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所指的“今年”是2008年,下同)
今年,以民族分离主义为主的境内外反动势力在我国制造了多起恐怖事件,对我国的国家安全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构成了严重威胁。特别是 8月4日 在喀什发生恐怖分子袭击武警边防部队的事件,当场导致16人死亡,16人受伤,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
透过这起事件,可以看到国内的恐怖主义气焰越来越嚣张。另一方面,这起部队遭遇恐怖袭击的恶性事件也在提醒我们,我军对突发事件的警惕性和应对能力还有待提高。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是迄今为止我军所经历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地面战争,即使加上80年代和越南持续的一系列小规模边境冲突和1988年的南沙海战,我军也有20年没有经历过正规战争的考验了。长期的和平固然来之不易,但也在客观上造成部队缺乏实战锻炼的不利局面。与此同时,以美国为代表的传统军事强国却在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等现代化战争中不断积累实战经验,推进军事变革。我军和外军在现代战争的战略战术、训练管理、作战经验等方面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如何提高军队的实战水平,建设一支真正适应现代战争环境的军队是新时期我军军事变革所面临的重大挑战。积极进行反恐斗争,不仅能打击恐怖势力,维护社会稳定,而且能提高军队的快速反应能力、情报收集能力以及特种作战水平,是砺练军队的有效手段,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重要意义。
1.通过反恐斗争提高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
1999年6月10日 深夜,一支200余人的俄罗斯空降兵突击队突然出现在南斯拉夫科索沃首府普里什蒂纳机场,有如神兵天降,让全世界瞠目结舌。这支迅速到达的部队为俄罗斯在南联盟赢得了具有战略意义的一席之地,为俄解决科索沃问题争取到了军事和外交上的主动。这一事件诠释了快速反应部队在现代战争发挥的重要作用。
俄军突出的快速反应能力在打击车臣非法武装的实战中已经得到充分检验。 1999年8月7日 车臣非法武装侵入达吉斯坦,企图使车臣、达吉斯坦脱离俄罗斯而建立独立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国家。俄军第136独立摩步旅和内卫部队第102旅在事发当天就开始迅速向冲突地区集结。第487独立直升机团出动米-24武装直升机,对车臣非法武装实施强有力的空中打击。俄军空降部队也快速实施空中机动,进行增援。及时赶到战区的俄军充分发挥高技术兵器的优势,实施非对称作战,有效的减少了伤亡,仅两个星期便占领了车臣境内1/3以上的地区,基本控制了局势的恶化。
虽然快速反应部队在军事上是比较新的概念,不少国家的快反部队还尚未组建,然而“兵贵神速”、“出敌不意”自古以来就是军队建设的重点,快速反应部队也正是由此应运而生的。恐怖事件具有突发性,要有效的应对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就必须砺练武装力量的快速反应能力,以避免更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对部队的建设而言,反恐行动也是实战,从实战中检验包括快反能力在内的各项军队建设成果,发现和改进不足,弥补我军长期缺少实战考验的不足。针对恐怖活动的突发性,部队可以从反恐斗争中取得相当多的快反作战经验,快速投送兵力、快速压制敌人、快速掌握战场主动的能力有望在实战的砺练中稳步提高。
2.反恐斗争和提高情报收集能力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子兵法十分重视情报收集,专门用一个章节作为用间篇,论述用间与反间等情报战,足见情报对战争胜负的影响。
以色列军队能够屡次出敌不意夺取胜利,都得益于其以摩萨德为主的情报部门在长期的实战行动(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反恐作战)中练就的卓越的情报收集能力。 1976年6月27日凌晨 ,法兰西航空公司139航班从以色列特拉维夫飞往巴黎,中途在雅典着陆再次起飞之后被恐怖分子劫持,乘客中有多名犹太人。飞机被劫持之后以色列迅速做出反应,成立了以国防部长为首,包括摩萨德局长在内的应急指挥部;2小时后,潜伏在利比亚的摩萨德特工就发回密电,称“飞机在利比亚班加西机场着陆并加油,有再次起飞的迹象”;午夜,打入巴解组织上层的情报人员查明策划劫机行动的是激进组织“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并且获取了飞机即将被劫往乌干达的重要情报。
飞机被劫往乌干达之后的 6月29日 ,恐怖分子通过乌干达国家电台发表了劫机声明,而摩萨德特工在 7月1日 就抵达乌干达及其邻国肯尼亚,仅用了1天时间便发回有关乌军兵力和部属的详细情报。其中最重要的情报是,恐怖分子并没有向他们宣称的那样在关押人质的大楼布满炸药,这对以色列特种部队展开强攻行动非常关键。摩萨德还通过美国中央情报局获得了有关恩德培机场的最新情报:机场新旧两条跑道的长度、宽度,关押人质的候机大楼外观及内部布局,驻场警戒部队防空火炮、坦克、兵力配置详图,机场雷达种类、数量和“盲区”特点、民航班机进场要领等。
基于如此详尽的情报支持,应急指挥部进行了周密的部属,以色列突击队飞跃多国领空进入恩德培机场强行解救人质,这次代号为“闪电”的行动最终以仅1人阵亡的代价救出了100多名人质。
以色列突击队有太多的亮点值得人们去研究,然而,如果没有出色的情报工作,宛如神话般的“闪电”行动几乎不可能成功。可以说,“闪电”行动是在强有力的情报工作支持之下才取得了胜利;而摩萨德高超的情报收集能力,又和包括“闪电”行动在内的反恐斗争密不可分,从某种意义上讲,摩萨德也是为了适应反恐斗争的需要而不断提升情报能力,因此,反恐斗争和情报能力是互相促进的。有如此出色的情报部门鼎立相助,以色列军队在后来的一系列作战行动中屡建奇功,续写着战争史上的传奇:无论是在1981年的“巴比伦计划”中成功摧毁伊拉克的核反应堆还是在1982年铲除叙利亚军队在贝卡谷地的防空导弹阵地,以军的出奇制胜都离不开及时而准确的情报支持。2004年,以色列甚至计划将情报机构摩萨德改组为专门对付恐怖组织的特种部队,这是非常耐人寻味的。
建设一支现代化的革命军队,必然需要练就高超的情报战水平,特别是在信息时代尤为如此。我军完全可以在打击恐怖主义的同时,针对恐怖势力展开相当规模的情报战,并以此砺练我军的情报能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可以通过打击恐怖势力展开国际情报合作,汲取外军在反恐及收集相关情报方面的经验。这不仅对反恐本身,而且对军队建设都是非常有利的。
3.利用反恐斗争提高部队的特种作战水平
2002年10月22日 ,车臣非法武装头目马夫扎尔·巴拉耶夫率领50多名身绑炸药、携带枪支的“黑寡妇”在莫斯科轴承厂文化宫把现场的700多名观众和100多位演员劫为人质。巴拉耶夫狂妄叫嚣:俄罗斯军队必须在一周内撤出车臣释放所有车臣被俘人员,否则就要炸毁文化宫大楼。俄罗斯总统普京立即取消出访计划,派代表和恐怖分子谈判,并着手准备武力解决人质危机,局势非常紧张。
26日凌晨3点30分,马夫扎尔宣布给俄当局谈判的“最后期限”已到,开始枪杀人质。一些人质趁乱逃跑,恐怖分子举枪射杀,部分人质逃跑成功。5点30分,根据普京总统的命令,俄罗斯反恐特种部队“阿尔法”开始对匪徒发动袭击。他们从通风管道向剧院内施放了一种强烈麻粹剂,使部分恐怖分子麻痹、昏迷。冲入剧院的阿尔法特种部队与恐怖分子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将包括马夫扎尔·巴拉耶夫在内的30多名绑匪击毙,救出750名人质。阿尔法特种部队营救了大部分人质并迅速击毙了身绑炸药的恐怖分子,避免了更大的伤亡。最重要的是,俄政府没有被恐怖分子要挟而在车臣战争中陷入被动,这为车臣战事的顺利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这次行动无疑是成功的。
其实在恐怖分子劫持人质的22日,阿尔法特种部队的成员就已经潜入剧院监视恐怖分子的行动,并立即在临时组建的、离剧场不到 500米 地方的“紧急情况指挥中心”开始工作。在解救人质的行动中,阿尔法特种部队巧用麻醉气体出其不意的打击了恐怖分子,并迅速制服人体炸弹,表现出精湛的特种作战水平。阿尔法的战斗力来自平时严格的训练,而这些训练主要就是针对反恐行动的。前苏联在上世纪70年代组建阿尔法部队的时候就把它定位为一支专门对付恐怖主义活动的特种部队,其后的训练和实战行动几乎都和反恐有关。来自反恐行动的作战经验令这支部队在反恐之外的军事行动中同样表现出色:1979年该部队作为苏军入侵阿富汗的前锋,仅用了4个多小时就以48人攻入了200多人守卫的总统府。
阿尔法只是各国特种部队的一个典型代表,其他耳熟能详反恐精锐还有德国的“捷豹”,以色列的“野小子”,美国的三角洲特种部队等等。它们的共同点是:都经历过反恐斗争的严峻考验,把反恐行动中积累的特种作战经验得迅速在本国军队中推广,有效的提高了全军的战斗力。我军可以借鉴外军的优秀经验,建设我国的反恐特种部队,并使之在反恐斗争中锻炼成长。特种部队通过反恐作战中积累特战经验,总结战略战术,检验特战装备,还能把这些收获推广到其他部队,对提高军队整体的特种作战能力,应对未来突发事件的能力都具有十分积极的作用。
4.通过反恐斗争对砺练军队的意义
反恐斗争是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重要政治、军事行动。和国际冲突相比,反恐行动的政治压力轻,规模容易控制,作战经验能迅速向全军推广,还能检验部分武器装备的性能。在新军事变革时期,积极投入反恐斗争不失为砺练军队的高效、低成本手段。和平时期,通过反恐行动砺练军队,是积累作战经验、培养一线作战、指挥骨干的契机,应该引起足够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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