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来自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消息说,2023年1月13日上午,北京市疾控中心隆重召开了三年疫情防控工作总结表彰大会 ,市疾控中心主任曾晓芃主持了这次大会,市卫生健康委党委书记钟东波出席并做了重要讲话,市疾控中心党委书记黄春做了报告,大会对2022年度先进集体和个人进行了通报表彰并颁奖。
我们得承认在这三年抗疫工作中,广大疫情防控人员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被人们爱称为“大白”。当我们说在家呆着不出门就是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这些“大白”逆向而行,勇敢地向新冠病毒做斗争,有人牺牲在抗疫的前线上。他们无愧于我们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他们是中华民族巍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脊梁。这些“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该不该受表彰?很应该,他们应该成为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
但是,依我看来,现在还不到庆祝胜利的时候。因为疫情还未结束,有的地方还处于第一波疫情“高峰”末期,有的地方随着春运和春节的到来,正在酝酿第二波疫情“高峰”,专家已警示我们未来某一天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疫情发生,我认为这次专家说的话是对的。因为不管是日本流行的“地狱犬”还是美国流行的XBB变异毒株,已经在中国发现。在中国已发现的130多种变异毒株,哪一种会流行起来,我们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出现病毒变异,出现传播性更强、危害性更大的变异毒株,我们不知道。稍一松懈,更大的灾难便有可能卷土重来。
另一个原因是,在最近一个多月的“解封”时间里,全国人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国家卫健委公布的一个数字是,自2022年12月8日起到2023年1月12日截止,全国新增死亡病例59938例。这个数字比以前公布的日增个位数和两位数大了许多,但仍然遭到一些外媒和一些网民的质疑,因为我们通过线下、线上直观感受到的现实太过惨烈。医院里人满为患,出现了严重的医疗挤兑,殡仪馆“尸满为患”,死人生意火爆得令人难以接受。新闻里每天都有讣告,哪个名人或名人的亲属走了,就是在边远的农村,也哀乐迭起,出殡的此起彼伏。我的母亲就是在2023年1月2日走的,在她走的前后很短时间内,仅我们村就有5个人离世。
感染的人中,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新冠感染并不是“大号感冒”,人们总结出了“五大酷刑”形容新冠病毒的厉害。而在经历这种“酷刑”时,许多人是在家中独自承受的,不干“大白”什么事。人们之所以对国家卫健委公布的59938例死亡数字提出质疑,是因为许多人没有机会住院,在家中抗疫时就“牺牲”了,数字没有上报,默默地走了。新闻报道说,疫情海啸第一波感染高峰已过,全国感染人数近10亿。在应对疫情缺医少药出现医疗挤兑的情况下,感染10亿人会造成多少人死亡,这是有科学规律可循的,瞒不了谁。
可以说,我们遭遇的新冠疫情,是一次举国悲痛的“国殇”,应该下半旗全国鸣笛悼念的。美国那么冷漠的国家,死亡了100多万人,还知道插小白旗悼念呢。以前我总嘲笑美国感染了1亿多人,死了100多万,现在我们中国一下子感染了近10亿,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惨痛的现实让我闭嘴,相信许多人也从此闭嘴不再嘲笑外国防疫的无能。正是出于这种沉重的心情,不少的网民建议取消2023年的兔年春晚。在这么多户家庭嚎啕大哭送别老人的氛围里,在这么多户家庭忍受病痛煎熬的氛围里,哪会有心情观看晚会的欢天喜地呢?以前的“过度防疫”令人愤恨,因为这种做法造成的次生灾害令人无法接受;但2022年12月7日“解封”以后的防控“散漫”,同样令人难以接受,一下子自己就成了“健康的第一责任人”,有人还没有来得及扛起这份“责任”就被病毒击垮了,我们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过度防疫”造成的次生灾难,教训是非常深刻的。
不管是死亡了59938例还是“造谣”的更多,都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当然对于全国14亿人口而言,死亡几万人乃至几十万、几百万人都是很小的比例数,网传的清华大学教授蒋耘中不就说“死几百万人又怎么样?”吗,依他看来,死500万人也是可以接受的,他“早就做好了放开后死几百万人的准备”。蒋耘中的科学统计很“冷血”,故遭到了许多网民的痛骂,北京疾控中心的“庆祝大会”是不是更“冷血”呢?毕竟许多家庭尸骨未寒,天空中哀乐仍在回响啊。这个时候锣鼓喧天的庆祝,自吹自擂“高标准高效率地落实了防控责任”,难道不脸红吗?
我总觉得2023年不是个值得庆祝的好年头,这是个黑兔年,抗疫工作仍然任重而道远。现在就说我们抗疫胜利了,要论功行赏,为时过早,也有点不合时宜。宣布“乙类乙管”并不意味着疫情结束,它只是另一种抗疫的开始。2020年我们看“大白”,是饱念热泪看他们逆向而行慷慨赴难的;但到了2022年的下半年,我们却看到了许多居民与“大白”产生了龃龉,甚至肢体冲突拳脚相向。我认为如果现在非要开一个会,那就少自我表功,多总结教训,以有利于未来的防控工作。人民给的荣誉才最值钱,自己内部发一个荣誉证书,互相夸赞几句,顶不了什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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