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说:“彻底的自然主义或人道主义,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将这两者结合的真理。我们同时也看到,只有自然主义能够理解世界历史的行动。”中医文化就是彻底的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真理。】
【中医的“病”和西医的“病”不同,因此,中医看病与西医看病也不同,中医治病与西医治病更不同。中国人不需要人人都做中医,但是,必须对中医有一些基本的了解,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了解做一名真正的中国人有多么值得自豪和庆幸。】
说药
——中医看病(十四)
中医之本在“气”,人以“气”生,病为“气”伤,医从“气”治,药以“气”用。【为了便于论述,我将这个以“气”为本的上古中医称为“本气中医”。】古圣法术,履“道”从“经”,一“气”贯之,辩证治气,故能执一而统万,执简而御繁,执古而御今。只可惜,圣人已去,后继无人。仲景之后,解《伤寒》者无数,识圣心者了了,临证模方【模仿经方】者代有,辩证治“气”者难见,从医者不究病根只求证治,论药者不守气味单重性能。世之所谓中医,早已不是源本的“气味”中医,乃是变易的“性能”医学。当代“中医”,更是合流于西医,连药性也不要了,单求药物的有效成分,完全堕落为西医的附庸,无异于自掘坟墓。难怪当代中医泰斗 邓铁涛 先生振聋发聩地指出:现在中医学院培养的学生都是中医的掘墓人。并且发出悲叹:再过若干年,会用中医看病的人,恐怕就没了!中医之所以衰败,并非中医不可行,而是太可行,可以预言,一旦本气中医复活,将重新主导人类的生命医学。【所以有人不能接受。】
本气中医之所以太可行,在于一个“简”字。首先,本气中医的道理,包括生理、病理、医理和药理都非常简单,简单到一点也不“科学”,概括起来就是一个“气”字,生是“气”,病是“气”,医是“气”,药也是“气”。然而,大道至简,越简单的道理越接近真理,而中医就是至简的真理。本气中医的全部理论,著成文字不会很多,快者一个月就能读完,但是,要完全而熟练地掌握她,不能象学习“科学”知识那样,以存储记忆为基础,根本要靠“人道合一”的开悟。没有中华道学基础,是很难彻悟本气中医的。【因此,可以期待,本源中医复活之日,就是中华大道流布之时,也就是公有中华再生之际。】
其二,中医行医简单,【本“气”时代的医者都是有道之人,从医不为名利,不为谋生,更不为“上班”,而是行道,因此,都是上门服务,登门临床,故称行医。】简单到一点“科技含量”都没有。它无需豪华的病房,也无需任何的设备,仅凭一人三根指头,或者加上几根银针,望闻问切,就能辨别阴阳,把握病机,【病机,就是生病的“气”。《素问·至真要大论》有十九病机之说,概要指出了人气生病的十九种证。所谓至真要大论,就是告诉医者,辩证治病的至真至要在于把握病在何“气”。】处方施治。【因此,本源中医是最慈善、最节约、最环保的医学。】换成西医或者西化的“中医”,即便是史上最高智商的人,也不可能一人独立行医。【西医离开了资本支撑的设备、器械和药物研发团队,一刻也维持不下去。】
其三,中医的药很简单,简单到只有“气味臭色”,没有任何成分构造,而且,中药的“气味臭色”,通过望闻口尝就能确定,无需任何的仪器设备和复杂的实验室化验。因此,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不能为药,草木矿石、鱼虫鸟兽无一例外。中药之气味臭色本身,也很简单,气有温热平凉寒,味有酸苦甘辛咸,臭有臊焦香腥腐,色有青赤黄白黑。气味臭色,各有归属,因此,以中药固有的气味臭色,及其不同的组合,就可以补泻人身的病“气”,因而使人身诸气的运动恢复平衡,从“气”的根本上治愈疾病。本气中医,以药的“气味”治病的“气”根,而同气为病,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病证,因此,常见同一个药方对不同病证有效,或同一个病证以不同药方治愈的情况。
遗失了“气”的后世中医,对生命和医药的认识逐渐与西医合流,从彻底的自然主义堕落为单纯的“唯物主义”。这种堕落,在药上的表现,就是放弃简单的“气味”,而单纯追求复杂的药物性能,进而“发展”到追求更加复杂的有效成分,最终,貌似和“科学”的西医合流了。我举两个例子,分别做一简要说明。
(1)关于重性能而不重“气味”。以尊经派代表对《伤寒论》桂枝汤证的解释为例。【这并不妨碍我对尊经派的尊敬,因为尊经派为中医回归经典做出了杰出贡献。】《伤寒论》【13】:“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風者,桂枝汤主之。”【桂枝汤的组方是: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炙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尊经派代表的著作,对于该方的解释是:桂枝汤,甘草、大枣补脾精以滋肝血,【若论气味,甘草大枣味甘,气平,入脾,健运中气。】生姜调脏腑而宣经络,【若论气味,生姜味辛,气温,补乙木之气。】芍药清营中之热,【若论气味,芍药味苦、酸,气微寒,泻甲木之气。酸泻木,苦泻甲木从化之暑气。】桂枝达营中之郁,【若论气味,桂枝味辛,气温,补乙木之气。】然而,若论性能,甘草大枣不止补脾精以滋肝血,生姜不止调脏腑而宣经络,芍药不止清营中之热,桂枝也不止达营中之郁。【头痛,发热,汗出,恶風,为木气不升的病证,故补木气之温升,并补脾气之左旋以助木气之左升,则能复木气之升而诸证消,是谓病解。病在木气,若不与桂枝汤药,或与其它温升木气之药方,或针灸足厥阴肝经使木气升也能病解。这就是本气中医治病的确定性。】尊经派尚以性能论治,凡夫俗子,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论性能使后来的学者难得要领,要花很多的精力去对付每一种药物的性能。关键在于,第一,一旦论性能,医与药的理论对接就有无法跨越的障碍,【本气中医论气的归属是很确定的,所以,气和气很容易对接。】除非新建一个以物理性能为基础的中医医理,这又何须有劳中医呢?西医已经远远走在了中医的前面,中医脱了裤子也追不上,等到追上了,或许是西医自己走不下去了。第二,一旦论性能,就必须象西医那样,对每一种药物的性能进行严密的“科学”分析和反复实验,而现代中医的市场机制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如此伟大的事业,因此,现代中医两头不是人,既丢了老本,又成不了西医。第三,任何物质的性能,其外延都是不能完全确定的,因此,一旦论性能,中医就不折不扣地退化为毫无生命力的经验医学。经验医学是无法有效驾驭的。【很多民族都曾经有过自己的经验医学,因此都消亡了。西医的本质也是经验医学,因为它的理论本身就是正在不断修改的经验。】而本气中医则不同,她的构建方法是对生命的反向认识和把握,这种方法所建立的文化系统,其不确定的外延是不断收缩的,以至于最终几近于零。【文化系统的外延越大,其不确定性就越大,系统崩溃的风险就越大。所谓“发展”的系统,它的基本特征就是外延越来越大,其不确定性和崩溃的风险也越来越大。这是整个现代人类文化面临的天字号问题。】
(2)关于论成分。以“青蒿素”抗疟为例。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令人深思,一是青蒿素的发现是中西医结合的伟大成果,二是青蒿素的发现恰恰证明中医无用。前者的依据是传统中医抗疟的方剂中有青蒿,为发现速效杀灭疟原虫的青蒿素提供了物质基础,后者的依据是传统抗疟方剂很多,使用了青蒿素的很少,因此不能说明中医已经掌握青蒿素抗疟的确切疗效。【其实,这恰恰说明中医治疟根本不单纯依赖什么青蒿素,没有它中医照样抗疟,因为中医不是经验医学。《黄帝内经》时就有疟病的相关论述,因此,几千年来,中国没有越南和非洲那样的大规模长时间疟病流行。非洲的情况正好相反,他们离开奎宁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不能克服奎宁的副作用,因为奎宁是纯粹的经验单方,经验是不确定的,因此,他们长时间找不到第二种有效药。】两种观点都振振有词,对抗之中淹没了一个根本的问题,即疟病本身。这两种观点有一个共同的前提,就是西方人发现的所谓“疟原虫”导致疟病发生,这个共同的前提,表明两种观点都否定了中医的本“气”理论。
“疟原虫”致疟和“非典”、“甲流”一样,都是西方唯物医学的病理,这种病理学说和他们的“科学”文化一样,都是经验的。他们的那套“理论”,每一个都是洋洋万言,看上去很有道理,其实说的越多,漏洞就越多。【这是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学术一点,就是外延越大,不确定性越大。】因此,他们的理论,总是由于不断地有新发现,而不断地被迫修改,【美其名叫“发展”。】而每多一个新发现,就意味着数倍地乃至百倍地增加新的不确定性,于是又要去对这些不确定性进行观察试验,得到新的发现……没完没了,最终必然崩溃,从零开始。【《道德经》说: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此乃自然之定理。有人说,发展是硬道理,其实是死道理。又有人说,改革产生的问题,要通过进一步改革来解决,其实这是“发展”的另一个说法。】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他们的那套经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他们的经验永远是从外部寻找问题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中国人都知道,内因才是决定的因素。】就像奎宁抗疟一样,他们说蚊子携带的“疟原虫”是疟病的根源,因此,想方设法寻找对付“疟原虫”的物质。毫无疑问,自然界一定存在制约“疟原虫”的物质,同时,“疟原虫”存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可能比人类长得多,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因此,只要蚊子生存的环境存在,“疟原虫”就存在,人类就不可能灭绝它。也就是说,非洲人在接收中医的“本气医学”之前,只能暂时依赖奎宁或青蒿素来治疗疟病,一旦“疟原虫”产生抗药能力,就又要进行漫长的实验,寻找新的抗疟药。本气中医讲辩证治“气”,我不管你什么虫,什么毒,我只管根据人的病证,判断人的那个“气”病了,然后依据中药的“气味”来调节人身的本气,本气复原,病就好了。【在中西医结合之前,中医的确从未确定过青蒿是抗疟的特效药,因为它不需要这样做。】当然,什么虫和毒,或许还在体内,不过人与虫相安无事,继续各过各的日子,这就是彻底的人道主义吧。【事实上,人类体内的寄生虫、细菌、病毒不计其数,这是西医也不能否定的。】
说到药,还有两个问题需要略做说明。一是剂量。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讲,古之一两,今之一钱可矣。【一钱相当于3.3克。】今日医家和国家药典都以此为则。然而,上世纪八十年代,上海中医药大学的 柯雪帆 教授根据出土的汉代度量衡,考察证实:汉代的1斤等于现在的250克,一两等于现在的15.625克,一升等于现在的200毫升。由此可知,中医不传之秘在剂量,确非虚言。除了失“气”之外,剂量的失传,也是中医衰败的重要原因。标本尽失,岂有不败之理?【据报道, 柯雪帆 教授根据仲景炙甘草汤原方及其剂量,治疗多种西医的心脏病,取得惊人的疗效。以大剂量附子救人无数的山西大医 李可老 先生,几十年行医所使用的实际剂量,与 柯雪帆 教授的考证不谋而合。证 明柯雪帆 教授的考证是完全正确的。】
二是药毒。今人说到附子、细辛、生半夏等中医,有点中医认识的都会想到它们是有毒的。比如附子,药典规定,制附子的用量一剂不能超过9克,最多不能超过15克。【现代药理试验说15克附子可以毒死一头牛。】但是,仲景原方用的是生附子,而且一剂用量为一个。一个生附子,大者20-30克,中者15克。生附子的毒性超过制附子的五倍,那么,仲景的一剂附子,当可毒死五至十头牛。我们是要相信仲圣呢?还是要相信现代药理分析家们弄出来的中医药典呢?我们当然要相信仲圣。 李可老 先生亲自尝过附子、细辛、生半夏等有毒中药,证实这些药物按照中医理论来使用是完全无毒的,老先生几十年用大剂量附子救人无数而无一人中毒的事实,也证明这些“毒药” 按照中医理论来使用是安全的。
综上所述,中医本“气”,故有医药一“气”融和,万变不离其宗。中医本“气”,故药以“气味”为要,不以性能和成分论治。中医本“气”,故一切虫毒外物,均可与人无害,和平共处,这就是彻底的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
辛卯年三月 日
关键词:中医 说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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