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经济导报2011年3月1日报道,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易纲近日在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经济观察会上表示,扩内需、调结构、减顺差、促平衡是应对当前国际国内经济金融形势的关键,他认为,综合运用经济、法律和必要的行政手段等,如同“下中药”,统筹考虑,效果会更好。易纲说:“最近10年流入中国的‘热钱’不到3000亿美元,每年不到300亿美元。这个结论解释了绝大部分外汇储备的增加,是可以用基本面的经济现象来解释的。”他还说,用外汇储备去海外购买实物,比如有人提议买石油、铁矿石、兼并土地等,可谓“知易行难”,因为在现货市场上买大宗商品,会迅速抬高其价格,而这些商品的容量与我国外储的容量相比还是太小,购买实物短时间内仍有限。易先生的讲话详情,大家可以到网上搜阅。
笔者概括一下易先生的意思:第一,外汇储备规模膨胀问题,必须综合治理,外管局无能为力;第二,热钱问题是个伪命题,十年不过3000个亿;第三,外汇储备无法转换成商品储备,会抬高商品价格。易先生为外管局问题和外汇储备问题做了一次拐弯抹角的申辩。他的结论其实很简单:外管局将维持现状!
值此两会即将召开之际,金融高官在北大放言,可以看作是金融当局对金融政策的一次庭外申辩。申辩有两重目的:一是想为延续既定的金融政策提供藉口;二是希望为即将到来的金融危机脱责。易先生本想扔块石头试水深。结果发现,不用试了。北大已经没有水了,唯余一片死寂的黄沙。
笔者如果是人大代表,会提出如下问题:
第一,外管局必须清晰界定,中国外汇储备合理规模的概念。中国外汇储备合理规模的下限和上限到底在哪里?中国外汇储备的风险是什么?中国外汇储备风险爆发的临界点在哪里?中国外汇储备风险爆发的可能方式有几种?可能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第二,外管局必须系统提供,中国外汇储备风险管理预案。必须包括:长期解决方案;中期解决方案;短期解决方案;紧急应对方案。方案必须是系统的、明确的、可操作的。尤其是要制定有效遏制热钱兴风作浪的具体措施。
第三,外管局必须详细解释,中国外汇储备品种构成和时间分布的理据。中国的外汇储备将来应如何调整空间分布和时间分布?如何实现安全性和效益性的平衡?
第四,外管局必须精密测算,中国外汇储备转化为战略资源储备,对国际资产和商品市场可能产生的影响。评估影响的方式和影响的程度。中国外汇储备转化为战略资源储备,对于中国产业发展的正面和负面的影响。中国利用外汇储备建立战略资源储备的内容、规模、方式、程序。
第五,外管局必须准确评价,中国外汇储备结构调整对国际金融市场的影响。外管局应如何使用外汇储备结构调整,有效干预国际金融市场?如何积极干预国际金融市场,才能有效配合中国国内的货币政策?
笔者认为,上述五个问题,才是外管局局长应该思考并必须回答的问题。当其职,就应尽其力,更要负其责。至于如何“下中药”,是总理考虑的事情。金融当局何必一再僭越?
辩证地看,事情都有两面性。外汇储备是双刃剑。处理得好,利国利民;处理不好,祸国殃民。当然,要看这双刃剑在谁的手上。高手可以如虎添翼,笨蛋可能自我伤残。
当然,我们也必须理解易先生。中国的金融官员虽然非常自负,但却极度缺乏自信和自觉。尤其是缺乏道义感、责任感和创造性。不客气地说,在外汇问题上,他们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笔者驳易刚之辩,并非针对易先生本人。笔者是想提醒最高决策层,外汇储备问题是涉及国家安危的战略性问题,不可等闲视之。用钱如用兵。领虎狼之兵,当选举鼎拔山之帅。已经大兵压境了,不要再玩清口小品了,会误大事的。
公元前260年,赵孝成王中了秦相范雎离间之计,除廉颇兵权,拜赵括为大将。赵括率四十万赵国精锐,迎战秦国名将白起。纸上谈兵的赵括根本不懂阵法,竟被白起用数万兵马击败。赵括身死,赵国四十万大军被坑杀。赵国从此元气大伤,最终亡国。我国的外汇储备,是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金融屏障。我国外汇储备若被坑杀,必使国家元气大伤。事关国本,焉能儿戏!
2011年2月17日,盖特纳在美国参议院财政委员会的听证会上的证供,已让笔者一惊(见拙著《盖特纳与人民币估值》);今闻易刚之辩,再令笔者一撼。草民虽无廉颇之力,却存赵奢之忧,故此一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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