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爱国群众坚决支持孔庆东骂“狗”!
转眼就是除夕夜了,我们山西一些志同道合的红色网友聚在一起喝点儿小酒,话别旧岁。忙忙碌碌又一年,快快乐乐过大年,总算可以消闲轻松几天了。有一位同志随意打开网络一看,说“快看,一群走狗又扑上来疯咬孔庆东了”!大家一看,果不其然,都说:他奶奶的,这帮狗崽子,过年也不让咱老百姓安生几天!
事件的起因想必网友们已经都清楚了。有视频新闻爆称:某些香港人在地铁内态度恶劣地斥责一内地初到香港的儿童吃东西。孔庆东教授在19日第一视频的节目中,针对这一新闻,斥骂“有些香港人是狗”,患了“殖民地残留症”。并痛骂了一些香港人明明会说普通话,却故意用粤语斥责不懂粤语的内地人,这种人也是狗类。
对于媒体信口雌黄的围攻,孔教授昨天已经接受采访公开作出了回应。明眼人完全看得出,这一风波的实质又是南方汉奸媒体不甘心失败,再次断章取义、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围攻爱国人士。
我们山西群众认为,孔大侠骂得对、骂得好!对人要讲人的尊严,对“狗”不适用人的礼节。
“狗”或者“王八蛋”,都是一种文学比喻,骂某人是“狗”,无非就是指责他没有人格。这比喻也不是孔庆东发明的,是千百年来中国人民约定俗成的一个说法。从客观角度来讲,生物意义上的狗其实比人要善良得千百倍。现代人所做出来的种种恶行是“狗们”做梦也想不出来的。但在我们中国话里,狗这个象征主要是指仗势欺人的奴才嘴脸,对上摇尾乞怜,对下横挑鼻子竖挑眼。所以,孔庆东在这个场合运用这个比喻很恰当,事实上“有些香港人”确实不折不扣就是“狗”,而且在我国香港地区,“狗”与人的比例就是比中国其它地区高,这是因为香港人没有经过毛主席领导的“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那样的伟大革命运动的洗礼,又有很多人长期给洋大人当奴才,因此,强大惯性派生出较重的狗性。本来吧,残留点狗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在伟大祖国的怀抱里温暖久了,慢慢就转回来了。毛主席曾辛辣地讽刺过美国人,说“他们由猿猴变成人的时间较短,进化不够,所以做事时经常露出个尾巴来,不要紧”。真正悲哀的是,到如今仍有那么一小部分香港人死抱着一颗“外国心”,以殖民地历史为荣,不愿意堂堂正正做个中国人,反而嘲笑爱国人士是愚昧落后。
上一次孔三骂,引出个跳梁小丑白岩松,咬牙切齿地狂叫“孔庆东就是千千万万个暴民中的一个!” 这一次,引出个更大的——大腕易中天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易大教授的涵养可就比那个浮浅的白岩松深多了。易中天在昨天发表的博客里,采用偷天换日的修辞手法,轻轻巧巧就将孔庆东痛骂“有些香港人故意不说普通话”偷换成了孔庆东痛骂“不会说普通话的人”,并迅速进行其主观“演义”,将打击面覆盖到全国“几亿不说普通话”的人。易教授不愧是语文高手啊,难怪可以破格上武汉大学中文系读硕士。高,实在是高!不过,易教授更绝的绝活在后头。
上次白岩松批孔庆东,将所谓粗暴无礼归咎于孔所受的时代教育,意将众怒矛头指向毛泽东时代。没想到这个白岩松实在是太无知了,孔庆东其实受的却是“特别是”时代的教育。白眼狼出丑让网友们嘲笑了个够。易中天可就老辣多了,通过偷换概念,由是不是“王八蛋”这个小小的扯蛋问题,不动声色地将孔庆东与文革问题嫁接起来,一下子提升到政治高度,隐晦地诬陷孔庆东是骂邓小平、挺江青,实属“文革”沉渣泛起。紧接着又巧妙地怂恿全国几亿“不说普通话的人”与孔庆东为敌。哎呀,要说易中天多年研究三国那可是真没白费功夫啊,相形之下,央视最有文化的白岩松可就显得太没文化,小巫见大巫,整人太不专业了。白岩松之流只不过是砸人饭碗,要求北大清除孔庆东,而易中天则是要孔庆东死无葬身之地啊!文化人杀人就是不一般,可真是不用刀不见血啊。大家可别小看了易教授这篇200多字的博文,寥寥数语,大致上已经把兵法的“瞒天过海”、“移花接木”、“暗渡陈仓”、“嫁祸于人”、“借刀杀人”、“趁火打劫”、“声东击西”、“无中生有”、“隔岸观火”、“笑里藏刀”、“抛砖引玉”、“釜底抽薪”、“远交近攻”、“假痴不癫”、“偷梁换柱”、“指桑骂槐”、“反客为主”、“反间计”、“苦肉计”、“连环计”等等三十六计几乎全用上了。诸位好好品读一下(附文见后),长学问呐,那可真是字字暗藏杀机,句句阴险毒辣,完全可作为天下奸贼杀人不见血的作文范本!
网上有人称这是“易中天PK孔庆东”,说起来二者还真是大有相似处。二者都是大学教授,一南一北,竟然还都是中文系的 大才子。二者都自央视《百家讲坛》出道成名并在全国均有众多的拥趸粉丝。二者都是讲中国传统文化的高手,而且金庸小说与三国演义也有得一比。但面对现实时候,尤其在去年我国大是大非大风大浪的良心考验面前,二者的道路完全南辕北辙。是真金还是顽石,皆露出了本来面目,正验证了“屁股决定脑袋”、“立场站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这样的真理。易中天为了表白自己也是个铁杆儿右派,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全国人民声讨茅于轼的怒潮中,为了个人出书的一点名利,当面向茅于轼大加谄媚地说:“谁对茅于轼先生不敬,我认为他不是人。”公然向卖国贼递上投名状,与全国人民为敌。但小人终归是小人,他这句话难道不是在骂人吗?现在他却又指责孔庆东骂人。只不过小人阴险,骂人不带脏字罢了。
易中天这篇博文末尾使的是“反间计”、“釜底抽薪”和“走为上计”,进一步地丑化人民群众并离间群众与孔庆东的关系,称“至于有谁愿与“不是王八蛋”的孔庆东为伍,只要不嫌臭,我也管不着”。这话更让我们义愤填膺!我们没有易大教授那么高深的文化涵养,只会直来直去。我们要回敬易中天的话是:我们广大群众就是愿与孔庆东为伍,因为 就算孔庆东臭,他说的是人话、拉的是人屎!而你却还不配与孔庆东为伍,因为你早已投身于狗屎堆里去了!茅于轼是人民公敌,是万人唾骂的老狗,早已被人类称之为“茅淤屎”。即便狗崽也不会扒在老狗的屎堆里嗅来嗅去,你却还恬不知耻地捧着老狗的狗屎当宝贝,你连狗崽子都不如!
另外,大家还可以再浏览一下凯迪网,昨日一下子冒出许许多多杀气腾腾的言论,什么香港黑社会某某会大佬要来追杀孔庆东啦,悬赏诛杀孔庆东啦,某某自告奋勇要买孔庆东的胳膊大腿啦。看到这些,我们山西群众不禁相顾哈哈大笑,看来汉奸走狗们确实是黔驴技穷,走向穷途末路了,混不下去了,已经沦落到不得不乞望黑社会来参与思想政治斗争了!可见,他们攻击孔庆东是“痞子教授”,究竟谁是流氓,谁是痞子,谁是带路党,谁是走狗汉奸,不是一清二楚吗?
在此,我们山西爱国群众也郑重警告这些虫豸走狗:你们在网上公然交流这些共同谋杀一位具体的实在的共和国公民的策划,已经严重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你们的后果必将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们要动手吗?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借用陈毅外长当年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针对帝国主义战争威胁而发出的怒吼:“你们来吧,老子奉陪到底!老子等得头发都白了,怎么还不来呀?!” 你们这些狗崽子敢动孔大侠一根汗毛,我们革命人民只有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扫除一切害人虫!
借此机会,我们还想对众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聊几句知心话:有些朋友们觉得 你们毛派左派为国为民的立场确实是有理,但有理就讲理,不应该骂人呀!善良的人们啊,但 问题是被汉奸控制的媒体跟你讲理吗?给你讲理的机会吗?我举个例子,温儒敏先生是北大中文系主任,享誉海内外的中文专家,去年在文章中曾对于自己的弟子孔庆东“爆粗口”之举 批评之余又给予了几分谅解。但是,就这么一篇温和中肯的文章(请看全文附后),编辑读后也加以赞赏,但到了主编那里就是不敢发表!温儒敏先生一生专研学术,温文尔雅,既非左派也非毛派,但以他北大中文系主任的学术界至尊地位竟然发表不出一篇文学评论文章,而不得不发表在自己的博客里!大家可想而知,当今汉奸势力控制中国传媒行业已经到了何等严重程度!难怪中国文化界如杨澜之流,个个粉墨登场,以反毛反左为能事。因为如果他们不争相表白自己的反毛反左立场,汉奸势力及其背后的美国爷爷,可以立马让他们在这一行里混不下去!
全国的主要媒体,数十年可以连篇累牍不厌其烦地污蔑开国领袖毛泽东,极尽丑化毛主席共产党之能事,而左派,别说是占居版面一角与之正面理论理论,连个小小博客都常常被封!说实话,现在社会上逐渐有一部分民众对中国左派、毛派的存在有所感知、有所认识,竟然都是从汉奸媒体的谩骂围攻中才知道的。就像毛主席当年感谢国民党的反动宣传一样,就这一点而言,我们要特别感谢汉奸媒体这些个反面教员!我们左派虽然人多,但搞宣传缺钱啊。孔庆东若不骂,怎么能指挥这些汉奸媒体替我们免费宣传啊?广大群众怎么还能知道中国人的良知未泯,还有这么多有正义感的仁人志士在殊死奋斗啊?
如果说,张宏良老师是当今中国的“红色坦克手”,孔庆东老师可称为“红色机枪手”。孔庆东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经常跃出战壕,高呼“兔崽子们,来吧!” 端起机关枪向敌阵狂扫。虽然未必能命中目标,却引出了敌阵中许多火力点,让其他战友们看清了敌人的火力分布。也许孔庆东会中弹倒下,更悲剧的是,甚至还会有同一战壕的战友责怨他鲁莽,怎么不按步兵操典趴在战壕里射击啊?但孔庆东横刀跃马,振臂高呼,无疑是我们这个万马齐喑、唯唯诺诺时代的英雄,是真正的侠义仁勇!
其实,我们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在表达极度愤怒和轻蔑时,也是免不了大爆粗口的。除了大家熟知的“不须放屁”之外,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整理后的著作中当然存留不多),尤其在口头演讲当中。例如毛主席在延安的一次党员大会上,怒骂以王明为代表的教条主义:“人屎可以狗吃,狗屎可以肥田,你们那些个教条,比狗屎还没用!” 与语言大家毛主席相比,我们的中文教授孔大侠骂狗,语言功底还相形见绌呢!
总之,孔庆东之骂,是我们当前革命运动的一种特殊斗争形式,也是无奈之举。不骂,主要媒体上就更没有我们的声音;他们要我们以谦谦君子之道论理,温良恭俭让,那好办,就请在中央电视台或者哪怕几个大门户网站,专门给我们毛派和反毛派(如茅于轼、易中天、杨澜、袁腾飞之流)开辟一个每日论坛,双方一个对一个,兵对兵将对将,公平对阵、公开辩论,让全国人民投票来评判评判!他们敢吗?这不正符合你们一直崇尚的西式民主、普世价值吗?那就来嘛。我们不懂什么叫“得茅坑拉稀”(Democracy),我们只知道“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
孔和尚,山西人民坚定地与你站在一起,同声齐骂!同志们,战友们,让我们一起骂!骂得大小汉奸走狗不打自招、原形毕露!骂得他们睡不安枕,无以遁形!
附文一:易中天博文全文
论孔庆东不是王八蛋
(2012-01-21 00:41:52)
据说,孔庆东刚刚宣称:不说普通话都是王八蛋。此前,他在课堂上骂学生时,曾宣布“文革”中要打而没能打倒的是“王八蛋”。据此,最符合标准的是邓小平,最“不是王八蛋”的是江青(文革旗手,又说普通话)。当然,还有孔庆东。
实际上,不说普通话的,并不只有香港人,也不只有广东人。许多北方人,比如东北人,还有北京人,因为口音与普通话相近,反倒不说普通话。南方方言区的农民,还有小城镇的居民,也十有八九不说。如此,则孔某心目中的“王八蛋”,不知几亿。
我宁愿跟这些被骂作“王八蛋”的人站在一起,尽管我说普通话,也不是“文革中要打而没能打倒的”。至于有谁愿与“不是王八蛋”的孔庆东为伍,只要不嫌臭,我也管不着。
附文二:温儒敏先生博文 (来源:温儒敏的博客)
此文写于2011年8月10日,11月23日稍作修改
本文 本文是半年前为孔庆东新书《国文国史三十年》写的序言,在老孔所谓“三骂”风波之前就写好了。“三骂”闹得满城风雨之时,有报纸约稿,给了这一篇,编辑连连说好,可到了主编那里,拦住了,不敢发表。这能体谅,那就在自己博客上张贴吧。在此之前网上已有转载,也不要紧,这一稿略有修改。
今年夏天孔庆东告诉我,中华书局要把他在北大中文系上现代文学课的录音稿出版,书名为《国文国史三十年》,嘱我写序。还没有看到稿子,我就爽快答应下来。庆东上本科时,我担任过他们的班主任,后来他留校任教,彼此成了同事,比较了解,我乐意支持他的新书出版。我也可以借此机会认真打量一下孔庆东,分析一下“孔庆东现象”。在我眼中,庆东是学者,但更是个作家和媒体人,擅修辞,会说话,才华横溢。有时听他讲演,或俗话连篇,或戏谑嘲弄,或詈骂泄愤,当然更多妙语连珠,颇有一种“痞气”的快感,有意标示“草根”而拒绝“绅士”;他擅用连类夸张,矫枉过正,在敏感部位打“擦边球”,三分偏要说到七分,让你捏把汗,但想到这是创作,是痛快文章,也就体谅且有些佩服。
我不太上网,不爱看别人的博客与微博的唠叨,免得太多的信息与嘈杂的干扰,但我知道庆东的博客影响巨大,有众多“粉丝”。他的博客结集出版后送给我,看过若干篇,越发感到他就是一位很适合生活在传媒时代的作家。“博客式”的煽情,加上网友所热衷的戏谑、调侃、嘲讽,把“北大醉侠”和“孔和尚”凸现为极富个性的言说符号,每当醉侠、和尚亮相,就引发一阵轰动。他非常懂得如何在与读者互动中形成某种“气场”,表达自己的情思,而围观者与“粉丝”也在抢占“沙发”和唇枪舌剑的嬉闹中,得到情绪的宣泄。
孔庆东在博客或者电视上常常 “骂人”,有时骂得很难听,连人家的母亲也捎带上,真让人受不了。特别是想到他是一个教授,据说还是孔子七十二代孙,却那样放肆,的确太出格了,有失身份。难怪许多人要“倒孔”,认为“孔和尚”爆粗口是在挑战道德底线。但我纳闷的是,生活中的孔庆东从来不见他骂人,为何写文章就要骂?到底触碰到他的哪些“大是大非”,才会那样雷霆大发?还有,这明明是 “不文明”的言行,为何仍有众多“粉丝”支持?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对“孔庆东现象”恐怕不能停留于道德层面的辩论,更应当做些社会心理分析,特别是要对传媒时代的社会心态有所分析,才能透过表面发掘其实质。
暂时放下讨论“骂人”这种传媒时代的“行为修辞”,从孔庆东的创作看他的文化追求。他的大部分文字,可以称之为“博客文学”,其特点就在喜用游戏或调侃方式对各种“社会像”——包括自己——进行戏谑漫画,有时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要走极端,甚至要“开骂”,这走极端或“骂”其实是为了引起注意,意在打破遮蔽、麻木与偏见,具有明显的亚文化叛逆性。我猜想,日后若有人研究这一时段的“博客文学”,大概是不会放过孔庆东的。
但孔庆东和一般作秀炒作的写手不同,他始终关注社会,针砭时弊,为民请命,透过那些嬉笑怒骂和游戏笔墨,你能感触到某种正义与责任。孔庆东分明瞧不起死读书读死书的人,不满足于当书斋里的学者,他心气高,骨子里还是想通过新的文学传播方式去影响社会,改善人生。庆东好品评时事,语多讥刺,愤世嫉俗,纵横捭阖。有时你会觉得他的痛快文章太过意绪出发,毫无现实操作性,细加琢磨又可能发现某些“片面的深刻”。用传统的心态很难接受孔庆东,但应当想想为何有那么多年轻朋友——还有为数不少的老年朋友欣赏他,这确实是一种新的社会心理现象,就像当年郁达夫被许多大人物视为“下流堕落”,而青年人却在其作品中读出人性的真实一样。
有一段我曾为庆东担心,“劝说”他不要过多接触传媒,应当在专业研究方面多下功夫,因为大学毕竟有大学的“章法”。庆东哪里会听我这一套?他客气地点头称是,转过身去还是我行我素,越发往现在这个道上走了。我也转而说服自己:庆东是在尝试一种新型的带有某些“行为艺术”意味的创作,他已经很成功,很有影响,何况他的调侃、玩世背后始终不失改造社会的苦心!
庆东每次提升职称时,都碰到一些麻烦,有些评审委员看不惯他的“痞气”和时而“出格”的言辞,这时,我就必须出来帮他一把了,理由是:不要刻板地要求一位才子,一位作家型学者。他的“痞气”背后还是有认真的文化批评。如今中文系缺少“文气”,能有多少老师真的会写文章?孔庆东起码活跃了“文气”,何况他收放自如,学术研究水平也高。北大毕竟还是北大,最终没有为难这位才子,孔庆东也只有在北大这样特殊的环境中才如鱼得水。
是的,孔庆东的本业做得出色,学术研究有水平。我可以随意举出几个例子。比如庆东研究曹禺的《雷雨》,率先探讨了这一著名话剧的演出史。他查阅民国时期大量报刊史料,第一次系统清理了《雷雨》演出的复杂历史,以及这一剧本付诸演出的复杂的修改变化过程。在这个方面,庆东的研究至今仍是为学界赞许的。他对通俗文学的研究起步较早,十几年前出版的博士论文《超越雅俗》,厚积薄发,已经有严家炎先生等给予了高度评价,至今仍颇有曲高和寡的味道和独特的学术价值。庆东曾和这个领域的“宿将”范伯群先生联手,写过一本《通俗文学十五讲》。过去的文学史对通俗文学不重视,也不给位置,研究这方面需要搜寻清理大量史料,要下死功夫,又要有文学史的眼光,是拓荒性质的工作,很不容易。孔、范合作的“十五讲”别开生面,在高校影响很大。此外,在鲁迅、老舍、金庸等作家研究方面,庆东都有不俗的建树。读他的这些论作,有时可能会感到很大的“反差”——这是那个在博客上嬉笑怒骂的“孔和尚”的论作吗?庆东的一些文学史研究早已抵达现代文学的学术前沿,而且总是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新观点闪亮呈现,只不过这些实绩都被他的博客盛名掩盖了。
这些年来,孔庆东在北大中文系主讲过几次现代文学基础课,想必他的课会大受欢迎,来捧场的“旁听族”也一定雀跃。据说学生“民选”北大十佳教师,孔庆东高票当选第一名,真羡煞我也。我在北大教了30多年书,也没有这个“福份”。 他的课有亲和力,生动有趣,贴近学生,所以得到学生的喝彩。庆东把他讲课的部分录音稿给我发来,我看了,果然如此。感觉有这么几点是特别值得称道的,不妨说说。
庆东讲现代文学喜欢“穿越”,讲着讲着就联系到现实生活。他讲“五四”联想到现今对这份遗产的不重视,甚至扭曲、颠覆,太可惜了。讲鲁迅必定论及“国民性批判”至今未过时,而且还很迫切,现实社会许多乱象早在鲁迅笔下就讨伐过了,现在又沉渣泛起。讲左翼文学,他用很多精力阐述左翼精神的当下意义,联想到当今类似“包身工”的残酷现象,让人感到一种很沉重的民本情怀。总之,孔庆东的文学史是鲜活的,思想饱满的,带有现实批判的锐气。相比之下,现今许多碎片化的、琐屑的的研究,那些 “穿靴戴帽” 仿汉学的文章,就愈加显得无聊与苍白。我并不认为讲课非得处处联系现实,但作为一门时代感与思想性都很突出的现代文学课程,本来就是很“现实”的,它的生命就在于不断回应或参与社会现实,和现实对话,参与当代价值重建。
我曾在一些文章中谈过,这些年拜金主义流行,加上学术生产体制的僵硬制约,形成普遍浮躁的学风。从以往“过份意识形态化”到如今的“项目化生存”,刚解开一种束缚却又被绑上另一道绳索。还没等喘过气来,许多学人就再次感受到无奈:学问的尊严、使命感和批判精神正日渐抽空。现代文学研究很难说真的已经“回归学术”,可是对社会反应的敏感度弱了,发出的声音少了。读了孔庆东的论著,我愈加感到这些问题的严重,而孔庆东文学史的“穿越”现实,也就更显出其价值。他的文学史灌注着一种责任心,他的“穿越”是在重新强调现代文学研究的“当代责任”,思考如何通过历史研究参与价值重建。这种“穿越”或者“对话”,能使现代文学传统得到更新,也使得本学科研究具有“合法性”和持续的发展动力。
孔庆东讲课思路非常活跃,他不满足于只讲文学史,同时要讲思想史、文化史、政治史,或者说,他要通过文学来讲“国史”。这个志向大了去了,未必都能实现,却也体现一种文学史观,一种叙史的方式。其实对此我是有过怀疑的。几年前,我曾写过文章表述,思想史不能取代文学史,那是考虑到当今宏大叙事仍然太多,动不动就把文学史作为思想史文化史的填充材料,忽略了文学研究审美的、个性化的探求。这种状况现今仍然很严重。但值得宽慰的是,孔庆东的文学史虽然在几种“史”之间穿梭,但基点始终还是文学,重点还是具体的作家作品分析。他对不同作家和文学史现象的分析,是紧扣着创作来进行的,这种分析并不只是为了以文证史,也为了显现各种不同的审美风致,启发与导引审美的愉悦。
更显个性的是孔庆东的那种放达,他把博客文风带进了课堂,打乱了常见的有板有眼的授课系统,弱化了直线性的史的脉络,不时插入轶闻史事,又不断以“问题”冲击思维,使课堂氛围极为活跃。不只是词采的活跃,更有思想的活跃。现在大学老师的心思很多都不在教学,学生上课也往往提不起劲头,庆东能把课讲得有趣,激发学习的兴味,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我也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跑马”太远,收拢不及,枝蔓过多,妨碍主线;而“问题”频繁时,难免有非此即彼、缺少分寸感的发挥(可能是修辞手段),也可能超出大学低年级学生的接受水平。倘若把握不好,就会天马行空,一堂课下来,只有满天星斗,而缺少条分缕析的“干货”。基础课嘛,毕竟要注重“基础”性,注重教学中的接受规律,加强学生的基础能力培育。有些思辨性的内容,可以留到研究生阶段解决。
也许这只是我看讲稿的多余想象,是提醒其他人不可随意效仿孔庆东。如果大家已经熟悉写博客的“孔和尚”,那么就再接触一下作为文学史家的孔庆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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