不准备稿子,那不是显得不正式嘛;完全照着稿子,那不是体现不出我的水平嘛。。。”
除了可能存在的听觉上重口味者,没有人喜欢不顾听众感受、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人。但另一方面,“长话短说”也不见得就是受欢迎的。
在大学里,不同的教授讲同样的课程,效果可以有天壤之别。所谓效果,体现在学生们是听得打瞌睡甚至没等讲完就溜之大吉,还是全神贯注自愿听到最后而意犹未尽。很显然,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话讲长了还是讲短了。特别是在“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之间,讲长讲短就更是没有什么关系。
最后,再引用古龙小说中的一句:“有些听起来很有学问的话,其实全都是放屁,而且是很臭很臭的屁。”话虽然不够好听,貌似欠文明,但却实在值得我们在行文、说话的时候引以为戒。
(2014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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