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从字面上看是一个不大严谨的概念,它需要借助人们的知识和想象力才能完成理解,它揭示的是一组现象构成的趋势,而每一种现象却并不能完全反映和说明该趋势的本质,它的完整解应是:全球资本主义化,也即资本主义是全球化这一概念的本质内容,该内容具有鲜明的资本主义特征,同时它发生的主导力量也来自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
上世纪,资本主义在全球的扩张造成二个后果,一是资本主义世界内部矛盾激化和重组世界新秩序;二是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运动兴起。这些过程主要发生在二战前后,后者是主流资本主义世界在国际环境下与非主流的其他世界表现在国家关系中的阶级斗争形式,或者说,阶级斗争表现形式的多样性是社会历史过程的丰富内容或复杂性的反映。非主流世界由于缺乏内在需求而在主流世界的扩张中,可以借助自己强大的国家和民族外壳对这个扩张说“不”,它不认同这个扩张,因此也没有与其“接轨”的条件和动力。所以,所有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的革命都是发生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得并不充分的社会条件下,这二个主义之所以能够在上世纪共襄盛举,除了资本主义世界在扩张过程中自身发生冲突外,还来源于二者共同的价值目标—反帝(反扩张)和相得益彰的运动呼应。一旦这些内外社会条件被改变,二者的分离和各个被击破的趋势便在所难免。
二战结束,资本主义在经历了内部整合后,以更成熟、完整的姿态继续其全球步伐,即便是在二次世界大战失败得肝脑涂地的一些资本主义国家,只要它仍在坚持着原有灵魂的引领,依然能够雄风再起,展示制度过程带给自己的强壮身躯,秀出自己健美肌肉。
上世纪中后期,在民族解放运动中兴起的国家,在当初解决了民族独立问题后,几乎全部走向专制和强权并导致腐败,民族特色+资本主义取向,使他们看上去像个连体婴,试图用民族主义的内容走出第三条道路是这些国家患的孤独症妄想,最终一个个破灭。与此同时,社会主义运动也几乎同时陆续偃旗息鼓,丢下的是遗产,选择的是“主动融入全球化”进程的改革或颠覆之路。直至今天,我们已清晰地看到,资本主义在它前进的过程中,努力使自己替换掉上述二个运动主体中的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内容,构建的是资本主义大家庭世界框架。从其在阿拉伯世界推行的颜色革命看,上世纪炮制的“和平演变”政策,除主要针对社会主义外,更宽泛的逻辑内容也包括具有民族主义倾向的极权主义。
所谓资本主义,是以私有化、自由市场和个人意志为旨归的一系列经济的、政治的、意识形态的主张。全球化的发生,就是在全球范围内,推行以资本为中心的私人公司产业制度,变各种形式的国有制和其他所有制形式为私人占有制,建立全球统一市场,制定全球统一规则,实行自由化的经济政策和与之相应的政治民主化政策,树立一个以人权为中心的全球共享文化符号。这个过程,与各个资本主义国家曾经走过的路径和模式几乎完全相同,而主导这个过程的力量也依然是这些成熟的资本主义世界,全球一体化的标准也无出其右。这就是“全球化”这一更多带有文化蕴意的文化符号的魅力,它直接回避了对资本主义妖魔化的指控和羞涩并以较轻的步履轻松地迈过了许多制度文化门槛,以至在多数人并未真正闹清其中真谛的情况下便以积极姿态寻求“主动融入”。西方和平演变的渗透政策也终究让位于公开倡导,并在公开倡导理念终成全球共识之后,便可以直接进入“干涉主义”阶段,努力打造进入全球资本主义化过程越来越低的门槛,而当它自身遇到严重困难时,又会全力提升这个过程的紧迫级别。
全球化就是使资本进入全球过程。我们知道,农业是农耕文明的正常业态,工商业是工业文明的经常性业态,当信息产业成为连接人类古老和现代文明的动力后,资本的幽灵加速了在全球的徘徊,一切有碍它原则的东西都将被施以“法老的诅咒”,一切角落都要按照资本的本性进行现代洗礼。全球二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全球人口,全球经济、政治、文化都要纳入到资本运行的逻辑构造中,全球半资本主义和前资本主义的资本主义化符合马克思揭示的社会发展的一般性规律。特别是当今发达的资本主义世界,在面临种种困窘后,由于国内市场不再能够满足自身资本逻辑需求,更是迫不及待地寻求全球市场,以最大限度地克服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所以,我们看到了过去经济、政治、文化的温和的全球化政策,也逐步体会到它在深入的过程中还要辅以局部战争、强制的半“全球化”策略。
类似于二十世纪的翻版,有赖于全球化后的新的社会条件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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