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昧问与会各位委员,“领导们对市场经济做过研究没有?你们了解市场经济是怎么回事吗?”我有根据地说,到现在,改革三十多年了,还没有一个人阐述明白市场经济是什么。
自江泽民以来,总书记忙于迎来送往发表重要讲话,证明自己在领导国家。这样就没有多少时间来考虑全局问题,这些大事就只能交给“智囊”去做了。实际上领导我们的,是那些秀才们。而这些秀才大多又是美国培养的。这就是问题所在,就是为什么要主张搞市场经济改革。
请委员们回顾一下改革历史,看一看党在这个问题上认识的变化。
1979年4月,社科院等单位为了推动经济改革理论研究,在无锡召开“社会主义经济中价值规律问题探讨会”,计划与市场的结合的问题提出来讨论了,基本还是陈云的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思想。
到了1984年,在改革推动下,10月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就总体说,我国实行的是计划经济,即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而不是那种完全市场调节的市场经济。”这里,陈云的“主”“辅”思想修正为折中主义。这一修正,计划经济就站不住脚了。当时,卓炯、于光远提出了:“商品经济就是市场经济。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经济,把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经济,这种观点是不能成立的。”
吴敬琏从美国归来,发表了许多应时文章,提出市场经济必然是商品经济,但商品经济未必是市场经济,从来没有纯粹的市场经济,社会主义也从来没有完全消灭商品生产和市场。这时候,他的观点还是模棱两可的。
在理论界的不断推动下,1987年10月中共十三大提出新提法:“社会主义有计划商品经济的体制;应该是计划与市场内在统一的体制。”“计划和市场的作用范围都是覆盖全社会的”“总体说来应当是‘国家调节市场,市场引导企业’的机制。”
由于1989年的政治风波,党的高层反思改革,于光远等人的理论受到抵制,经济改革有逆转之势。这时候,邓小平“南巡讲话” 发表,于光远等人的主张受到肯定:“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但这时邓小平也只是说资本主义有计划,社会主义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还说这是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现在大胆地试,大胆地闯,错了重来。说明搞市场经济也就是试试,没有肯定一定搞得通。不过他说话的时间、方式,口气,使人有如毛泽东南巡谈林彪问题只感,给计划经济坚持者很大压力。
邓小平的讲话还有两个问题,一是把市场与市场经济、计划与计划经济混为一谈,二是修正了陈云的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含糊地说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没有主从。这两个问题被吴敬琏进一步发展了。
1992年3月14日,吴敬琏立即在其主编的《改革》杂志和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联合举办了一场“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研讨会;4月30日,吴敬琏写成一份题为《关于计划与市场提法问题的建议》的建言书,寄送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和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提出党中央应当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提法。他说:“其实,由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一直认为商品生产或货币经济同社会主义不能兼容,如果要固守教条主义的传统观念,即使采用‘商品经济’甚至‘商品生产’的提法,也无法走出由于陈腐的教条与现实生活脱节所造成的困境。所以,将‘市场经济’改变为‘商品经济’,并不能解决问题。”把邓小平讲话推到极端,把邓小平说的试的意思,改变为中国的改革已经走上一条市场化取向的道路,无退路可走,说这是“邓小平理论”,借“南巡讲话”的压力,使十四大做出以市场经济为经济改革取向的决定。
听说吴敬琏能够背诵《资本论》,那么,他能给我们找出马克思在什么地方说过社会主义就不存在商品吗?他对《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说的社会主义分配里就通行商品交换通行的等价交换原则如何解释?
吴敬琏强调说确定市场经济对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意义重大。他说,既然传统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种种弊端的根源,在于用行政管理机关制定的计划来配置资源这种运行方式本身,那么克服这些弊端的根本途径,也只能是彻底改变它的资源配置方式,建立起市场经济的配置机制。
计划经济是行政手段配置资源,这是资本主义经济学的说法,吴敬琏是从萨谬尓森与人合写的《经济学》教科书关于“市场、命令和混合经济”那节中的“要两种主要的经济组织模式:市场机制和命令经济……命令经济是这样一种制度,其资源的分配由政府决定,命令个人和企业按照国家经济计划行事”学来的,他以及其他许多人关于“经济”的观念,也是从这本书关于“经济学”的定义——“经济学是研究人类和社会如何进行选择,来使用可以有其他用途的稀缺的资源以便生产各种商品,并在现在或将来把商品分配给社会的各个成员或集团以供消费之用”引来的,完全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学的东西。而马克思主义根本不是这样的。
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之一,啊研究在一定生产力状况基础上的社会生产关系及其发展规律的科学。马克思主义认为,政治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历史科学,适用于一切社会的支配生活资料的生产和交换的规律的广义的政治经济学,是没有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核心与基础是剩余价值学说,以此揭示了资本主义和社会化生产与无政府状态的存在的秘密,阐明了“在资本主义时代的成就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的必然性。马克思告诉我们,无产阶级取得国家政权,取得了“可以使劳动在经济上获得解放的政治形式”,“生产资料的全国性的集中将成为自由平等的生产者的联合体所构成的全国性基础”(马克思:《论土地国有化》),从此可以立即向前大步迈进,经过几个不同阶段,逐步完成经济改造,以自由的联合的劳动条件去代替劳动受奴役的经济条件。
马克思并没有提出如何实行计划经济的具体办法,列宁1902年在《对普列汉诺夫的第二个纲领草案的意见》文中,在阐述计划经济时明确批判:“‘有计划地组织社会生产过程来满足整个社会及社会各个成员的需要’也不恰当。这还不够。也许托拉斯也能这样组织社会生产过程。如果这样说就明确些:‘由整个社会承担的’(因为这既包含计划性又指出计划的执行者),不仅满足社会成员的需要,而且充分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福利和自由的全面发展。”恩格斯也指出:“大工业造成一种绝对必需的局面,那就是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组织,在这个新的社会组织里,工业生产将不是由互相竞争否定厂主来领导,而是由整个社会按照确定的计划和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来领导。”(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提出了“全新的社会组织”概念,定义计划经济的组织领导者是“整个社会”,社会主义经济是有计划地满足社会全体成员需要的计划经济,与利润调节生产的市场经济相对立。
我们看到,马克思主义并不否定资本主义有计划,而且还阐明了资本主义企业生产的绝对计划性。计划性是社会化生产的必然要求,正如象乐队需要案乐谱需要指挥一样。问题是私有制生产妨碍社会有计划生产。经济学家樊纲从另一个方面感觉到这个问题 :“只有一个所有者即国家,那么,在这个经济中,就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商品和商品交换,就不可能有严格意义上的市场,至少对于‘生产资料’来说是这样”( 樊纲:《发展市场经济与产权关系的改革》,《改革》1993年第一期)。事实上,经济学家早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于光远1981年12月发表《对待社会主义所有制的基本态度》,以“马克思主义者”的名义提出对社会主义所有制问题的基本态度,是以能否促进生产力发展为标准,决定是赞成还是反对;厉以宁在1987能发表《社会主义所有制的探索》,直接提出所有制改革的必要性及改革应采取的形式,归根到底是由发展商品经济的要求;所有制的改革首先要对全民所有制进行改革。现在,他的学生当了总理,他的制度经济学就显贵起来,要主导中国今后的改革。
对此,我早在1990年就多次上书时任总书记的江泽民,指出“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已经不是“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而是计划指导语市场调节互渗互补,通过结合最终回归到商品经济这一体。我说,过去我们曾经赎买过私营企业,现在资产阶级也来收买整个国营经济,市场经济不就是买与卖么!我指出,“现在社会主义运动的危险,是党不敢领导无产阶级占有已经夺取到手的生产资料,不相信自己组织社会生产的能力,胆怯地把自己的社会职能让予他人”。二十多年的改革史,不是证明我讲的是马克思主义真理么。所以一些人总不让我说话。毛泽东说“卑贱者最聪明”。老百姓早就切身感觉到市场经济改革问题,他们要求反思多年了,作为代表人民大众的党,怎么能粗暴地回答人民:“不改革死路一条”,而不应人民大众的要求,反思改革,给人民大众一个清晰的说明呢?
必须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是共产党安身立命的理论。是共产党存在及其革命合法性的根据。如果共产党用现在一些经济学家的市场经济理论来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那就是自毁根基,自己否定共产党存在的合理合法性,推翻自己对社会的领导。
应该看得到,市场经济改革问题层出不穷,经济学家的理论没有一定之规,逻辑混乱。既然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可以用,社会主义也可以用的手段,那么,为什么国有企业不能拿来就用,而要首先改变自己的社会主义国有性质呢?这是逻辑上的荒谬。明显的不是社会选择什么做调控经济的手段,而是用这个手段改变社会制度。事实上,所有进行市场经济改革的社会主义国家都垮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应当从国内外改革实践中,认识市场经济改革不是改变调配资源手段,而是改变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复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废除社会主义公有制,发展资本家私有制,搞以资为本,。欧美资本主义国家要求中国必须实行市场经济,公知们极力鼓噪彻底进行市场经济改革,为什么?难道现在还看不清楚?
我这封信只是提出问题,请中共18大中央委员们考虑,不是理论辩论,我还不知道信访办能不能送到领导人案头,总书记能不能看到哩?如果总书记看到了,并想把事情搞清楚,可以召开资本主义经济学家和社会主义经济学家关于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的研讨会,请他们彻底辩论清楚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是怎么回事。如果总书记愿意听我说,我有一本书叫《社会主义经济理论问题探讨》可以打印好寄上。不过很长,几十万字。
三中全会后天开幕,我暂时就不再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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