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先生在《应当绞死建筑师?-中央电视台新大楼中标建筑方案质疑》一文中引库哈斯的话说:
库哈斯甚至把他的“歪门”说成跟故宫相“一致”:“这是一种非 常安静的、内在的美学,和紫金城所体现出来的美学是一致的。因为故宫本身也是这样一种东西,它通过围墙包含自身内部的活跃的有机体,但是它从外面来看的时候,没有任何积极性的暗示。这个方案也是没有集中的积极性的暗示……”(《建筑大师让?库哈斯为中国建筑出谋划策》人民网2003.4.9)
美学在实践意义上就是构造美的形式的方式。你能保证这种形式用在故宫身上是美的(当然故宫的美不是或不只是这种形式造成的),用在央视大楼身上就也是美的?这一段表述显示出大楼设计者追求的不是美,而是像故宫,甚至不是为了像故宫,因为他只是去模仿构成故宫之美的一个相当次要的属性。然而在“美学”概念与故宫形象的交替、共同闪烁中,库哈斯成功搞懵了读者或听众,将实际上的对故宫的一个次要属性的追求偷偷置换为对美的追求。
我们具体分析一下库氏是怎样论述的。“这是一种非常安静的、内在的美学,和紫金城所体现出来的美学是一致的。”他先提出两者的“美学”是一致的,这里暗暗地混淆了“美学”和“美”,一致的“美学”等于一样的美感吗?这句话含混不清,逻辑隐晦,但效果明显,就是使读者进入半懂不懂的状态。接下来的一句是在阐释这样的美学是通过什么样的形式表达出来的。“因为故宫本身也是这样一种东西,它通过围墙包含自身内部的活跃的有机体,但是它从外面来看的时候,没有任何积极性的暗示。”这样的阐释真是出奇的简练。“故宫本身也是这样一种东西”,好大的口气,好独特的慧眼,就凭他“发现”的“这样一种东西”就能代表故宫和故宫的美学,就能复制(重现)故宫的美?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呢?就是“它通过围墙包含自身内部的活跃的有机体,但是它从外面来看的时候,没有任何积极性的暗示”。哦,原来在库哈斯的慧眼看来,故宫的美学竟是如此的简单,或者这样简单的形式就可以代表故宫的美学,那么再造一座同样美的故宫也将轻而易举了。“通过围墙包含自身内部的活跃的有机体,但是它从外面来看的时候,没有任何积极性的暗示。”故宫被神奇的简化为一道“围墙”和墙里的“活跃的有机体”,并进而被简化为“从外面来看的时候,没有任何积极性的暗示”。 他用的话语听起来很陌生,“活跃的有机体”、“ 积极性的暗示”是什么玩意呢?继续的含混不清,效果是读者更严重的半懂不懂。在这样的简单化、抽象化之后,库氏迫不及待地宣称“这个方案也是没有集中的积极性的暗示……”,通过“也是没有”回扣主题,也就是和故宫的“美学是一致的”了,原来两者的共同点就是都“没有集中的积极性的暗示”啊,只是不知怎么又不加铺垫地推出“集中的”三个字,糊里糊涂地混入了结论中。
可见库哈斯的论证手法是极隐蔽的,即使就在这三句话中,他就趁读者半懂不懂、糊里糊涂的时候暗加了好几个等号,简化,简化,等同,等同,如此狂热的蔑视分析的逻辑却披着冷静的貌似分析的外衣,真是无比的狡猾和下作。
安静的、内在的,终究只是掠过表面的观感,而没有涉及问题的核心,即这样的美学是通过怎样的形式表达出来的。“安静的、内在的”六个字的指示意义很不够,我们不能就在这样的指导下就开始施工,我们需要了解确切的、真实的形式。
难道故宫美学的精髓就是围墙包含建筑,就是外表简单内里复杂?荒谬的逻辑。让他运用这样的美学重现故宫的美试试!
因为羊本身也是这样一种东西,它通过羊毛包含自身内部的活跃的有机体,但是它从外面来看的时候,没有任何积极性的暗示。这头牛也是没有集中的积极性的暗示……所以牛就是羊!
羊有皮,皮上有毛,所以“集中的”的毛就可以代表羊的形象,就可以重现羊羔的美(或丑)。
既然以逻辑的形象示人,就必须符合逻辑的规律,妄想既不符合逻辑又看起来像符合逻辑的事物,必然会被自身这一形态所包含的矛盾性所击垮,自他建立的那一刻起,他的毁灭的命运已经注定了;问题是这个矛盾是不是对抗性的,只要是对抗性的,那么随着矛盾的展开,事物自身将被消灭。要么别展开,只要展开就意味着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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