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首相安倍晋三(Shinzo Abe)、韩国总统朴槿惠(Park Geun-Hye)及美国总统奥巴马于荷兰海牙当地时间3月25日下午举行了三国首脑会谈。美方希望能借机撮合改善日韩关系,强化三国在东亚地区的军事合作。但是,只要日本当局在对待侵略殖民历史问题和领土争端问题上未作出根本性改变,日韩关系就不可能得到彻底的改善;而从安倍参拜靖国神社及大张旗鼓地修宪来看,美国其实早已无法“控制”日本,安倍或撕开日美裂痕。因此,本次美日韩首脑会谈仅仅是治标不治本的“镇痛药”。
日韩依然是冤家
尽管美国对促成日韩首脑会晤一直抱有很高的热情,但韩方似乎兴趣不大。韩方屡次强调,只有日本先在慰安妇等历史遗留问题上表现出诚意,两国才有可能进行首脑对话。对此,美国一方面劝说韩国“安保比历史更重要”,另一方面也要求日本在历史问题上审慎行事。受此影响,3月14日安倍在日本参议院预算委员会进行答辩时表示:“安倍内阁整体继承了历代内阁在历史认识问题上的立场。”他声称,“安倍内阁无意修改河野谈话”。日本舆论普遍认为,安倍选择在这个时机承认河野谈话,或许是迫于美国要求改善日韩关系的压力,意在向韩方发出积极信号。美国国务院对日本政府的姿态表示肯定,认为这是“积极的一步”,同时要求日本处理好与韩国的关系。然而就在安倍做出上述表态之后,日本政府相关人士却又向韩方表示:“希望理解日本的这一态度已经是最大限度地考虑到了韩方。”这种话中有话的态度,令人感到了明显的敷衍了事和言不由衷。
美国在亚洲一直试图打造美日韩联盟来更好应对崛起的中国,但因2005年后日本将日韩争议的“独岛”划为日本领土后,韩日之间便一直龃龉不断,而美日韩三边联盟自然无从谈起。由于日韩之间的对立不符合美国在亚太的战略需要,所以美国方面不断向两国施加压力,希望这两个盟友能够重新坐到一起。继上个月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访问韩国之后,3月4日美国国务院负责亚太事务的助理国务卿拉塞尔(Daniel Russell)又再次表态,敦促韩日改善关系,并在“艰难历史问题上”保持克制。日本舆论对美国的态度非常敏感,这让安倍不可能对其劝告一再置之不理。而安倍此次修正立场,目的是将“日韩首脑会谈无法实现”的皮球踢给韩方,以此向韩国转嫁来自美方的压力。由此看来,安倍到底是在向他的亚洲邻国真心认错,还是在向他的美国主子假装可怜,实在大为可疑。
对于日本的如意算盘,韩国方面想必心知肚明。3月15日,朴槿惠通过青瓦台发言人对安倍的讲话表示赞赏,认为该讲话为月底美日韩三国首脑在海牙的会晤增加了可能性。但舆论普遍认为,此举只是为了避免在日韩对立中给美国留下消积印象,韩国方面并不信任安倍。朴槿惠在接受CNN采访时指出,“关于历史认识的问题是东北亚信赖关系的根本,因此错误的历史认识将会成为影响共同繁荣和利益的巨大障碍。”安倍谈话之后,韩国政府一位官员16日向媒体指出,试图否定“河野谈话”的正是安倍,此次改口只是说了他应该说的话,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韩日关系僵硬的大局。事实上,正当安倍就历史问题对韩国虚与委蛇的时候,日本朝野各党参院干部参加了3月16日NHK举办的电视节目。执政的自民党继续力主解禁集体自卫权,推翻“和平宪法”的企图引发舆论警惕。正像那位韩国官员所说,虽然安倍此次谈话值得肯定,但仅靠一句话是不能够改变全局的。日本需要用更为实际和持之以恒的言行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只说空话不走正道,无法挽回亚洲近邻的信任。
日美同盟已现裂痕
随着日本近年来快速提升军事能力,美国对其关注程度也越来越高。而令华盛顿十分纠结的是,他们愿意看到具备先进军事能力的日本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他们又担心,图谋发展“先发制人攻击能力”会让周边国家更警惕日本,这会令美国苦心营造的“亚洲同盟”产生隔阂。美国已开始忧虑日本的行为,华府各界已出现日本是“麻烦制造者”的声音,因为日本频频刺激中国正一步步把本就麻烦事缠身的美国拖入泥潭。此外,因为钓鱼岛适用于《美日安保条约》的客观现实,也同样助长了日本以更加强硬的姿态去刺激中国。美国先前认为中国是其利益的威胁者,曾一度把中国看做是亚太麻烦制造者,但如今美国应该意识到真正可能将其拖入泥潭的是其盟友日本。
日本的历史问题一直令美国十分头痛。美国前助理国务卿坎贝尔(Kurt Campbell)去年1月表示,美国对日本进行“静默外交”(quiet diplomacy)失败,他卸任后继续帮美国政府向日本传达信息,包括警告安倍不要参拜靖国神社。美国担忧日韩关系恶化危及其亚洲战略,这一立场也不能忽视。2013年12月美国副总统拜登(Joe Biden)曾在电话中直接要求安倍在参拜神社的问题采取克制态度。外交消息人士指出:“为了维持日美关系也必须要改善日韩关系。”可是安倍不听坎贝尔及拜登的劝告,最终参拜了靖国神社。
已生反骨且桀骜不驯的安倍,早已不听美国的话了。安倍欲拉美国下水同中国开战,打败中国并非是其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赶走并打败美国,以报美国在广岛与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之仇并实现其“全球共荣圈”的军国主义美梦。而美国政府对安倍的军国主义野心膨胀和可能挑起中日战争,应该开始有所或谓加大担忧和警惕了。遏制安倍及其极右集团走上军国主义危险道路,是美国当务之急的战略选择。
美国对安倍正在拉开距离。外界认为日本处于美国的“控制”下,但从安倍参拜靖国神社及大张旗鼓地修宪来看,美国其实无法“控制”日本。所以美国的亚太再平衡(rebalance)之一就是平衡跟安倍的关系,避免被日本拖下水。美国要利用日本来重返亚太,制造地区紧张足以让美国介入,但美国也需要避免紧张过度,谨防美国自身卷入中日冲突。但奥巴马顾及需要建立“挺盟邦”的形象,特别是国际问题还都需要依赖盟邦,奥巴马目前似乎还是采取“静默外交”,表面挺日本,例如白宫发新闻稿悼念地震三周年还特别呼吁美日盟邦继续是亚太地区和平与安全的基石等。如果奥巴马对安倍的右倾行为不作出一定的反应,一味纵容日本,放任安倍继续在钓鱼岛等问题上为所欲为,就相当于为安倍背书,就会因纵容日本军国主义而在历史上留下恶名。而这对于考虑奠定历史地位的奥巴马来说是否值得,显然是美国以及奥巴马本人应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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