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跻身全球第九大交易货币》,美国《华尔街日报》网站9月5日报道。在主流媒体上关于是否应该强制结汇的问题有很激烈的争论,但是,由于这些争论都是非此即彼式的,所以,无论哪方的主张都是错误的。这当然也是时下主流媒体上任何争论的一个共性。看上去,正反两方面的意见都很尖锐,但实际上,它们统统都是建筑在生产资料私有制在整个经济社会中占据主体地位这一基础之上的,因而它们彼此之间的分歧不过是资本集团内部不同派系之间的分歧,而根本不是不同阶级之间的对立。
主张废除强制结汇的那派认为,强制结汇导致人民币的发行受美国的控制,因而,在美国自己发生流动性危机的时候,中国必然也遭受同样的危机。如果仅从现象上来看,这派的观点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如果深入分析一下,就会明白,这派的观点有一个隐含的前提,就是发行出来的人民币的用途也是受美国的控制的。尽管大多数人都明白,孩子生出来后,特别是长大后,不受家长节制的事情是常有的,但是,按照上面那一派的逻辑,却能够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即,孩子会终身受到家长的节制。显然,这个结论是没有事实依据的,但是,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却作为一种既定的事实存在于上面那一派的人的头脑里。但问题恰恰就在于,虽然人民币的发行是受美国控制的,但是人民币资本的使用难道因此也要受美国的控制吗?
相反,主张坚持强制结汇的那派认为,如果取消强制结汇,那么人民币的发行基础就会动摇,因为在这一派看来,如果没有了美元,人民币也就成为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换言之,在这一派人的观念里,只有美元才是唯一的货币,因而人民币必须以美元为基础,因而也就意味着在这一派人的记忆里,中共在革命和建设时期不曾发行过自己的货币。显然,虽然陈云同志的历史地位很高,但是,他的事迹和著述却很少被人所知,至于“四大名旦”(李富春、谭震林、薄一波、李先念),恐怕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上面这种争论,实际上暴露出两个问题,其一,对如何发行人民币,或者说,如何从根本上确立人民币的独立性和主体性这一点,有关方面完全缺乏正确的认识。而这种缺乏认识的背后,并不是有关方面智商比较低,而是有关方面的屁股完全坐在了美国那里,换言之,是有关方面的立场存在原则性的错误。而这种错误又是与改革开放以来一贯的私有化改革路线密切相关的。正所谓言教不如身教,虽然有关方面认识到控制舆论导向的重要性,但是,物质决定意识,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最终持有何种看法,关键还取决于党和政府对人民群众做了些什么。在国务院继续加大私有化改革的前提下,要想让人民群众相信政府不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那又怎么可能呢?而要确立人民币发行的独立性和主体性,关键就是要使得政府自己掌握相当的商品,而且是大宗商品,由此才谈得上建筑在大宗商品基础上的货币发行。而要达到这一点,就必须确立公有制经济在大宗商品生产销售领域内的主体地位,因而就要提高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占比,而这一点恰恰与中国政府的改革目标相冲突。
其二,对如何使用人民币的问题,乃至如何使用外汇储备的问题,我们以前也讨论过多次。在入世之前,强制结汇之所以没有现在这些问题,关键是因为当时公有制经济还占据主体地位,因而那些强制结汇的钱大多被用来发展公有制经济了。然而,现在,私有制经济已经占据主体地位,而中国政府又不择手段地压制公有制经济的发展,从而使得强制结汇得来的外汇储备不是被用来购买为发展中国经济而必须的大宗商品,相反基本上都去救济美帝国主义了,而基于外汇储备发行的人民币也没有用来壮大公有制经济,而去壮大私有制经济了,由此导致中国国内阶级矛盾随着外汇储备的增多而加重。总之,问题的关键是这些钱怎么用,而不在于强制结汇这个机制本身。
说到底,现在主流媒体上无论是主张强制结汇的还是反对强制结汇的,他们都是以反对发展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为前提的。所以,尽管他们相互之间争论得很激烈,但是,他们给出的主张却都是祸国殃民的。
也正是因为人民币的发行和使用基本没有独立性可言,因此,随着中国政府进一步放松对金融市场的监管(尽管中国政府自己不断声称要加强事后监管),中国的金融领域也就更容易受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危机的冲击。因此,虽然人民币跻身全球第九大交易货币,但是,这种地位的取得完全是以中国丧失对人民币发行和使用的控制权为代价的,因而,这种异化的过程本身意味着这一进程具有不可持续性。
《日报文章:奥巴马对叙政策十分拙劣》,日本《产经新闻》9月5日文章。关于美国的“巧实力战略”的演变过程,我们已经有过很充分的讨论,在此就不重复了。日本的这位之所以对美国政府对外政策的这种突然改变“摸不着头脑”,只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理解美国政府的这些政策究竟是根据什么东西来制定的,或者说,来产生的。正因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日益不可持续,所以,美国在无法于内部消化危机的前提下,被迫放弃对外干涉政策的“杠杆化”运动,换言之,不得不通过“去杠杆化”运动重新回到所谓的积极干预路线上,而美国一旦恢复直接的军事扩张路线,那么也就意味着“巧实力战略”的破产。而“巧实力战略”的破产不仅不是意味着美国的国力又恢复到了先前那样强大的地步,恰恰相反,这个破产正是美国国力实质性衰退的结果,换言之,如果说,以前我们说美国的国力正在衰退中,那还只是在讲一种可能性话,那么现在这种可能性已经变成了现实性,对美国来说,一种衰退性的质变已经完成了。
当然,我们不能非此即彼地,或者说,形而上学地认为美国就此一落千丈了。要知道,衰退过程也是一个阶段接着一个阶段的,正如中国从封建社会的顶峰衰退下来的过程也是要经过很长时间及很多个阶段后才最终完成的一样,美国尽管完成了一次实质性的衰退,但是,它的综合国力依然处于世界第一位,而这也就意味着,美国依然可以凭借它的实力向外输出危机,尽管美国控制世界的能力下降了,但是美国依然拥有第一位的破坏世界的能力。仅从这一点来看,美国的这一质变将被视为非美世界此后展开的遍历性的质变运动的根据。
至于说到奥巴马之所以要向美国国会请求对叙利亚军事攻击的授权。这实际上不是奥巴马尊重国会的表现,也不是奥巴马想把责任推卸给国会,更不是奥巴马要维护自己的权威和信誉,而只是因为打仗是需要钱的,而钱掌握在国会的手里,因此,如果绕开国会对外宣战的话,那么将来就可能面临被国会掐脖子的危险,实际上就是美国军工既得利益集团害怕被美国金融垄断资本掐脖子。所以,现在先让美国国会审批这一事项,当该事项在美国国会通过后,也就意味着美国金融垄断资本同意为这场战争买单后,由此美国军工既得利益集团就能够用这个国会授权反过来从国会那里额外地获得大笔资金了,至于由此必然导致的美国经济形势的进一步恶化以及可能存在的美俄关系进一步紧张,那已经完全不在统治集团的考虑范围之内呢。危机越是严重,资本的反国家性就表现得越明显。
《中国国债期货解禁迎“开门红”》,法新社上海9月6日。国债期货如此仓促上阵,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看来我们还是太善良了。原本以为中国政府会汲取之前那一次的教训,因而会在监管、法制等方面先予以完善,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在什么都没有重大变化的前提下就重启了国债期货。那么,我们只能说,三二七事件的重演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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