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说过,在哲学看来(其实就是在思维看来,人的思维的角度,人的大脑认识世界的角度),只有被理解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比如同样是天旱不雨,你说的是东南的季风力度小,北部的热高压力度大。而老农就认为是没有给龙王爷上贡的结果。于是,他们去给龙王爷上贡了。在老农的眼里,龙王爷是真实存在的,而你却认为那是神话人物。两个人的世界是完全的不同。但是却很好地共同解释了一个现象。
相对于解释,理解才是最终的目的。
如果我们的解释没有达到受众理解的目的,相反,更让受众坚信类似龙王爷不下雨导致干旱这样的看法,那么,解释其实就是失败了。
解释,从效果看,从来就一定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认同你的解释,第二种则是依然坚持他的原来的看法,。但是最糟糕的结果是让更多人坚信龙王是管下雨的的。而不是相信你的什么大气压,季风一类的说法。
从历史看,人们不相信龙王管下雨,不是因为你科学的传播,而是因为大量的人口不再从事农业,特别是那种家庭的小农。当你走进工厂,或者是写字间,谁下雨,下雨的原因是什么,就跟你无关了。你希望永远别下雨。
一个问题,只要没有人关注,那么,这个问题就被解决了。
问题本身是不能解决的。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是问题的消失,问题自身的死亡。
比如你去工厂和写字间上班,下雨的问题对你来说就是不存在了,问题自身死亡了。而不是你解决了下雨不下雨的问题。
有人会说证据是最难驳倒的。其实所有的证据都需要解释。没有跳过解释的证据。证据永远在解释的摄像头内。魔术的厉害就在于让你看到真实的证据。
而揭穿魔术的意义在于告诉你,真相背后依然有真相。眼睛,耳朵是不会骗你的。但是他们只能获得部分真相。想要穷尽真相就得反复进行实践。而每次实践背后都会有新的认识,新的解释。
最为悲惨的是,当解释的基础证据需要巨大成本来获得真相,那么,真相就可能永远得不到了。
这个时候,解释就是独舞的时候。理解就成了解释的太上皇。
不理解,反你的解释就是必然出现的。
说到底,人们不是依据真相来解释世界,而是依据现实的利益关系,即生产关系来解释世界。
恩格斯在《法学家的社会主义》一文解释神学世界观和资产阶级的法学世界观说道:
中世纪的世界观本质上是神学的世界观。事实上不存在内部统一的欧洲世界,为反对共同的外部敌人——萨拉秦人而通过基督教联合起来了。由一群在经常变化的相互关系中发展起来的民族组成的西欧世界,则是通过天主教联合起来的。这种神学上的联合不只是观念上的。它不仅实际体现在这种联合的君主制中心即教皇身上,而且首先体现在按封建和等级制原则组织起来的教会中。教会在每个国家大约占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它在封建组织内部拥有巨大的权势。拥有封建领地的教会是各国之间的真正的联系;封建的教会组织利用宗教把世俗的封建国家制度神圣化;而且,僧侣又是唯一的受过教育的阶级。因此,教会信条自然成了任何思想的出发点和基础。法学、自然科学、哲学,这一切都由其内容是否符合教会的教义来决定。
但是,市民阶级的势力在封建制度内部发展起来了。一个新的阶级起而反抗大土地所有者。市民首先是而且仅仅是商品生产者和商人,而封建主义的生产方式的基础则本质上是狭小的范围内生产出来的产品的自身消费,即一部分由生产者自己消费,一部分由征收贡赋的封建主消费。按封建制度的尺度剪裁的天主教世界观不能再满足这个新的阶级及其生产和交换的条件了。但是,这个新的阶级仍然长期受到万能的神学的束缚。十三世纪至十七世纪发生的一切宗教改革运动,以及在宗教幌子下进行的与此有关的斗争,从它们的理论方面来看,都只是市民阶级、城市平民、以及同他们一起参加暴动的农民使旧的神学世界观适应于改变了的经济条件和新阶级的生活方式的反复尝试。但这种情况是不能继续很久的。到十七世纪时宗教的旗帜最后一次在英国飘扬,过了不到五十年,新的世界观就不带任何掩饰地在法国出现了,这就是法学世界观,它应当成为资产阶级的经典世界观。
它是神学世界观的世俗化。代替教条和神权的是人权,代替教会的是国家。以前,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是由教会批准的,因此曾被认为是教会和教条所创造的,而现在这些关系则被认为是以权利为根据并由国家创造的。由于达到社会规模并且得到充分发展的商品交换产生了(尤其是由于预付和信贷制度)复杂的契约关系,从而要求只能由社会提供的公认的规章亦即国家规定的法律准则,于是人们以为,这些法律准则不是从经济事实中产生的,而是由国家正式规定的。由于竞争——这个自由商品生产者的基本交往形式——是平等化的最大创造者,因此法律面前的平等便成了资产阶级的决战口号。这个新的上升的阶级反对封建主和当时保护他们的君主专制的斗争,像一切阶级斗争那样,应当是政治斗争,是争取占有国家的斗争,应当为了法权要求而进行,——就是这一事实,促进了法学世界观的确立。
可见,阶级关系导致的具体的基于不同阶级的利益关系才是理解世界的基础,当人们的这个基础不同,那么理解肯定是不一样的。
在这里,真相和解释都不重要了。真相会随着解释而变化,而解释则随着理解而变化,而理解则随着利益的立场不同而变化。
一个乡下天天关注天气的农民,如果进城打工,就可能将注意力放在女明星的花边新闻上。而这个例子绝没有否定唯物论,恰恰证明了唯物论——存在决定意识。
对于所有的真理,真相来说,人们自身的生存的真相,真理才是第一位的。人们必须先吃饱饭,穿暖了衣服,才能去思考别的真理和真相。
不是所有的真相和真理都有等同的地位。在我吃的没有富豪的吃的好这个真相没有搞清之前,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真相,确实无所谓。
现实是常新的,而历史也是常新的。通过那些新发现的秦简,我们发现秦王并不如史书说的那般暴政。每次外敌入侵,衍圣公们就率先磕头投降,这在孔子的《论语》中是没有写的,大家自然也不知道。然而今天的山东也就缓慢地重新地把孔子高高地捧了起来,那投降外敌的事情,就被遮蔽了。什么儒雅的八佾之舞当然不会演出宋代的衍圣公跪接金人或者元人的高头大马的下面,说着温和的话语,类似什么草民,或者是臣,或者是奴才接驾来迟之类,而后柔缓地玩乐膝盖,躬了身子,磕下头去。衍圣公的家史只能证明,以文治天下,原来是以投降恭迎外敌的意思。
当年的杨乃武和小白菜,哄动天下,变成了影视剧,但是后来才知道拨乱反正者居然是慈禧老佛爷!
更为冤枉的是杨家将中的潘仁美,原来史书中绝不是坏人。而当年听了刘兰芳的评书,谁不恨潘仁美呢?如今看到潘仁美不是坏人,心里也觉得不舒服,难以接受。
需要补充的是,唯物论绝没有那么简单,你拿来证据,即使是真的,就能让人心服口服。
一方面是打虎的武松,一方面是杀了潘金莲的武松,哪个是真正的武松?我想西门大官人和那些穷猎户们的看法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然,弄个间接的证据,就想哄弄人,就更是痴心妄想了。这简直就是在制造理解的灾难。比如专家们解释将《陈涉世家》移出语文课本,将《狼牙山五壮士》、《谁是最可爱的人》移出课本的那些振振有词的解释——简直就是低级黑,而高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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