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的奇谈
——《联合早报》何能自圆其说?
尚金州
古语云: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看来这句话现在有必要改一改。试看当今之中国,抗战岁月国破家亡的惨景早已远去,但却也出现了黑龙江省方正县(有网民建议更名为歪斜县)狗官为日本“开拓团”亡灵树碑立传顶礼膜拜的怪事丑事,无独有偶,在同样早已从日本法西斯“大东亚共荣圈”中解放出来的新加坡,其《联合早报》也刊发了署名于泽远的一篇奇文,可以想见,如若方正县大人老爷读到此文,必定弹冠相庆,因为他们终于在四面楚歌口诛笔伐中找到了“战友”。
细读此文,发现其最大特点是难以自圆其说,这也难怪,因为方正县的行为早已有目共睹,无论辩护士们怎样努力也难以解脱。试为举例如下:
原文:尽管上世纪30年代前往东北的“开拓团”是日本侵华的产物,开拓团也具有准军事组织性质,但开拓团中的大部分人仍是平民身份。同时,无论开拓团是什么性质,因“饥寒流疾”而“殁于荒郊野外”的这5000多名日本人,毫无疑问也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受害者。周恩来1963年批准为他们建立公墓,不仅体现了中国的人道主义情怀,也为日本民众反省战争、以史为鉴提供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场所。
方正县为部分死于该县的日本战争受害者立一块名录墙,其实是继承了该县民众领养日本遗孤、集整散落荒野的日本人尸骨的“仁善之心”。
点评: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奇文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开拓团”是日本侵华的产物,具有准军事组织性质,但是笔锋一转,立即抓住“平民身份”和“也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受害者”两根救命稻草。不过稻草是救不了命的,非但救不了命,而且还会使自己陷入难以自圆其说的尴尬境地。为什么?同样是古语云: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开拓团”死者中大部分是“平民身份”和“也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受害者”,那么请问:二战中盟军对德累斯顿和东京的大轰炸、被炸死者大多数也是平民,也是德日法西斯发动侵略战争的受害者。但是迄今为止,没有听说有什么人给他们修建“名录墙”。不仅如此,既然“开拓团”死者中大部分 “也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受害者”,那么再请问:为什么奇文不去要求在日本为他们修建名录墙,“为日本民众反省战争、以史为鉴提供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场所”。而要在连自己也承认是“曾遭日本奴役的方正县” 来树碑立传呢?难道按照的逻辑,曾受纳粹野蛮蹂躏4年之久的苏联(俄罗斯)应该修建“攻克柏林战斗中死亡平民名录墙”、有珍珠港、菲律宾战俘“死亡行军”之惨的美国应该修建“冲绳、塞班岛死亡平民名录墙”,才能够“为反省战争、以史为鉴提供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场所”吗?
其实,方正县的碑文,已足够描绘狗官大人老爷的嘴脸,全文一字不提日本法西斯发动侵略战争,一字不提“开拓团”给中国人民、东北人民、方正人民造成的灾难,而是大书特书日本投降后“开拓团”的“遭遇”,其用意不言自明。至于“告之日本后人,其先人长眠于此,勿以忘之”,尤为无耻。用意何在?难道希望日本人世世代代牢记侵略历史,时刻筹划卷土重来不成?!所谓“至善大爱”、 “反思战争之危害,昭示和平之可贵”一类空话,更是言之无物,在日本法西斯统治下的14年“王道乐土”中,何曾对中国人民有过一丝一毫的“善”与“爱”?!“战争之危害”源于何来?“和平之可贵”怎样保持?也许方正狗官老爷大人们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但人民是永世铭记的。
奇文中还别有用心地提到所谓周恩来1963年批准修建日本人公墓一事,并把名录墙和方正人民收养日本遗孤、收敛死者遗骨的“仁善之心”相提并论。那么好了,再请问:第一:所谓周恩来的批准,有何原始证据,难道就凭方正县碑文中的一句话吗?第二:退一步讲,即使确有其事,但问题的实质在于“修墓”和“树碑”是两个性质截然不同的问题。不要说什么“开拓团”,就是在战场上,包括中国军队在内的反法西斯同盟国军队,都曾收敛埋葬过德日意法西斯军队官兵的尸骨,甚至被纽伦堡、东京国际军事法庭执行死刑的法西斯战犯,其丧葬事宜也由法庭料理,但这绝不是要为他们树碑立传,恰恰相反,法西斯战犯尸骨火化后,骨灰均被盟军撒掉,以免日后成为法西斯残余顶礼膜拜的“圣物”,而现在方正县所做的,并非葬埋死者尸骨,而是刻石立碑,使“开拓团”“名存后世”。这与埋葬尸骨的“仁善之心”,相距何止十亿八千万里!第三:把风马牛不相及的“收养遗孤”也拉来作挡箭牌,只能说明奇文已慌不择路。中国人民的确以“仁善之心”抚养过日本战争遗孤,聂荣臻和美穗子的故事就是最著名的一例,但如聂荣臻所指出的,正是日本法西斯军阀肆行残暴,入侵中国,才导致战火绵延,中日两国人民死伤残废流离失所者不知凡几,此等惨剧“其责任应完全由日阀负之”,再看看方正碑文是怎么写的?奇文还有何说?
原文:历史与现实的恩怨情仇让中日关系十分复杂和脆弱,这对双方都不是一件好事。方正县这次成为众矢之的,再度表明中日之间的敌意难以化解。有网民将方正县的做法讥讽为“中国式碑剧”,但作为世界第二和第三大经济体,中日之间的敌意不减反增,又何尝不是双方的“悲剧”?
点评:看来奇文可能生活于火星之上,对地球上特别是中日两国间的“人事” 知之甚少。“中日之间的敌意难以化解”,原因何在?难道不是因为日本政要不断“拜鬼”、因为日本不断通过教科书等形式篡改历史、否认侵略罪行、因为日本不断增强军备,威胁亚洲与世界和平吗?“中日之间的敌意不减反增,又何尝不是双方的‘悲剧’?” 此话倒也不是奇文的独创,当年汪精卫就说过,中日之战是“兄弟之间一场厮打之后,抱头痛哭,重归于好”,以便共谋“复兴家道”。请读者不妨对比一下。
至于文中对中国人民维护民族尊严所说的风凉话,实在不值一驳,只说一句,当年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就是在中国共产党倡导和组织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全民族,各阶级,团结起,夺回我河山”的,这个光荣传统绝不会仅仅因为几只苍蝇嗡嗡乱叫而被遗忘。相反会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放射出更加灿烂夺目的光彩。
最后笔者奉劝奇文和《联合早报》几句话:你们身在新加坡,不会不知道新加坡的历史,在那日本法西斯铁蹄蹂躏下的4年里,不足80万人口的新加坡,有15万人死于屠刀之下,“大检证”(注:新加坡陷落后,日寇以“检证”为名,大批屠杀华人和当地居民,持续一周之久,被害者4万以上)的惨剧难以回首,投入大海的冤魂岂能安息!甚至连时钟都要采用东京标准时间,最后索性以“昭南”的名义,被日本法西斯“并入本土”!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吗?建议诸位在为方正“名录墙”的倒掉而痛心疾首之余,也去瞻仰一下你们那里的“日据时期死难人民纪念碑”,也为修建“日据时期死难人民名录墙”而呼吁一下,这应该是更有意义的吧!
附文:
为“侵华日军亡者立碑”?
于泽远 (2011-08-04)
近日,一则“黑龙江省方正县为吸引日商投资花了70万(人民币)为侵华日军逝者立碑”的微博让方正县陷入舆论漩涡。一时间,“忘记国耻”、“放弃尊严”等大帽子铺天而来,就连不少传统媒体也登上“爱国主义高地”,对方正县口诛笔伐。的确,“为侵华日军逝者立碑”的指控如果属实,方正县就算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必遭唾骂,所立之碑也难逃被拆除的命运。但问题是,曾遭日本奴役的方正县真会愚蠢到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侵华日军立碑吗?
方正县常务副县长洪振国前天解释说,方正县原本有一处日本人公墓,后来又在其相邻处由方正县日本遗孤建了一处中国养父母公墓。今年方正县同时为两处公墓设立了名录墙,分别称为“日本开拓团民亡者名录”和“中国养父母逝者名录”。其实,刻在“日本开拓团民亡者名录”墙上的序言,比较清楚地解释了方正县建立名录墙的背景与目的:“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日本开拓团民1万5000余人集结方正,欲取道回国。因饥寒流疾,有5000余人殁于荒郊野外,简而掩埋。
其间历经近二十年,方正人民不忍其尸骨散落于荒野,遂以仁善之心将其集整。1963年,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批准建设‘方正地区日本人公墓’,将尸骨埋于墓中。1984年,‘麻山地区日本人公墓’迁移至此。墓中亡者多无姓名,经各方努力,搜集部分,故今将墓中亡者姓名刻录,一为告之日本后人,其先人长眠于此,勿以忘之;二为展示人类至善大爱乃人性之根本;三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反思战争之危害,昭示和平之可贵。故立此名录,以警世人。”
从序言中可以看出,死于方正县的5000多名日本人并非“日军”。尽管上世纪30年代前往东北的“开拓团”是日本侵华的产物,开拓团也具有准军事组织性质,但开拓团中的大部分人仍是平民身份。同时,无论开拓团是什么性质,因“饥寒流疾”而“殁于荒郊野外”的这5000多名日本人,毫无疑问也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受害者。周恩来1963年批准为他们建立公墓,不仅体现了中国的人道主义情怀,也为日本民众反省战争、以史为鉴提供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场所。
方正县不过是给已有48年历史的日本人公墓立了一块名录墙,经过微博和网络上一番添油加醋,成了给“侵华日军立碑”,动机也成了“吸引日商投资”以满足该县领导的“政绩”需要。再加上传统媒体的抨击,方正县就算还想辩解,在一众手持“国家大义”、“民族气节”宝剑的批判者面前,恐怕只能乖乖低头,“引颈就戮”了。从1894年甲午战争到1945年抗战结束,日本曾给中国带来深重灾难。历史不能忘却,但牢记历史不等于延续仇恨,更不等于要去仇恨那些同样身为战争受害者的普通日本人。
方正县为部分死于该县的日本战争受害者立一块名录墙,其实是继承了该县民众领养日本遗孤、集整散落荒野的日本人尸骨的“仁善之心”,就算有招商引资之意,也与“汉奸”之类的谴责扯不上干系。历史与现实的恩怨情仇让中日关系十分复杂和脆弱,这对双方都不是一件好事。方正县这次成为众矢之的,再度表明中日之间的敌意难以化解。有网民将方正县的做法讥讽为“中国式碑剧”,但作为世界第二和第三大经济体,中日之间的敌意不减反增,又何尝不是双方的“悲剧”?
《联合早报》(编辑:苏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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