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昨天,一个名为《远去的村庄》的雕塑与绘画作品展览在北京举办。展览为公众展现了一个尽管远去,却充满诗情画意的村庄形象。但是除了展览本身的艺术价值之外,人们关注最多的是那种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的,简单、淳朴的乡村生活,调查显示,从2000年到2010年,10年的时间,有90万个村子消失。乡村的消失为何这样迅猛?城镇化过程中,我们要不要保护中国乡村?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这是陶渊明描写的田园乡村。
然而,这种鸡犬之声相闻,炊烟袅袅的乡村美景,却是许多城市人永远走不进去的图画。
观众:让我想起了,我从小生长的村庄,回想起了小时候快乐的童年。
《远去的村庄》雕塑与绘画作品展展品创李小超说,乡村是他灵魂深处最牵挂的地方:
李小超:能静下心来回观自己走过的路,感觉从童年一路走过来,能有很美好的记忆。现在人们压力很大,幸福感也没有过去强,过去吃的也不是很好,但是很快乐,这可能是与土地的情感浓厚的原因,是人与自然、人与土地的一种和谐。
乡村农居所承载的,是与城市截然不同的山居生活。住在农房里,行走在村里,看到的、感受到的,是未被破坏的自然生态,纯净,淡然,朴素,安静。有人说,乡村与自然环境是共生的关系,最为协调。有人说,乡邻具有浓浓的人情味,透视出安居乐业和谐相处的中华文明。有人说,乡村是人类的故乡,是城市人的精神家园。
但是近些年,声势浩大的造城运动正在改变着中国农村的面貌。
据国家统计数据显示,2000年时中国有360万个自然村,到2010年,自然村减少到270万个,10年里有90万个村子消失,平均每天有将近250个自然村落消失。目前,行政村也从原来的七十几万个减少到了现在的不到六十几万个。
2012年,中国城镇人口首次超过农村人口,城镇化率达到了51.3%。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副主任张孝德曾撰文说,这标志着当代中国已经从乡村社会转型为城市社会。处在这个历史性拐点的国人,一方面对中国百年之久追赶西方现代化的期盼给予了极大鼓舞,另一方面,面对快速消亡的乡村文明,却感到阵痛和担忧。
中国公共关系协会会长柳斌杰说。
柳斌杰:全球化引起了人们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的改变,很多民族的东西在这个浪潮的冲击下也不得不发生变化,要是家乡、村庄一成不变的留下去,大家也不能理解。但是,如果完全消失了,又感到感情上、思想上一种怀念。
(记者汤一亮 陈泰龙)
附:李昌平:绝大多数农村生态环境比十几年前更恶化
美国学者斯蒂格利茨曾有这样的观点:中国的城市化和以美国为首的新技术革命将成为影响人类21世纪的两件大事。十八大后,中央正式确立“加快推进城镇化”的战略改革目标,新型城镇化将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战略之一。
位于从化吕田镇的狮象村,是广东最贫困的村庄之一。2011年3月,星河湾集团捐资1.19亿元作为扶贫资金,经过两年建设改造,狮象村村民住进楼房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在狮象村扶贫试点取得阶段性成功的契机下,为更好地探索中国新型城镇化的发展,7月13日,由北大光华管理学院、21世纪城镇化研究中心、星河湾集团共同主办的“从化狮象村启示——2013中国新型城镇化发展论坛”在广州举行。中国乡村规划设计院院长、著名三农问题专家李昌平,北大公共传播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负责人师曾志,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社会发展部巡视员林家彬等专家学者,从各自的实践经验与理论思考,对中国的新型城镇化发展各抒己见。
记者 林洪浩、叶平生
对话李昌平
传统城镇化两大难题待解
记者:2000年,您就向朱镕基总理上过一份万言书,直言“农民太苦、农村太穷,农业大危险”。如今,13年过去了,您认为中国三农问题的困境对比13年前有多大的改观?
李昌平:和13年前相比,改观的地方包括:农业税取消了,农民的负担有所减轻了,种粮食可以领补贴了,农民60岁以后也能领养老金了,农村合作医疗保险也逐步建立起来了,农民看病、小孩读书在不少地方都不用钱了,等等。但是,和13年前相比,绝大多数农村的生态环境更加恶化了,农业水利设施年久失修、粮食产量倒退、农村社会安定性有所下降、不少地方伦理道德滑坡也是不争的事实。
记者:对于破解三农问题、实现农民增收,城镇化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它发挥作用的机制是怎样的?
李昌平:如果还是按照传统的旧模式,即城市化进程只要农民的土地而不要失地的农民,只要农民工的劳动而不吸纳农民工本身,那么,这样的城镇化只会成为城市对农村和农民的一次更大的盘剥。只有让农民在城镇化进程中获得他们的发展权,让他们能够更加平等地分享到城镇化所带来的受益,才真正有助于破解三农问题。
记者:您主张建设生态养老村,会不会导致农村所有生态环境好的地方最后都被城里人抢占了,而农村人自己却要承受养老村建设所带来的高房价的代价?
李昌平:绝对不会!生态养老村不是一个养老地产的概念。它是利用农村集体土地资源和良好的生态养老环境,发展农村新型服务产业。就像高尔夫球场的会员卡一样,城里人可以买来自用,也可以买来送人,但购买的对象只是一定年限(比如说10年、20年)的养老服务,而不是生态养老村本身。这也是它和养老地产的区别所在。
村民感叹:楼房敞亮心也亮堂了
本报讯 (记者肖桂来、林洪浩 摄影曹锦荣)狮象村位于广州北部山区,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两年前村里很多人仍住在上世纪60、70年代建起的土围屋里,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雨,不少房屋成了危房。
2011年3月,经广州市委、市政府牵线,星河湾集团捐资1.19亿元,支持狮象村新农村建设。经过两年多的规划建设,如今已有150户庄稼人从危旧的老房子里迁出,搬进了二层“小洋楼”,面积从88m2到170m2不等。7月底,还将有133户人家“上楼”。
星河湾集团董事长黄文仔还提出了农业产业化、经营企业化的“造血式”扶贫新路子。星河湾集团在捐建款中安排经济发展基金3000万~4000万元,发展本地畜禽养殖、菜圃种植和旅游产业。
“屋子敞亮了,我们的心也亮堂了!”狮象村村民张润溪感叹,村里有了实体公司,村子不再“空心”,相信脱贫致富就在眼前。
首先要给农民平等国民待遇
在李昌平看来,新型的城镇化发展道路必须要从至少3个层面上加以修正。首先是要在基本权利方面给予农民平等国民待遇;其次是实现教育、医疗、交通等公共资源配置的均等化,不要再把所有好的学校、医院都建到省城、县城里去;第三是一定要考虑和保障老百姓的平等发展权和受益分配权,让城镇化的成果更多地惠及普通百姓和农民。
在新型城镇化的背景下,李昌平建议,可以把在生态环境良好的农村建设生态养老村作为破解这两大难题的突破口来推进。一方面,通过吸引城里人到农村养老,可以增加农村人的就业和收入,帮助他们离土不离乡就能实现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另一方面,在农村利用集体土地资源建造生态养老村,不仅可以为城里人提供远比城市养老院更优质的养老环境和服务,它的养老成本也将更为低廉,从而更加适合中国的国情。
把居民满意度纳入政绩考核
林家彬认为,如果我们像过去那样,把城镇化纳入政绩考核体系,势必就形成政府把农民宅基地拿过来、逼农民进城这种让人担忧的模式。
城镇化是经济发展,工业化的结果,不应该作为一项工具进行使用。以前城镇化质量很低,有两亿多人口在城市统计上是城市人口,但实际上没有变成市民,因此李克强总理后来讲要推进以人为主的城镇化。
林家彬着重提到,要改革政绩考核体系,要把居民满意度纳入政绩考核体系,注重解决居民所面临的突出问题,不要只注重面子工程。
企业做慈善应该不图回报
师曾志说,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像星河湾集团这样能够拿出那么大一笔钱做农村的建设,真正做扶贫的事情,这种企业家的行为是令人尊重的。
师曾志说,做慈善应该是不图回报的。慈善对社会有很重要的意义,每个人都可以做,“郭美美事件之后,很多人担忧公益行业可能被摧毁,但事实上公益行业不仅没有被摧毁,而且空间越来越大。”
(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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