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伤累累,万片审读光盘送给了谁?
一清
现在一片光盘算不了什么,光盘送给了谁,并不存在获受人在物资上有了什么不法之财。我关心的是,这么多《邓》剧光盘送出去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认真地审读呢?至少,我们“文献”的领导们要看一眼啊?否则,你们又是总制片、又是总监制、又还是总编剧的,不难为情啊?更何况,你们受到了这方面那方面的委托(这是我才知道的),包括邓家人如此殷切的期望。
请看这样一个微博:
@鲍迪克 【瞎扯蛋?】《邓小平》第28集:田源自谋职业卖蛋,从农民那里收蛋3分一个,9分一个卖,一个赚6分。因为蛋越来越难收了,就决定改卖鸡蛋煎饼,一个煎饼1毛,成本8分(鸡蛋3分,其他成本5分),一个赚2分。尼玛,这是侮辱读者的智商,还是侮辱审片大员的智商?难道改卖鸡蛋煎饼蛋,蛋就容易收了?
这个微博发出来后,立即有评论和转发2000次,收获的是一片调侃。类似于这样的笑话,我们能有一个人负责么?
同样是剧中的“田源”的鸡蛋煎饼,到了35集还在煎着,但却有了与香港商人合资的机会,这时候,剧中说出的竟是北京的煎大饼如果能引进香港的先进技术,那就如何如何?我想问的是,没戏怎么能“没”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不无聊吗?便是经过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后,北京的鸡蛋煎饼不还是那样煎着的吗?几百年几千年都一路煎过来了,怎么到了《邓》剧组和“文献人”这儿就过不去了呢?田源在与港商合作后,“煎”到第41集,终于“煎”出了“面包”煎到第44集,终于“煎”出了事业。并通过“邓小平”的口说出中国的食品“土得掉渣”,“还是人家的面包好吃啊!”——亲,这是骂人呢还是捧人呢?
(请剧组和“文献”的同志翻看一下那5000条的转发与评论,人们都说了些什么)
@老百姓101 @陌晌未央 :“昨晚,他们指着水稻说是小麦,也太欺负人了吧!”就这一细节,为此生气的人不在少数。@老百姓101也为此找出并剪裁好了视频,省得吴子牛们推脱说“人家剧本敢写,我就敢拍”,二一添作五地推给他人。大家伙儿对着看一下这段视频就会知道剧中的北大高才生、延安地区插队多年的知识青年是何其浅陋。(视频地址:http://www.56.com/u30/v_MTI0MzcyNDQz.html),剧里的对话对话是:(在满眼的稻田里,田源拿着一束稻子,对逃港成功后又以商人出现的吴怡茹说:)“看看,这真不错”。夏默家的小女儿感慨:“这谷子怎么长得这么高啊?”田源立即纠正道:“什么啊?!这是谷子吗?傻丫头,这是麦子!你平时都怎么学的呀?”夏家小妹:“这长得都差不多,你平时又没有教我。”田源:“行,回头我跟你慢慢讲啊!”
(“这麦子真不错啊!”—赵高从北大毕业,建国从今天穿越。古有指鹿为马,今有稻子变麦!)
这样的桥段,编剧大人们是怎么写的?吴子牛们是怎么拍的,“文献”官庙里的大文人们是怎么审的?!最倒霉的是观众们,得接受这样的“事实教育”,因此,大多网友的留言除了嗤之以鼻还能有什么呢?有少部份调侃道:一个于剧中声称下乡插队八年之久的知青和“邓小平”十分认可的北大才俊,居然将特写镜头中的稻子指认成麦子,只说明下乡的时间太短,没有能改造过来,还能说些什么呢?!由此反证了当年知青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何等的重要。有超过半数的网友留言评论说,这是现代版的指鹿为马啊!——这样的细节,这样的硬伤,从编剧、摄制、演员、导演,再到制片、审片,为何就没有一个人给“审”出来呢?最近,吴子牛和文献的同志都有些更正,说是没有送出一万张,只送了2000多张。我们当然相信《邓》剧和文献同志的更正是真诚的,也是准确的,但这2000多张中,假如有那么1/2000的专家对“邓小平”同志真诚一点、认真一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么?
前文《一问〈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剧组并“中央文献”》中提到过那么多的硬伤,你们又是如何让其一一顺利过关的呢?不值得思考一下吗?未来你们这个剧肯定是要获“五个一工程奖”的,在接下的全国覆盖的省级卫视的轮播中,你们能不能放下架子做一些必要的修正而不这么硬扛死扛呢?
我虽没有接着你们的光盘,但是出于对邓小平同志的真诚热爱,也出于对你们《邓》组的同情和对于中央文献室的敬惜,将你们的硬伤部份做一个粗略的分类,同意不同意,在乎你们自己:
★一类是创作胡编型硬伤。如将“四五运动”弄成是“呼唤邓小平出山”运动,这是不能服人心的。天安门清明的活动,主要是纪念敬爱的周总理,1978年12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天安门诗抄》中就没有一首诗和一篇文字是涉及到“呼唤邓小平出山”的。当时北京市公安局用发现“敌情”的眼光在天安门广场如海般的诗词和文章中,也没有找到“呼唤(支持)邓小平”的证据,只是从广场周总理画像后发现了挂着的一个“小瓶”,这算是对邓小平同志遭遇的一种同情。这确实也是一种民意,但并不构成整个运动的主旋律。所以,全剧中将“四五运动”弄成是“呼唤邓小平”出来工作是荒唐的:荒唐之处在于:四五事件发生时,邓小平根本就还在党中央工作,何来呼唤出山一说,不是无事找事吗?是四五运动结束后,邓小平才被免职的,这种颠倒事实、篡改历史的“戏”真是有些过了。《邓》剧中多次通过“曹慧”之口说出此类的话语,真可以说到了荒唐的程度。至于毛泽东逝世后又弄出个“邓小平,你在哪里”,又是哭又是喊,又是集会又是街头抗议的,上篇“一问”文字中我已提到过,这里不再提了。类似于下面这样的画面,除了让人发笑,也只能让人发笑:
(国家都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满城的人在哭泣在寻找:“邓小平,你在哪里”)
★二类是谣诼出丑型硬伤。 第7集在提到为原教育部长周荣鑫平反的问题时,教育部长刘西尧愤怒地敲击着刊有华国锋十一大政治报告的《人民日报》,气愤地说:“这上面不是还在提‘两个凡是’吗!”
真不知道《邓》剧这么强大的班子阵营在创制《邓》剧四年多的时间是怎么混过来的,中央文献的一帮同志又是怎么“看”他们自己整理的“文献”的。我愿意拿出我10年自由撰稿人的写作收入(现金支付),请中央文献室的同志去“十一大”华国锋的《政治报告》中找找,如果能找出“两个凡是”的表述我就服你们!中央文献的同志或者可以说他们还藏有其他的秘密资料,只是密不示人罢了,但《人民日报》黑纸白字的记载还是存在着的。1977年8月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就全文载有这个文件:
(好在历史是纸写的,不是任由某些人编的。好在我们家里也还藏有这样的原件!)
我认为有必要向“中央文献”的同志普及一下“文献”阅读知识:“两个凡是”的提法,是在此前的“两报一刊”社论《学好文件抓住纲》中出现的,十一大政治报告中根本就没有。而华国锋的政治报告在“第五”部分用了1200字的篇幅讲了知识分子政策问题,恰恰是该报告开启了为广大知识分子恢复名誉的先河:“我国现有的知识分子,一部分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大部分是新社会培养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愿意和努力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这是一支很可宝贵的力量”。——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两个凡是”的影子了。
★三类是见识短缺型硬伤。如写1977年的招生,田源查看分数,主考官告诉他,作文为什么分数何以如此少,以及对评分老师的看法,所犯错误在哪儿等等。殊不知道,1977年的招生,全国都是有初录程序的,是先通过初取,再复取,并不公布分数。但有了初取名单的,表示基本达到分数线。至于说谁还可以查分,查分老师还告诉你什么原因,这完全是按照今天的程序复制过去的故事。要知道,1977年是在中断了十年高考后,仓促地有着570多万考生参考的一次,全国各地机构并不健全,完全不可能出现《邓》剧里的情况。《邓》剧中太多类似的杜撰,让人常常哭笑不得。
★四类是心智糊涂型硬伤。《邓》剧全剧一直没有理顺“公社—大队—生产队”的层级关系。刘金锁是个生产队的队长,在夏建红要求他放弃搞包产到户的行为时,金琐的一番话让人感到莫名其妙:“这说明大包干是完全正确的,建红,……,不用你汇报,我自己去生产队自首。”——他本人就是生产队长,他去生产队自首他有病啊?显然这里是指大队。
下面的招牌更是创无厘头新境界,估计从那个时代走来的人都会惊呼:创意啊,不在创意中死去,就在创意中疯狂:
(梨园小队堂皇,女儿生下个老娘;三级队为基础,县里管着中央。)
★五类是儿戏加胡扯型硬伤。第5集说邓小平77年把王大珩从监狱中解放出来就属于这样一类。王大珩是1975-1978年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根本没进过监狱。而且,在此之前还率中国代表团访美: “1974年,在中国对美实施“乒乓外交”后,王大珩率中国激光科技代表团去美国考察。《邓》剧中真名实姓、煞有介事地执行“邓小平”同志的指示,将王大教授从监狱中救出来:
★六类是“服化道”偷懒型硬伤。贯穿于全剧的农村背景画面,无论毛主席语录,还是属地招牌,无一不让人忍俊不禁。在《邓》里,似乎当时的人民群众对毛泽东是不敬重的,可以将语录错写,也可以将不是毛泽东的话当成“毛主席语录”而不受追究。
(“鼓足干劲争上游”,原是主席的语录;唱戏就是戏子闹,真真佩服吴子牛!)
★七类是算术未上大班型硬伤。第39集:梨园生产队队长刘金锁向专程来买稻子办面包厂的田源“汇报”他们这个队的粮食总产量:大包干这才干了一年,粮食就大丰收。我估算了一下,我们十八户,粮食的总产量达到了六万多公斤。比我们生产队从55年到70年粮食的总产量还多。接着在黄山上又见到了“邓小平”:“邓副主席,我们梨园生产队今年的粮食,从此前的三万斤,搞到了现在的12万斤,超过了历史的任何一年。”——从1955年到1970年共是15年,此前的粮食3万斤,十五年是45万斤。不知道这12万斤为何比45万斤的总量还要多,这算术是怎么算的。
(干了十五年,不如包一年;“十二”大过“四十五”,如此算术史无前!)
★八类是是演员未能小学毕业型硬伤。第37集,北大高才生夏建国与夏小妹一起爬山:“小妹啊我告诉你,这爬山啊得有耐力。就照你这么个三青子似的,噌噌噌往上爬,一会儿就没劲儿了。”北大生将“蹭cēng”字读作“zeng”,够为难的。
(曾曾曾往上爬呀,爬到导演家啊!找到审片人啊,万盘送哪丫啊?!)
★九类是初中语法未过关型硬伤。第39集“邓小平”:“对毛泽东思想,我们要进行实事求是地分析。”如果初中语文中“的”、“地”、“得”用法学会了,相信后期编辑不会出现这样的错。金锁也“被”导演要求说出了如此“自豪”的语法错误说:“我自豪地说,经过一年的大包干,解决了梨园村上百年讨饭的历史。”
(“解决了……历史”,金锁够牛的,导演、演员、制片、核校、审片都够牛的!)
算了,都“九”了,不能再举了。而且以上每个“类型”都只举一个例子,这样做是想大家彼此给留点面子,这或者没有大的坏处。倘如全举出来,估计五倍于此的篇幅也写不完。以上硬伤,无论属于编剧的、还是演员的,无论导演的、还是后期制作的,我们只能说,都属于“裁判员”缺席所造成的。那么我倒要问咱们“文献”诸同志,对于有你们参与的,有着浓重“中央文献”元素的这样的“文献片”,你们就能安心以对吗?
这个片子播放后,类似于“人民舆情”这样的机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很好的“舆情报告”。你们也没有道理不参加“五个一工程奖”和“金鹰奖”的评定,而且获将的概率你们应该比任何人清楚。只是,这般硬伤的东西,如按了原新闻出版署的规定,恐怕只能算着“报废品”等级的。不信,请新闻出版署的同志出来走一小步。
行文至此,我有第二句忠药之言相告:如果你们爱惜“五个一工程奖”和“电视金鹰奖”,请你远离他们,不要成了压垮他们信誉的最后一根稻草。
(刚刚电视中获悉:《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一剧,已于2014年9月13日通过群众评选,光荣获得第十三届“五个一工程奖”。据央视报导,《邓》剧是在广大人民群众投票的基础上评出来的。中央电视台大概忘记了,他们在喜悦地播送这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时,该片还有数集尚没有播完。而每年度的评奖是在年初开始进行的,也就是说该剧剪辑尚未完成,人民群众就已经观看并投完票了。真喜感!有鉴于此。本的《九问〉所余下的“七问”还有没有必要发出来,就只有听听人民群众的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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