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孔孟的“仁义”与“利益”之辩及其实质
探索者
孔孟惟“义”,就是惟“利”,惟统治者的巨“利”。
子曰:“言必信,行必果,硁(kēng)硁小人哉!”(《论语·子路·13·20》)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论语·微子·18·8》)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论语·里仁·4·10》)
孟子曰:“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孟子·离娄下·8·12》)
孔子明确地把“言必信,行必果”,作为“小人”的行为特征,不言而喻是把“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作为“君子”的美德。把“无可无不可”、“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作为最高信条。孟子则说得更清楚“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义”,“宜”矣,怎么对自己适“宜”就怎么办,也就是说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办。在孔孟,也就是“大人”那里,“信”是假货,其说也是假货,“言”是“言”,“行”是“行”,“言不必”有“信”,“行不必”有“果”,只要对自己有利益即可!我们必须以此来看待孔子、孟子的所“言”所“行”。“仁义”中包含着统治者的最大私利。既然孔孟是把“仁义”当作统治者私利的代名词、统治者的最大私利的所在,那么孔孟的“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惟义所在”就是“惟利所在”,就是惟利是图,就是“惟利”!孔子之所以为历代反动统治者捧为“圣人”,孟子之所以为历代反动统治者捧为“亚圣”,其原因也就在于此,他们的说教代表着反动统治阶级最大的私利,并且对被统治阶级有很大的欺骗性。至于孔子所说的什么“主忠信”、“敬事而信”、“谨而信”、“言而有信”(《论语·学而·1·7》)等,那只是因为言“信则人任焉”(《论语·阳货·17·6》),可向权势者推销自己,以获得任用,取得富贵,也就是“利”;“信而后劳其民”(《论语·子张·19·10》),民可被容易役使、剥削、掠夺,也是“利”。孔子说:“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12·7》)。孔子既要让统治者取“信”于民,又要让统治者不要以“信”自缚,那就只有欺骗。《论语·公冶长·5·28》:“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由孔子的自称,也可知其并非是一个“忠信”者。然而墨子认为“言信行果”应是为人处世的基本信条。《墨子·兼爱下》:“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君无父,是禽兽也。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殍,此率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孟子·滕文公下·6·9》)
“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可见杨、墨学说在当时被人们所接受程度和其巨大的影响。《淮南子·要略》:“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以为其礼繁忧而不说,厚葬靡财而贫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其后,墨子另立新说,聚徒讲学,成为儒家的主要反对派,有著作《墨子》一书传世。守其“道”的子思令“鲁之削也滋甚”(《孟子·告子下·12·6》),而反其“道”的墨子却另立新说,创造了一个新学派!犹信:“曲士不可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庄子·秋水》)!孔子讲“仁”而“罕言利”,墨子认为“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墨子·兼爱下》)。提出“兼相爱,交相利”(同上)的原则。主张互助互利互爱,“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财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劝以教人”(《墨子·尚贤下》)。反对儒家的爱有差等。斥责世卿世禄的亲亲制度,提出“官无常贵而民无常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墨子·尚同上》)。“爱有差等”,就不可能有“选贤任能”,更不会有社会的公平、公正、正义之类。反对孔子的天命论,针对孔子所说的“不知命,无以为君子”,称颂“知命”者是“仁者”,认为“命者暴王所作”(《墨子·非命下》),“故执有命者不仁”(同上)。强调通过人们的主观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强必贵,不强必贱;强必荣,不强必辱”,“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饱,不强必饥”(同上)。贫富、贵贱、荣辱等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的。反对孔子的“述而不作”思想,主张“作而且述”,认为历史上任何事物必先有所“作”(创造),然后才会有所“述”(继承)。“吾以为古之人善者则述,今之善者则作之,欲善之益多也。”(《墨子·耕柱》)反对儒家“厚葬久丧”,“繁饰礼乐以淫人”,“君子必古服古言”等主张。反对儒家“生而知之”,“正名”等的观点,主张“取实予名”和“闻之见之,则必以为有;莫闻莫见,则必以为无”(《墨子·兼爱中》),以及以“三表”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等等。《墨子·非命上》:“子墨子言曰:[言]立必仪。言而毋仪,譬犹运钧之上,而立朝夕者也,是非利害之辩,不可得而知也。故言必有三表。何谓三表?子墨子言曰: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何本之?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于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于何用之?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庄子·天下》称:“墨子真天下之好也,将求之不得也,虽枯槁不舍也,才士也夫!”《孟子·尽心上·13·26》:“孟子曰:‘……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因“墨子兼爱”,就被孟子咒骂为“禽兽”,正说明孟子是禽兽,其鼓吹的“仁义道德”,实乃禽兽道德。
杨朱,又称阳子居,大概出生在墨子之后,是孟子的前辈,由于封建统治者的封杀,其事迹已少有可考,其思想言论散见于《庄子》、《荀子》、《孟子》、《韩非子》、《吕氏春秋》及《淮南子》等中。主张“贵生”、“重己”(《吕氏春秋》)、“全性葆真,不以物累形”(《淮南子·泛(fán)论训》),被孟子污蔑是“为我”,即为自己。他唤起人民的觉醒,要为自己的利益去奋斗,而不要为统治阶级的利益去充当炮灰!因此,孟子对其恨之入骨,咒骂“杨氏为我,是无君也!……是禽兽也!”天子不惜天下之民,以养其自身的私欲!统治阶级不仅他们为自己的切身利益,而且甚至于为自己的一时好恶,也会让千万民众为其送死。对此,满口仁义道德的孟子不仅连个屁也不放,还让“民亲其上,死其长”(《孟子·梁惠王下·2·12》),诅咒“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孟子·梁惠王上·1·4》)可见其仁义道德的虚伪性、欺骗性和凶恶性!杨朱的为“我”,只不过是要告诉人们个人的重要,不要去为天子、诸侯、将相等的私欲送命,要觉悟、觉醒,要求自身的解放!!
孟子既然把墨子的“兼爱”说成是“无父也……是禽兽也”,也说明孔孟的“爱人”,绝非“兼爱”,当然也非“博爱”,而是与“兼爱”、“博爱”的极端对立者。孟子既然把杨子的“为我”说成是“无君也……是禽兽也”,也说明孔孟的“爱人”,绝非“为我”,并非“爱”自己。则其所谓“仁”,既不是“爱”一切人,又不是“爱”自己,那么其究竟是什么货色也就可想而知了!“仁”就是“爱”长上,首先就是“忠君”、“孝父”。何以“为我”,就“是无君也”?何以“兼爱”,就“是无父也”?何以“无君无父”,就“是禽兽也”?毫无理论可言只是霸道。孔孟口头上主张“王道”,其实行为“霸道”得很!然而墨子却很大度。《墨子·公孟》:“程子曰:‘非儒,何故称于孔子也?’子墨子曰:‘是亦当而不可易者也,今鸟闻热旱之忧则高,鱼闻热旱之忧则下,当此虽禹、汤为之谋,必不能易也矣。鸟鱼可谓愚矣,禹、汤犹云因焉。今翟曾无称于孔子乎?’”鲁迅说:“现在的官僚和土绅士或洋绅士,只要不合自意的,便说是赤化,是公产;民国元年以前稍不同,先是说康党,后是说革党,甚至于到官里去告密,一面固然在保全自己的尊荣,但也未始没有那时所谓‘以人血染红顶子’之意。”(《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君无父,是禽兽也。”“君”是社会的统治者,“父”是家庭的统治者。孟子把自己的政治和学术上的对手“杨”、“墨”推到统治者的对立面,也就是想借助于统治者的势力来扼杀他们。孟子借刀杀人,其用心是非常险恶的。“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孟子自称以反人民、反进步为己任,真乃螳臂挡车,可笑不自量。孔孟把异己之说皆诬之为“邪说”、“淫辞”,借助于当权者的势力搞学术思想专制。《吕氏春秋·不二》:“老聃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廉,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pián)贵齐,阳生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倪良贵后。此十人者,皆天下之毫士也。”《吕氏春秋·用众》:“物固莫不有长,莫不有短,人亦然。故善学者,假人之长,以补其短。”承认诸子都是天下出类拔萃的人物,各有所长。主张对诸子进行综合思考。组织撰写该书者是秦宰相吕不韦。由此看来,儒者所谓的秦之文化专制要远远逊色于儒者的文化独裁。“厨房里有肥肉,厩棚中有骏马,却让百姓脸有饥色,郊野中有饿殍。此乃率野兽而食人也。”这是孟子的“贼喊捉贼”的伎俩。是谁“厨房里有肥肉,厩棚中有骏马,却让百姓脸有饥色,郊野中有饿殍”?是谁“率野兽食人”?是杨墨吗?非也!由人称孟子“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孟子·滕文公下·6·4》)来看,可以肯定孟子就是一个“率野兽而食人”者。是天子率诸侯、大夫和诸如孔孟等“食于人”(《孟子·滕文公上·5·4》)者“食人”也。野兽是谁?是诸侯、大夫和孔孟等“食于人”者也,正是孔孟及其一伙。然而,这位“亚圣人”却让人莫名其妙地把它加到与其相反者的杨墨头上,行吗!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诅咒“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者,乃真“禽兽”、“野兽”也。由孟子贼喊捉贼,对杨墨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的强加罪名,也可知孔子对少正卯所加罪名的不实。“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杨墨之道不息”,杨墨学说的深得人心,说明杨墨学说的人民性和时代性;孔子之道不著,孔子学说的不得人心,说明孔子学说的反人民性和反时代性。孔孟与杨墨的敌对,说明孔孟,即仁义之根本不是什么人民的!时代的!其与人民、时代之道水火不相容!孔孟之道是反人民的!反时代的!孔孟所鼓吹的“善”、“恶”,与人民所要求的“善”、“恶”极端的对立。“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反人民、反时代,是孔子未竟之志。孟子愿意继承其志,决心与人民、时代对抗到底。“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这从反面告戒我们,孔孟之道不息,民主科学之道就不著。孔孟之道蛊惑人心,就堵塞着民主科学之道的畅通。“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同义也。”这就是“率野兽而食人”之道。“野兽”就是天下诸如天子、诸侯、大夫以及孔孟之流。
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zhí)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孟子·尽心上·13·25》)
跖,春秋末年的人民起义领袖柳下跖,被统治阶级诬为“大盗”,而称“盗跖”。《荀子·不苟》称他“名声若日月,与舜禹俱传而不息”。毛泽东则称:“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歌未竟,东方白。”(《毛泽东诗词·贺新郎·读史》)。实际情况是,“舜之徒”,要靠“跖之徒”养活,因此虽“孳孳为善”,然而是以求既要“得民财”,又要“得民心”也,还要“得民命”也;“跖之徒”,虽然“孽孽为利”也,却是既要求生路,也要觅自由,还要养活“舜之徒”也!何谓“善”?何谓“利”?有“利”则为“善”。因此,“善”乃“利”之别名。在此,孟子是以“善”代表“仁义”,也就是以“仁义”为“利”。“善”、“利”有着鲜明的阶级内涵。实际上“舜之徒”不仅“鸡鸣而起,孳孳为善”,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跖之徒”不仅“鸡鸣而起,孳孳为利”,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舜与跖”,一致也,相通也。至于“舜与跖之分”,不是“利与善之间也”,而是与谁之“利与善之间也”!
“求善贾而沽诸”,“待贾者也”的孔子;“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不以泰乎”的孟子,就是“孳孳为善者”,也是“孳孳为利者”!
孔孟惟“义仁”,实乃惟“利”;惟“义”,乃惟“利”,所以“孳孳为善”,实乃“孳孳为利”也。
“仁义”既不是孔孟的发明创造,也不是孔孟的专利,说是者,那是贪天之功。
孔孟与柳下跖之分不是“利”与“仁义”之间也,而是与谁之“‘利’与‘仁义’之间也”。
孔孟为自己和奴隶主的统治,柳下跖为自己和奴隶的解放。
孔孟惟“义”,就是惟“利”,惟统治者的巨“利”,惟被统治者的巨“害”!
(请进入《研读四书 评说孔孟》,其网址:http://blog.sina.com.cn/juerenqiyiminfuxiao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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