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正在接受BBC记者专访 图/[天农网]独家
BBC:关于陈光诚,你写了很多文章。
司马平邦:只是这两天。
BBC:为什么你写了这些文章?
司马平邦:因为我首先是一个博客作家,不只是陈光诚,别的比较热的事比如现在的南海问题以及其他的问题关于中国的我都回去写。因为这些都是热点。这次您也知道,关于陈光诚去了美国大使馆后来又出来了。其实他去美国大使馆之前我没写,因为我觉得他被美国人作为政治难民收留了,后来又给送出来了,我觉得这是我写作的东西,这也太不正常了。
BBC:你说再去大使馆之前,你没有写一篇文章,但是你去他的老家,去了东石古村庄,那么你为什么去了那边?
司马平邦:因为我去之前,陈光诚已经成了网络上的一个符号了,我对这件事情我想知道,想看一看。
BBC:你怎么可能比如你我去了这样的村庄,很多不一样的人比如村民,受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惊吓,你怎么进去的?
司马平邦:为什么奥运会上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冠军呢,其他人得不了冠军呢?这个事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们通过什么程序进来的,我们也不是说想去就去的。我们当时也是因为几个朋友很关心中国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在中国的这个土地上生长,我本身也是农村出来的。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看清楚。但是,我觉得中国老百姓还是以中国的法律为基础的。你们是怎么去的,包括其他人我觉得有的人用“闯”字,带着很强烈的心情,比如解救陈光诚这个目的,我们没有那个想法,我想看一看然后我们也对当地提了一个申请。
BBC:你说的是当地的政府批准你们去看他们的。
司马平邦:应该是批准,我们得到的申请不是做这件事,是做别的事,比如我们去采访前几天的约翰迪尔公司也是这样的,我们天农网一定要得到约翰迪尔公司的同意,如果他们没有时间,那么我们就再约时间,都是这种程序的。我原来是做新闻记者的,比较了解这种程序。
BBC:你对陈光诚有什么评价?
司马平邦:陈光诚。第一我觉得我很同情他。另外从个人做人的毅力角度来讲,他是很值得敬佩的。毕竟他是一个盲人自学成才,又养活了那么一大家人,这是很敬佩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他很不幸成为了中国与美国这个大国的最敏感的问题的一个棋子。那篇文章我写的他成为了一个棋子是身不由己的,我们是想用我们的力量把他解放出来。比如怎么样让他别做这件事,做个普通老百姓就可以了。这件事情是一个人很难承担的,外面种种人美国国务卿以及美国议员总是用这件事来给中国政治施压,给中国领导人施压,国内有这么多人施压,所以搞得很敏感。对陈光诚好与不好都很敏感。我觉得这个是陈光诚的一个问题。我打个比方,如果陈光诚是残联的主席这事一定有情况,是吧。
BBC:但是你说你佩服他是原来的想法吗?
司马平邦:我一直是这种想法。
BBC:在这个文章当中你说你原来佩服他,但是再去采访了解他之后改变了想法,现在是这样的吗?现在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司马平邦:原来只有一种简单的想法。肯定不认识嘛,后来到了他那以后,从能力上我觉得陈光诚还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我不知道对于中国的词语您能不能完全了解。另外到了那以后有些话让我改变了某些看法,从他做人做事的能力上我还是很佩服的,他的某些行为改变了我。他现在有些想法还是不太正确的,有些想法不太客观。他的有些想法很大,但是他承担不了。文章当中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强调联合国管这事我们管不了,他是个很特殊的人物。当时我一听这些话我不太高兴。
BBC:你觉得美国大使利用他的名声闹事。
司马平邦:是这样的,我觉得美国大使不厚道,先把陈光诚接到美国大使馆然后六天之后又想了办法把他推了出来,太有辱美国了。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觉得这点是我很发愤,为什么陈光诚是棋子,就是这样用的时候被拿走不用的时候被推出来。另外我觉得这里头会有一个过程,是不是骆家辉和陈光诚之间的交流上发生了比如不愉快之类的,或者陈光诚不是他想象当中的。记得89年中国有个科学家叫做方逸之进了美国大使馆,在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离开中国去美国了,美国大使馆是不是以为陈光诚也是方逸之这样的人。是不是交流一番很失望。说实话,陈光诚不会听任何人的话。他能到个人奋斗的今天和个人的性格是相关的,他是个个性很强的人。所以这次美国大使馆把他推出来,我认为在中国不该办这件事,把中国公民解禁起来。第二个问题把他拉进去又推了出来,这件事情太扫我们中国人的脸了,就像猫和老鼠一样玩来玩去那怎么可以呢?另外,美国人的原因呢就是人权问题,中国政府的黑幕问题,这几个球在手里玩来玩去,那你管到底吗?还是不管到底?就这件事情我又写了一篇文章。
BBC:就你这篇文章好像是批评美国还是陈光诚,如果我写一篇文章会不会登在报纸上,还是他们就问你?
司马平邦:开始我写了一篇文章登到博客上,后来记者想用这篇文章,叫我谈谈看法,我就写了一篇。就是这样的过程。
BBC:所以你现在就写这篇文章,然后他们问你就是可以。
司马平邦:他们问我想不想再写一篇文章登到报纸上。但是说实话我的文章不适宜在报纸上发表。
BBC:但是在中国现在陈光诚的消息不多。就是从政府的角度报道的,没有客观的从不一样的角度报道的,为什么是这样的?
司马平邦:政府是这样的,政府也没报。
BBC:那新华社就翻译了。我的意思是比如在中国有一些人支持还是佩服陈光诚,他们可能要写文章可能要登在他们的博客上,但是没有办法被登在公众的控制的报纸上,为什么是这样的?
司马平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文章也不好登,也经常被删掉,很多人认为我的文章是替共产党说话,今天我发微博还被人删除了。我觉得每个国家可能都有这个敏感点。我打个比方,经常听美国讲有个叫共济会组织,但美国很少看到报道这个组织的,有很多人都回避,到底有没有美国人也不说,都是传说,这里面的层面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但是我本人也是接受的。因为这么多年就是这样的,每个国家都有这些不同的政治环境,都会有比较敏感的这种方式。
BBC:但是在中国有一些话是非常敏感的,而且就是你一定需要承诺每几步是自由的是被征服的控制的,所以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情况下不可以随便说随便登广告随便写。
司马平邦:这个我觉得可以理解,我不知道这个。中国的媒体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知道中国的媒体是党的喉舌,我原来是做媒体的按原来的现在是管得严一点严得多。现在还是比较放开的,尤其是互联网以后管理也管理不了,当然还是有约束的。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非常吃惊的问题有的时候我并不是在写攻击政府的文章。我可以看微博的后台,什么原因都有也被清理掉了,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中国媒体有一个演变过程,你得承认中国63年前就是共产党建立的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他和英国和美国有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我是看到它的进步,我是体验它的改变它的进步。当然有些中国人可能还不行,因为接受程度不一样。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改变它。说实话我做了很多互联网,一点一点改变吧。比如我们说陈光诚这件事,有的人说我们去就挨揍,那么我们想办法不挨揍,我们把这件事改变了然后在得到同意,我们至少能见到陈光诚,看到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这个就是一种改变。你要觉得中国政府就是一个大黑墙,我们一定搬来一个原子弹给它打掉了。
BBC:但是老百姓怎么造成自己的决定,如果他们没有任何的所有的消息可以自己考虑的,怎么能够决定陈光诚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被美国大使馆控制的,他们怎么可以决定他们没有所有的消息,他们不能决定这个事情,一定有一个征服的想法对不对?
司马平邦:那我就不知道了,既然有像你说的有的人不知道消息,这些消息被封锁了为什么很多人还知道陈光诚是个斗士呢?我也很奇怪,这个是一个传媒学的一个研究范畴。我的原因我的想法就是这样,一定要看一看然后再做判断。有的人可能是不知道消息,有的传说或者谣言或者其他消息,那么它就是这样,很多人信这些东西,这是一种舆论是社会奇特的东西。
BBC:是你说自己去看看自己去判断,但是在中国不可以做这样的,因为消息都不知道。
司马平邦:你得看什么样的消息,我也知道了。别人是不是知道,有的人是不是知道了就不想说,有的是知道了这件事是左非要说右,有的人确实不知道,有的人根本没去就说自己去,我觉得这都是因为你说是,您贵姓?
BBC:我姓白。
司马平邦:白先生,您虽然姓白,但是您知道的也是一部分,您也不能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以外的关心这件事的人您也不可能知道。
BBC:你觉得最近中国报道都是媒体报道的关于陈光诚报道的都是关于反映事实的境况吗?
司马平邦:是事实吧,我没看到中国媒体报道的这件事,说实话。首先我也不看平面报纸,电视上也很少报,就是外交部发言人出来说两句,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外交用词比较模糊,可能都是这样,但是中国媒体我没看到报,比如我经常接触的媒体。第一,我也声明我很少看报纸,几乎不看电视,我只在网络上看,但是现在说实话中国的网络也没中国政府的媒体了吧,中国网络媒体已经完全股份化了,或者在美国上市。当然也受中国新闻控制的,我没有从所谓官方报纸上看到这件事的太多情况,这我很难确认。
BBC:我和我同事用英文交流一下。最后一个问题由我同事来问。(交流内容略)
BBC:就是想问一下您,因为本来就像您刚才所说的中国媒体上面关于陈光诚的报道很少,然后很多人就很少了解,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然后如果就是说大家就会看到您在报纸上这篇文章,然后可能提到一些对于陈光诚的一些批判性的意见,可能直接就会给他们(陈光诚)的第一印象。
司马平邦:我觉得是这样,大家如果认为我的文章是批判性的意见,我觉得这个有点脑残。我的文章我自己也看过,也没有太多的(批判),只是有些对他有一个看法,我不会批判这个(人),多少年了,中国已经很少拿批判两字来说,但是你得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得表达我自己的想法。我也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想法我就不说,我觉得既然他让我写,我就把真实的想法,所见我来写就行。另外我也希望未来(媒体可以去采访陈光诚),据说现在陈光诚是可以采访的,是吗?可以去多接触,因为慢慢很多事是可以放出来的。前两天陈光诚接受德国之声一个采访,提到我这件事。说实话,当时他有些记忆都有所错误,比如时间他记忆成2010年,实际是2011年。另外说当时我们说联合国是反华的,说是我说的,实际我没有说这句话,我没有和他交流这方面,但别人有没有说我不知道,他说是司马平邦说的。所以他记的也不一定是全部,需要有印证。另外既然是媒体做,我很感谢英国媒体、美国媒体都很关心陈光诚,不管陈光诚什么事,关心我们中国人。今天我刚很我们同事讲,关心中国人,(我们)被关心不是什么坏事,即使关心的是我不太(认识的),现在看来我对他有一些微词的中国人。就像我当时去东师古村初衷一样,如何让这件事能够使用微博的力量把他化解,而不是放大。所以我没有带任何先见,先入为主的意见过去,就是我一定找出中国共产党在这事上犯的滔天罪行,我没有带这个(想法),我只是去看看怎么样。还有就是好奇,我本身就是农村人,我了解中国农村的社会关系、组织关系、家族关系。我知道很多农村的事不止是被报纸上所写的那样,到时白先生可以多了解一下。英国农村也不止报纸写的,农村可能对一个民族是质朴,最长远的一个社会单位。陈光诚事有很多其他原因,家族原因,其他原因。另外农村出的人,我觉得我会比很多媒体知识分子有发言权。因为我家在东北,但是我家的有很人老家是山东人,山东人那种性格,如果说佩服就在这。有时候也有其的,比如家族之间的矛盾,我希望咱们可以报道一下细细调查陈光诚家族这个事,但我也没有完全了解,但是我觉得这事有一定意义的,他是一个综合因素,有人脉、人缘,在农村人缘不好(也不容易处)。
BBC:您当时去,是见到陈光诚了吗?
司马平邦:对
BBC:当时是一个什么情况,比如生活状况?
司马平邦:生活状况很一般,就是一普通农村人的生活状况,他好像不是农村人,他的母亲在农村,他的家在城里,但是住在农村。但是像陈光诚的这种生活状态的,比如养鸡、养狗,让后家里也不是收拾的很干净,这种情况在其他农村也有,用这个判断不出来(生活状况的好坏),说实话。
BBC:是不是有很多人监视他们呢?
司马平邦:你放心,我们去的时候没有人监视,我们没有看到这个事。进院以后没有看到这事,但是他自己也说:我们被监视。我只能说对这事我不多说或发表评论,我看到才说,没看到我就不说。但是现在我也可以面对镜头说:陈光诚确实是个敏感的人物,中国作为传统的政治国家,对待一个比较敏感的(人物),又涉及到人权问题,动不动美国政府哪个老娘们(希拉里)国务卿,蹦出来就来指责中国,这么敏感的事情、人物那肯定有不一样的方式,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她出来老说这是我很厌烦。实际上陈光诚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有(美国因素),因为英国媒体可以站在另一方来看这事,你们怎么看待美国大使馆的这种行为,(大使)还是华裔。把陈光诚甩来甩去,需要就收家里,不需要就扔出来,那多没有面子,(影响)多不好。说实话,如果中国和美国是对立状态,在战争陈光诚出来就是被判成汉奸了。所以我觉得美国在里面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非常不光彩的角色,我知道中国政府让美国政府道歉,我觉得这事不可能的,让骆家辉赶紧滚蛋,这种人是中国人的败类,你到中国领土给美国人当大使,就应该搞好中美关系。我相信上一任洪博培,一个真正美国人不会这么处理这件事。开始表现的多好,肯定是因为他和陈光诚之间有私人的不睦,不和谐,感觉这个人不行,我觉得他不负责任,要么就不要。其实实际上第一次他就是错误的,私自把陈光诚收进来,这就是犯了大忌。所以我觉得陈光诚到现在这个地位,确实是有中美问题的博弈。当然我们中国政府也很给美国人面子,但你不给面子也没有办法,这里头骆家辉代表不了美国,犯错误。当然奥巴马也马上下台了,他可能卷铺盖走人,可能比洪博培离开中国更早。另外美国应该想想怎么样处理中美关系,尤其在一个敏感的问题上。就是中国已经变化了,换句话说,二十年前,我会站在陈光诚的立场,但是我随着中国的这种发展,我看到了国家需要一步一步的发展,确实不是一蹴而就的。以前我们也很急,国家需要一步一步的发展,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期待,然后我们相信国家能够变好。而不是给我们设置一个标准,然后我们达不到就全是矮子,你得长吗?所有达到的都是圣人,我觉得这都不是。所以在处理陈光诚事件促使我写了两篇文章就是这个问题。
BBC:通过和你说话,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你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司马平邦:我们设身处地,如果我是陈光诚的亲人,我就把美国大使馆给砸了。陈光诚进过监狱你们知道,什么原因呢?就是把村委会砸了,陈光诚带着很多亲属,山东人非常讲究亲情观念,讲家族观念。一人受气,全家都上。如果是我,我弟弟被美国大使馆这么涮,我肯定不饶他,但是我不知道其他原因。所以这方面促使我(写作),有这么个原因。其中到底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也不宜做太多的表达。骆家辉很差劲,这也是促使我写的原因,我也希望这事以后还是希望陈光诚能够有好的(归宿)。我听说是美国有个大学拿着一笔基金,可以让他离开中国,然后外交部发言人说用合理合法的手段离开。但是我现在有个问题就是陈光诚他一个盲人,按摩师,他去美国后靠什么生活,如果把老婆和孩子带去,他是不是要把老母亲和他的哥哥带去呢?如果不带去到美国怎么生活?比如这笔基金花完后,他怎么生活?美国是不是能接受盲人按摩,这是技术。还有就是陈光诚好像还不会成为所说可以被美国利用的斗士,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人,他离开这个土壤就有问题,如果有很好的钱不断供给他,他要去哪这个社会应该给予他一个待遇。另外那笔钱是美国人出的吗?这钱是哪个企业,哪个基金出的?如果是基金出的确实是有政治背景,如果不是基金出的我觉得还是有问题。还是美国人没有对他完全负责任,一百万美元英国四个保持一定生活水平能生活多长时间?
BBC:可能是很长时间。
司马平邦:孩子想过点好日子能不能?
BBC:这钱在这个问题上不是大问题,他们会找到钱,钱不是最大问题。
司马平邦:那就成,我觉得能解决最好,他也很难受,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另外陈光诚看不到。非常有意思,他和德国之声说的时候说:我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一个盲人)。这是错误的判断。
BBC:好,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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