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文中指出:“数学的无限是从现实中借来的,尽管是不自觉地借来的,所以它不能从它自身、从数学的抽象来说明。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如果我们从这方面来研究现实,那我们就可以看到数学的无限关系所从之而来的现实关系,甚至可以看到使这种关系起作用的数学方法在自然界中的类似物。”[56]本章就是要探讨整体统一性与十进制的关系,以证明,十进制不仅是数学的基石,也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的基石;以表明,恩格斯关于数学源于现实的观点,是十分正确的。十进制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发现。它的发现始于《易经》太极八卦的产生过程,是《易经》“象、数、理”方法中的核心内容。它与太极八卦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也与“九性太极”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它成就了《易经》,发展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表明了事物的物质属性变化、发展周期变化的基本关系。它始终伴随着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并深藏于数学、实证科学、整体统一性的认识方法之中。因此需要对它进行深入的探讨。诚如恩格斯所指出的,数学的确不是一门孤立的学科,实际上它是基于客观世界、反映客观世界的。
第一节 十进制与整体统一性的关系
首先要概括地讨论一下十进制与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关系。数学王国的基石是十个自然数字组成的十进制法则。这些看似简单的数字,实际上是真正很神秘的,由它们组成的十进制,涵盖了整个数学领域,构建了神秘的数学王国。然而,自然数和十进制究竟是怎么产生的,由自然数组成的十进制又为什么会有神奇的作用,这就需要深入地进行研究了。
我们都清楚,现有任何一种进制的计量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比如:纪年的“太阳历”是源于天狼星出现的周期,一个周期大约365天;“太阴历”则把一年分为12 个月,六个月中每月30 天、另六个月中每月29 天,全年354 天,这同地球绕行太阳一周相差11 天,相差的天数用闰月补充;“星期”的起源同月亮的运动有关。古人把每个月能见到月亮的28 天四等分,即把七天为一周,并把日、月、火、水、木、金、土7个星球分配给一周中的7天。这就是“星期”的由来;而一天24小时则源自地球自转的周期性……毫无疑问,其它的关于时间、度、量、衡的不同的进制计量也有各自产生的客观原型。这是因为它们都源于实际,又用于实际。
我们都清楚,二进制是与、非进制,也就是肯定与否定的阴阳(矛盾)进制,它的客观原型是对立统一、阴阳合一规律,因此具有普遍性,被广泛地用于计算机上。
我们还清楚,十进制是最神奇的,它由来自于自然的十个数字构成,拥有无限的数字群和无穷的神机妙算,它是数学王国的基石,没有它,很难想象数学的存在。但是,十进制是从哪里来的?它的客观原型又是什么呢? 实际上它正隐藏在太极八卦和“九性太极”的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结构中。
同任何一种进制计量一样,由自然数构成的十进制也是不会凭空产生的,它也有客观的物质真实原型。十进制法则是伴随着中华民族祖先认识世界物质本性的认识过程产生的,具体说,是在发现、认识太极八卦变化规律的过程中产生的。本章将要深入探讨这一过程,并证明这一点。
我们能够看到,《易经》中确实内含着十进制法则。为了讨论的方便,先简单地说明一下它的基本内含,然后进行深入地论证。通过论证我们会看到:第一,《易经》中的“太极”表明了由两个根本阴阳属性构成的世界的自然整体性;第二,《易经》中的“八卦”表明了由八个基本阴阳属性构成的物质统一性;第三,“八卦”的“数、理”关系表明了:事物的阴属性有四种,变化为贰、叁、肆、伍;阳属性有四种,变化为陆、柒、捌、玖;壹为起始、一统,拾为整合、无穷;十个自然数阴阳整合,变化无穷,表示世界中的万事万物及其变化。这就是自然数和十进制最初产生的源头,其基本内含表明,它的确是“从现实中借来的”,是一种“现实关系”。当我们在后面详细地论证了这一产生过程后,就会找到它“在自然界中的类似物”,就会明白十进制不仅与太极八卦有着密切的内在联系性,它与“九性太极”也有着同样密切的内在联系性。这就是说,十进制与整体统一性的认识方法有着密切的内在关系。这种内在关系可以从四个方面来认识:
第一 从形式方面看。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由九个物质属性构成一个物,且具有无限的层次性。十进制由九个自然数进位一个0,且具有无穷的层次性;
第二 从内容方面看。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每一个物质属性的内涵外延与十进制每一个自然数的内涵外延相对应:十进制的一个自然数,可以表示一个宇宙或一个粒子,说明其内涵是无限的;也可以是一个点,说明其外延是无限的,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一个物质属性可以包括一个宇宙或一个粒子,说明其内涵是无限的;也可以是一个出发点,说明其外延是无限的;
第三 从作用方面看。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九个物质属性是客观世界千变万化的基石。十进制的九个自然数是数学王国千变万化的基石。二者相对应;
第四 从哲学基本关系方面看。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与十进制的哲学基本关系,能够通过对《易经》的产生、变化、发展、内含的探讨,来弄清楚。下面详细地给以说明。
第二节 十进制诞生于易经的产生发展过程
众所周知,哲学的核心问题是认识客观世界的物质本性。作为哲学鼻祖的《易经》,是通过阴、阳两个最基本的物质属性的统一和变化,来认识客观世界物质本性的。而我们熟知的十进制就与阴、阳属性的统一和变化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这种内在联系的发现和认识最初始于《易经》的产生过程。
据古籍记载,《易经》最早产生于夏朝(一说神农时代),发展于殷朝(一说黄帝时代),成熟于周朝。它是中华文明的源头,所以今天的人们几乎都知道太极八卦。全世界的人们都承认,十进制也是中华民族祖先的伟大发现,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源头是太极八卦。这就需要我们由浅入深地做一个较详细的探讨。
《易经》是用“象、数、理”的太极八卦方式认识世界的,太极八卦中的“数”也不仅仅是表示卦序的。《易经》中“数”的核心作用是什么呢,是用数的规律性来表达太极八卦所象征的事物物质属性变化规律和周期发展变化规律的。这个数的规律性就是“十进制”。要弄清这一点,需要按照认识论的发展规律,从《易经》的产生、发展、完善的整个过程来详细地给以说明。
(一)《易经》产生前的两个认识过程。作为认识论,《易经》的产生不会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漫长的认识历程,必然要走过从感知到认知两个漫长的认识阶段才能完成这种飞跃过程。
首先要经历一个很长的感知阶段。古人在长期的生存实践中,逐步观察到了事物的方位的差别性:天在上,泽(光)在上;地在下,山在下;日(火)在上动,雷在上震;水在下流,木在下长;同时感知到了这些事物的在上、在下,向上、向下的方位是不变的,意识到了这些不同方位事物的属性是不同的、排列有序的,而最基本的属性就是阴和阳。这种情况下,《易经》基本卦(宗卦)的初始原型开始进入了人们的意念中。虽然此时距离文字宗卦《周易》的产生还很遥远,人们对物质阴阳属性的本质的认识还不深刻,但用来代表事物阴阳属性的位置、顺序、卦象的八卦意念逐步产生了。应该说,这种基本卦的初始原型是始终伴随着《易经》的发展过程而不断完善的,直至《周易》的诞生。没有这种初始意念中的不成熟的宗卦原型萌芽,是不可能产生出《连山》和《归藏》等原始子卦的。这应当说是符合唯物主义认识论的。
其次要经历一个很长的认知阶段。古人在第一个感知阶段的基础上又逐步意识到,世界上的事物是有规律(“道”)可循的。这种规律性就是,世界上的事物总是由八种基本的物质属性所组成,八种物质属性的最基本的联系是阴阳关系。如何认识这种规律性呢,古人自然地运用了他们熟悉的时空方位知识、数字排序知识、物象象征知识和阴阳辩证知识,创造出了原始的八卦整体认识方法,把感知阶段的《易经》宗卦原始意念变成了现实的、用阴阳符号表示的八卦图。这表明,伏羲八卦以及由八卦推演出来的六十四爻卦的诞生具有必然性。尽管这种原始八卦只是一种符号,还很不完善,但它是原始宗卦,是《易经》认识论的开端和核心。此后的《连山》、《归藏》、《周易》等文字卦的产生形成,以及后来《易经》数千年的变化发展,都是从此开始的,也是围绕这一核心进行的,甚至不少文字的产生都与此有关。
(二)《易经》文字卦的产生、变化和发展
第一 产生于夏朝的《易经》(已失传)是最早的文字卦。卦名是《连山》。《连山》卦就是在上述的认识过程中逐步诞生的。它是对伏羲符号宗卦的初始解释,是最早能用来指导事物认识过程的具体卦,也是最早的文字卦。因为它是具体卦、初始卦,所以较简单,因而应视为“简易”。
《连山》卦是从“艮二”卦开始的。卦位的排列为:臣下(占坤位),君上(占乾位)。由于《周易》之前的古代八卦的原文都已失传,所以现存较有参考价值的古籍首推《三坟》。按照《三坟》中“山坟”的记载,《连山》卦的卦象是“崇山、伏山、列山、兼山、潜山、连山、藏山、叠山”,卦名是“君、臣、民、物、阴、阳、兵、象”,卦性也是“君、臣、民、物、阴、阳、兵、象”,卦序应是“臣二、兵三、民四、阳五,阴六、物七、象八、君九”,具体内容是:
崇 山 君 ,君臣相 ,君民官 ,君物龙 ,君阴后 ,君阳师 ,君兵将 ,君象首。
伏山臣 ,臣君侯 ,臣民士 ,臣物龟 ,臣阴子,臣阳父 ,臣兵卒 ,臣象股。
列山民 ,民君食 ,民臣力 ,民物货 ,民阴妻,民阳夫 ,民兵器 ,民象体。
兼山物 ,物君金 ,物臣木 ,物民土 ,物阴水,物阳火 ,物兵执 ,物象春。
潜山阴 ,阴君地 ,阴臣野 ,阴民鬼 ,阴物兽,阴阳乐 ,阴兵妖 ,阴象冬。
连山阳 , 阳 君天 ,阳臣干 ,阳民神 ,阳物禽 ,阳阴礼 ,阳兵谴 ,阳象夏。
藏山兵 ,兵君帅 ,兵臣佐 ,兵民军 ,兵物财,兵阴谋 ,兵阳陈 ,兵象秋。
叠山象 ,象君日 ,象臣月 ,象民星 ,象物云,象阴夜 ,象阳昼 ,象兵气。
从《三坟》记载的《连山》卦的形式和内容看,确实具有“简易”的特征,应当说是基本符合当时历史情况的。很显然,《连山》卦是在探讨“社会”这一事物的物质属性的。卦中的基本关系是“君、臣”、“民、物”、“阴、阳”、“兵、象”之间的阴阳关系,具体关系是《连山》八卦与八性之间的六十四种相关关系。《连山》与宗卦(伏羲八卦是符号宗卦,《周易》八卦是文字宗卦)的对照关系应是臣二(坤位)、兵三(艮位)、民四(坎位)、阳五(巽位)、阴六(震位)、物七(离位)、象八(兑位)、君九(乾位)。由于《连山》卦是用“山势”的象征性,来象征世界物质属性的具体卦(子卦),故称为“山坟”。从卦象看,它是表现“山势”的;从卦位看,它相对于宗卦转了一个卦位,“君九”在上,“臣二”在下,表明了“君尊臣卑”的内含;从卦的整体内含看,应是从“势”的角度,探讨“社会”这一事物的整体物质属性的。
第二 《易经》文字卦在殷朝有了变化。此时,《归藏》卦产生了(已失传)。《归藏》易是对《连山》易的继承,又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它应是“变易”。
《归藏》卦是从“坤六”开始的。卦位排列为:地下(占坤位),天上(占乾位)。按照《三坟》中“气坟”的记载:卦象为天、地、木、风、火、水、山、金;卦性为归、藏、生、动、长、育、止、杀;卦序排列应为山二、水三、木四、天五、地六、风七、火八、金九;具体内容是:
天气归,归藏定位,归生魂,归动乘舟,归长兄,归育造物,归止居域,归杀降。
地气藏,藏归交,藏生卯,藏动鼠,藏长姊,藏育化物,藏止垂门,藏杀盗。
木气生,生归孕,生藏害,生动勋阳,生长元胎,生育泽,生止性,生杀相克。
风气动,动归乘轩,动藏受种,动生机,动长风,动育源,动止戒,动杀虐。
火气长,长归从师,长藏从夫,长生志,长动丽,长育违道,长止平,长杀顺性。
水气育,育归流,育藏海,育生爱,育动渔,育长苗,育止养,育杀畜。
山气止,止归动,止藏渊,止生貌,止动济,止长植物,止育润,止杀宽宥。
金气杀,杀归尸,杀藏墓,杀生无忍,杀动干戈,杀长战,杀育无伤,杀止乱。
从《归藏》卦的内容看,它是在探讨“自然”这一事物的属性的,卦中的基本关系是“归、藏”、“生、动”、“长、育”、“止、杀”阴阳关系,具体关系是《归藏》八卦与八性之间的六十四种相关关系。《归藏》卦与宗卦的对照关系是地六(坤位)、风七(震位)、火八(离位)、金九(兑位)、山二(艮位)、水三(坎位)、木四(巽位)、天五(乾位)。由于《归藏》卦是用“气”的象征性来探讨客观世界的物质属性的具体卦,故称为“气坟”。从卦象看,它是表明万物皆生于地,终又归于地,“万物莫不归藏其中”;从卦的位置看,它的卦位与不变的宗卦是相同的,表明了“天尊地卑”的内含;从卦的整体内含看,应是从“气”的角度,探讨“自然”这一事物的整体物质属性的。
第三 按照《三坟》的记载,《归藏》卦之后,还产生过一个变卦《乾坤》(已失传)。这是《易经》的进一步发展。
《乾坤》卦也是从“坤六”开始的。卦位排列为:坤下(占坤位),乾上(占乾位)。按照《三坟》中“形坟”的记载:卦象为乾、坤、阴、阳、土、水、风、雨;卦性为天、地、日、月、山、川、云、气;卦序排列应为阴二、水三、风四、乾五、坤六、雨七、土八、阳九;具体内容是:
乾形天,地天降气,日天中道,月天夜明,山天曲上,川天曲下,云天成阴,气天习蒙。
坤形地,天地圆球,日地圜宫,月地斜曲,山地阴径,川地广平,云地高林,气地下湿。
阳形日,天日昭明,地日景随,月日从朔,山日沉西,川日流光,云日蔽霠,气日缗蔀。
阴形月,天月淫,地月伏辉,日月代明,山月升腾,川月东浮,云月藏宫,气月冥阴。
土形山,天山岳,地山磐石,日山危峰,月山斜巅,川山岛,云山岫,气山岩。
水形川,天川汉,地川河,日川湖,月川曲池,山川涧,云川溪,气川泉。
雨形云,天云祥,地云黄霙,日云赤昙,月云素雯,山云叠峰,川云流,气云散彩。
风形气,天气垂氤,地气腾氲,日气昼围,月气夜圆,山气笼烟,川气浮光,云气流章。
从《乾坤》卦的内容看,它是在探讨“宇宙”这一事物属性的。卦中的基本关系是“乾、坤”、“阴、阳”、“土、水”、“风、雨”之间的阴阳关系,具体关系是《乾坤》八卦与八性之间的六十四种相关关系。它与宗卦的对照关系应是:坤六(坤位)、雨七(震位)、土八(离位)、阳九(兑位)、阴二(艮位)、水三(坎位)、风四(巽位)、乾五(乾位)。由于《乾坤》卦是用“形”的象征性来探讨客观世界的物质属性的具体卦,故称为“形坟”。从卦相看,它是表明客观世界形象的;从卦位看,它的卦位与不变的宗卦也是相同的,表明了“乾”尊、“坤”卑的内含,内容已接近《周易》;从卦的整体内含看,应是从“形”的角度,探讨“宇宙”这一事物的整体物质属性的。
第四 从《连山》到《归藏》,从《归藏》到《乾坤》,尽管三卦都已失传,但《三坟》的记载,应当说反映了原卦的基本内含。因为从内容上看,三卦表明了《易经》的产生、变化和发展过程性,表明了《易经》初始认识水平的不成熟、不完善性,表明了逐渐向《周易》宗卦过渡的量变性。然而,如果仅有这三个原始卦,应当说还是不够的。因为它们还不足以说明《易经》“象、数、理”认识方法的全部内涵。也就是说,在《周易》文字宗卦的产生、完善过程中,除了要继承古代《连山》、《归藏》等具体子卦的“象、理”关系外,还必然有一个认识“数、理”关系的过程,有一个从“数”的角度认识事物属性的具体卦,否则,就很难表明事物物质属性变化和周期发展变化的基本规律性。可以想见,这个认识“数、理”关系的过程也是很长的。因为,我们今天能够看到反映这种“数卦”信息的最有力的具体证明,那就是古人创造的大写自然数和太极八卦中内含的太极线趋势及十进制法则,而这样深奥的核心内含,短期内是很难弄清的。
我们的确能够看到,古人创造的大写自然数是表示太极八卦的卦象、卦意、卦位、卦序、卦性、卦变的。其中:卦象卦意为:壹(起始、一统)、贰(臣)、叁(参)、肆(伸、展)、伍(人)、陆(地)、柒(周、通)、捌(离别)、玖(君、王、久)、拾(归宿、整合)、零(无穷);卦序排列为:陆(占坤位),伍(占乾位);卦序卦性排列为:贰(臣、副、顺)、叁(参)、肆(伸、展)、伍(人)、陆(地)、柒(周、通)、捌(离、别)、玖(君、王、泽、久),同时,增加了壹(一统、一元)、拾(整合、合一)和零(雨点一样无穷)。这就清楚地表明了八卦所象征的物质属性的顺序性、连续性、变化性、起始性、整合性及趋势性等;从大写自然数的内涵看,卦位是以“伍”占“乾”位、“陆”占“坤”位的,表明了是从“人”这个角度认识事物的整体统一性的。应当说,大写自然数的创造和对十进制内含的认识,为揭示事物的物质属性变化和周期发展变化规律奠定了“数学”的认识基础,为《周易》太极八卦的诞生奠定了“数、理”认识基础,同时也使人类历史长河中的真正实证科学意义的十进制自然法则诞生了。
(三)《连山》、《归藏》、《乾坤》及“数”卦能说明什么呢?
第一 为《周易》的诞生提供了内容基础。古代四卦都是探讨物质属性的的具体子卦,它们的认识角度不同,是分别从“势”、“气”、“形”、“数”等方面进行探讨的,每一卦都表明了当时人们对《易经》思想的理解水平,应当说一代比一代更深刻。不过很明显,四卦的卦象、卦位、卦序等是不一致的,表明了这些早期卦的不成熟。但古代四卦确实为《易经》的完善提供了内容基础。《周易》正是从古四卦中的“君九”、“天五”、“乾五”“伍五”占“乾”位,认识到了“乾”卦的“天、行、健”属性;从“臣二”、“地六”、“坤六”、“陆六”占“坤”位,认识到了“坤”卦的“地、静、柔”属性;进而认识到了“君”、“天”、“乾”、“人”的尊贵,认识到了“以人为本”的深刻内涵(“九五至尊”的说法可能始于此,“天子”的说法可能始于此,六爻卦名的六和九也应与此有关),认识到了坎、离、艮、兑、巽、震六卦的阴、阳物质属性本质和整体八卦的变化规律的。
第二 为《周易》的诞生奠定了形式基础。古代四卦的卦象、卦序、卦性、卦意等是不断变化的,但八卦的表现形式是基本不变的:一是由伏羲创造的“三划宗卦”表示的八卦图形式,是一直相传沿用的;二是用八种物象既表示“卦”又表示“性”的象征形式,是一直相传沿用的;三是用八“性”来说明八“卦”的六十四种关系的形式,是一直相传沿用的。《周易》正是继承了这些表现形式,并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十分重要的“太极图”形式,才最后完善了《易经》。
第三 为《周易》的诞生奠定了方法基础。古代三卦所用的认识方法,主要是“象、理”法,就是用象征的方法,来说明事物的物质整体性和统一性。但这种方法还不成熟,很难说明事物的变化规律。《周易》继承了古代三卦的“象、理”方法,又在“象、理”的基础上,加入了“数”卦中内含的“数、理”内容,也就是用数的变化规律性,来表明事物的变化规律性,使太极八卦的表达形式变为“象、数、理”的完整方式,使“太极图”的产生成为可能,使太极八卦能够从客观事物物质属性变化趋势和周期发展变化程度的角度去认识世界。
《周易》认为,客观事物的基本属性是“阴”和“阳”,这两种基本属性又分为三个层次八个阴阳物质属性,用这八种阴阳属性可认识整个客观世界的变化;《周易》认为,“乾”(阳)属性包含着古代八卦的“君”、“天”、“乾”、“伍”,“坤”(阴)属性包含着古代八卦的“臣”、“地”、“坤”、“陆”;《周易》认为,“乾、坤”属性能够分解为“坤、乾、坎、离、艮、兑、巽、震”八种相对的物质阴阳属性,因此八卦象征的事物属性层级是变化的;《周易》认为,八个卦象表示了事物三个层次的八个属性的变化性(“九性太极”用物质性概念表示,共三个层次九个属性)。其中:一层为“两仪”;二层为“四相”;三层为“八卦”;《周易》认为,八卦所代表的物质属性是发展变化的,这种发展变化表现为八卦之间的两两相关的六十四种关系。《周易》正是在标定事物物质属性层级变化和周期发展程度变化时,自然地使用了十进制法则,并用这一法则的规律性,自然地说明事物属性层级变化规律性和周期发展程度变化规律性的。因此,我们今天使用的自然数才叫自然数,十进制才叫自然法则。数千年的科学实践已经作了无数的证明,证明了事物物质属性层级的变化是遵循十进制规律的,事物周期发展程度变化也是遵循十进制规律的。足见这一始于《易经》的发现,是真正伟大的发现。
第四 为《周易》的诞生奠定了认识基础。古代四卦对客观事物阴阳属性和数量关系的认识,无疑为《周易》的诞生,提供了深刻把握物质属性变化和发展周期变化中内含的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的认识前提。
很显然,伴随着人类的生存实践,关于数量的概念早就产生了。小写自然数“一”、“二”、“三”等的象形性,就是用“物”象征数量的明证。因此,古四卦中已经用小写自然数表示卦位是无疑的。但这只能说明,之前人类早就有了数、位、序的概念,而不能说明十进制的产生。十进制的产生应该源于《易经》对大写自然数内含的理解和运用。
这里我们主要从《康熙字典》中的一些注释,来看大写自然数是怎样表明太极八卦的基本内含的:“壹”是统一、一元的意思。注释中有:【说文】惟初大始,道生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故“壹”表明了“太极”的起始性和一统性;“贰”是“副”、“副益”、“臣”的意思,注释中有:【周礼春官大史】以贰六官。【书.周官】贰公弘化。【传】副贰三公。辅佐,如:贰正(辅佐框正),贰公(辅佐三公)。【注】贰,副也。【国语晋语】君立臣从,何贰之有。【左传隐公元年】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古文】地数之始,即偶之两划而变之也。故“贰”表示像山一样副益、恒顺,表明了八卦的“臣”属性,也就是“艮”属性。它是阴属性的开始;“叁”是参与的意思。注释中有:【易.系辞上】参伍以变。三相参为参,五相参为伍。【博雅】参,三也。故“叁”表示像水一样参与、渗入,表明了八卦的“坎”属性;“肆”是伸、展的意思。注释中有:【易.系辞】其事肆而隐。【注】展放也。申也。【博雅】伸也。【玉篇】放也,恣也。【传】缓也,长也,弃也。故“肆”像风和木一样扩展、宽缓、延伸、恣意,表明了八卦的“巽”属性;“伍”是人的意思。注释中有:【周礼.小司徒】五人为伍。【孙子】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显然,“伍”表示人伍、队伍、行伍、伍人、伍家。人为尊,故“伍”表明了八卦的“乾”属性;“陆”是地的意思,注释中有:【尔雅.释地】高平曰陆。又晋有大陆。【玉篇】厚也。【广韵】高也。地为卑,故“陆”表示大地、大陆、高平,表明了八卦的“坤”属性;“柒”是周通的意思。注释中有:【书.舜典】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注】七政,日月五星也。故“柒”表示七星、七窍、七彩、七音、七情等周期过程能像雷一样震动、通达,表明了八卦的“震”属性;“捌”是离别的意思。注释中有:【集韵】破也,分也。同扒。【说文】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故“捌”表示离别又附着,表明了八卦的“离”属性;“玖”从王,从久。按玉理解,是玉的光泽久远;按王理解,是王的恩泽久长;都象征了“九”的尊贵。注释中有:【说文】阳之变也。【绛曰】九作久,阳数九为老久义也。玖,黑色玉也。借作玖,非。中国向来有“九天”、“九五之尊”之说。所以“九”是最接近于天的,“阳”之变为“泽”,故“玖”数为阳性,表示像玉和阳放出的泽一样久远、润泽、恬悦,表明了八卦的“兑”属性;“拾”是整合的意思。注释中有:【广韵】收也,敛也。【说文】掇也。【说文】十,数之具也。一为东西,丨为南北,则四方中央具矣。易,数生于一,成于十。故“拾”表示收敛、整理、拾取、整合,表明了太极的整合性和归宿性;零是无穷的意思。【说文】余雨也。【广韵】零落也。表示像天雨一样变化无穷,表明了太极八卦所表示的客观世界的无穷性。
因此,尽管所谓“数”卦只是表示出了“人与地”、“君与臣”、“离与参”、“通与伸”四种基本阴阳关系,尽管实际上也不一定真的有一个像《连山》《归藏》那样的具体卦,但这些大写自然数的确很自然地既具有了卦名、卦象、卦序、卦意、卦性、卦变等多层内含,又具有了从“壹”开始,“贰”、“叁”、“肆”、“伍”、“陆”、“柒”、“捌”、“玖”的太极线阴阳变化趋势及整合为“拾”的十进制内含,同时,它表明的物质属性的内含也是最接近《周易》的。这应该说是没有一点疑义的。因为这种十进制整合规律,事实上的确被明确地应用在《周易》太极八卦中,而太极线则主要在于表明这种规律性的变化趋势。
显然,所谓的“数”卦的确代表了《周易》产生过程的一个认识阶段。应当说,没有这个阶段,就没有《周易》的“象、数、理”认识方法。这表明,十进制自然法则无疑是伴随着人类对客观世界物质属性变化规律认识程度的加深而逐步产生的,它确实为《周易》的完善奠定了认识基础。
可以想见,古人为什么要专门发明这些大写数字呢?应当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易经》的完善,为了真正认识事物的“数、理”变化规律,为了用完整的“象、数、理”方法明确地表示事物的阴阳物质属性的基本内含及其变化规律性,不仅要表明卦名、卦象、卦序的象征性,还要说明卦意、卦变、卦数的规律性。这个规律就是十进制法则和太极线趋势。这些表示事物阴阳属性的大写数字排列在太极八卦图中:“壹”为一统、起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按太极线变化趋势整合成“拾”,“拾”又可以看做新的统一和起点,直至无穷(由“零”表示)。
这样就用数量关系表明了事物的阴阳互存、阴阳互生、阴阳互变的阴阳合一规律。所谓起点“壹”,就是认识的对象和出发点之“道”,就是自然规律和客观世界整体,一切都源于由客观规律支配的整体自然;所谓统一“拾”,就是认识的归宿和整合点之“道”,就是整体寓于具体的整合,一切都归于由自然规律支配的、整体寓于具体的、由物质属性构成的统一世界。所以自然规律性实际上也和其它八个阴阳物质属性一样,是客观世界的物质属性之一。今天,这一点已经由数千年的实证科学做了证明。这种由大写数字表示的十进制法则,对应的客观原型,是自然整体中无穷事物的物质属性的变化,而自然整体之所以表现为不同层次的无穷事物,是因为这无穷的事物都具有共同的物质属性,都是由“道”、艮、坎、巽、乾、坤、震、离、兑九个物质属性,按整体统一性规律构成的。这个规律的核心就是十进制法则。
由此可以表明,自然数和十进制,确实源于《易经》的产生和发展过程,其客观原型,就是客观世界的整体统一性规律。以上我们简单地探讨了《周易》之前的《易经》发展过程。下面我们来讨论十进制的核心作用。
第三节 从易经的发展成熟看十进制的核心作用
现在人们能看到的《易经》太极八卦是《周易》。《周易》是在“简”易、“变”易、“数”易的基础上,继承完善了前代成果,从《连山》“玖上贰下”、《归藏》、《乾坤》及“数”卦“伍上陆下”、以及潜在的“捌上叁下,柒上肆下、肆上柒下、叁上捌下、陆上伍下、贰上玖下”八种变化中看到了万变,并从这万变中把基本卦提炼出来,形成了现在人们熟知的、不变的、“天人合一”的《周易》宗卦——太极八卦。我们常说的“万变不离其宗”,应该自此而来。所谓“天人合一”,应当是指《周易》宗卦既能代表自然之道,又能代表社会之道和人性之道。从卦的具体内含看,就是《连山》的“君”卦、《归藏》的“天”卦、《乾坤》的“乾”卦、“数”卦的“伍”卦都占“乾”上位。显然,《周易》代表了《易经》太极八卦的成熟。
(一)《周易》宗卦是《易经》的核心。《周易》太极八卦是对伏羲符号宗卦最完善的文字解释,所以它是文字宗卦。太极八卦是一个理想的、整体的、不变的一般卦,相当于今天的认识论,为人们提供了一种认识客观事物的基本方法。所以它是《易经》的核心,是总卦,是总论。《周易》是以“道”为认识世界的出发点,但是,由于“道”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缺乏实证科学的支持,因而是很不易理解的,同时,又因为它是不变的,很难弄清它的真实内含,所以《周易》应该是“不易”卦。而类似《连山》、《归藏》的具体卦,是《周易》宗卦的子卦。基本的子卦有八个,它们是现实的、具体的、特殊的、变化的、能够代表万事万物的具体卦。八个基本的子卦就是以太极八卦的“乾”、“坤”、“坎”、“离”、“艮”、“兑”、“巽”、“震”属性为认识出发点的子整体卦。当然,更具体的子卦实际上有无数个,每一个事物都可认为是一个太极八卦的子卦。所以,宗、子相易就能易出生生不息的大千世界。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连山》等卦的失传,《周易》产生后,宗卦与子卦的关系变得不是很清晰了。这样就导致《易经》逐渐陷入了纯理性的氛围之中,出现了了两个问题:一是子卦消失了,使八卦所象征的物质性概念淡化了;二是贰、叁、肆、伍,陆、柒、捌、玖表示的十进制自然法则消失了,它被巧妙地隐含在“太极图”的变化趋势中。这正是《周易》十分难懂的根本原因之一。
(二)《周易》宗卦隐含“数卦”,是由当时人们的认识水平决定的。由于缺乏实证科学的支持,古人对八卦所代表的物质属性的具体科学内含缺乏理解,只能把作为认识出发点的“自然规律”属性当做“道”看待,并把其排除在八卦之外,使原本的九个物质属性变为八个。在这种情况下,就很难用十进制法则明确地表示阴阳变化规律性了。但是,当时的人们毕竟认识到了十进制法则对于表示阴阳变化规律的重要性,所以太极八卦实际上使用了二进制的方法,巧妙地用二进制反映了十进制与物质属性变化的基本关系。我们能够看到,这种二进制的方法就内含在“太极图”中。
太极八卦是如何用二进制反映十进制规律的呢?我们知道,“太极图”表明了八卦所代表的八个物质属性变化的阴阳互存、阴阳互变、阴阳互生三大规律,表明了太极线螺旋变化趋势,表明了事物的整体寓于具体的基本存在形式和物质统一性本质内含;我们还知道,九个具体的物质属性的整合可表示一个整体事物,这是物质属性变化的十进制关系。因此,当我们把九个物质属性的变化看做具体变化“一”,它与整体的关系就变成二进制了。因而客观世界中的万事万物都是具体整体。可见,在“太极图”的高度抽象性中,隐藏着高度的科学性。这也是《易经》经得起数千年检验的原因。
(三)《周易》宗卦从本质上揭示了事物的八种阴阳物质属性的整体统一性。这八种属性分别是:乾——象天一样的行、健性;坤——象地一样的静、柔性;离——象火一样的附、离性;坎——象水一样的坎、陷性;震——象雷一样的震、动性;艮——象山一样的恒、顺性;兑——象泽一样的润、悦性;巽——象风、木一样的伸、展性,象人一样的能动性。这样就使《易经》的发展进入了揭示万事万物根本属性的理性高级阶段,使《周易》太极八卦成为名副其实的文字宗卦。
《周易》认为,任何事物都是由这八种物质阴阳属性构成的整体统一,由八种阴阳属性构成的太极八卦,能够展示出物质世界整体统一性的演化、运动、发展、变化的各种联系性。这是因为,太极八卦这一整体的、理想的、理论形态的宗卦虽然本身是不变的,但它能够演易出宇宙的全部变化,也就是说,能做到以不变应万变,万变不离其宗。这种万变不离其宗的特性的表示方法,就是让整体的宗卦不动,具体的子卦与宗卦同心旋转,旋转一圈就能够得到六十四个满卦;而满卦中的六十四个爻卦代表着子卦的八种具体阴阳物质属性与宗卦的八种整体阴阳物质属性之间的两两关系,每一爻卦的变化表示一个物质属性关系具体发展周期的阳(升)或阴(降)的变化程度的五个阶段,阴阳对应的两个爻变组成一个完整的周期发展过程。我们知道,子卦是具体的、现实的实际卦,它代表着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所以,宗、子相易,就能够展示出客观世界整体统一性的全部变化关系。这一切,表明了《易经》的成熟。
(四)成熟的周代《易经》告诉我们,阴阳物质属性整合变化是整体的、理想的、永恒的,八卦位置旋转的爻卦周期发展程度变化是具体、现实的、暂时的;阴阳物质属性整合变化内含着十进制,爻卦发展周期程度整合变化也内含着十进制。
所谓阴阳属性整合,是指新生事物与陈老事物的代谢过程。决定这个新旧事物代谢过程的主要因素是事物的属性层级的度。当事物的物质属性不适应事物的生存规律时,超过了一定的度,事物就要发生质变。《易经》标定事物属性的层级是三层八级(整体统一构成是三层九级),表示出了区别阴阳属性不同的八个层级点。实际上,八卦所表示的物质属性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是连续的。八个层级点分为阴仪四变——贰、叁、肆、伍(伍为阳终阴始)和阳仪四变——陆、柒、捌、玖(陆为阴终阳始),连同出发点和整合点两个极点,可整合出一个整体物。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事物的物质属性层级变化规律是服从十进制法则和太极线趋势的。为了简便起见,用小写代替大写来表示:
自然规律(一)—艮(二)—坎(三)—巽(四)—乾(五)—坤(六)—震(七)—离(八)—兑(九)—整体寓于具体的统一(十),零表示无穷。自然规律是认识的出发点,整体寓于具体的统一是认识的整合点。
所谓周期发展程度整合是指事物的兴衰更替过程。决定这个起落、升降过程的主要因素是事物属性自身和属性之间的关系的发展程度变化的度。当事物属性的发展程度不适应事物的发展规律时,超过了一定的度,事物也要发生质变。《易经》表示事物发展周期程度等级变化是六十四个爻卦。爻卦是用六爻变化表示事物发展变化程度的阴阳性和阶段性。两个相对的爻变(如:既济、未济,水上火下、火上水下)代表事物物质属性的一个发展完整周期。一个完整周期(一对爻卦)所标定的事物发展程度变化的等级共十个,表示出了阴阳趋势不同的十个等级点。实际上十个等级点之间也没有明确的界限,是连续的。爻卦完整周期发展程度变化具体表示为:
始极(一)—元(二)—亨(三)—利(四)—贞(五)—中极(上、阴阳拐点)—吉(六)—弊(七)—阻(八)—结(九)—终极(十)。(爻卦表示为:始极为“初”,中极为“上”,未明示终极)
可见,世界的万千变化都源于物质属性层级和属性周期发展程度两种变化,所有的变化都是一个由始到终、由一到十的阴阳整合过程,内含着自然的十进制法则。《易经》“系辞上传”第九章上说:“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各有合。”还说,“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这说明,我们的古人当时已经基本清楚这种“数、理”变化了。这种变化是由事物的本来属性所决定,它是太极八卦最基本的内含。这表明,数千年前的《周易》的确为我们展示了自然数、十进制产生的自然性和十进制在认识论中的核心作用,同时也为二进制的诞生和应用打下了坚实的哲学基础。
第四节 十进制与九性太极
“九性太极”是对太极八卦的一种传承和完善,所以它与十进制有着一脉相承的内在联系。太极八卦是古代的整体统一性认识论,“九性太极”是现代整体统一性认识论,二者的时代背景不同,认识出发点不同,科学实证基础不同,具体表达方式不同,但认识对象是一致的,得到的结论也是基本一致的。
(一)“九性太极”与太极八卦认识方法的内含是相通的,因而十进制所起的核心作用具有一致性。今天,我们已经能用实证科学的成果来说明物质属性的“九性太极”形式,能够用这种结构形式来说明太极八卦所表示的八个物质属性的科学内含,能够证明自然规律原本就是客观世界的物质属性之一,从而使客观世界成为九个物质属性的整体统一。那么太极八卦所容纳不下的客观自然规律性就变成整体统一性结构中极其重要的物质属性之一。使我们不仅对《易经》的阴阳整体统一论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而且能够进一步完善它,使其变为“九性太极”这种新结构。这种新的整体统一性结构形式同太极八卦一样,其物质属性之间也没有明确的界限,是连续的。但它不用“象、数、理”以及“道”来象征,而是用科学的物质属性概念来说明,因而十进制法则在它的结构中表示得更清晰、更明白。具体表示为:
第一 事物的物质属性层级整合变化:认识的出发点、自然规律(一)—运(二)—能(三)—实(四)—境(五)—质(六)—通(七)—形(八)—相(九)—认识的整合点、整体寓于具体(十)。
在这个表示中,(二)——(九)按太极线趋势变化;(一)中有(十),(十)中有(一);(一)可变(十),(十)可变(一);(一)与(十)整合变化无穷,涵盖整个数学领域,表明万事万物的物质属性变化规律性。
这显然与太极八卦的阴阳属性层级变化,即:“道”(一)—艮(二)—坎(三)—巽(四)—乾(五)—坤(六)—震(七)—离(八)—兑(九)—阴阳整体统一(十),是一致的。
第二 事物的周期发展程度整合变化:始极、初(一)—元(二)—亨(三)—利(四)—贞(五)—(中极)—吉(六)—弊(七)—阻(八)—结(九)—终、终极(十)。
在这个表示中,(二)——(九)按太极线趋势变化;(一)中有(十),(十)中有(一);(一)可变(十),(十)可变(一);(一)与(十)整合变化无穷,涵盖整个数学领域,表明万事万物的周期发展程度变化规律性。这与太极八卦的发展程度整合变化是相同的。
(二)“九性太极”中十进制的核心作用具有普遍性。现在我们明白了一个事实,自然数确实来自于自然,十进制确实是自然法则。因为,从内容上看,它们来自自然的物质属性;从形式上看,它们来自自然产生的太极八卦,字形、字意的产生都源于自然性状;而从实证科学的证明来看,它们来自能够表示客观世界九个物质属性整体统一性规律的“九性太极”。因此,它的核心作用具有普遍性。当然,如果我们进一步把“九性太极”的(一)——(九)变化看做(一),也就是看做具体变化“阴”,把(十)看做整体整合“阳”,那“九性太极”就成为太极八卦图了,十进制就变为二进制了。这表明了二进制和十进制在本质上是相通的,它们都源于太极八卦和“九卦太极”,都是整体寓于具体的统一,都是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数学基石。也正因为如此,二进制和十进制一样,都是认识客观世界整体统一性的最普遍的工具。
可见,整个数学王国和客观物质世界是存在着必然的核心内在联系的。很明确,太极八卦内含十进制,“九性太极”也内含十进制,实证科学更是充满了十进制。十进制源于太极八卦,用于实证科学,现在又把“九性太极”、太极八卦和数学联系起来,结合成为对客观世界的统一认识基础。从认识科学的发展过程来看,没有太极八卦产生不了十进制,没有十进制则实证科学无法发展,没有实证科学证明不了“九性太极”,没有“九性太极”这把鈅匙则很难进入太极八卦的大门。这说明,人类认识科学的发展过程也是遵循阴阳变化规律的,也是一个由整体到具体、再到整体的发展过程,贯穿整个过程的是十进制整合规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十进制表明了数学王国和客观世界的核心内在联系性,它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思维科学的杠杆和推进器。
第五节 十进制的哲学内含
十进制的哲学内含是显而易见的。它伴随着人类对客观世界物质属性认识的全过程,表明了数学世界和客观物质世界的核心联系性,推动着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不断向前发展。十进制的哲学内含需要深入地来探讨。
(一)要探讨十进制的哲学内含,先要弄清《易经》认识论的两个认识过程。这是十进制所以能产生的哲学渊源,也是深入理解十进制哲学内含的前提条件。我们熟知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指什么呢。从《易经》的内容看,是“大道生一气,一气生两仪(阴、阳),两仪生四相(三态——阴阳态、阴中有阳态、阳中有阴态),四相生八卦(可表示万物)”。这应该说是自然之“道”;从《易经》认识论的发展过程看,是在阐述《易经》整体认识方法的产生、发展、完善和应用过程。这是因为,所谓“道”还应包括认识自然之“道”,也就是认识论的循环往复过程,是感觉、认识、实践的循环往复过程,是整体与具体、理性与感性、一般与个别的认识统一过程,而这个过程是有规律性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表明的就是《易经》整体统一认识过程
的规律性。
认识自然之“道”也有双重性。从《易经》认识论发展的第一个过程看,由“道”的具体、特殊、感知性生出《连山》卦“简”一;由《连山》卦深化认识生出《归藏》等卦“变”二;由《归藏》等变卦进入理性阶段生出《周易》卦“不”三;《周易》则能用来表示万物。很明显,这是一个完整的从感性到理性的认识发展过程。从《易经》认识论发展的第二个过程看,由“道”的整体、一般、理念性生出《周易》不变的宗卦“不”一;由宗卦用于实际生出《周易》可变的子卦“变”二;而宗、子相易生出六十四个具体爻卦“简”三;六十四具体爻卦可表示万物。很明显,这又是一个完整的从理性到感性的认识过程。
可见《易经》的整个认识过程是一个从感性到理性再到感性,从个别到一般再到个别,从具体到整体再到具体的周期循环,是完全符合认识论规律的。在这个周期认识过程中,人类最基本的是认识到了客观事物的物质属性层级变化和周期发展程度变化的规律,而表明这种物质属性层级变化和周期发展程度变化规律的是十进制这个核心法则,同时,也自然而然地表明了十进制所具有的深刻的哲学内含。
(二)十进制的哲学意义。十进制之所以有如此神奇的作用,是因为:从具体的意义看,它是数学,是计算形式;从整体的意义看,它是哲学,是认识方法;它的产生源于易经太极八卦,这是事实;它的内涵源于对宇宙万物的认识,所以内含着哲学规律性。
第一 十进制体现了辩证法三大规律。具体表现为:代表物质属性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按太极线趋势变化,一与十整合无穷;一离不开十,十离不开一,表现为阴阳互存;一中有十,十中有一,表现为阴阳互生;一可变十,十可变一,表现为阴阳互变;一——十按照太极线趋势螺旋上升,可以表示无穷大小的事物。因此,对立统一规律是十进制变化的物质整体性依据,质量互变规律是十进制变化的物质统一性内含,否定之否定规律是十进制变化的太极线逻辑趋势,“五行”运行规律是十进制变化的上升(或下降)周期形式;
第二 十进制体现了两点论、多点论:在太极八卦中,集中体现的是十进制的两点论、八点论和三大规律;在六十四爻卦中有多点论,能为人们提供多点论的思路,但理解相对困难;在“九性太极”中,十进制除了体现两点论、八点论和三大规律外,还体现着唯物论的实在性、存在性、可知性、体系性、系统性、过程性构成的三点论、五点论、九点论,同时,物质属性及属性之间的相互关系也有明确的科学内含;
第三 十进制体现了整体统一性。太极八卦图是用十进制证明整体统一性的。“九性太极”也是用十进制证明整体统一性的。而全部应用科学都是用十进制证明整体统一性的。这是因为:十进制是整体统一性规律的基本法则,它产生于哲学,就必然服从哲学规律性;它植根于自然,就必然服从自然规律。
(三)十进制的哲学意义表明,整体统一性的认识方法是一门历史悠久的认识科学。这门科学的认识对象,是整体世界的物质统一性规律性,它用物质属性的结构规定性,清楚地表明了事物物质属性层级变化、周期发展程度变化的整体统一变化规律性。这个规律的哲学表现形式是质量互变、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三大规律,具体表现形式是“五行”运行规范,核心表现形式是万物的变化都遵循太极线趋势并服从十进制法则。
太极八卦和“九性太极”的十进制哲学内含具体表示如下:
太极八卦的物质属性层级变化表现为:壹(自然规律)—贰(艮、阴)—叁(坎、阴)—肆(巽、阴)—伍(乾、阳、阳终阴始)—陆(坤、阴、阴终阳始)—柒(震、阳)—捌(离、阳)—玖(兑、阳)—拾(整体寓于具体、阴阳统一),零(变化无穷)。这个表达式表明了物质属性的三层八级的变化规律。壹与拾在结构图中不很明确,但大写数字和结构图的内含表明,它们是辩证统一的,是认识事物的起始点和归宿点,是新旧事物代谢的质变的标志。这个结构图的整体变化趋势服从太极线趋势,整体变化规律服从十进制法则。
太极八卦的周期发展程度变化表现为:一(初极、阳)—二(元、阳)—三(亨、阳)—四(利、阳)—五(贞、阳)—(上极)—六(吉、阴)—七(弊、阴)—八(阻、阴)—九(结阴)—十(终极、阴),零(周期发展无穷)。始极、上极与终极是辩证统一的,是认识周期发展程度变化的起点、高点和归宿点,是否定之否定的螺旋周期的起点、阴阳拐点和终点。这个发展周期的整体变化趋势服从太极线趋势,整体变化规律服从十进制法则。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爻卦卦辞中只明确了“初、元、亨、利、贞、上”,没有明确“上、吉、弊、阻、结、终”,也就是只讲了过程的上升阶段,没讲下降阶段。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孔子说过:“未知生,焉知死。”就是说,弄不清事物的生存规律性,就很难弄清它的消亡规律性;能弄清事物的上升规律性,就容易弄清它的下降规律性。实际上爻卦卦辞中的“用”卦就是“乾”、“坤”两卦的下降卦。这两个“用”卦和“否”、“泰”两卦位置相重叠,是隐卦。应该说,“坎”、“离”、“艮”、“震”、“巽”、“兑”六个属性也有隐着的“用”卦。其它的卦形相对的五十六卦组成二十八个周期。也就是说,《易经》的全部爻卦应为七十二个,表示事物的三十六个周期过程。
“九性太极”的物质属性层级变化较易理解。物质属性变化表现为,(一)自然规律—(二)运—(三)能—(四)实—(五)境—(六)质—(七)通—(八)形—(九)相—(十)整体寓于具体整合,零(变化无穷)。“九性太极”及其每一个物质属性都内含着辩证统一性,九个物质属性构成一个整体寓于具体的物,新旧代谢着的事物是无穷的。物质属性的整体变化规律服从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如果不把规律属性包括在内,其变化是与太极八卦相同的;
“九性太极”的周期发展程度变化主要表现为物质属性之间的关系变化和事物的体系、系统、过程三种基本功能变化。物质属性之间的关系变化与《易经》爻卦类同。而体系、系统、过程变化具体为:
体系功能变化是事物的衍化性,表现为:相生关系(1)基—(2)元—(3)组—(4)器—(5)体—(1)基,相克关系(1)基—(3)组—(5)体—(2)元—(4)器—(1)基;
系统功能变化是事物的运化性,表现为:相生关系(1)源—(2)藏—(3)流—(4)布—(5)化—(1)源,相克关系(1)源—(3)流—(5)化—(2)藏—(4)布—(1)源;
过程功能变化是事物的进化、进步性,表现为:相生关系(1)生—(2)幼—(3)少—(4)青—(5)强—(1)生,相克关系(1)生—(3)少—(5)强—(2)幼—(4)青—(1)生;
此外,物质属性和物质实在、存在、可知三个统一性变化则表现为:相生关系(1)始—(2)初—(3)低 —(4)中—(5)高—(1)始,相克关系(1)始—(3)低—(5)高—(2)初—(4)中—(1)始。
这些“五行”变化形式反映了《易经》爻卦“初、元、亨、利、贞、吉、弊、阻、结、终”周期变化的具体性。这些具体变化是由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决定的。“五行”变化是太极八卦和“九性太极”的具体规范变化,这在中医理论中有具体应用。
无论是太极八卦,还是“九性太极”,所有的周期发展变化都需要通过对客观事物物质属性之间的具体关系的认识来把握。太极八卦表明的阴阳属性之间的关系是六十四爻卦,而“九性太极”的物质属性之间的关系是八十一种变化。如果算上“隐”卦,太极八卦有七十二个爻卦,而“九性太极”有九十种物质属性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也服从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
可见,事物的周期发展变化都服从十进制规律。这表明,十进制与太极八卦、“九性太极”之间,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我们看到,无论是在形式方面、内容方面、作用方面以及哲学内含方面,三者都存在着整体统一性的核心内在联系。我们原来只知道事物的性质有差别,但是很笼统。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告诉我们,事物物质属性变化是有规律的,是有层级变化的度的考量的,是要服从十进制法则的;我们原来对事物的周期发展程度变化的认识相对深刻一些,但也不十分明确。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告诉我们,事物的运动发展变化是有规律的,是要服从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的。这种情况只能表明,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使唯物论和辩证法的客观性和科学性变得更清晰、更具体了。具体表现在:事物的物质属性变化性有了层级的界定性,事物的周期发展变化性有了程度的考量性,事物的演化运化发展变化性有了数学的规律性,事物的物质本质性有了自然的基础性,事物的整体统一性有了结构的规定性。这样,质量互变、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三大规律确实变得更具体了,唯物论、辩证法与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界限也自然变得更清晰了。
第六节 从爻卦关系看十进制的普遍意义
《易经》爻卦认识方法的科学性在于:人类在数千年前就认识到了事物的周期发展程度变化,能够分别用八卦(物质属性的八个范畴)和八种阴阳属性之间的六十四种关系来表示,并明确了事物周期发展程度变化的等级的度;认识到了事物周期发展程度的等级变化,是服从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的。因此,六十四爻卦的每一卦都表示事物周期发展程度的变化趋势和阶段,由两对属性相对的爻卦可以组成36个属性关系变化周期,由两对图形相对的爻卦可以组成32个属性关系变化周期。图形相对的情况可分为四个层次:
一 单属性对卦共四对:
乾上乾下—坤上坤下,坎上坎下—离上离下
震上震下—艮上艮下,巽上巽下—兑上兑下
二 双属性对卦共六对:
水、天(需)—天、水(讼),地、水(师)—水、地(比)
地、天(泰)—天、地(否),天、火(同人)—火、天(大有)
火、地(晋)—地、火(明夷),水、火(既济)火、水(未济)
三 三属性对卦共十六对:
水、雷(屯)—山、水(蒙),风、天(小蓄)—天、泽(履)
地、山(谦)—雷、地(豫),地、泽(临)—风、地(观)
火、雷(噬嗑)—山、火(贲),山、地(剥)—地、雷(复)
天、雷(无妄)—山、天(大畜),天、山(遁)—雷、天(明夷)
风、火(家人)—火、泽(睽),水、山(蹇)—雷、水(解)
泽、天(夬)—天、风(姤),泽、地(萃)—地、风(升)
泽、水(困)—水、风(井),泽、火(革)—风、火(鼎)
雷、火(丰)—火、山(旅),风、水(散)—水、泽(节)
四 四属性对卦共六对:
泽、雷(随)—山、风(蛊),山、雷(颐)—泽、风(大过)
泽、山(咸)—雷、风(恒),山、泽(损)—风、雷(益)
风、山(渐)—雷、泽(归妹),风、泽(中孚)—雷、山(小过)
《易经》卦辞对事物属性发展周期的认识,主要是对事物的“初、元、亨、利、贞、上”五个等级度的上升期的认识,对事物属性发展周期下降期的认识,只是在“乾”、“坤”两卦的“用”卦中表明了“物极必反”的自然法则,就是说,实际上还有一个与“初、元、亨、利、贞、上”相对应的“上、吉、弊、阻、结、终”的下降期。这样就清楚地表明了事物发展变化周期的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自然法则。
《易经》卦辞对“元、亨、利、贞”的解释无疑具有很大的历史局限性。很显然,古人只能用《易经》爻卦的认识方法解释他们实践过程中遇到的事物,而不能要求他们解释后人才能接触到的事物,这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精神。但是我们还是能够看到,在《易经》卦辞的基本解释中:“元”是大、始的意思;“亨”是通的意思;“利”是祥和的意思;“贞”是正、固的意思,这其实已经明确地表明:事物属性变化从起点开始,经过起始萌发的初级阶段、亨通成长的低级阶段、利好和顺的中级阶段、固正成熟的高级阶段的上升期,一直走向它的高极点,然后进入由“吉”生“弊”、由“弊”生“阻”、由“阻”生“结”、由“结”进“终”的下降期,完成一个周期发展过程。
从《易经》卦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四个单属性对卦中,每一个单属性卦表示各自周期程度变化的趋势和等级。比如:“乾”卦的上升过程由初、元、亨、利、贞、上表示,“坤”卦上升过程由初、元、亨、利、牝马之贞、上表示,其它六卦中“坎”、“离”、“震”、“巽”、“兑”也有类似的解释,只是“艮”没有,表明古人对“艮”卦,也就是物质的运动行止属性的理解还不深刻,还无法解释。实际上八卦所代表的八个物质属性的发展周期都表现为“初、元、亨、利、贞、上”的上升期,它们相对的下降期,自然应是“上、吉、弊、阻、结、终”,这一点是不难理解的。这四个单属性对卦,表示的是两种对立的阴阳属性变化趋势的阴阳合一关系。如“乾”和“坤”,就表示事物的像“天”一样的属性和像“地”一样的属性的阴阳对立统一关系,相当于“九性太极”的质量结构性和时空环境分布性的对立统一关系。其它亦然。
六个双属性对卦中(实际上,双属性对卦共有36对),只有“师”、“晋”两卦没有“元、亨、利、贞”的相关解释,实际上应该是表示六个完整的事物属性发展周期。比如“否”、“泰”对卦,是表示事物“乾”、“坤”属性关系发展的完整的兴衰回归周期。用现代科学的物质属性概念来解释是很容易的:“乾”是事物的“境”属性,“坤”是事物的“质”属性。那么,无论任何一个事物,如果它的内在质量结构性很好,外在时空环境分布性很好,就是说处于“内优外和”的状态,那么,这个事物一定是蒸蒸日上的;相反,如果它的内在质量结构性很差,外在时空环境分布性很坏,就是说处于“内忧外患”的状态,那么,这个事物一定是每况愈下的;如果它的内在质量结构性很好,外在时空环境分布性即使不好,那么,这个事物也是有生命力的;相反,如果它的内在质量结构性很差,外在时空环境分布性即使很好,那么,这个事物的生命力也不强。这是四种极端的状态,如果再加上四种一般的状态,一个否泰回归的完整周期就很清楚了。
其它的十六个三属性对卦,只有“观”、“睽”、“姤”、“井”四卦没有“元、亨、利、贞”的相关解释,实际上应该是表示三种物质属性相互作用的十六种发展趋势的周期变化关系。这表明《易经》的哲学思想的确是具有整体统一性的,不仅有两点论,也有三点论和多点论,同时,也展示了事物复杂的普遍联系性;
还有六个四属性对卦,表示的是四种属性相互作用的发展趋势周期变化关系。四个属性相当于“九性太极”的规范规律、发展通达、信息真相和实际实践实证属性,因此应该属于认识论层次的六种不同关系的变化。这些更具体的关系,从不同的物质属性关系层面反映太极八卦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不同内含,但它们都表现为对事物认识论层面的发展过程变化趋势的认识。
客观世界是复杂的,《周易》六十四爻卦只是反映了以“道”(自然规律)为认识出发点的宗卦的物质阴阳属性之间的具体关系。实际上,《周易》中还内含着八个子卦,每个子卦都有各自的六十四种具体关系,就是说,《易经》宗卦与子卦的全部爻卦关系应为576种(不含隐卦)。
所以,认识《易经》爻卦关系的真实内涵绝不是一件易事。但不管多么艰难,《易经》还是从这复杂的客观世界物质属性关系之中,找到了最基本的阴阳整体统一论和十进制自然法则。因此,《易经》是真正伟大的,它的伟大之处不仅在于为人类提供了既有的思维方法和认识成果,更在于它为人类提供了一种开辟未来认识之路的科学方法。可以说,“九性太极”就是对《易经》科学认识方法的一种继承和应用,这种新的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优点在于:它不仅使我们对客观世界的物质属性有了明确的认识,对太极八卦中内含的十进制自然法则的核心作用有了深刻的认识,同时,也使《易经》从“道”的千年迷雾中,回归到真实的物质属性中来。
第七节 十进制的启示
十进制源于自然,发现于《易经》。数千年来,它只是用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却似乎与思维科学无缘。这应当给我们一定的启示:
(一)要正确地认识《易经》的科学性。《易经》确立了整体性、统一性和联系性在思维科学中的地位,发现了三大规律,指明了物质属性变化和周期发展变化的趋势和等级的度的考量性,因而自然地发现了十进制并把它作为太极八卦的核心,使它的触角伸向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思维科学的各个领域,成为数千年来人类认识事物的思想武器。因此,《易经》哲学思想的科学性是要正确地认识和对待的。
(二)要正确地认识《易经》的缺陷性。由于缺乏实证科学的基础,《易经》只是给出了一个比较科学的认识方法模式,但却模糊了客观的自然规律性。这样就使物质整体统一性的科学性受到了威胁:科学的整体统一性规律被罩上了层层迷雾,只剩下理论层次的阴阳两点论,因而很难抵御唯心主义迷信和形而上学的围困。《易经》最大的困惑就在于,它始终对自然规律的物质属性莫名其妙,只能把这种自然规律性放到“道”里去,这样就必然使其自身也变得难于理解。《易经》的逻辑是:“道”从哪里来,从自然整体中来;阴阳整体从哪里来,从“道”里来;“道”于是成了数千年解不开的难题。在这一点上显然变成了唯理论,把本来属于自然整体的道理(规律)主观地分离出去,放在外边,并用它把客观存在自然整体和认知对象阴阳整体分割开,成了千古谜团。在这种谜团的笼罩下,十进制只能也离它而去了。因此,《易经》哲学思想的缺陷性是要正确地认识和对待的。
(三)要正确地估价古人的认识能力。五千年前的古人不是没有意识到自然规律的客观性,而是没有认识到自然规律的科学性,是当时确实还不具备认识自然规律(“道”)科学性的基础和前提。《易经》的伟大之处在于它的阴阳整体论中内含的三大规律和十进制奠定的科学基础,这是中华民族对世界最伟大的贡献,是我们最值得自豪的闪光点;《易经》的不足之处在于缺少实证科学支持和对自然规律缺乏科学性的认识,这是它长期得不到发扬光大的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最需要注意的。这种伟大和不足之处正好表明古人和古代整体统一认识能力的古朴特征:发现了十进制的科学基础却得不到科学的支持,发现了三大规律却不能用实证科学去解释。因此,我们现代人在正确评估古人认识能力的同时,一定要把自然规律看做物质属性并给以深刻的认识。因为它与其它八个物质属性一样,的的确确也是物质的本来属性。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即便是现代人也会陷入盲目性的。今天的社会中,这种因违反科学规律性而陷入迷信和盲目性的例子还少吗?实在是太多了。
(四)要正确地认识世界观问题。世界的客观性、真实性和规律性是我们确立科学世界观的前提。十进制与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内在关系,表明了我们所面对的物质世界的整体统一的真实的基本联系性,表明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和辩证法的正确性,同时,也表明了我们对唯物论和辩证法的把握将会变得更具有整体寓于具体的特征。这一点可以从五个方面来说明:
第一 古代太极八卦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向我们表明:客观世界是一个由三个层次八个物质属性构成的阴阳统一整体,这个整体是阴阳互存、阴阳互生、阴阳互变的阴阳统一体,并内含着八种物质阴阳属性之间的六十四种基本联系。
第二 现代“九性太极”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向我们表明:客观世界是一个由三个层次九个物质属性构成的辩证统一整体,这个整体是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否定之否定的物质统一体,是整体物质世界的实在性、存在性、可知性的统一体,是整体物质世界的体系性、运动性、发展性的统一体,并内含着九种物质基本属性之间的八十一种基本联系。
第三 十进制的发现和应用向我们表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都是关于客观物质世界整体统一性的科学认识,三者构成了统一的科学知识体系,并相互印证世界的整体统一性的客观性、真实性和联系性。
第四 十进制的核心作用向我们表明了客观世界万事万物的变化,这种变化从总体上看有两种:旧事物消亡到新事物产生的代谢过程表现为事物物质属性层级的变化;事物产生后的生长成熟和降落衰亡过程表现为事物周期发展程度的变化;事物的新陈、兴衰两种变化都服从太极线趋势和十进制法则,其变化过程都不是凭空完成的,而是有一个表明事物自身功能的物质载体,这个功能载体主要表现为体系演化、系统运化、过程发展的“五行”变化性。这样就使我们在对三大规律的认识和把握时有了度的考量和载体运行的把握。
第五 十进制与太极八卦、十进制与“九性太极”的哲学内在关系表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的大统一理论是存在的,应该说,十进制就是其中之一。李约瑟曾经说过:如果没有这种十进位制,就不可能出现我们现在这个统一的世界了。十进制根源于自然,发现于《易经》太极八卦产生发展过程,运用于自然和社会科学的具体实际需要,证实于实证科学的理论和实践成果。因而,它是人类科学思想的最高抽象。这一科学思想深藏于哲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的最深层,又是那样的熟悉而朴实,真可谓简单到儿童、文盲随意使用,复杂到支撑科学世界的整个大厦。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从牛顿力学到爱因斯坦相对论,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从《易经》整体统一观到恩格斯的世界整体论和物质统一论,从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到数学十进制,我们都能从中找到“九性太极”这一反映客观世界整体统一性总联系的具体依据。也就是说,只要是客观世界的真实存在,都表现为由九个物质属性构成的整体统一,这种整体统一都表现为一个个新陈代谢、兴衰更替的周期过程,这种周期更替过程都表现为“初、元、亨、利、贞、上、吉、弊、阻、结、终”的“五行”变化整体统一性,而这种整体统一性又是由一个个具体来承载的。人们对具体事物的认识,主要在于通过对事物的八十一种物质属性之间的关系(六十四爻卦)及“五行”变化关系的认识,来把握事物的整体统一性。
大道至简、至深。整体统一性的认识方法既可以在“太极八卦图”、“九性太极图”、“质能关系式”、“十进制法则”等这些简明扼要的认识形式中来反映,又可以用无数很普通的事物来说明,而它的内涵又总是那么深邃、那么不可穷尽。因此,我们可以用它来不断地认识万事万物。万事万物中“人”是最复杂、奥妙的。如果我们能用整体统一性的认识方法说明了“人”的物质整体统一性,那就表明我们对客观世界整体内涵的理解,达到了比较具体、深刻的程度了。
注:
1、本文节选自《试论整体统一性的认识方法》(简称:"整体统一论")一文的第六章。
2、“九性太极”是该文所论述的整体统一性认识方法的结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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