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太:随便聊聊吸收文化问题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文化里面的毒素就是苍蝇,它对正品的人是奈何不得的,人品正的人,才能吸收正品文化,素质到位的人,才能知道咋吸收文化。讲大道理没必要,咱就说点儿实在的,一块儿体会体会。
就随便说说孔子吧,比如,孔子的确有“学而优则仕”的观念,啥意思?有人解释为:“优,有余力,学习了还有余力,就去做官”。这是不通的,很勉强,很不舒服,啊,当大学生的,学习很好,不费劲儿了,有“余力”了,就去打工当官,没有这个事,也没有这个可能。搞训诂的,总习惯于觉得古人不会那麽简单,总习惯于深挖,这是好学性,但有时候多余,其实孔子很平实,他的话都是当时的通俗易懂的白话文,你就直来直去从字面理解,就往往八九不离十,要叫我说,就从字面理解就可以,就很通达,这意思很明确,就是学好了就要当官,学不好就不要当官,主张好人当官、能人当官。你学好了吗?你学好了就可以当官嘛,好人当官才能让社会变好嘛,能人当官才能有效治理国家嘛,有啥不对的?想当官没啥错误,政治抱负嘛。关键在于,只有“优”,才能“仕”,你没学好,达不到“优”,人品没炼好,道理不通达,学问不到位,还想死乞白赖地当官,而且强行爬官要官抢官,实在不行就用红包买官,你本身不够“优”,还算不上是好人、也算不上是能人,怎么可以当官呢?你这样的人,当了官对社会也没啥好处。你一定要这样干,就违背了孔子思想了。所以,把人人都抢着当官,算作孔子的罪孽,我看不大妥,孔老夫子多少还是有几分冤枉,因为不是那么回事。他并没有说,人的出路只有当官。但他希望自己的弟子们都能当上官,为啥呢?因为当上官才能实现他“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的政治目的和政治理想,才能通过“仁者爱人”有效改造社会。作为今天的青年人,要量力而行,干啥都是为人民服务嘛。目下当官的有几个好人,有几个能人?有,肯定有,但似乎不多,基本上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庸碌之辈,大多属于不“优”就“仕”的人。你说让人来气不来气?气一没处撒,就容易波及到孔子,就容易拿孔子撒气,都是这个老棒子造的孽,鼓励人们争权夺势,其实这跟孔老夫子有啥关系?如果孔大先师活到今儿个,肯定要慨叹,曰:“学而不优则仕,谬矣,误国害民矣。”如果他的弟子人品才华都不到位,他是不会同意他们强行为官的。他自己要做官,也绝不是为了“先富”,而是为了推行“仁道”,恢复“周礼”,为啥要恢复“周礼”?因为春秋之前的“周礼”,比起春秋时代分崩离析、尔虞我诈、互相征伐的狼性竞争,更人性化一些,更美好一些,更人道一些。这同我们今天要回归毛泽东的清明时代,有着相通的政治文化内涵。你把孔子放到他那个时代看他,他实在还是有几分可爱的。也算是个很有政治理想的人文学者,是大学者,是大教育家,是最早创办比较有规模的私立大学的开创者,辩证地比较,他的弟子们应该比今天的博士们思想文化底蕴好得多,有的很有造诣,也算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但他们对孔子几乎都是敬佩的,甚至顶礼膜拜的,如果孔子不是东西,不受弟子待敬,谁会愿意帮他编纂《论语》?谁会愿意传播他的思想?孔夫子的教育方法不是刻板教条的,在大学讲堂西服革履,威风凛凛,一副咄咄逼人的大教授架势,而是随时随地、随随便便,在随便聊聊中就进行教育了,中国最大的两个教育家,孔子和毛泽东,都是这样的教育风格。
我对孔子向来好感大于恶感,批林批孔的时候,让我既发现了孔子的丑,但也窥见了孔子的美。孔子的丑主要在哪里?要叫我说,一是太“克己”,容易让人的主性丧失,人们一旦为了适应而没完没了的“克己”,就一定会丧失造反精神,没了棱角,丢了自我。但是你又不能不“克己”,生活中啥事儿都由着自个儿性子来,想咋咋的,能行吗?还上哪儿讲“礼”去?没了“礼”,啥规矩都没有了,社会能美吗?所以,要辩证地看孔子思想,根据不同情况合理吸收孔子思想。再一个是杀少正卯,这才是我极为反感的。少正卯(?-前496年),春秋时代鲁国大夫,“少正”是姓,卯是名。“少正”是周朝所设官职,少正卯的姓属于当时的“以官为姓”的情况。少正卯和孔丘都开办私学,都招收学生。少正卯的课堂多次把孔丘的学生都吸引过去听讲,只有颜回没有去。少正卯成为鲁国的著名人物,被称为“闻人”。显然,少正卯是不亚于孔子的当时的大名人,孔子有没有妒忌心理呀?我们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少正卯绝对是具备了可以被孔子妒忌的理由,很有点儿今天的市场竞争的意思,到底孔子杀没杀少正卯,我们更不知道,反正荀子说杀了,朱熹说没有这回事,是荀子给孔子栽赃,司马迁也说是杀了,我主观断定是杀了,因为朱熹的话我不敢信,为了让孔子更伟大,他啥事儿都可能干。孔子为啥异军突起?多亏了董仲舒和朱熹,使孔子的学说成了最大显学。为了大树特树孔子,不愿意孔子身上有污点儿。我觉得荀子的话最可信,杀人的事儿也能随便栽赃?荀子是比较温和的,不象韩非子那么狠毒。那么杀少正卯是啥罪名呢?说道也不少,但我的判断,就是思想罪,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不利于国家利益。这至少可以判断,孔子热衷于独尊儒术,反对百家争鸣,有学霸行为。总而言之,这老头儿在这点上,着实可恶。可怜的少正卯,如果不被杀,思想都传承下来,说不定也是诸子百家里的一家。谈到诸子百家,那是中国思想史的基础,在常见的诸子百家说法里,大多都提起老子、庄子、孔子、孟子、荀子、韩非子、墨子、孙子等人,但很少提到屈子(屈原)、鬼谷子,这是不完整的,只有加上这两个人,诸子百家才会更加丰满。这两个人很有特色,屈子更加入世,也很执着,很是孔孟之道,是“学而优则仕”的典型代表,鬼谷子更加出世,非常超然,很是老庄哲学,他在山沟里吟风弄月,从不屑于享受世俗社会的荣华富贵,只在山里搞精英人才密训营,纵横家的创始人虽是端木赐,但鬼谷子的弟子苏秦、张仪却常被视为纵横家的典型代表,而纵横家的鼻祖,无疑就是鬼谷子。当然,通常一提诸子百家,一般是已经自然包括了屈子、鬼谷子的,只是在讲话的时候很少涉猎他们。屈子很出名了,过端午为他包粽子,不说了,其实鬼谷子更是了得,鬼谷子姓王名诩,战国时代卫国(今河南鹤壁市淇县)人。长于持身养性和纵横术、精通兵法、武术、奇门八卦,著有《鬼谷子》兵书十四篇传世,民间称其为王禅老祖。也是位卓有成就的教育家。经常进入梦云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鬼谷,所以称鬼谷子先生。除培养出了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四大弟子,其弟子还有战国时其他风云人物如甘茂、司马错、乐毅、范雎、蔡泽、邹忌、毛遂、郦食其、蒯通等等。
再比如“仁义礼智信”, 仁义礼智信为儒家“五常”,孔子提出“仁、义、礼”,孟子延伸为“仁、义、礼、智”,董仲舒扩充为“仁、义、礼、智、信”,后称“五常”。这“五常”贯穿于中华伦理的发展中,成为中国价值体系中的最核心因素。孟子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孟子·告子上》)仁是仁爱之心;义是处事得宜和合理;礼是人际关系的正常规范如礼仪、礼制、礼法;智是明辨是非;信是言无反覆、诚实不欺。孟子以仁义礼智为四端: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在社会做人,要不要讲“仁义礼智信”?当然要。但这只是个做人的大原则,是不是跟谁都讲“仁义礼智信”?当然也需要区别对待,你跟奸商讲“仁义礼智信”,赔死你。你跟黑社会老大讲“仁义礼智信”,会越讲越黑。所以,要想讲究“仁义礼智信”,就需要先选择合适的对象,就得先行“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谈到“择主”,就又有人格差异了,有人以德择之,有人以势择之,比如徐庶、孔明,如果以势力“择主”,无疑会选择曹操,因为他们要以德“择主”,所以才选择了刘备,这在封建社会是无可非议的,也是和于孔孟之道的,但到了今天,就有了问题,难道刘备就德,曹操就不德?证据在哪里?有说服力吗?刘备的德有没有虚伪性啊?是不是拿德当幌子来圆皇帝梦啊?还有个理由,刘备是皇叔,是刘汉后裔,是正统,所以该他当皇帝,汉朝是老刘家的,所以姓刘的再窝囊当皇帝也合法,姓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行,哪有这个道理?这不是王侯将相天生有种吗?到了这个当口,我们就需要打破孔孟之道的预设规矩了,因为时代不同了,姓刘的姓曹的都一样。孔子孟子都是通达事理的人,如果活到今天,也会同意这个观念。按这个观念,徐庶、孔明、庞统都该去辅佐曹操,才能减少战乱,尽快统一,使人民过上安宁日子。所以,徐庶、孔明、庞统都是为实现刘备政治野心而效命的可怜虫,算不上是为历史进步趋势和全天下服务的“公共知识分子”。他们都基本上和于老式孔孟之道,但都不和于今天的新式的被宇太改造过的孔孟之道。
我也骂过孔夫子只重视做官不重视科技,可科技在那个时候根本不入流,没人重视,你愣让孔子重视,那不是强人所难吗?再说了,孔子本身是个人文知识分子,不是科技知识分子,不大重视科技,也是学性所致。到了今天了,教哪门课就强调那门课重要,因为他教的课重要了,他自己也就跟着重要了,哪个大学里的教授,不是这样的风气?有几个象宇太那样傻,从不单纯强调所任课的重要,而是将相关学科罗列出来,强调互相穿插,综合渗透,才能真正掌握这门课的精髓?
毛主席说了,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不能那样文质彬彬,不能那样温良恭俭让,可孔子讲的“礼”,恰好属于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那一套,于是有些傻帽左派小文化人就又出来搞立场坚定了,支持毛泽东,打倒孔夫子,他们总是激进的很,总是非对即错,总是简单对立,总是旗帜鲜明,虽然很能抛弃中庸,反而更不高明。难道毛泽东就不讲“礼”了吗?就从不“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了吗?不是的,他在重庆谈判与民主人士们广泛接触交流,很是讲“礼”,很是“文质彬彬”、很是“温良恭俭让”,陕北延安共产党的土包子领袖,反而反射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纯朴儒雅,乃至骚人墨客的有节制的豪情万丈,一首《沁园春.雪》,震惊并倾倒了重庆山城。难道我们的革命军人都是傻大黑粗,只会暴动,处处不讲“礼”的吗?《亮剑》里的李云龙,《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的石光荣,虽然勇敢,战功卓著,但煞是粗野,忽而骂人、忽而喷饭,忽而逼婚,我军的高级军官都是这号人吗?这典型吗?这样人肯定有,但不能出来一个就是这号人,这无疑是受了这三十年邪风得了流感以后的自然反应。
不要把孔子和毛泽东彻底对立起来,五四新文化运动批孔,毛泽东文革后期也批孔,他们批的是什么,你理解吗?沉醉在两千多年前的孔子身上,而且沉醉在中毒方式的吸纳里面,走不动了,不知道咋起步了,能行吗?当然要批,不然中国人永远无以创新自己。但孔子给这个民族所留下的文化遗产,仍然具有永恒的价值。
我对极个别傻左派人士简直无可奈何,他们对于文化的取舍态度总是既粗暴又简单,有谁会不知道,毛泽东在人民心目中永远不会被真正打倒?又有谁会不知道,人民不可能真心打倒毛泽东?可我为什么非要强调“是人民打倒了毛泽东”?为什么再次强调“打倒毛泽东,人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就你爱人民,我不爱人民?就你给人民戴光环,我给人民泼脏水?已经不提毛思想,只提特色与代表,还不算“倒”?我强调的“倒”是客观上的。照如此看法,宇太成了污蔑人民的反动人物,应该打成右派,鲁迅也不是好东西,他笔下的小人物,只有可怜的,没有可爱的,难道他也是在污蔑人民?个别人,本来就只能只会接受一些世俗常规之理,毫无创新智商,却要把自己懂得的那点儿世俗常规俗理当成真理,当成模子,并由此衡量判断一切,傻得要命,还混充聪明,很不让人快乐。
我一直坚持认为,现代文化结构里的最优质文化是毛泽东文化,因为毛泽东文化里既回收了民族文化精髓,也吸纳了西方文化经典,但我们怎样吸纳毛泽东文化?不要今天割了一层皮,明天割了几根头发丝,就乱使乱用,不错,那层皮是毛泽东的,那头发丝儿也是毛泽东的,可却都是没有灵魂的东西,脱离了毛泽东这个整体,是不灵的,因为没了灵魂体,灵魂只能随着整体走,不会跟着你割下来的皮或者头发丝走。比如毛泽东军事思想,是个结构严谨的整体系统,孤立运用一定要犯错误,要因时因地因势因变而灵活把握,这需要智慧,不是光有衷心就能办到的,你研究一下,毛泽东在井冈山与长征时期,是什么打法?抗日时期,是什么打法?解放战争初期是什么打法?大决战时期是什么打法?渡江以后又是什么打法?跟美国、苏联、印度又是什么打法?都不一样嘛。抓住一个毛泽东曾经有过的打法就乱用,如果驴唇不对马嘴,就要失败,失败了不怨自己无能,反而埋怨毛泽东的招法不灵,就又把主席糟蹋了。我从不怀疑人民真正想落实毛泽东路线,但由于水平有限经常把好经念歪了,本意想让毛泽东更伟大,可实际却反而让毛泽东的光辉形象受损,这实在是个令人伤心的事情。这样的事实在不少了,不要再发生了。这只能让毛泽东伤心,他能怎么办,你们怎么这麽笨,不懂我,那话他老人家能说吗?鲁迅咋说都行,到了毛泽东那个份儿上,就不好随便批评人民了,只能自己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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