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言对文学,特别是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有着自己的理解,但是,他在创作文学的时候,他创作的文学,却摆脱不了政治的“纠缠”与“羁绊”。
任何一个文学家,生活在一个特定的政治制度下,不得不面对那些或者令他们心怡的政治,或者令他们厌恶的政治。
如何处理好文学与政治的关系,2010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秘鲁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也只是说“文学不应成为政治的宣传工具,其文学质量会大大降低”。(2011年06月17日上午,在中国社科院所作《一个作家的证词》的演讲 )如何处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并没有说清楚。起码没有伟人说的清楚。
而莫言,则“发展”为“文学艺术,它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文学艺术就是应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也包括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揭示人性中恶的成分”。观点好像比略萨更清晰、更明确了。与伟人相比,也更加背道而驰了。
莫言如此认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他的文学摆脱了政治么?没有。为了保障文学的“质量”,他创作的“诀窍”其实很简单,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使之成为批判政治的工具。文学只需要“揭露”、“揭露黑暗”,揭示“人性恶”。
通过文学,莫言所揭露的黑暗,揭示的“人性恶”,不是与几千年来旧的习惯势力联系在一起,也不是与传统的私有制形式联系在一起,而是与现行的社会政治制度,特别是“公有制”密切联系在一起。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没有真理、常识或者没有同情的世界”。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充满了“毛式恐怖”。(诺贝尔文学奖给莫言的颁奖词)
当今的世界,无论是那一个国度,在人分我“我们”与“你们”的时候,在“我们”与“你们”在“所有制”问题上存在根本的分歧的时候,就有“我们”的政治与“你们”的政治。或许还有以“第三种人”为特征的政治。那种政治,看似“独立”、看似多门多户,一经比较,不是偏向“我们”就是倾向“你们”。有人愿意生活在幻想中,生活在自我陶醉中,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不想醒,他人难叫醒。
在西方人所谓的“民主政治”下,其实是“资本”在主导。没有“资本”的劳动群众,只能上街游游行,喊喊口号,最多,罢几天工,发泄一下不满。仅此而已。这是那种制度下“法治”的极限。不管是那个政党执政,他们也根本不在乎文学家怎么选择。因为,他们之间,在根本利益方面保持一致,都在不遗余力的维护“私有制”。
生活在中国的莫言,在“我们”与“你们”之间,还存在着根本的利害冲突的情况下,必须在“我们”与“你们”之间进行选择。这是生活在中国的文学家的幸与不幸。是也,非也?
作为文学家的莫言,他及其文学能够如他所愿,回避与摆脱政治吗?一字以蔽之:难。因为正如诺贝尔文学奖给莫言的颁奖词中所说:“莫言用荒诞和讥讽攻击历史的谬误、贫乏及政治的虚伪”。“揭露人类最黑暗的一面”。攻击“政治的虚伪”,符合莫言的文学观。他本不需要回避与脱离政治。那会限制莫言的想象力。聪明的莫言怎么可能作茧自缚?
在他那个本描写做计划生育工作的“姑姑”的书里,可以说,离开了政治,就没有他“姑姑”存在的空间。
毕竟,他“姑姑”从事的是计划生育工作。计划生育涉及千家万户,在当时是“国策”。还不能说计划生育不是政治,起码不能不把计划生育与政治联系起来。因为,计划生育在中国以往的政治制度下没有发生过。即使是在中国,计划生育的实施,也经历了一个过程。莫言所经历的不是全过程。看到的,不过是过程中的一个“点”,具体说,就是他“姑姑”这个人。她是中国政治的代表么?在莫言的眼里,是。重要的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认为是。
他的“姑姑”是不是计划生育中出现的“典型”?他书中的“姑姑”应该是的。那样的“典型”,有点耸人听闻。那样的典型恐怕只有书中有。老朽在现实生活中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说。
据莫言自己说,他的姑姑并不像他笔下的“姑姑”那样。“小说中的姑姑,与现实生活中的姑姑有着天壤之别。小说中的姑姑专横跋扈,有时简直像个女匪,现实中的姑姑和善开朗,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
按说,真实的姑姑,本来应该是一个被“歌颂”、被“赞美”的对象和形象。如果“写实”,岂不是为政治“唱赞歌”了?会减少几分“毛式恐怖”。那样的文学质量,肯定会“大大降低”。想的诺贝尔文学奖,恐怕门也没有。
莫言不走寻常路,反其道而行之。把姑姑塑造成被“揭露”、被鞭笞的对象,被着力描绘成为“女匪”。
这样的姑姑,那里还有“原型”的影子。
这难道不是在借文学创作,颠倒黑白、胡编乱造,对“原型”恣意的侮辱与污蔑么?在文学中塑造的“姑姑”,那还是他姑姑么?害的他姑姑不胜其烦的给相信了莫言文学中的“姑姑”就是他姑姑的人们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这样奇葩的事,怎么发生在这样的年代?
为什么如此糟践自己的姑姑?完全是由他的文学观决定的。否则,难以解释发生在莫言身上的这种矛盾现象。否则,就不能为莫言的政治服务,也难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莫言在文学中对他“姑姑”的糟践,难以欺骗中国人,却把外国的那些高智商的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骗”了。他们以为他的“姑姑”是真实,发生在中国的事是真实的。对于莫言,这比什么都重要。到底是谁更懂政治?
他塑造“姑姑”这样的一个“典型”要干什么?就是为了
按照莫言的文学观推测,应该是通过塑造他“姑姑”这个“典型”,在“揭露黑暗”,揭露新中国政治黑暗的同时“揭示”生活在“政治黑暗”状态下的“姑姑”“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揭示人性中恶的成分”。
他塑造的“姑姑”确实“恶”。从她做的事上看,而且很恶。
她为什么那么恶?是不是“人之初,性本恶”?恐怕不是。是计划生育的职责改变了她的“人性”?应该是,可能是。没有那个职责,她岂不是就没有了暴露其人性恶的机会?这,仅是表面所看到。其实,也未必是。
“人性”岂是由什么计划生育之类的“职责”决定的?如果这样看问题,岂不是说,只要是为共产党、为政府工作的人,心灵深处的阴暗面、人性中恶的成分无时无刻不在表现?在莫言的意识中,或许是的,应该是的。不过是借他“姑姑”的“公职”身份,反映了他的心态。
那个计划生育的职责,是不是一定是具有“人性恶”的人,必须由“人性恶”的人才可担当如此大任,胜任如此职责?现实中还得不出那样的结论。因为,负责计划生育的人,从国家的计生委,到基层的政府、政党组织中的小干部,难以计数。如果有一部分人像他的“姑姑”那样,必然酿成重大社会问题,全国非乱套不可。
虽然,老朽不否认计划生育队伍中有莫言他“姑姑”那样的人,也不否认在计划生育工作过程中存在着方法不当,简单粗暴,“一罚了之”的现象。如颇受好评的小品《超生游击队》,“暴露”的就是计划生育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现象。
当然,小品中只是反映了违反计划生育的家长的狼狈与尴尬。没有出现从事计划生育的干部是如何逼迫他们外逃“打游击”。不过,像捆猪一样把一个大男人硬是放到“结扎”的手术台上做“结扎”手术,能够想象出这个招数的,恐怕也只有文学家。文学家中,恐怕也只有莫言这一位。老朽甚至怀疑莫言根本就不知道做“结扎”手术的程序与要求。物以稀为贵,莫言就尤其显得珍贵。
通过文学“揭露”、“鞭笞”各种工作中出现的不良现象或许还是文学家的责任。但是,那些在工作过程中存在着这样那样缺点的人们,是不是因为“人性恶”所致?那些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人,如《超生游击队》中的“黄宏”与“宋丹丹”,是不是就因为“人性善”,硬碰硬碰不过,才躲出去?看到了莫言“姑姑”的“人性恶”,不能不想这样的问题。
莫言,通过对他“姑姑”这个“人物”的塑造、描写,清楚的表明了对于计划生育的认知与态度。
但是,为了保证他的文学的所谓“质量”,遵循他既定的逻辑,就只能通过“揭露”计划生育中的“恶人”、“坏事”,甚至能够激起“民愤”的事,通过反映计划生育中的“人性恶”,表明对计划生育的态度。如果“歌颂”、“赞美”计划生育中那些事实上做出贡献的人们的“好事”,岂不与莫言的文学观相悖?他怎么能够做那种事!
再说,他的“姑姑”在没有做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应该还是个正常的普通人吧?
其实,想想看,那些在基层负责计划生育的人,也没有多大的权力,没有多少报酬,他们甚至没有做计划生育工作的经验,是在上级的领导下工作。在做计划生育工作之前,不过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
在莫言的笔下,是政治、是政策、是职责使得他“姑姑”的社会地位发生了改变,“人性”也随着得到了改变,造成了扭曲,让他“姑姑”暴露、或者是“激活”了那样恶的“人性”。是不是每个从事计划生育的人,都具有与他“姑姑”同样的“人性”,像他“姑姑”那样执行计划生育政策?那或许不是莫言要回答,也是他不愿意回答,回答不出的问题。
这样,他揭露的不只是他“姑姑”的什么“人性”。因为,他的“姑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是冲在计划生育最前面的、计划生育队伍中的最小的“官”。若靠他“姑姑”一个人,能做成什么事?什么事也难以做成。与他的“姑姑”在一条线上的人们,应该具备与他的“姑姑”差不多的“人性”:恶。
作为文学家,成为文学家的人,也是生活在政治社会中的人,在政治社会中的政治地位甚至不同。因此,对于他们所生活的社会里的政治,态度也不同。有的就持有批判的立场与态度。文学与政治那点事,没有那么深奥、复杂。深奥、复杂的,是某些文学家。
不过,有一个问题,却不能不提,也不能回避。
以莫言的经历,据说是个共产党员,有文章介绍说是1979年7月前入党。这,应该是他成为作家之前的事。
到了2012年12月8日,在瑞典学院发表的获奖发言中明确说、在全世界的人面前说:“我是有神论者”。
不知道这时的莫言还是不是共产党员,是不是已经脱党。这时的莫言,信念已经与共产党格格不入。功成名就的莫言,或许已经不需要“共产党”这块招牌。可以与共产党人的信仰公开叫板、摊牌了。
当他自愿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时候,知道不知道他参加的是一个政治组织,而且是执政党组织?
当他进行入党宣誓的时候,那誓言对于他,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遵守了当初的誓言么?他的誓言还算数么?忘记初心了么?任何一个共产党员都有权利发出这样的质问。如果感觉到加入共产党组织使得他的文学创作受到了束缚,完全可以申请退出,以“自由”的进行创作。
如果莫言仍然是共产党员,那就应该有勇气提出退党。不要“挂羊头卖狗肉”。只是不知道莫言所在的党组织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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