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本：反腐有成就可以取信于民吗？
苏 杜
日期 2011-01-15
（本文大意：反腐有成未必能取信于民，尤其以“以人为本”为反腐之本。纵使满朝能臣，遍野良吏，月白风清，光天化日，而终于难得民心者，在于贪腐虽然均取自民脂民膏，但廉正却依附于不同阶级。既承认这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得承认这还是阶级社会，其中人分阶级而立场，其中事依阶级而是非，从而照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毛泽东思想革命理论办事。这才是本中之本。）
对反腐有成以取信于民、实现小康、长治久安，好多人热烈支持坚决拥护，但是我有点不同看法 --- 但我可不是“异见分子”。我以为，反腐有成未必能取信于民，尤其以“以人为本”为反腐之本。……简单说吧，倒是看了点中华传统、孔子之道才有的想法。
不必远征魏晋唐明，单就眼下作家们爱作，演家们爱演，看客们爱看的大清与民国来说，现成的例子就俯拾皆是。大清重臣曾国藩、李鸿章，民国大家胡适之，他们生前身后何曾有半点贪腐的恶嗜或恶谥？曾文正公虽为朝廷第一要员，但“有操守而无官气、多条理而少大言”，恪守“德以满而损，福以骄而减”，“日知其所无，月忘其所能”，坚信“处此乱世，愈穷愈好”，力行“功成身退，愈急愈好”，一生诚、敬、静、谨、恒、慎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尤其所创湘军，将帅廉明，军纪严格，勇猛善战，战功卓著。同科进士李鸿章以曾国藩为师而胜于蓝，终为大清“倚作畿疆门户、恃若长城的股肱重臣”。他首倡洋务，“坐镇北洋，遥执朝政”，力主“外须和戎，内须变法”，“外修和好，内图富强”。他“窃念多难兴邦，殷忧启圣”，一生“不避劳苦、不畏谤言”，临终之际，“两目炯炯不瞑”，仍放不下“未了之事”。洋博士的胡适之，对毫无文化的旧式夫人不弃不离，更是“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 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然而终身笃行“仁义礼智信”“温良谦恭让”的正人君子群中的这三个代表，却半点也没有取信于民。曾国藩杀人如麻，重则立决，轻则仗毙，多为虐杀，时称“曾剃头”，小儿夜哭，恫以“曾剃头来了”，立止，如此一位“曾屠户”，谈何取得民心？李鸿章主持外交，从来是要合作，不要对抗；要缓和，不要紧张；要对话，不要对抗；要和平、不要战争，一生签下了出卖中华民族主权与领土的三十多件不平等条约，当时就惹得拳民造反，公车上书，光绪思变，又谈何民心相向？美式博士之胡适之，在日本鬼子打倒北京城下之际，还坚持“在不放弃国联与国际的原则之下，我们可以和日本作种种事实问题的讨论”，讥笑民众武装抗日是“提起铁匠铺的大刀”去和那些“最惨酷残忍的现代武器拼命”。如在今天，那是十分符合 “以对话协商为解决半岛问题的唯一有效途径”的国策的，但在当时，怎么能取得出没在太行山、青纱帐里抗日健儿的信与心呢？
纵使反腐有成，满朝能臣，遍野良吏，月白风清，光天化日，而终于难得民心者，在于贪腐虽然均取自民脂民膏，但廉正却依附于不同阶级。曾国藩有“中华千古第一完人”之说，但他却是“地主阶级中最厉害的人”，是陈胜吴广的死硬对头。李鸿章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却死保龙牌，是舍得主权、领土、民脂民膏的头等卖国贼。胡适之虽然文化革命，成果颇丰，但他只为英美列强及其代理人效命，是西方培养出来的一等文化帮办。他们愈“厉害”，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统治便愈“厉害”，工农民众付出的汗水、鲜血与生命便愈多。许多年轻人认为 “仁义礼智信”“温良谦恭让”是中华优良传统，反不得，正人君子总比土匪流氓好，要学习。其实，中华传统优良不优良，那要看它能为那个阶级服务，能为地主阶级服务的传统，工农民众就以之为恶，绝不以之为良；为地主阶级服务一辈子死而后已的正人君子，与土匪流氓并没有什么区别。如若天安门前的孔子新像，面慈祥而腰悬剑，那更是要软刀子杀人让人不觉痛。与其说他们取信于民了，还不如说他们蒙蔽了民心，欺骗了民心，高超的驭术得逞于一时罢了。
为什么本文开头便说以“以人为本”为反腐之本尤难取信于民，原因也就在这里。“以人为本”虽然生日很早，也与其它中华传统一样，乍一看，它赏心悦目，再一看，它不分皂白，真一用，战无不败，或者说，不败而败，名胜实败。“以人为本”本身二千多年以来就没有取信于民过，“民以顺为本”倒成了百姓保护自家脑袋最好的信条，要不谁家小子“刁”一下试试，那恐怕就做不成“本”了。百姓早就看穿了“以人为本”不过是要他们稳稳当当地“浮船”的本意，要它“指导”反腐败，还要“取信于民”，怎么可能？
执政党既承认这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得承认还是阶级社会，其中人以阶级而分立，其中事因阶级而是非，从而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毛泽东思想的继续革命理论，来分析处理类似于反对腐败、取信于民的事情，这才能理出一个头绪，这才是本中之本。如果总是用孟子“民为贵君为轻”，刘玄德的“夫成大事必以民为本”一类的皇历来分阴阳、判凶吉、定取舍，此路一定不通。这事验证了两千多年又加三十年，仍是大清、民国的结局和民心再失的后续，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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