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一天,单位组织会餐。席间,跟一位无比崇尚美国的哥们争论起来,借着酒劲,不坏说,哥们,你已经被美国洗脑了!
桌上有道酸菜鱼。话题就是从渍酸菜说起的。
有位上年岁的女同事说:以前,很多人家渍酸菜,她就不行,一直渍不出味道,她听很多人说,渍酸菜这活儿很神奇,不在技术,在人,有人渍的就好,有人再下功夫也渍不出好酸菜。现在也不用自己渍了,到超市买袋包装的就行了。
哥们说:就是,社会进步了。
同事大姐说,要说,社会是进步了,吃的穿的都比过去好多了。就看满大街的私家车也说明了这一点。不过,去年雪里红一块钱三四斤,今年是一块三四一斤。物价涨得也厉害,总感觉钱不够花。
哥们用筷子指着满桌菜说,就说物价涨了,可我们还能天天吃肉。以前家家户户吃酸菜时,吃肉得等到过年。还别说车了。
不坏说,依您之见,只要我们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比以前吃得好、穿的好,就应该认为社会进步了?从而默认其它方面的退化?
哥们说,哪里退化了,明明社会进步了嘛!
我说,咱们国家曾经消灭了妓女、毒品,创造出一种世界上公平度最高、基尼指数最低的社会制度。但后来,妓女和毒品又出现了,公平几近丧失殆尽基尼指数高到决策者不敢正视的程度。你说,就我刚才说的这几个方面,我们是进步了,还是退化了?
哥们不服,说,可你说的这些并不是所有人的共同感受,大数人都感觉现在比以前好。这是事实。从贫穷、落后到温饱、小康这才是大家的普通感受。评论社会是不是进步,要看基本的民生问题。
不坏说,是吗?穿衣吃饭肯定是基本民生,但住房、教育、医疗、环境、可持续发展是不是基本民生?基本民生解决没解决,要看生活压力大小,而不能光看桌上多了几盘菜。我小时候,家里是穷,但我家的房是生产队帮着盖的,我上学一直到中学都没交过钱,甚至有时还发点铅笔橡皮,我那时看病只花五分钱的挂号费,我大约六七岁时得过一次肺结核,打了一个月针花了几块钱就治好了。我小时候,村里的池塘里可以洗澡,可现在,就连村外的小河里都找不到清水了,鱼都是臭的,猫都不吃。吃的问题是解决了,但你知道你吃的哪些东西是转基因食品?哪些食品里含有三氯氰氨、苏丹红吗?你嫂子所在的学校里,小学五六年级的女生开始来例假,你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吗?我们现在还年轻,身体没大毛病,但看个感冒要好几百,你敢想象将来你有大病时会怎么样吗?你说说,同那时比,咱们和父辈谁的生活压力更大些?
不坏继续说,感觉,是分不同角度的。比如,我们前一次吃饭点了八个菜,而这次我们点了十二个菜,你感觉这是进步。但如果你仔细看一下,你或许会发现,我们这次点的菜,量小了,没硬菜,全是便宜菜,实际质量远不及上次,你还会说这是“进步” 吗?有些人,很善于引导人们从他们希望的角度来进行比较,以得出“社会发展了、进步了”这样的结论。你看我们邻桌,是隔壁公司的,上次吃饭我们也是邻桌,人家上次点了八个菜,这次也点了八个菜,但你看看人家那八个菜,个个都是硬菜,尽管人家比我们还少了四个菜,但菜品远远高于我们这一桌。
哥们说,你这种比较让我想中国与朝鲜,咱就这么说吧,你愿意生活在中国还是愿意去朝鲜?听说那里连互联网都不让上。
不坏说,那咱们做个调查。在座的各位,愿意去朝鲜的请你们举手。
没有人举手。
哥们得意地说,看看,看看,事实最有说服力。没人愿意去,傻子才认为朝鲜好。
不坏说,别急,因为这个调查之前你有一个“连互联网都不让上”的前提,你能不能让我解释一下?
哥们说,行。
我说,没错,朝鲜是进行舆论控制的。不过,并非不让上互联网。尽管咱没有具体数据,但有关资料上说,其实朝鲜的电脑普及率还是相当高的,电脑也可以上网,只是只能上国家内部网,对上国际互联网是严格限制的。这是其一。其二,朝鲜现在还是供给制,每个人的住房、教育、医疗等还是由国家保障,比如学生一毕业,基本就给安排工作了;年轻人想结婚,国家就给你一套房子,虽然房子未必豪华,但国民是相对比较公平地享受这些的。第三,我们不能直接问谁想移民朝鲜,因为一个人,谁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所以,设问应该是这样的,假如有两种选择:一是生活在现在这种社会环境里,另一种是生活在类似朝鲜那样的社会环境里。比如吧,你的家乡就像朝鲜那样,你一毕业就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当然,未必是你最喜欢的工作;家乡政府按月供应你基本的米面粮油,但不发给你汉堡包和肯德基;你想结婚时,家乡政府就分配给你一套房子,可能不大,也不一定是你希望的楼层和朝向……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把“你是愿意回家乡,还是愿意留在北京”替代为“你愿意不愿意去朝鲜”。——那么我们重新调查一次:各位,有愿意去朝鲜生活的请举一下手。
在座的除不坏、那哥们,和另两位北京户口的同事外,其余人都举起了手。而且,未婚同事比已婚的明显果断一些。
哥们有些尴尬,说,你们都为什么啊?
同事甲说,北京压力太大,看不到前途,几乎让人绝望。
哥们说,看不到前途你当初为什么还留在北京?北京房价高,竞争激烈,你不是不知道啊!
同事乙说,我们其实已经没得选择了。我老家农村的,家里没权没势,回老家也得自己找单位打工,且不说我学的专业在家乡更没前途,就我家乡那破城市,房价也四千多了,同样是买不起,四千和一万有多大区别!我只当是拿在老家租两居的钱在北京租一间了,好歹说起来是在首都啊!
不坏说,看到了吗哥们,我们不是怀念那种物质贫乏的生活,我们是怀念那个公正公平的制度。
哥们终于抓住一个有力的反驳机会:那你希望回到那种制度下生活?不让你说话,不让你有自己的思想,还天天开会背语录?
不坏幽幽地说了一句:天天背语录,好过天天当美国鹦鹉。因为,背语录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被迫,学毛的热潮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主动与自发的成分。要理解那时有那时人们的热情。就像时下某些人也有热情,不遗余力地宣传普世价值,甘心情愿地替美国做宣传一样。难不成,学毛就滑稽可笑,媚美就风度翩翩?——当然,这么说并非不承认当年组织方式上的僵硬,问题是,组织方式很好改变,而改变社会生活的组织方式时,是不能因为要倒脏水而把孩子一块泼出去的。解放思想,未必非要否定曾经的理想;引进市场经济机制,未必非要否定计划经济的长处。当年搞计划经济,有其不利的一面,比如做统计、做计划,多少把算盘拨拉半年还不一定准确,而现在呢,键盘一敲,各种数据瞬间全出来了。这就为科学规划与宏观控制提供了保证。为什么非要迷信市场经济、自由经济呢?讲了多少年“一改就灵”,最终还不是跟着华尔街的大的鳄一起忍受金融危机带来的经济寒冬?其它社会矛盾带来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的整体恶化就不用多说了。
哥们说,但你不能否认,是改革开放给中国带来了巨大变化,而不是文革或大跃进什么的。那时光人斗人了,肚子都吃不饱,还饿死人。地一分,粮食就增产了,你能说这不是事实?
不坏呵呵一笑,说,哥们,你听谁说是地一分就增产了?我来告诉你几个基本事实吧:田地增产是有几大要素的:好地、好水、好种、好肥、好农药、好农具。这些要素再加上精细、科学的管理才能增产。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只是改变了农业生产的组织形式,使得管理比之以前精细些了,但并没改变前面我说的几个要素。事实上,到承包到户的时候,中国已经在农业水利、农业育种、化肥厂、农药厂、农业机械等各个方面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比如根治淮河,根治海河,挖沟渠建水库修梯田等等,经过长达三十来年的投入积累,恰好到承包到户时,这些因素都开始发挥作用了。比如你去查查袁隆平培育高产杂交水稻,起始于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推广的。这还是其一。其二,在承包到户之前,是集体生产模式,一个生产队,只有青壮年及少数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参加集体劳动,其他人不用参加劳动。而承包以后,无论妇孺老幼残弱病等各色人等,但凡有活动能力的人,几乎全都被迫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了,这在人力上多投入了多少?所以,承包以后增产的诸多因素中,大部分功劳应该归功于你们口中饿死人的那个年代,别天真地相信“解散集体经济实现农业增产”这样的神话故事。事实上正相反,由于解散了集体经济,使得农业的规模化生产方式受阻,从而使得大批农业机械、农机具企业、农技研发机构倒闭或转产,农业现代化的步伐出现了迟滞甚至倒退。
不坏接着说,说那个时候动荡,这咱承认,某些地方某些领域确实动荡。但整个社会来说,除生活条件差以外,其实整体质量明显好于现在。以前你敢开着窗睡觉,现在你装了几道防盗门?以前的孩子放学可以自己回家,现在的孩子不接行吗?……那时,除了政治上敏感以外,其它方面的社会环境大面积好于现在。《山楂树》看了吗?有没有感觉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现在倒是太平盛世了,设想一下静秋和老三要是生活在现在会怎样?恐怕,城里的老三成大老板了吧?城里的静秋出国了吧?村里的老三成“黑老大”了吧?村里的静秋呢,考上大学的怕是当了二奶,没考上学的怕是进城打工,或卖笑去了吧?现在政治上确实不动荡了,但挡住风沙挡不住严寒,一会亚洲金融风暴,一会全球金融危机……你说这不叫动荡?
同事大姐说,是,这经济危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反正,弄不好物价还得涨,去年雪里红一块钱三四斤……噢,这个我刚才好像说了,还有,鸡蛋一星期涨了四毛,大白菜……
哥们冲大姐拱了拱拳,说,大姐,您真是过日子的人。——哥们此举意在打断大姐的琐碎。
不坏对哥们说,其实,咱也甭那么宏观。大姐说得没错,就是鸡蛋、白菜、雪里红才是咱老百姓的日子。没错,固然我们现在能够天天“吃肉”了,但谁能说,普通老百姓不是在顶着越来越重的生活压力在“吃肉”呢?你的碗里是多了几片肉,但你看没看见那整锅肉都被谁霸起来、挥霍了?你当然可以满足于甚至安享这样的发展成果——假如你不考虑子孙后代的话。但如果你考虑,你就不得不考虑他们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压力。就算不说这么远,眼前,物价上涨的压力正在叠加,说不定还得涨。不信,回家的路上你去超市里转转看。前不久央行加息,可以理解成给市场打预防针,但防亦不胜防。新闻不是说了吗,美联储已经宣布了一项价值6000亿美元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这手对咱的影响有多大还不好说呢。既然已经把自己绑在流氓的战车上了,就不得不跟着流氓一起过流氓式的生活。有肉吃肉,没肉去抢。好赖,人家大流氓抢了分给自己的老百姓。可马仔抢了,首先要孝敬大流氓。这个过程中,少数人得了益,苦的却是广大老百姓。人家以“国家利益”的名义,要求你再多孝敬一些,你不干,那好,我让你以前孝敬的那些东西缩水、贬值。这就是逼人民币升值。
哥们说,那怨谁?是你自己认为美元坚挺,愿意买进那么多债券的。你愿意买。你赚了怎么不说,赔了喊冤?再说,升值也不一定对所有人都不好啊,比如,我有一个侄子,正在美国留学呢,人民币一升值,他的学费省了。
不坏说,就说这个事。国家间的交易,与个人进股市是不一样的。股市不仅有风险,而且有陷阱,这个你不否认吧?国家经济交往的过程中,也会有陷阱。而且,越是流氓国家,就越善于为别国设陷阱。这是国家经济交往层面的风险。再说内部。个人入股市,赔了赚了自负。而中国对国家外汇储备的使用,并不是咱普通老百姓决定的,国家有一批代理人帮咱管理和使用这些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这些人,有公务人员,有专家学者,有企业巨头、有钱人。总之,都是有机会使用这些储备的人。在使用这些积蓄的过程中,很早就有人提出不能过分依赖美元,并列出种种风险,但管理和使用这些储备的人就是不听,继续绑定美国,巩固与美元的关系。为什么你我都能看到的风险,这些精英看不到?错了,不是看不到,是假装看不到。他们有时甚至期盼这种风险变成现实。你不懂为什么?想想你侄子就行了。他以及他爹他娘难道不盼着人民币升值?弄不好甚至连你都会为你侄子能省钱而高兴吧?升不升与你关系不大,而省不省却关系你家的利益。所以说,中美间的各种利害纠葛,都有可能让一部分人获得利益,因此,就玩命将整个国家往美国身上靠,靠得越紧他们自己的利益就越有保障,而全然不顾这种靠近或捆绑会给整个国家带来什么后果。
哥们说,不坏,你刚才的话我就不爱听,什么流氓战车吧,什么经济陷阱吧。总把别人想那么坏是什么心态啊?而且,你能否认人家比我们强?这种强大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制度先进,文化先进?你说一千道一万,能否认这个事实。
不坏说,我从没否认事实,但我绝不同意你美国制度先进、文化先进的说法。有句话: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美国就是一个有菜刀的流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听,流氓这个定性对美国来说真是客气的。想想当今这世界,谁一直在不择手段地弄垮别的国家?谁在一个劲地点起战火?谁在经济上一直阴中国?再说所谓制度先进。咱不说别的,就说它的核心价值观:民主。它真的民主?如果真民主,怎么就不能容忍别的国家搞计划经济?谁搞他就跟谁过不去?这是真民主还是伪民主?漫说地球不是美国一家的,退一万步说,即使全球都归美国管,有几个国家搞计划经济实验有何不可?有什么不好?总是到处对别人指手划脚、谁若不服从就拳脚相加的人会是个奉行民主的人?再说它的文化,是的,现在美国的文化看起来那么令人向往,但它真是一种先进的文化吗?到网上去搜几部美国人自己拍的灾难片看看吧,看看美国人这个群体真正在灾难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真实人性。相信你看过之后会有自己的结论。当然,那是文艺作品。但你不妨设想,假如美国也经历哪怕一次像中国历史上无数次出现的那样的大动荡——不管是自然灾难还是社会动荡,美国会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那很可能意味着美国模式的彻底毁灭。西方文明培育的繁荣强大的帝国,美国并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完美的一个。这样一种脆弱的系统模式,何来先进之说?
哥们说,不坏,我说不过你,但说一千道一万,甭管什么模式,让老百姓过幸福生活就是好模式。而我们目前的模式没有让我感到幸福。
不坏说,那你倒是分析一下,是什么原因影响了你的幸福。
哥们说,人的素质低,制度落后。
不坏说,哥们,你认为素质包括哪些方面。
哥们说,优雅、秩序、科学素养高,这就行了。还别说美国人了,你就看日本人,多文明,人家的地铁再挤也不像北京这么乱。
不坏说,首先,你对“素质”这个概念的理解太片面。素质,涵盖很多方面,包括身体素质、心理素养、意志品质等等,当然,也包括科学素养,甚至文学素养、美学素养等等。如果你认同这些都是素质的表现,那我给你举个例子,一个不认字的农村老太太,在你眼里素质高吗?但老太太会绣花,会剪纸,这算不算艺术修养与美学修养——注意,这不是简单的手艺,这属于艺术创作。再比如,假如同样遭受地震被埋在废墟下,在同等的条件下,你认为美国人存活的时间长还是中国人存活的时间长?如果你不能证明美国人存活的时间更长些,那你如何得出美国人素质高这样的结论?美国孩子从小看哈里波特,中国城市孩子看喜羊羊灰太郎,中国贫困落后山区的孩子没电视看,天天夜里望着天空听老祖母讲牛郎与织女。难道你可以据此认为哈里波特高于喜羊羊,而喜羊羊又高于牛郎织女?其次,再说说你眼里日本人的文明形象,你举例说日本的地铁也挤,但不会像北京这样乱。这一点我承认,北京的地铁里秩序的确差,但秩序只是文明与素质中很小很小的一个点,就像一片叶子之与一棵树的关系,你千万不要把秩序这样一片叶子当树,如果秩序就说明素质,那我可不可以说蜜蜂和蚂蚁的素质又高于日本人呢?蜜蜂和蚂蚁比日本人还讲秩序。
哥们说,不坏,你也甭这么夸夸其谈,既然你这么不屑于美国,那你倒说说,人家美国到底凭什么如此强大?中国为什么就是不行。
不坏说,我首先回答你后面的问题。中国为什么不行?因为中国有一帮吃里爬外的东西。外鬼好挡,家贼难防。再说你前面的问题,美国为什么如此强大?我给你做个比喻。假如你家现在的日子不如我家好,我家就好比美国,你家就好比中国。你家孩子多,个个羡慕我家。于是第一步,我先要求你不要干涉孩子们用羡慕的眼神看我家,这是他们的自由,你不能用你家长作风干涉他们的自由。第二步,我会找出你家那个最先流下口水来的那个儿子,给他糖吃,让他到我家玩,还让他玩我家的电子玩具啥的,总之,让他高兴。第三步,我很可能会收他做我的干儿子,我以干老子的身份宠他、爱他,我要让这种宠爱足以引起更多孩子的嫉妒。第四步,我会增加我们两家的友好往来,并不时送给你家孩子们一些新奇玩意。你当然会回赠一些很实在的东西给我们家。你们家的孩子们为了得到更多新奇玩意,会主动给我送来你家新置办的东西。等其它孩子都学会用东西换玩意的时候,我干儿子可能会想出更聪明的办法来孝敬我。他或许会偷偷配一把你家的钥匙给我,并悄悄告诉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去你家转一圈,看看喜欢什么。而且,他还可以为我把风。如果你对这种情形有所察觉已经严重危害到你家利益,你要约束他们的行为,我会告诉你儿子:别怕,我们要用民主和自由维护我们的权益,大不了你们关系破裂,但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实在不行你就搬我家来住,我给你发绿卡。于是,你一方面不敢和我闹僵,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太难为儿子们,所以就不敢过分管束你的孩子们了。因为你一直想保持一种很负责任的体面形象。我呢,就这样凭着自己的实力、在你儿子的帮助下,让你家的东西源源流入我家,过着优越的生活。你不敢把我怎么样,否则,你儿子也不干。
哥们听了哈哈大笑,说,不坏你太好玩了,难怪是被洗过脑的,就连打比方都离不开家长、儿子。看来,你的思想中毒太深了,而且一脑子家长制的东西,总以为别人很傻,都需要你来替代思考。
不坏一笑,说,这其实并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你道是怎样?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已经做了美国干儿子的人,好赖还能从干老子那儿领点犒赏,而那些流着口水赞美美国、拿着自家的东西讨好美国却又得不到多少好处的人,岂不可悲?!
哥们说,我觉得羡慕美国并不最可悲,最可悲的是身为一个被统治的P民,还帮着一个落后的政党维护一种野蛮、愚昧的专制体制。
不坏说,我认为,你口中所谓的落后的党,它曾经用它的模式,创造过迄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度,只是后来出了些问题,以致让它偏离了曾经那些高尚的理想目标。可是,就它的历史意义与现实作用来说,至少目前它还无可替代。所以,你可以批评它,但请你不要否定它。
哥们说,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否定它啊,我还要脑袋呢!不过,作为P民一个,抖胆说句不至于掉脑袋的话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实行多党制,中国的事情可能不至于这么遭糕。
不坏笑了,说,难道你会寄希望于把决策家庭事务的权力拿出来,让儿子们搞公开竞争,就可以让你的儿子们回心转意不再吃里爬外,从而改善你家的被动局面?当然,我从老美的角度会非常希望你这样做,我会表示支持,因为如果真要按这种模式克隆,我干儿子在你所有儿子中优势最大。
同事大姐说,你们说美国有没有酸菜?
对于这突兀的插入,不坏和哥们都一愣。我想了想,说,大概不会有。美国的土壤长出的是美国白菜,美国的白菜有美国的吃法,渍酸菜只是中国的传统加工工艺,传到美国也得走样……因此我就想,假如美国真的没酸菜,那么,美国人可能只是做不出正宗的酸菜,而非某些人认为的“吃酸菜就是落后,嚼热狗就是文明”。
同事大姐说,那咱还是自己渍酸菜得了。哪怕咱自己的技术不好,渍的酸菜不好吃,但随手从自家厨房里拎出自己渍的酸菜,吃着心里踏实。而全不似动不动就买袋装酸菜,从此丢了手艺不说,心里还得犯嘀咕,什么防腐剂吧、什么吊白块吧。要是哪天超市断了货,丢了的手艺又拣不回来,就只能从人家的货架上挑黄油、沙拉酱了,那样,咱不是从此就得学着人家吃西餐了?
不坏一拍大腿,大姐,还是您的说法高。
不坏回头对哥们说,哥们,跟大姐学学,这才叫有中国特色的可持续发展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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