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两重性:资本的敌人和资本的帮凶
郭 剑
网络上,近一、两年来,新左派和新右派对国是的意见和立场是越来越旗帜鲜明地对立着了。然而,这两派却有一个共同点:以人民的名义来表达政治诉求。《xxxx》就是新右派以人民的名义发出的政治体制改革的宣言,杨恒均的《人民已经准备好了!》(http://bbs.tecn.cn/viewthread.php?tid=311216)可以看着是一个小小的脚注。针对《xxxx》的出台,新左派给予了针锋相对地驳斥。(然而,总觉得这些还击不够有力,没有击中要害,甚至中了新右派的烟雾弹,自觉进入了新右派的迷魂阵。)
无论如何,人民成为当前中国各股政治力量争夺的舆论对象和意识形态阵地。人民既然如此重要,那么,当前,新左派对人民的批判就有必要了,或者说,人民的反思和自我批判就变得十分必要了。因为,人民既不是石头,也不是羔羊;人民是由既有欲望又有理想的活生生的个人集合成的,但是,人民的性质和作用却不是由集合成她的许许多多的个人的性质和作用简单相加后确定下来的。
作为集合体,人民表现出比个人具有不同层次的特征,如作为集合体的人民发挥力量时,比单个人发挥力量时更具有不确定性,而这种不确定性又一定是源于个人以及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的。因此,人民是变化着的,人民是有能动性的,人民且是有阶级性的,这是确定的;然而,人民的能动性是经验性的还是是理性的;人民的阶级性是自发的还是自觉的,这却是要依据历史和现实条件来分析的,这种分析还是要以对现实个体的分析为前提的。
任何个人是要吃,要喝,要穿的。可是,具体的吃的、喝的和穿的又是形式多样的,在这些形式多样的物质产品中,有的是满足个人的基本生存所必需的,如米饭、馒头、水等,这些物品满足的是个体的基本需要;有的形式的产品满足的却是欲望,如燕窝、鲍鱼、茅台等。基本需要是不得不满足的,并且是无法制造的;欲望是可以满足的也可以不满足的,并且是可以制造的。
人有基本需要和欲望,也是有理想的,如有人想实现共产主义,有人想实现资本主义;地球上,只有人是有理想的。这是事实,不容否定,理想是区分人和兽的分水岭。有了理想,个人就可以自己来塑造自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全新的人,而人类则会实现真正的人道。真正的理想是个人和人类的历史的灯塔。
因此,人民始终面临着选择:是弘扬理想主义,把自身创造为一群鲜活的个人,还是泯灭或异化理想,演化为一群鲜活的兽,最终归于灭亡。这取决于人民在满足了基本需要后,被制造出了多少的欲望。当个体欲望过多,最终被欲望控制了时,个体就会离开离人道,归于兽道;当人民的欲望被不断地制造出来,被自身欲望控制了时,人民也就离兽群不远了,人民的力量就会变成为野兽的力量,人民的理想就异化为变成兽民的理想,最终,理想也就被抛弃了。
直到二十世纪上半叶,在阶级社会里,中国人民始终是被制造着欲望的,因此,人民过的是非人道的生活。在二十世纪中叶后的近三十年,制造人民的欲望的制度被消灭了,人民走在通向人而不是兽的大道上,人民的基本需要、欲望和理想基本实现辩证的统一了。
然而,二十世纪的后二十年,制度的变迁促成了在中国大地上资本的产生和成熟。资本的本质和目的是增殖,商品生产和交换是资本增殖的手段或道具,而商品交换的实现是以需求为前提的。因此,资本必然要去制造欲望,并且只能是人民的欲望。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二十年,对于远没有具备理性的能动性,远没有具有自觉的阶级意识的人民来说,她缺少的似乎正是欲望;因此,对资本要制造欲望的需要也就张开了双背,来了个热烈拥抱,也不去思考拥抱的是朋友还是敌人。当然,在中国的五千年的历史条件和当时的近三十年的社会现实条件下,人民也无法分清敌友。而资本又是以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形式在制造着人民的欲望:让人民自己以“理性”的名义自觉自愿地接受被制造的欲望。正是从以上分析来看,才说人民即是资本的敌人,又是资本的帮凶。
《xxxx》避而不谈资本与人民的对立,抓住人民的欲望,利用人民作为资本的帮凶这一重特性,继续蛊惑人民。它也谈理想,但这是一种空想的理想,这种被鼓舞起来的理想是为制造人民的欲望,最终实现资本增殖服务的。在这里,理想不是灯塔,不是指南针,而是刽子手,是人民自杀的慢性毒药。
如何破掉资本的这个局呢?如何实现人民的反思和自我批判?这才是新左派的理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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