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钱昌明：“改革”就应“摸着石头过河”!——纪念陈云、邓小平提出“摸论”34周年
邓小平生前讲过许多话，“摸着石头过河”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句。
“摸着石头过河”，原是民间一句歇后语。比喻办事要谨慎，要边干边摸索经验。它告诫人们：做事要避免盲目性，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稳妥地干，否则会导致失败。
1980年12月在中央工作会议上，陈云讲话称：“我们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稳。┄┄随时总结经验，也就是要‘摸着石头过河’”(陈云：《经济形势与经验教训》)。邓小平对陈云提出的“摸着石头过河”说表示完全赞同。经过邓的复述，“摸着石头过河”，成了改革开放的三条经验——“猫论”、“摸论”和“不争论”中的一条。“摸着石头过河”，也成了在中国家喻户晓的经典话语。
“改革开放”，是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实行的“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基本政策，目的是为了更快地发展经济，探索走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思想体系，是一种全新的社会制度。它的建立与完善，需要共产党人的不断奋斗与探索。1956年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尽管基本确立，“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已经建立起来”，但它“还很不完善，这些不完善的方面和生产力的发展又是相矛盾的”(《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为此“改革”那些与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不相适应的东西，“改革”那些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是非常必要的。
另外，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是中国共产党人和近代中国数以千万计的革命先烈，以“前仆后继”的革命精神，用“抛头颅、洒热血”的代价换取得来的。因此，谁也无权不珍惜它。当我们在“改革”这一制度的基本构架时，一定要采取非常慎重、负责的态度，只能考虑怎样地完善它?绝不是为了损害它，更不允许拆毁它!因此，在“改革开放”中，坚持“摸着石头过河”的工作路线，是完全必要的。
为了少走“弯路”
“摸论”的首创人陈云认为，搞“改革”，是探索未知领域，“问题复杂，不能要求过急”。它“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论研究、经济统计和经济预测，更重要的还是要从试点着手，随时总结经验，也就是要‘摸着石头过河’。开始时步子要小，缓缓而行。”(陈云：《经济形势与经验教训》)。
然而，在“改革”的实践过程中，不少人认为“摸着石头过河”麻烦，样样要搞“试点”和“试验”，这样速度太慢了。面对这一不同声音，1988年5月12日，陈云在杭州同浙江省负责人一次谈话中指出：
“做工作，不能只想快。慢一点，稳一点，少走弯路，走弯路的损失比慢一点的损失多。有人批评说‘摸着石头过河’不对，但没有讲出道理来。‘九溪十八涧’，总要摸着石头过，总要下河去试一试。‘摸着石头过河’，这话没有错”。这无疑是对反对“摸论”方法的人的反批评。
邓小平也强调，“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前人没有做过，其它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过。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我们现在做的事都是一个试验，对我们来说，都是新事物，所以要摸索前进”(《邓小平文选》第3卷174页)
正是根据“摸论”，1980年8月,这才搞起了深圳、珠海、汕头、厦门等第一批经济特区，目的是要从境外获取一些发展资金和先进技术，发展我们的经济。
深圳持区办起来后，党内一度出现了不少质疑声音。担心这样搞法，是不是在搞资本主义?1992年1月18日至2月21日，邓小平先后到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进行视察，发表了著名的“南巡讲话”。
邓小平认为，深圳的建设成就，已明确回答了那些有这样那样担心的人。他斩钉截铁地说：“特区姓‘社’不姓‘资’”!他的依据是：
“从深圳的情况看，公有制是主体，外商投资只占四分之一。就是外资部分，我们还可以从税收、劳务等方面得到益处嘛!多搞点‘三资’企业，不要怕。只要我们头脑清醒，就不怕。我们有优势，有国营大中型企业，有乡镇企业，更重要的是政权在我们手里。有的人认为，多一分外资，就多一分资本主义，‘三资’企业多了，就是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就是发展了资本主义，这些人连基本常识都没有。我国现阶段的‘三资’企业，按照现行的法规政策，外商总是要赚一些钱。但是，国家还要拿回税收，工人还要拿回工资，我们还可以学习技术和管理，还可以得到信息、打开市场。因此，‘三资’企业受到我国整个政治、经济条件的制约，是社会主义经济的有益补充，归根到底是有利于社会主义的”。
邓的说词，从形式逻辑上讲，不无道理。因此，他在当时确实说服了持“怀疑论”的人们。“改革开放”的方向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然而，世界上的事物是复杂的。要认识那些复杂事物的发展过程，许多时候仅靠形式逻辑是不管用的;这就需要有辩证逻辑来补充。因为复杂事物本质的暴露，是有一个过程的，它需要一定的时间。任何事物只有当其内部的量变，发展到一定时间点即质变时，事物的本质才会真正暴露。对复杂事物的发展前景，并不是一般缺乏辩证思维的普通人所能认识的，这需要有像毛主席那样能高瞻远瞩、具有高度洞察力的人才能做到!
30年后的今天回头看，“改革”中的“摸论”，尽管未能让我们不走弯路;但应该说“摸论”在“改开”早期还是发挥过一定的积极作用。它至少在我国避免了一场像戈尔巴乔夫、叶利钦式的改革——“休克疗法”，没有因立即在全国实施全面的“改革开放”而陷入混乱，以致重蹈苏联解体之覆辙。
为了不走“邪路”
从理论上讲，“摸论”不仅可以让中国的“改革开放”“少走弯路”;更主要的，它可以保证我们不走“邪路”，保证“改革开放”政治方向的始终正确。
“改革开放”中，如果各级领导能始终“头脑清醒”，秉持共产党人的崇高理念，不谋私利，能坚持“摸着石头过河”的工作路线，按理，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是可以“不走邪路”的。“摸论”的精髓就在于它的“纠错”功能!即在摸索过程中一旦发现问题、或存在方向性错误，可以及时纠正与补救。邓小平讲得非常明白：
搞“改革开放”，像证券、股市，“这些东西究竟好不好，又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的东西，社会主义能不能用?允许看，但要坚决地试。看对了，搞一两年对了，放开;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关，也可以快关，也可以慢关，也可以留一点尾巴。怕什么，坚持这种态度就不要紧，就不会犯大错误。”
“摸论”因为具有这一“纠错”功能，按理，足以保证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不走“邪路”。
可惜，现实情况并非如此!一些人领导人受了资产阶级思想侵蚀，私欲膨胀，把“改革开放”当作自己谋利之良机，这使他们很快陷入了言行不一，讲一套、做一套，从而抛弃了“摸着石头过河”的工作路线。这样的结果，就必然会在政治上迷失方向，直至走上“邪路”。
什么叫走上“邪路”?按照“摸论”创始人之一邓小平的说法，只要发生下列几种情况，那就是走上了“邪路”：
第一，改变了社会主义生产关系。
人类社会至今出现过五种社会制度：原始社会制度、奴隶社会制度、封建社会制度、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和社会主义社会制度。区别这五种社会制度的本质是什么?答曰：生产关系!即看生产资料的占有制方式。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知识告诉我们：
生产资料的原始公社占有制方式，是原始社会;生产资料的奴隶主占有制方式，是奴隶社会;生产资料的封建主占有制方式，是封建社会;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占有制方式，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的全民占有制方式，是社会主义社会。
正是根据这一原理，邓小平才在“南巡讲话”中断定，当时的深圳特区姓“社”不姓“资”!为什么?因为“从深圳的情况看，公有制是主体，外商投资只占四分之一”;“‘三资’企业受到我国整个政治、经济条件的制约，是社会主义经济的有益补充，归根到底是有利于社会主义的”。
可见，是不是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三资”企业的发展，是不是从总体上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这是鉴别“改革开放”有没有走上“邪路”的重要标志。如果什么时候中国社会“公有制是主体”的情况被改变了，变成了“私有制是主体”了;如果“三资”企业的发展阻碍了我国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那么，我们的“改革开放”就是走上了“邪路”!
第二，产生了资产阶级。
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消灭了资产阶级的社会。“改革开放”是为了发展、完善社会主义制度，不是为了复辟资本主义。道理很简单，因为资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产生了“新的资产阶级”，意味着重新恢复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这不是复辟资本主义又是什么呢?
邓小平警告说：
“改革开放”如果搞到“产生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一靠理想二靠纪律才能团结起来》《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111页)
第三，造成了贫富两极分化。
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制度和历史上的一切剥削制度相比，其最大的区别就是：资本主义制度和历史上的一切剥削制度，都搞两极分化。即少数人发财致富;多数人受剥削挨穷。唯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让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依照邓小平的说法，如果搞两极分化，“可能有少数人富裕起来，但大量的人会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中国就会发生闹革命的问题。”(《吸取历史经验防止错误倾向》《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229页)
两极分化，“可以使中国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的人生活富裕问题。”(《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64页)
“如果搞两极分化，情况就不同了，民族矛盾、区域间矛盾、阶级矛盾都会发展，相应地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会发展，就可能出乱子。”(《善于利用时机解决发展问题》《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64页)
“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一靠理想二靠纪律才能团结起来》《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111页)
这些说明，在中国搞两极分化，这是没有前途的。搞两极分化，就是走“邪路”!
第四，导致社会风气败坏，会让民族精神丧失。
社会风气是风俗习惯、文化传统、行为模式、道德观念以及时尚等要素的总和，它是社会健康指标的反映。一个健康的社会，必然有一个良好的社会风气。毛泽东时代党风、政风清正。党风、政风又带动民风，直至在全国形成勤劳朴实、团结奉献、乐于助人、积极向上的民风，全社会出现一派风清气正的社会现象。那个时候，基本上消除了“黄”、“黑”、“毒”、“赌”、“贪”，涤荡了几千年来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污泥浊水，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
邓小平认为，“改革”如果搞坏了社会风气，也是走“邪路”的一个重要标志：搞“改革开放”，会进来一些蚊子、苍蝇，但社会“风气如果坏下去，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会在另一方面变质，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变质，发展下去会形成贪污、盗窃、贿赂横行的世界”。(《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的讲话》《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154页)
第五，不能走资本主义道路。
千万不能忘记：我们搞“改革开放”，是为了“完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是为了加速我们的发展，绝不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因为，资本主义在中国是一条“邪路”!总结中国近代百年的历史经验，邓小平也认为：
“中国搞现代化，只能靠社会主义，不能靠资本主义，历史上有人想在中国搞资本主义总是行不通。我们搞社会主义虽然犯过错误，但总的来说改变了中国的面貌。”(《吸取历史经验防止错误倾向》《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229页)
“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以使中国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的人生活富裕问题”。(《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64页)
可见，归根结底，要问什么是“邪路”?答案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就是“邪路”!
对邓小平理论不能搞实用主义
1995年4月、1997年2月，两位“摸论”的创始人陈云和邓小平先后谢世。
自邓逝世后，中国共产党先后召开过四次党代会(1997年、2002年、2007年和2012年)，出现过四届党中央，产生过江泽民、胡锦涛和习近平三位总书记。笔者发现，这四届党代会和中央领导，都一无例外地拥护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他们还特别强调：
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不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胜利!
既然要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那就得全面、完整、准确地把握邓的思想，决不应该对邓小平理论搞实用主义!
毫无疑义，“改革开放”是邓小平理论的核心内容。“改革”要前进，但对“改革”的“摸索”、“总结”也不可少。在经过几十年的“改革”之后，要不要作一个阶段性的“反思”——系统的总结，看来这是决不可少的。因为它是“摸论”的本义。如果离开了“反思”，实际上就是抛弃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摸论”，那就是阉割了邓小平理论的精髓。
值得国人高兴的是，本届以习近平为首的党中央的“铁拳反腐”行动，不能不说是贯彻邓小平理论“摸论”的突出表现，更是坚持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实际行动。
勿用讳言，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由于种种原因，尽管一些人在拉“改革开放”的大旗，但却不讲“改革开放”的目的是为了完善社会主义，尽在干一些南辕北辙的蠢事。他们从根本上抛弃了邓小平理论的精髓——“摸论”，抛弃了“改革开放”中的“纠错”机制，这才是当今社会产生一切弊端的根源。正是这一弊端，它使许多人迷失了政治方向，甚至不惜让“改革开放”走上“邪路”!
人所共知，邓小平理论中有一条非常著名的核心的内容，就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在那次讲话中，他特别强调：我们已“回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正确轨道上来，我们将永远沿着这个轨道前进。”(《邓小平文选》第144页)为此，“必须在思想政治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
“第一，必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第二，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第三，必须坚持党的领导;第四，必须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文选》第151页)
现在一些人，嘴上讲的是“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在行动中，却是另搞一套，实际上早把邓小平核心思想丢了个精光!把“摸论”丢了个精光!
今年是邓小平诞辰110周年，许多人都在纪念他。其实，最好的纪念应该是准确、全面地领会邓小平理论，别对邓理论搞实用主义!这将会沦为历史的罪人!
我们的希望在哪里?在于能不能坚持“摸论”，走社会主义康庄大道，走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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