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好莱坞拍的《功夫熊猫》在中国上映,票房破亿,舆论叫好,例如《北京周刊》就说:“《花木兰》仅仅只是触及了中国文化的表面,将中国元素作为一种符号,而《功夫熊猫》则抓住了中国文化背后的真正价值”;《纽约时报》更宣称此片是“向中国文化和香港功夫片致敬”。过去以法案排华、今日以安全为由反对华为等中国企业进入美国者居然向中国文化致起敬来了,吾人能不怀疑其真诚吗?中国文化是慎终追远的,可本片主角熊猫阿宝的父亲却是一只鹅,就不免启人疑窦,《功夫熊猫2》虽点出鹅爸乃养父,其生父为躲避仇敌藏起阿宝致亲子失联,这样的情节设计对照本片导演的高调表白:
“熊猫是中国给世界的礼物”、“熊猫代表着中国,是中国独一无二的象征”。
不禁让人想起边芹在<被悄悄斩断的根基——一个法国电影心理策划的细节>一文的警示:
"说是一个文艺细节,不如说是一个屡试不爽、由心理专家设计的解构他文明的纯熟技术,只不过在文艺作品中以看似不经意的细节显露出来,只对看破的人没有影响,但对绝大多数完全意识不到操纵之手的受众,这个“细节”将作用其潜意识,只需几代人一个文明编织了上千年的绳结就被解开了。"
"这个细节可以简称“父殇”,在不同作品里具体又有“父恶”、“父愚”、“父缺席”等版本。总之永远是“父亲”这个角色是反角,他好则缺席不在;坏则愚昧恶霸。"
她并举法国电影《Cookie》(直译《曲奇》)为例:
"《曲奇》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中国小男孩在做佣人的母亲(无合法居留)外出被捕强制遣送回国后,流落母亲做工的主人家里。女主人是位空姐,几年前曾驾车致丈夫和儿子在车祸中身亡。一个骤然失去母亲的六岁男孩和一位也在瞬间失去亲人的孤独女子就这么聚在一个屋檐下。余下的故事可以想象:两个语言不通、文化背景各异、又彼此需要的人慢慢磨合,大背景则是找到其母的去向、帮男孩与母团聚。应该承认片子拍得颇动人,要是没有那些一如既往硬加入的细节。与我在《被策划的中国文艺》一文中写到的意大利电影《小威尼斯》一样,涉及中国必安插的细节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所处的华人社团被暗暗丑化,他们又穷又丑还有点“黑社会”的味道(挑群众演员时估计是专选了一些身材面貌丑的人);孩子是没有父亲的(《小威尼斯》女主角也是没有男人但有个孩子);中国官方(从驻外使馆到中国海关警察)不是麻木不仁就是凶恶死板。我们看到丑化父亲或没有父亲与对主人公所处社团和所属国的贬低是一条线上的,只不过以父亲这个细节表现手段更隐秘,因受众几乎无法识破,对其潜意识的操纵要比另外两个细节有效。"
曾以《我爱你》沉吟:“让我碾作尘埃轻拂你的名字,让我成风化雨洗涤你的名字,让我化为空气环抱你的名字,让我变音化符吟唱你的名字:祖国”的边芹最后奋笔点破“父殇”情节的可怕恶果:
"传统中华文明是尊父敬母的,如果说我们也有“宗教”,那就是祖先崇拜,这是华夏文明历经挫折始终未中断的缘由之一。"
"长期被“父殇”细节在潜意识层面移变的年轻人,尤其是少年儿童,会从灵魂深处滋生对自身文明和自己的祖国近乎本能的不信任,甚至反感厌恶,这和一个缺乏父爱的孩子的心路历程极其相似,孽子就是这么造就的。由于这是一种正面教育难以铲除的本能意识,对一个文明的内部摧毁作用至深,且看不见摸不着。打劫他文明的那帮高手设计出这个文艺细节,并让它在文艺作品中长年接力,目的即在此。"
我们回观《功夫熊猫》,恰恰有“他好则缺席不在”的“父殇”情节,“熊猫代表着中国,是中国独一无二的象征”,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找来一只鹅充当其父,这叫“向中国文化致敬”吗?中国动画如果安排象征美利坚的老鹰认鸡甚或猪为父,洋基佬能接受吗?百年前,马克.吐温曾批评在华传教士要中国人不拜祖先是“真正的大不敬”(True Irreverence is disrespect for the other man's god.);如今,他们用熊猫赚中国的钱之不足,还要进一步以鬼蜮伎俩斩断源远流长的炎黄根基!再看片中刻意安排熊猫阿宝得知自己生父后还向鹅爹表白:“我是你儿子,你是我的父亲”,我们能不握拳决绝吗?鹅鸭同类,莫非美国唐老鸭要中国熊猫做个听话的“儿皇帝”!“父殇”阴狠造孽一至于此,导演陆川还说什么:“影片的美国工作人员,显示出对中国文化极为真诚的态度”,哀哉!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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