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韬的正确和错误
谢韬在《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说:“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关系,是继承和发展的关系,而不是推翻和消灭的关系。这个真理已经为西欧民主社会主义的闪亮崛起和前苏联暴力社会主义的黯然消失所充分证明。”
谢韬说:“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理论上的失误,是没有分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修正主义?马克思主义的正统究竟在哪里?“反修防修”的极左理论时时回潮,干扰改革开放,逼得执政者只能采取“打左灯,向右拐”的策略,改革开放是在政治上受保护、意识形态上受非议的状态下推行的。中央主要领导人,从邓小平、江泽民到胡锦涛,只有执政权没有话语权。“不争论”的政策只是取消了自己的答辩权,“左派”对改革开放的攻击和非难一天没有停止过。”谢韬对此也“并无良策。”所以,辛子陵的书稿《千秋功罪毛泽东》使他兴奋不已,认为“这是一部在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问题上彻底完成拨乱反正的书。以精湛的马克思主义学识和丰富的历史知识,为改革开放争得了历史正统地位,建立了改革派在马克思主义领域的话语权。”
谢韬说:“首先,以令人信服的历史考证说明,马克思、恩格斯晚年是民主社会主义者,是“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首倡者,民主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正统。”
谢韬的这些话,使我再一次理解了毛泽东为什么喜欢和右派交朋友。
右派对改革的反思,并不亚于我们,我认为,谢韬上述一段话对于改革的反思,比许多左派还深刻。
谢韬反思改革说,改革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理论,说不清楚改革的马克思主义根据,只好不争论,在理论上高挂免战牌。二十多年来,中央主要领导人,只有执政权没有话语权。“改革开放是在政治上受保护、意识形态上受非议的状态下推行的。”
谢韬说他眼睁睁地看着“改革派”在“左派”对改革开放一天也没有停止过的“攻击和非难”,只能相对唏嘘,并无良策;只能用“不争论”来回避,被迫“取消了自己的答辩权”,
辛子陵的书稿《千秋功罪毛泽东》使他兴奋不已,改革终于可以用理论来阐明了:改革就是实践“民主社会主义”。
左派朋友们,有谁能够否定谢韬、辛子陵等人对改革的这个反思?有几人能够有谢韬、辛子陵等人对改革这样深度的理论概括?我记得在上世纪末,也参加有人提出这个“民主社会主义”或“社会民主主义”问题,但很快便被封了嘴。今天谢韬提出来,历史使人进步了。
谢韬等人十分清楚“社会民主主义”的名声不好,是小资产阶级的东西,是修正主义,因此,在承认改革是民主社会主义这个事实之后,又故伎重演,说是“马克思、恩格斯晚年是民主社会主义者,是“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首倡者,民主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正统。”是耗子总是要打洞。他必须隐藏好自己。
谢韬所说的辛子陵的“令人信服的历史考证说明”就是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第二十七章“信用在资本主义生产中的作用”中关于股份公司的论述,和恩格斯《〈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我不必重复对这两个所谓“令人信服的历史考证说明”已有的批判,只是问谢韬、辛子陵等人拿出“令人信服的历史考证说明”马克思、恩格斯晚年怎样会突然否定自己毕生探索出来的理论,背叛自己,抛弃科学社会主义,转为“民主社会主义者”?!
制造谣言,断章取义、歪曲原意,是右派们惯用伎俩,谢韬、辛子陵等人也是如此,但是都必然会漏洞百出。恩格斯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写成于逝世前几个月不假,但围绕着《〈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的有关书信,谢韬、辛子陵却不提及,因为这些书信正好是批判民主社会主义的,而且是在《〈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写成的前后。谢韜读了殷叙彝的关于恩格斯的《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后,表示说“原来如此,今天才明白啊”有两种可能:如果是装着不知道,那说明他是一个不可信的人;如果真是不知道,那么所谓“马克思主义学识和丰富的历史知识”、“令人信服的历史考证说明”,都只能收起来,老老实实考察之后再说。
《资本论》花费了马克思40年时间而没有完成。我不是专家,不知道《资本论》第三卷第二十七章“信用在资本主义生产中的作用”的稿子完成于何时,但是从恩格斯为《资本论》第三卷所写的序言中说的“第二十七章和第二十九章几乎完全可以照原稿付印”,可以确切地说马克思生前已经写好了,估计就在18世纪70年代;就算是在马克思临终前,距离恩格斯逝世的时间也有长长的12年,为什么恩格斯十年多的时间都不执行马克思逝世前的“最后遗言”,承认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和平过渡,不再需要“炸毁”资本主义的“外壳”了,而是相反地一直反对社会民主主义或民主社会主义,直到临终前几个月才突然改弦更张,皈依于“民主社会主义”?!
就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第二十七章“信用在资本主义生产中的作用”中关于股份公司的论述来说,谢韬引用的马克思的话,也只是讲股份公司“在资本主义体系本身的基础上把资本主义的私有产业实行扬弃”。“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以内的扬弃,因而是一个会自行扬弃的矛盾,那显然只是作为一个过渡点,以便进入到一个新的生产形式中去。”显然,马克思认为股份公司仍然属于资本
主义,“只是作为一个过渡点,以便进入到一个新的生产形式中去。”这和《资本论》第一卷第二十四章第七节“资本主义积累的历史趋势”中的归结:“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这是否定的否定。这种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资本主义时代的成就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怎么相反,会是“推翻了《资本论》第一卷的结论,不再需要‘炸毁’资本主义的‘外壳’”呢?
谢韬和辛子陵当然不会看我的博客,但是如果他们想理解马克思这前后两段论述之间的内在联系,不妨看看我的博文:《读〈资本主义积累的历史趋势〉》。
谢韬和辛子陵至少应该读一读《反杜林论》第三遍“社会主义”的“理论”那节。在那里,恩格斯不仅告诉我们:“无论转化为股份公司,还是转化为国家财产,都没有消除生产力的资本属性。”而且阐明:“这种生产方式迫使人们日益把巨大的社会化的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同时它本身就指明完成这个变革的道路。无产阶级将取得国家政权,并且首先把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
1978年前后有一句最响亮最常说的话:“完整地领会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体系。”30年过去,可能被人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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