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局势岌岌可危
李逸达
去年3月以来,在西亚北非政治动荡大潮冲击下,叙利亚局势持续紧张。在霍姆斯、德拉、伊德利卜、大马士革等地,武装冲突升级,安全局势恶化,平民伤亡增多。而国际上各方力量围绕叙利亚问题所展开的博弈,更是直接影响着叙利亚局势的演变。
内外压力不断升级
叙利亚位于地中海东岸,人口约2300万。但它却因为独特的战略位置和地区影响而被称为“最大的小国”,在中东政治生态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巴沙尔总统2001年上台以来,推行改革计划,大力发展经济,叙利亚经历了一段黄金发展时期。然而,受阿拉伯世界大变局影响,叙利亚一些历史与现实的深层次矛盾浮出水面。去年3月以来,多地爆发民众游行示威,呼吁进行改革,进而要求巴沙尔下台,示威游行也逐步发展为反政府武装活动,叙利亚深陷动荡。
美国一直视叙为推行其“大中东计划”绊脚石
自两伊战争以来,叙利亚就与伊朗保持着“准同盟”关系,同时与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组织一起组成地区抵抗力量,坚持反以立场。美国一直视巴沙尔政权为推行其“大中东计划”的绊脚石,此次叙国内危机让他们看到了机会。但与利比亚情况不同,西方国家这一次把阿拉伯国家联盟(阿盟)推到了前台。而阿盟作为重要地区组织,受到成员国内部分歧、外部势力施压等多重因素影响,能否真正扮演一个公正客观的“调解员”角色受人质疑。
阿盟推出解决叙危机的“和平倡议”,要求叙政府停止国内暴力,释放关押者,与反对派开启对话,并通过中止叙利亚阿盟成员国资格、进行经济制裁等方式,要求叙方接受阿盟观察团入境执行任务。经过一番艰难磋商,叙利亚终于同意阿盟要求,但观察团不得到访军事区等敏感区域。叙利亚政府也多次进行大赦,释放关押者,并在军事行动上保持了相对克制,甚至一度传出安全部队与反政府武装“叙利亚自由军”在部分地区暂时达成停火协议的消息。观察团在叙工作一个月后,向阿盟作出初步调查报告,表示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都存在使用武力的行为,叙国内存在大量武装分子,他们不断攻击军事和平民目标。
报告公布不久,阿盟突然要求叙利亚迅速成立民族团结政府,同时呼吁巴沙尔总统向第一副总统移交权力,并于近日暂停了观察团在叙的活动。这些举动彻底激怒了叙政府。叙外长穆阿利姆表示,叙利亚此前严格遵守与阿盟达成的有关倡议和协议,积极配合观察团工作,但一些阿拉伯国家坚持将叙危机国际化,叙政府对此完全不能接受,强调将继续采取必要手段坚决打击恐怖武装团伙。叙安全部队于今年1月底以来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大规模清剿行动,进驻了部分反政府武装活跃的城镇,基本上重新控制了局势。
在叙利亚人看来,如今随着埃及等传统阿拉伯大国力量的下降,海湾国家在阿盟中的分量越来越重,而海湾国家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关系密切,这已不是什么秘密。卡塔尔首相哈马德希望介入也门、叙利亚政治进程中去,从中树立起自己在阿拉伯世界的威望。
叙危机爆发之初,有人曾认为巴沙尔必将紧步本•阿里、穆巴拉克的后尘,被街头革命者赶下台。但如今骚乱爆发10个多月,巴沙尔政权并没有像西方国家所预料的那样迅速倒台。到目前为止,巴沙尔仍能有效控制军队和行政系统,军政高官至今无一人叛逃。而据海湾国家一份民调结果显示,巴沙尔政府在民众中依然能保持50%—60%的支持率。
反观叙利亚反对派则是山头林立。国内主要反对派“民族协调机构”和受西方支持的海外组织“全国委员会”内部分歧难以弥合,其中有人支持与政府谈判,有人坚持要求巴沙尔下台再谈,有人坚决反对外来干涉,有人恨不得明天北约就能出兵大马士革。反对派势力整合缓慢,难以叫板现政权。真正参与组织街头革命的各地青年组织大多不成体系,缺乏中心领导。武装反对派组织“叙利亚自由军”号称拥兵3万,一度引起外界关注。但据记者了解,实际上叙利亚各地的反政府武装基本处于“散兵游勇”状态,多以个人和小团体活动,无法形成规模,且在装备质量和战术素养上根本不是政府军对手,位于土耳其—叙利亚边境的“叙利亚自由军”总部无法对各地武装人员发号施令。
部分反对派则寄希望于“利比亚模式”,认为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外来干涉,凭反对派自身能力根本无法对巴沙尔政权构成威胁。
局势动荡,受伤最深的还是普通民众
霍姆斯,位于叙利亚的中心地带,是全国第三大城市。叙利亚局势动荡以来,由于毗邻黎巴嫩,加之人口构成复杂,这里成了全国暴力冲突最为严重的地区,安全部队与武装分子僵持不下,教派仇杀时有发生,造成大量平民与军警伤亡。在霍姆斯采访时,记者曾参加安全部队牺牲烈士纪念仪式,亲眼目睹冲突给叙利亚百姓带来的伤痛。烈士艾哈迈德中尉的哥哥说,武装分子袭击了艾哈迈德和他的空军战友们乘坐的大巴,疯狂的扫射导致10人死亡。记者看到一位老妈妈扑在棺木上,痛苦地呼唤着孩子的名字,久久不愿离去。她的儿子奥萨马,在哈马执行拆除炸弹任务时丧生。记者得到的一份遇难者名单显示,最小的烈士1991年出生,刚满20岁。目前霍姆斯反政府武装团伙活动频繁,暴力化程度不断加深,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从步枪到机枪,甚至还有RPG火箭弹,大多从叙黎边境地区偷运而来。武装分子将军警人员和设施作为主要目标,一般以伏击偷袭为主,造成大量军警伤亡。白天的霍姆斯一切如常,但只要太阳落山,霍姆斯即会陷入地狱般的激战。
首都大马士革也无法独善其身。去年12月23日上午,恐怖分子开着两辆装满炸药的汽车,几乎同时冲入大马士革市中心相隔不远的两处情报安全机构,共造成安全人员和附近路人44人死亡,166人受伤。那剧烈的爆炸声,连3公里外的记者住处都能听到。1月6日,大马士革迈丹区再次发生自杀性爆炸袭击,袭击者身上绑了10公斤炸药,在一辆警察大巴前引爆,造成70余人死伤,绝大多数为附近平民,现场惨不忍睹,附近一所小学也受到爆炸波及。一些叙利亚民众说,这是大马士革40年来最为惨痛的记忆。叙官方称,“基地”组织已经趁机渗入叙利亚境内,图谋制造更多的恐怖袭击。这些事件发生后,大马士革总理府、内政部、国防部等所有的要害部门都加大了安保力度,门前的通道被拦,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军警和便衣,若稍作停留即会遭到盘问,记者要想拍照更是难上加难。不仅是政府部门,人们去大型超市等公共场所也都需要经过仔细安检方能入内。
当地人时常提醒记者,往常宁静的大马士革郊区已不再安全,杜马、哈尔斯塔等地反政府武装活动猖獗,部分街区已失去控制。记者驻地附近一处复兴党高官住所不久前发生袭击事件,武装分子与警卫人员激烈交火,一连串的清晰枪声犹在耳畔,交火场面至今历历在目。
塔斯夫是一位在大马士革生活了12年的印度人,经营着一家印度特色餐馆。餐厅不大,显眼处挂着两张他与巴沙尔总统的合影。他自豪地对记者说,巴沙尔曾经4次来到自己的餐厅吃饭,他就像一个普通客人。塔斯夫对记者说:“骚乱前,叙利亚可以说是中东地区最为安全的国家,对待外国人非常友好,大马士革随处可见西方背包客,年轻女孩可以一个人深夜上街而不害怕,我把家人都接到了大马士革一起生活。但局势紧张后,孩子就读的巴基斯坦国际学校附近都有爆炸事件发生,这里已经不再太平。”塔斯夫正考虑是否立即回国。
受局势动荡影响,叙利亚电力供应严重不足,现在大马士革各街区白天轮流拉闸限电,记者居住的马扎区外国使馆较多,还算受到特殊关照,每天只停电3小时。在吉尔马纳等郊区,停电时间有时甚至长达8小时,百姓苦不堪言。现在大马士革最走俏的商品是应急灯,而价格猛涨一倍的发电机也只是条件较好民众才能使用的“奢侈品”。
供应不足的不仅仅是电力,还有柴油。叙利亚民众冬天习惯靠柴油炉取暖。叙国内柴油提炼能力有限,之前都从欧洲国家大量进口,但自从欧盟对叙能源领域实行制裁后,柴油的供应就开始紧张。而霍姆斯等地不断传来的炼油厂和输油管线遭袭消息,更使危机雪上加霜。买不到柴油的民众被迫使用电炉取暖,进一步加重电力负担。遇上停电,全家只有挨冻。前一阵,连家家做饭需要的煤气都成了“稀罕物”,百姓拎着铁罐在加气站前排着长队,往往还加不到气,只能领取供应票据,第二天再凭票来买。记者厨房的煤气罐空了,也得托叙利亚当地朋友找“后门”才能换出一罐。近期,随着叙政府加大供给力度,百姓也不再恐慌囤积,天然气短缺的现象才有所好转。好不容易天然气不再短缺,大马士革超市中的饮用矿泉水却高价难寻,受反对派在水源地投毒谣言影响,市民们早就把商店超市的矿泉水搬光了。叙利亚民众在危机之下的心态更加紧张、敏感,捕风捉影的谣言往往能引起他们恐慌性的不理智行为。
叙利亚有着阿拉伯国家少有的发达农业,其农产品物美价廉,不仅能满足国内需求,还能够出口创汇。但最近记者在大马士革一个普通集市上看到,虽然物资供应还算丰富,但价格之高却令许多百姓难以承受。一位蔬菜商对记者说:“现在瓜果蔬菜价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大部分都涨了20%—30%,有的价格甚至翻番。人们的需求还是那么多,但供给减少了,我们也只能涨价。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他告诉记者,虽然叙利亚绝大部分果蔬都是自产,但由于柴油等燃料缺乏,农民得到的柴油连自家供暖都不够,更别说给各种农业机械加油了。引擎没油不转,农产品产量自然下降,加上交通运输安全恶化和季节因素,涨价是必然的。老板半开玩笑地对记者摆了个端枪的姿势:“现在霍姆斯、德拉等农业地区没有菜了,只有这个。”
叙利亚民众渴望团结统一
叙利亚民众对危机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但他们在一个关键问题上保持高度一致:那就是一定要确保叙利亚的团结统一,避免使国家坠入内战的深渊。叙利亚拥有多种民族宗教,逊尼派、阿拉维派、伊斯马仪派、基督徒、德鲁兹人、库尔德人、亚美尼亚人……在这里一起生活,和谐相处。在大马士革老城,清真寺常与教堂毗邻而建。而发生在邻国黎巴嫩和伊拉克的教派冲突,时刻提醒着叙利亚人民这种潜在的威胁。几乎所有的普通百姓都会告诉你,教派差异是外界试图强加给叙利亚人民的,我们都是叙利亚人,珍视国家的主权和团结,会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危机。
叙利亚面对的外部压力日益升级,西方和部分阿拉伯国家希望“加速”结束巴沙尔政权,而它内部的反抗浪潮也不会停止,武装化、暴力化程度正在加剧,内战风险急剧上升,叙利亚的未来恐怕将更加血腥和暴力。叙利亚这趟列车就像是驶入了前途未知的漆黑隧道,谁也不知道它将驶向何方。只有将决定权交给人民,也许才能使这个被阴霾笼罩的千年古国逃脱战争的厄运,给孩子们一个和平美好的未来。
没人希望陷入战争
叙利亚危机究竟将如何演变?尽管身处暴风眼中心,记者却很难轻易作答。政权结构大体稳定,军队基本保持忠诚,反对派势力分散弱小,外部世界无法承担叙利亚崩溃的后果……叙利亚这个“中东火药桶”并没有立即爆炸的迹象,这是战略家们的推断。但叙利亚老百姓自己怎么看?
叙利亚民众普遍政治敏感,几乎个个都是政治分析家。去一位朋友家做客,他12岁的女儿能头头是道地告诉你:“这是一场针对叙利亚的巨大阴谋,外部势力想要瓦解阿拉伯主义的心脏,半岛电视台播出的都是谎言,叙利亚不可战胜!”作为一名外国人,想听到老百姓对时局的真实看法并不容易。但如果你走进他们的生活,却能明显感受到,叙利亚民众关于这场危机有着各自不同的解读。
大学生阿里是个坚定的支持政府人士,每场爱国集会都会参加。他在“脸谱”网上创建了好几个小组以召集朋友参加爱国游行,但时常遭到反叙人士的网络举报,账号经常被封。他告诉记者:“大学里40%的学生与政府想法不一样,不少好友就因为政见不合分道扬镳。如果不能度过危机,叙利亚将走向宗教极端化,我们没法喝酒泡吧,女人们只能蒙上黑袍,习惯了世俗化生活的叙利亚人怎么受得了?”
艾斯德是记者的一位警察朋友,他是阿拉维派人士,而且来自巴沙尔的老家卡尔达哈。复兴党执政以来,叙利亚一直是占少数的阿拉维人执政。所以在叙利亚,相对宗教概念,阿拉维派更多是一种地域和政治认知,主要指总统老家拉塔基亚、塔尔图斯等西北沿海省份人士,“是总统那一边的”。艾斯德曾在叙利亚共和国卫队服役多年,退伍后来到大马士革的一个警局工作。他家在大马士革北部山上,整片小区4万余人,绝大多数居民都是阿拉维派人,他们多多少少都和军队相关,身着第四师军服的士兵和以特殊号码开头的共和国卫队车辆在那里随处可见。第四师和共和国卫队是叙利亚战斗力最强的部队,由清一色的阿拉维派士兵组成,受巴沙尔和他亲弟弟马赫尔直接领导,就驻扎在大马士革附近,负责保卫政权和首都安全。艾斯德的妻子也是阿拉维派人,全家兄弟都在军队服役。她向记者展示了一段手机视频,是她在第四师服役的弟弟不久前从霍姆斯拍摄的。视频里枪声不断,叙利亚军队与反政府武装分子在山间公路上激战,镜头里还有几辆被击毁的军车和数具军人遗体,惨不忍睹。艾斯德解释说这是武装分子用火箭弹伏击造成的。他对记者表示,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去霍姆斯执行任务,铲除那些受国外势力煽动的赛拉菲耶分子。
艾曼是个逊尼派信徒,在大马士革一家公司工作,月收入2000美元的他绝对算个白领。因为老家在危机较为严重的德拉,每次和他交流总能听到不一样的说法:“政府一开始的反应实在过头了,一帮孩子在大街上瞎喊喊,还能翻了天?”他对于叙利亚的前景并不乐观:“现在经济很糟糕,公司的业务锐减,内战的风险也在加大。我在考虑要不要像表哥那样,移民欧洲,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你知道,这是我们叙利亚人的祖国,无论是逊尼派、阿拉维派还是基督徒,没人希望它像利比亚、伊拉克那样陷入战争。”他毫不讳言去年四五月份曾多次参加反政府游行示威,但现在有所顾忌。他对记者表示:“政府说正在和武装分子作战,军事行动是自卫行为,但所谓的武装分子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会端起武器?他们是否也在自卫?所有人想要的只不过是自由的空气,民主的政府和有尊严的生活。我们不反对巴沙尔总统,但这个政权必须有所改变。”
(《环球视野》摘自2012年2月7日《人民日报》)
链接:叙利亚将是第二个利比亚
王南
当前的叙利亚危机,很容易把世人的思绪拉回到去年广受关注的“阿拉伯之春”,以及受其波及的利比亚变局、利比亚战争和“利比亚模式”。
时至今日,利比亚战争的硝烟虽已慢慢散去,利比亚前领导人卡扎菲也淡出世人的视野,但是“利比亚模式”似乎像一个幽灵,依旧徘徊于中东天际。在笔者看来,所谓“利比亚模式”实际推手是西方阵营。主要目标是将西方所不容甚至厌恶、憎恨的政权颠覆,包括拔除该政权最高领导人,甚至不惜从肉体上予以消灭。借助力量是该政权的反对派和敌对势力,但后者得有一定规模,能成一定“气候”。
主要方式包括,其一,外部施压:舆论造势,极尽所能妖魔化欲除目标。推动国际社会对其制裁、谴责。组建反对、围堵和打击欲除目标的同盟和“国际统一战线”。其二,内部插手:尽可能多地动员、扩展国内反对派和敌对势力,开展以推翻现政府为最终目标的游行、示威、动乱甚至暴力活动,为此提供金钱、物资和情报、指导,直至输送武器装备,以及提供军事教官和军事训练。其三,有限动武:建立“禁飞区”,或以“禁飞区”之名对欲除目标实施空中打击,同时亦派出地面特种部队直接参与军事行动。
以上是标准版的“利比亚模式”。然而在实践之中,由于情况的差异和局势的发展,很可能还会出现若干变异的“利比亚模式”。例如,如果仅靠国内反对派和敌对势力就能将欲除目标扳倒,西方则不必亲自赤膊上阵。而今,西方会挟“利比亚模式”之威,乘胜追击,将其复制于叙利亚吗?
种种迹象表明,目前“利比亚模式”的幽灵似乎正飘向叙利亚。作为主要目标的巴沙尔政权和巴沙尔本人,是一个颇为西方挠头、讨厌的政权和领导人。借助力量也还是叙利亚国内的反对派和敌对势力。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西方向叙利亚施加的外部压力,有相当部分是假手阿拉伯国家和伊斯兰国家进行。来自阿拉伯国家联盟和土耳其的声音调门之高,并不亚于西方。这似乎也为下一步可能出现的情况,预先做了某种铺垫和安排。比如,万一叙利亚乱局日后发展到外部军事干预的地步,那么,露脸或是打头阵的,很可能是穆斯林外军的面孔,而非西方国家的大兵。拿土耳其来说,它在领土方面和库尔德人问题上与叙利亚存有纷争。土耳其不仅这次积极介入叙利亚危机,近年来更是给人以“高调重返中东”的印象。
据悉,作为西方大国的法国,已经在谈论建立某种或许由“武装观察员”保护的“人道主义走廊”。土耳其也已表态,不会将任何计划排除在外。由此看来,叙利亚危机确实存在进一步升级的可能,将成为第二个利比亚。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435期,摘自2012年2月9日《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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